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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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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是傍晚,黃昏的光折射在海面上,帶著某種血紅,海鳥在海面上飛翔,突然間,全部跌落海裏。

就在這海前面的樹林裏,兩個人正在對峙。

宇智波斑饒有興味地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也不開口說話,就像是貓捉老鼠一般,靜待她先動。

在九尾收集完畢,曉組織的人全部消失以後,他就明白他這個可愛的後輩終於要開始做她想要做的事情了。

“宇智波斑……”百葉咳嗽了數聲,才說出話來:“您不問我的目的嗎?”

此時宇智波斑周遭的氣息和以前大相庭徑,一種更為強大、也更為純粹的查克拉從他體內漫溢。

十尾……麽。

“你想說自然說了,不是嗎?”他的運籌帷幄讓百葉心中冷笑。

有的時候太自信可不好呢,宇智波斑。

這是神的旨意要你死,就算你在強大又有什麽用?神想讓你死,你一個凡人,能逃得掉麽?

“您這是準備親自去攻打木葉?”

“哦?說起來這樣也多虧了暗夫人你啊。”他的聲音低沈,沒有殺意,卻讓人本能的想逃:“你帶走了我的工具們,你說,我該怎麽感謝你?”

話落,他們兩人都消失在原地。

這可是屹立於忍者界兩大BOSS之間的戰爭,其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若論實力,百葉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會比宇智波斑差——即使宇智波斑得到了屬於六道仙人的力量。但在此時,百葉知道,她所能做的只是把宇智波斑的真身逼出來,對其進行封印。

她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更多的戰鬥了。

在召集了包括我愛羅等各個忍村不同的上忍後,她的靈魂已經所剩無幾。

所以,她只能果斷。

……在宇智波斑真身的查克拉出現的那一瞬間,百葉迅速結印。

宇智波斑直覺不妙,可是,太遲了。

宇智波斑臉色陰沈:“你做了什麽!!”

就在他不在意洩露一點屬於他本身的查克拉時,他竟然感覺到一陣撕扯般地疼痛,繼而就是他的真身再也回不到他所創建的空間了。

甚至,他竟然沒有辦法使用空間忍術……

“您清楚的不是嗎?”百葉因為靈魂再度開始被抽取而無力的跪倒在地,即便如此,她依舊掛著笑,從容淡定。

“你……!”宇智波斑咬牙:“怎麽解決?!”

“……沒有用的,咳。”百葉捂住嘴,仍舊沒有辦法阻止血從手的縫隙中滴落在地:“你死心吧……”

這可是屬於神的封印,又怎麽會是那麽簡單便可以沖破的?

“那麽……”宇智波斑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伴隨著百葉慢慢倒下的身影:“你就去死吧……!”

她中了幻術。

不愧是宇智波斑,就算是讓她死,也不會讓她痛痛快快的走。

那些過去的悲傷與慘痛、過去的幸福與快樂、過去的懷疑與信任,如走馬觀花一般從她眼前慢慢閃過。

她和卡卡西兩人,初次在忍者學校相識,互不理睬;

她和卡卡西兩人分組對練,她被卡卡西踹到了屁股;

她和卡卡西兩人分到一班,和波風皆人一起訓練;

她和卡卡西兩人一起救被壓著的帶土;

她和卡卡西兩人住在一起,帶著貪玩的小鳴人。

她和卡卡西兩人互相依靠,一路走過。

最後的最後,停留在卡卡西掐住她的脖子,想要殺死她的那一刻。

這時候百葉才發現,卡卡西……

百葉伸手想要去觸碰,可是……沒有力氣了。

別人都說,死地時候會看見一生最幸福的東西,可是為什麽……她只感覺到悲傷無法抑制。

好累……

百葉想。

好累……好想睡覺……好想回家……

主神,為什麽還不帶她走……

眼前的景象慢慢地模糊。

不能死。

她這樣想。

至少在這裏,不能死。

卻感覺更深一層的刺痛從小腹傳來,她的耳邊響起讓她深惡痛絕的聲音。

“呦,這不是宇智波桑嗎。”她的聲音很柔和,與之相對的是她已經刺進百葉小腹裏的針:“怎麽那麽狼狽呢?”

或許她要感謝久住水鏡。

意識有一點回籠的百葉如此想到。

最起碼這個疼痛召喚回了她絲絲理智。

她搖晃著身體起來。

“哦?還有力氣?”久住水鏡慢悠悠地從忍者包裏面再拿出一根針,就像是想讓百葉慢慢品嘗這種痛苦的滋味一般,她的動作很慢很慢:“那我送你一程吧……!”

緊接著……

“滾。”

百葉只說了這一個字,便再度跌跌撞撞地、慢慢的挪到海水邊。

久住水鏡怒急,卻因承受不住她渾身上下散發的強大查克拉,完全靠近不了她,為了自保,只能急速離去。

那查克拉……真的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擁有的嗎?!

