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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仙娥可沒聽過“和伏帝君”這號人物,有些躊躇。恰好文昌帝君和司命星君也出來透氣,路過此處。司命是個八卦性子,立刻就過來詢問。

仙娥如實答道:“許是醉了,說要去和伏帝君那。”

文昌帝君原先抱胸站一邊不做理睬的,聽見“和伏”這詞也來了興趣,跟著問了一遍:“她說,她要找和伏帝君?”

司命敏感地聞到了驚天八卦的味道。普通仙娥許不知“和伏”是何意,可他們一清二楚。司命支走了那仙娥,轉身雀躍熱情地給醉得糊裏糊塗的萬杏指了路。

“和伏宮是吧?”司命嘿嘿笑道,“那那,往那去。”

見萬杏搖頭晃腦地去了,司命拉著文昌帝君的袖子鬼鬼祟祟地跟在了萬杏身後。

“哇哦,”司命興奮道,“這仙娥要麽就是記錯了地,要麽就是……”

他與文昌帝君互看一眼,彼此之間心照不宣——有奸情。

司命和文昌帝君一路跟到和伏宮之下,司命正擔心著醉了酒的仙娥要怎麽登上天梯,便見一人身影由淡漸濃,憑空踱步而出,伸手將醉迷糊的小仙娥一把攬入懷內,接著細心地在她肩上披了披風,把她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司命定睛,瞧清來人,立刻恭敬地做了個揖,連忙賠罪道:“打擾帝君清修實是不該。只是見這仙娥醉酒,擔心出事,便跟過來看看。”

文昌帝君也在一邊作了揖,道:“梓潼見過帝君。”

帝君瞥他們一眼,淡淡應:“無須多禮。”

司命依言直起身來,忍不住不要命地八卦:“帝君,這仙娥是……”

萬杏在帝君懷裏不安分,她埋頭在帝君懷裏覺得悶,便探頭出來主動伸出手攬著他的脖頸,一雙朦朧醉眼,眼角微紅上翹。

“策策……”萬杏盯著他的薄唇,嘟著自己的紅唇索吻,“要親親。”

司命在旁邊,心裏立刻興奮誇張地“哇哦”一聲。

帝君脾氣甚好,擡手將披風系緊,語氣淡淡地哄道:“等會。”

萬杏扒拉他:“不要等會,就要現在!”

“你這一喝醉就占人便宜的習慣真是,”帝君無奈地笑了下,“現在不行。”

醉了酒的萬杏哪裏是能講道理的,被拒絕後她立刻嚶嚶嚶地假哭:“你不愛我了……不,你是不是從來沒愛過我?別人都要娶我了你還不吃醋,不吃醋就算了我主動你還不要,嗚嗚嗚我看錯你了!”

帝君瞇眼,慢條斯理地“哦”了一聲:“有人說要娶你?”

萬杏大聲地哼了一下,得意道:“可不是!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賣得了萌打得蟑螂!想娶我的人多了去!”

帝君順著她:“嗯,我有眼光。”

萬杏小臉泛紅,她踮腳親親他的下巴,目光水潤潤的:“我也有眼光!”

司命一邊牙疼,一邊厚著臉皮毫無自覺地繼續偷聽,再一邊於心中瘋狂吶喊:諸天神佛啊!看看傳聞中冷靜自持、端肅嚴謹、中正平和的懷元帝君紅鸞星動後,是怎樣柔情蜜意、百般縱寵的!!值了值了,被打一頓也值了。

帝君抱著萬杏走前,聲音寡淡地吩咐了文昌帝君一句:“還不走,等著領罰?”

鵝黃錦衣的少年單手提起支著耳朵鍥而不舍偷聽的司命,興致盎然道:“帝君若是願意給我們聽個全程,我們也不介意挨多幾下。”

用生命在八卦的司命立刻配合:“嘿,誰說不是?縱是雷公電母來都是可的!”

帝君平掃他們一眼,不再言語,捏了個訣就從此地離開,眨眼間回到和伏宮。無人處,他幹脆將她抱了起來,不急不徐地向殿內走去。

酒意翻湧,萬杏看他面容俊逸,她開始有點亢奮,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

“你長得真好看,”萬杏伸手摸他的臉,嘟嘟噥噥道,“眼睛、鼻子、嘴巴、下巴,都好好看啊,我真喜歡。”

帝君淡笑:“那是我好看一些,還是想娶你的那人好看一些,嗯?”

