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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往事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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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黃美玲,望著萬分擔憂的兒子,心裏愧疚不已。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兒子,虧欠他太多了。

黃美玲是孤兒。當同齡的孩子穿著新衣,吃著熱乎乎的美食,享受父母的萬般疼愛時,她有的只是破爛的舊衣服,冷冰冰的白飯青菜和孤獨一人。

十六歲離開孤兒院,過早嘗遍人情冷暖,社會殘酷。她做過很多工作,卻沒有一份能長久。和能力和態度無關,而是怪在過分美麗。

小時候的黃美玲就能看出美人胚子,白皙粉嫩的小臉蛋。水靈靈的大眼睛,小巧玲瓏的鼻子,樣子可愛極了。

隨著年齡的增加,她越長越動人。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美得如此無暇,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可是這份天賜的美貌並沒有給黃美玲帶來好運,反而是接連不斷的麻煩。孤兒院裏的排擠,工作時遇到的好色之徒。一直以來,黃美玲的朋友就只有偶然結識的王慧。

那天她再次受到騷擾,酒店的客人想對她意圖不軌,有個男人救了她。正是這個男人,改變自己的一生。

黃美玲愛了一生,也痛了一生的人。他就是林馳的親生父親——林華傑。

林家祖上一販賣食鹽發家,然後投資各種有利行業,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家業涉及商業地產、高級酒店、旅游投資、文化產業、連鎖百貨等,家境豐厚,背景深厚。

林華傑是林家這一代的獨子,可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作為富四代的林華傑昂藏七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在黃美玲的心裏,林華傑就是白馬王子。而對於年輕的林華傑來說,不過是展現自己紳士風度的舉手之勞。

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林華傑喜歡留戀花叢,但是他風流卻不下流,對每個暧昧的女人呵護備至,也點到即止。既因林家家規嚴格,決不允許有私生子。林華傑又只是享受游戲人間的過程。

所以這註定是場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的苦戀。黃美玲心知和林華傑是不會有結果,但面對他的無微不至地關心和憐愛,自己的心還是沈淪了。

林華傑的珍愛宛如闖進自己一片死寂,昏暗的世界裏的一絲光亮。縱然飛蛾補火,自取滅亡,黃美玲也心甘情願。

張愛玲說:“愛一個人就會卑微到塵埃裏。然後開出花朵。”

黃美玲默默地付出,默默地等待。無數次午夜夢回時,她幻象過林華傑能浪子回頭,從此鐘情一人。

可惜就像朱茵在《大話西游》說的,我猜到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尾。

後來的林華傑的確成了癡情漢子,不過卻是愛上別人。即使黃美玲忍痛離去,也割舍不下這段感情。

但命運弄人,五年後黃美玲重遇林華傑。林華傑已經結婚生子,家庭美滿。直到劉華傑的兒子,林皓,被查出有先天性智障。妻子也無法再生育。

國人重視子嗣,更看重後繼有人。忍受家族的施壓,愛妻的委屈成全,令林華傑備受煎熬。

接下來就是言情狗血劇情,兩人酒後亂性,黃美玲懷孕了。她把林馳生下來後,交給林華傑撫養,自己更是承諾絕不和林馳相認。

眼睛為他下著雨,心卻為他打著傘,也許就是黃美玲的愛情。在林馳十歲前,黃美林憶思成疾,就是這時患上腎病。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林馳還是知道了一切。和林華傑不同,林馳重情重義,即便了解自己只是逼於無奈的代替品,他也要找到黃美玲。林家眾人熬不過林馳,最後查到黃美玲的住址,終於母子相認。

但磨難並沒有到此結束,林馳心裏是有怨恨的。怨母親的不爭氣,恨父親的到處留情。即使養母和林家從不刻薄自己,一切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他的性格越發冷酷鬥狠,好在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

慘白的病房,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黃美玲知道自己又在醫院,病床旁是林馳和王慧。

她虛弱躺在床上,眼角不自覺地掃向門口。林馳心知肚明:“他沒來。”

黃美玲笑得很牽強:“我又讓你們擔心了。”

王慧眼眶紅紅,鼻音濃濃:“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幸好遇到那個會醫術的女孩。醫生說了我們是碰到高手,虧得有她出手控制住你的病情,爭取了搶救時間。不然······”說到最後,王慧禁不住落淚。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黃美玲似乎說每個字都用盡力氣。

黃昏的餘光透過窗簾映在黃美玲身上,仿佛下一刻她就隨著西去的夕陽香消玉殞。

林馳凝望著病入膏肓的母親,握緊拳頭眼神閃過一絲的決絕。他聲音冰冷:“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若有萬一,共赴黃泉。”

黃美玲忙拉過兒子的手,淚珠像斷線的珍珠,滑過消瘦的臉頰。她苦苦哀求:“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我不是個合格的母親。而且你爸爸那邊······”

林馳粗暴地截住黃美玲的話:“沒有我,也會有第二個林馳。”然後他小心翼翼把黃美玲的手放進被子,留下一句:“我先去找醫生。”就走出去了。

另一邊廂,劉靖瑤一家也說起黃美玲的病。

劉母仍然心有餘悸:“今天發病的女人病得很嚴重嗎?”

“應該是到了腎衰竭的晚期,出現尿毒癥狀。”

“小瑤,媽媽有些話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劉靖瑤看著支吾其詞的母親,大概明白她在想什麽。她扔個球給大俠自己玩,接著正兒八經對父母坦白:“我知道你們是怕會遇到別有用心的人。但是真是假,我能分辨出來。要占我的便宜,沒那麽簡單。”

劉母望著越來越成熟的女兒,暗自感嘆,孩子終究會長大的。劉父握上劉母的手,眼神滿是欣慰。誰知劉靖瑤話鋒一轉:“不過這次我可能多管閑事了,那個女人應該是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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