一滴冷汗,慢慢的滑落。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挑釁著的旗木葉,竟然強大到如斯地步。

終於……到了。

百葉脫力般倒在海水裏。

就這樣,即使死了,也絕對不讓他們找到她的屍體。

天,黑了。

海水沖打著她的身體,卻詭異的浮在海面不在動彈。

百葉迷迷糊糊地顫抖著已經蒼白的嘴唇。

如果可以,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再見他一面。

好想好想,在他的懷裏死去。

好孤單……

原來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再次變成了一個人。

卡卡西……為什麽你不來……

卡卡西……她想回家……

屬於我們的家……

也許是哪裏走錯,路的盡頭沒有人等我。

……一滴淚,不知道風幹在了哪裏。

她的手……慢慢地垂下。

正靠在墻上的宇智波鼬眉心一顫。

……那悶痛的感覺。

……一滴淚,不知道風幹在了哪裏。

與此同時,佩恩、我愛羅、星忍村、地島等來自各個忍者村的強大上忍都有了同樣的感覺。

“走吧,去木葉。”

他們這樣說。

他們都記得答應那個女子的要求,卻沒有一個人提起,這個女子,已經……

當龐大的忍者們聚集木葉時,五代火影綱手表示壓力很大。

這30個忍者,不止是數量龐大,還有實力……

“這是怎麽了!!”綱手暴走:“你們怎麽突然都來我們木葉了!!想攻打木葉就給我滾出去攻打過來!!別像做客似的蹲我辦公室就不走了啊啊啊啊!!!”

秋風掃落葉,沒人理她……

綱手:= =+

那邊的佩恩,你別以為你是曉的老大就可以無視我們木葉的權威了!!

還有那邊的宇智波鼬,你妹的你一個叛忍你回來湊個毛線熱鬧!!

“嘛。”相較於暴走的綱手,卡卡西就要淡定的許多,這群人身上沒有惡意,他能感覺得到:“能不能請你們解釋一下,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啊,還不是因為小暗……”

迪達拉沒有發現,他的嘴一張,有多少的臉色變了。

“閉嘴。”

“蠍大叔,怎麽了?”本來想說前因後果的迪達拉被打斷,表示很不滿。

“鼬。”蠍沒有理睬他,反而看向一旁一直沈默不語的宇智波鼬:“你說吧。”

這是他們木葉的事情,他們還是不要幹涉。

宇智波鼬看著卡卡西,那眼神中的殺意以及若隱若現的恨意讓正在喝茶的卡卡西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麽時候看見宇智波鼬露出這樣的表情……?

不,有的。

………………滅族時,當百葉身受重傷時,他露出過的。

卡卡西心下的不安越加強烈。

宇智波鼬說:“姐姐……”

他說了什麽?

卡卡西維持著漫不經心的表情,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整個人好像處在真空中,只看見宇智波鼬的嘴唇開開合合。

他說了什麽……?他怎麽沒有聽清楚……?

再說一遍吧。

他想這樣說。

不不不,為什麽要再說一遍,他現在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不感覺不到,說了他也不知道……

卡卡西的動作止在端水的姿勢,腳底灑下的水已經變涼、變冷。

他看見宇智波鼬面無表情地遞給他一封信,那信上是他熟悉到心痛的字跡。

葉子……

他沒有伸出手接。

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呢,葉子。

為什麽要讓宇智波鼬帶信來,你是不是不想見我,葉子。

沒事的,你不想見我,我就去見你,你站在原地別動,等我過去好不好……

“卡卡西!!”綱手的聲音沒有阻止住卡卡西推開擋在面前的宇智波鼬,沖出去的動作。

同時一起沖出去的,還有鼬、佐助、鳴人。

“快點跟上!”綱手皺眉,立刻下令。

卡卡西和旗木葉之間的感情,她懂。

所以,她無力阻止什麽。

人已去,她不能殘忍到連屍體都不讓卡卡西去見。

這一天,應該是忍者界除了戰爭以外,最為壯觀的一天。

五大國第一次放下了恩怨,聯手尋找旗木葉的屍體。

當然,不排除是一些叛忍的威脅,比如說佩恩。

“卡卡西老師……”雛田擋在卡卡西的面前:“請您休息一下吧!!我用白眼搜索葉老師的身體,您……”

她的話止在卡卡西的痛苦下。

……如此優秀的忍者,竟然會把自己的情緒展露在外。

是痛苦到……沒有辦法抑制了麽。

這時候,卡卡西突然渾身一僵,他的眼中放射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

在旁邊的春野櫻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急速向一個地方奔去。

他們對視一眼,心下不忍,立刻跟上。

海邊,春野櫻、漩渦鳴人、雛田,以及接到通知的佐助、鼬等人,靜靜地站著,沒有發出一絲言語。

此刻,無論說出什麽安慰的話,都是褻瀆。

卡卡西慢慢地步向海面上漂浮的白色身影,臉色平靜,不覆之前的難耐之痛。

海水冰冷刺骨。

他完全感覺不到。

他眼中只剩下了那個女子。

只要有她,世界便春暖花開。

失去了她,縱使萬花開遍,又……有何意義。

“葉……”

他終於碰到了她。

但是為什麽呢?沒有那熟悉的溫暖,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刺骨。

“葉子,別睡了。”他把她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卻不知因為什麽,竟不敢伸前一步:“……你看看,你的身體都冷了……”

“別睡了,乖,起來吧。”

“……葉子,你身體不好,不能這樣糟蹋,你再不起來,我要生氣了……”

他握起她的手,感覺到手上在也無任何跳動的痕跡。

“葉子……”

他吻著她的手,竟痛哭出聲。

淚,流進面罩中。

“葉子……葉子……”

“對不起……”

“下雨了……”鼬擡起頭,呢喃道。水珠,順著他臉頰的弧度跌落在地。

這是雨水……還是淚水……

“葉子……”卡卡西輕聲道:“……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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