萬杏還真對著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而後她肯定地點點頭:“你好看一些!”

帝君又問:“那杏奴更喜歡哪個?”

萬杏斬釘截鐵:“必然是你呀。”

走至榻前,帝君將她輕柔放下,繼續問她:“那杏奴拒絕他了嗎?如何拒絕的?”

酒精快把她殘存的理智灼燒完,她開始有些飄飄然起來,在榻上抱著他的腰,認真地調戲道:“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一句。”

帝君從順如流地輕輕親了一下她的嘴角,溫爾道:“說罷。”

“我說……”萬杏迷迷瞪瞪的,語序顛倒道,“仙君往後會遇見更喜歡的。”

她眼角微紅著,眼神純稚得像靈鹿,真是可憐又可愛。帝君壓著她在榻上,溫柔地與她唇齒交纏,好半晌,他才輕聲:“還有呢?”

得了親吻,萬杏乖乖的:“還有,還有,小仙敬仙君一杯。”

帝君將她發髻上的玉簪抽出,挽著她細白的脖頸稍擡了擡,一頭烏發鋪展開,他又再次吻了上去。

氣息綿長,萬杏不自覺地攬著他脖子,認認真真和他接吻。

間隙,帝君又問:“還有?”

萬杏眨眼,傻乎乎地笑著不說話,眼睛亮晶晶的。

帝君長指點了點她的紅唇,而後他直起上半身,寬大的蓮青色袖袍拂過她腰間,帝君言笑晏晏道:“不欺負醉酒的杏花,杏奴好好睡罷。”

他正要替她掩被,萬杏卻突然撲上來,抱著他的腰將他撞到床尾處,反壓他在榻上,格外嬌憨叫道:“你不欺負我,我可是要欺負你的!”

帝君失笑:“你醉成這樣,要如何……”

剩下的話戛然而止,她坐在他腰上握著那天真地望他,躍躍欲試問:“舒服嗎?”

帝君眸色轉深,他低啞著嗓子:“杏奴,放開。乖。”

“不,”萬杏很有報覆欲,“以前我叫你停,你不是也沒停?現在你叫我放開,不可能的!”

她小臉緋紅,得意又高興,解開他腰帶。

帝君擡手阻止:“你醉了,下次罷。”

“還有一句話,”那一瞬間的萬杏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竟很有幾分溫柔,她對帝君軟軟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以帝君定力,這一刻也因她這句話怔楞。

萬杏溫柔地再次重覆:“我有很喜歡的人了。”

帝君動了動唇,很輕地問:“是麽?”

萬杏認真道:“他是我的萬裏無一。”

帝君失神地盯著她像盛滿星星的眼,那裏的溫柔如水波蕩漾,帝君恍覺這一顆靜了幾十萬年的心臟,實實在在地為這句話跳動。

……真的是。

真的是一張,好甜的嘴。

可就在帝君心緒起伏的這短短幾個片刻,萬杏已然解了他的腰帶。帝君回神時察覺不對,便想替萬杏捏個昏睡訣。可這訣只捏了一半,那處忽然就被溫熱的口腔含入。

幾十萬年從未翻過車的帝君因她這麽一下,把昏睡訣捏錯了十萬八千裏,只是瞬間,便移到了一朵不知名的浮雲之上。

雲海奔騰萬裏,他們在此間不過小小兩人,霞光一瀉千裏,將天與雲染得斑斕壯麗。面容絕色的女子從他腰下擡頭,朝他抱怨:“唔,怪怪的。”

她此刻,像個妖。

帝君破天荒地失了態。

萬杏拿著不自知的主動權,又俯下身去試了試,實在適應不來,便哼哼唧唧爬起來,擺著手說自己好像有點累,想睡覺。

帝君沈默片刻,方才低低笑出了聲。隨後他驀然欺身而上,發了狠地將這嬌小的杏花壓在雲間。

“杏奴,”他道,“雲很軟,你也是。”

天地無物,雲間自由。霞光落下,晨光又起,酒香氤氳成暧昧的氣息。翻滾的雲海有浪,連綿起伏。時而風起,便是波濤洶湧。

十日後,萬杏趴在床上和系統哭:統姐,我萬萬沒想到。

【系統:嗯。我也萬萬沒想到,我才掛機十天。】

萬杏哭唧唧:才??統姐這個“才”字你說的有良心嗎?我好累,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系統:杏妹,好好鍛煉身體,增強體質,往後時間許是會更長。】

萬杏現在腦袋瓜像是開了竅,立刻提出疑問:等等,統姐,為什麽你連這都知道??

系統想著這不是血淚經驗談麽,誰還不是這樣過來的。

【系統:沒有。杏妹別瞎想。我合理猜測。帝君什麽人物,素了幾十萬年的老神仙,這點需求應該還是克制再克制了的。】

萬杏聞言,頓覺人生無望,現在無比想下凡,哭著問系統:還有多少天可以下凡歷劫啊?怎麽時間過得這麽慢?我想下凡了,凡人的帝君肯定比較好應付吧嗚嗚嗚。

【系統:還有五十二日。你和帝君再來個兩三次,就過去了。】

萬杏:……蒼天大地啊我要下凡!!!

話雖然這麽說,但其實這五十幾日也沒萬杏自己想象中那麽難熬。偶爾與帝君調調情,偶爾和鬥老學學醫。甚至認識了文昌帝君和司命星君。

司命為人忒八卦,老愛纏著她問些帝君和她的愛情故事。他這人腦洞又大得很,萬杏只言片語他能腦補出一出大戲。

……果然是個寫小劇本的人才。

文昌帝君為人毒蛇,倒不像是能寫出《穿越之全城公子愛上我》這種劇情的人。萬杏唯一的猜想就是,估摸系統帶的頭,司命和文昌兩個人湊著胡寫的吧。

她拿這個猜想去問系統,系統沈默不語,萬杏就明白這猜想八九不離十了。於是無情嘲笑系統:看看,看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吧,萬萬沒想到這劇本自己演了吧?

和萬杏說開後,系統也不裝了,甚是淡定地回。

【系統:還好。畢竟主要也是杏妹在走劇情。】

萬杏:……

嘿呀,這麽一說好氣啊。

更氣的是,萬杏後來跟著司命溜出去玩,竟然聽到了幾個仙官也在八卦她。

天官:“知道那個醉酒後睡錯地兒的小仙娥的事兒嗎?”

地官:“喲,我聽說了,蟠桃宴上有個新的仙娥特好看。說是鬥華元君座下的,驚艷四座,太鎮星君當場就求娶了。她竟然睡錯地啦?睡錯哪兒了?”

天官擡手作揖神秘一笑:“和伏宮。”

地官聞言倒吸一口冷氣:“乖乖,那仙娥真忒大膽。帝君沒把她……”地官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誰知道呢?”天官用一種紅顏薄命、甚是可惜的語氣道,“也許死了。這幾日都沒見鬥華元君帶她出來。他人提起,鬥華元君都含含糊糊推辭過去。”

司命聽完爆笑,立刻被萬杏揍了個滿面開花。

“笑屁!笑屁!”萬杏追著他打,“別以為我不知道誰老在外面叨叨叨的。鐵定是你!”

司命抱頭鼠竄、連喊冤枉:“沒有!是梓潼!不信你去問他!他也長舌的!”

文昌帝君慢悠悠跟在後頭,十分無恥地回:“沒有,這種清湯寡水的,並不是我的喜好。”

司命見狀,只能含淚應了:“我的錯,姑奶奶,我就是說了一句你去了和伏宮,其他的我什麽也沒說!大家忒愛胡思亂想了,我也沒辦法……”

萬杏冷笑一聲,拿著杏花枝繼續抽他,倒是這般胡鬧著把時間晃過去了。

……當然,主要還是和帝君廝混。五十二天,估摸四十天都在和帝君在床上吧……真是罪過。

臨下凡前,帝君朝她似笑非笑道:“杏奴,手下留情,可別太傷我。”

萬杏攤手:“我也只是給了幾個關鍵的內容予司命和梓潼,保證我的劫數完整渡完。他們兩人在帝君命格上寫了什麽,我真的不知道哦!不過。”

萬杏頓了頓,飛快親了親帝君的臉頰。

“我還是會疼你的,”萬杏笑瞇瞇道,“帝君,回見。”

帝君於淩淩水鏡前,再次親吻了自己的小杏花,同樣笑道:“杏奴,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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