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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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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

熱,熱,熱。

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她像八爪魚一樣纏著銀發少年,在月色下狂奔,任由發絲飛舞。

她太難受了,臉熟的能煎雞蛋,脖子,臉頰也好不到哪裏去,泛著熟透的蜜桃色。

把臉往前面的人背上一貼,沒有換來冰涼的觸感,只感受到更加勃發的熱意。

銀發少年擁有冷白的皮膚,比她更白上一個度,此刻冒著血紅的熱意,錚錚鐵骨被燒紅了,竭力克制著。

“別亂動,再忍忍。”他啞著嗓子道。

可惜花開院春奈理智已經剩餘不了多少了。

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她骨頭縫裏爬來爬去,難受得她咬住面前人的肩膀。

前面的人悶哼一聲,鹹腥的滋味蔓延進嘴裏,她才稍微清醒過來,反應過來自己咬了黑澤陣一口立刻松開嘴含糊道:“抱歉。”

眼見著少女要咬舌尖保持清醒,黑澤陣眼眸微暗,伸手阻止她咬傷自己的舌頭:“別咬自己。”

少年的手剛攀住她的下頜,就被她警醒地一口咬住手,他嘶了一聲但沒有扯開,手背留下細細密密的齒痕,才讓這綿延不斷的熱意得到了緩解。

黑澤陣的眼眸越發深沈。

直到到了自己的秘密小屋,他才完全放下心來。

花開院春奈的思緒斷斷續續的。

腦子接觸到柔軟的床墊,她腦子暈乎乎的,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只蠶寶寶,只聽見有人絮絮叨叨地在她耳邊說話,做出各種各種的指令。

蠶寶寶褪去了外殼,白白胖胖的軀體肆意伸展著,在夏夜裏盡量吸收涼意,直到腹部被人戳了戳。

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不爽地瞪人。“你幹嘛?”

與臉頰爆紅的銀發少年對上視線,他赤著上身,眼神錯愕中帶著紅,失去了往常的精明,有些呆呆的。

黑澤陣偏過頭,似乎想遮掩住羞赫。

“沒幹嘛。”他嘟囔著,手上的動作沒停,“你平常不吃飯的嗎?太瘦了。”

肚子被按了按,沿著腹線往上。

寬大的手指似乎在丈量著什麽。

一寸,兩寸,在柔軟的肚皮上確定了一個點。

然後又輕輕點了點,按得花開院春奈十分不解,歪了歪腦袋。

他沒再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反而湊下身來,暖烘烘的屬於少年的氣息撲面而來,俊臉放得格外大,令人頭暈目眩。

他將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痛的話,就咬我,抓我也可以。”

悶熱的夏夜,汗液一滴一滴墜落。

花開院春奈感覺自己是一棵小麥,無依無靠,隨著風搖擺。

經過農人揉搓變成發酵的面團,再翻來覆去地擺弄,烘烤,然後從蒸籠裏過了一遍。

汗液從一個人的身體裏滲出,滾落到另一個人的皮膚上,胸膛上,地板上,與地上的灰塵交織,散發出奇異的化學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疲倦的農人忽然嘶了一聲,原來是他的頭發被人粗魯的揪住,頭皮瑟縮了一下。

“累了。”她神志不清地嘟囔著。

她用力捏了一把來人的發根,意思是叫他停下了,失焦的眼神空洞中帶著些倦怠。

這是個十分欺負人的動作,但他沒生氣,只是摟著她的腰蹭了蹭,討好她。

可是花開院春奈的藥效得到了清除,再加上逃離朗姆宅的過程中消耗了許多體力,這個時候爽完了,只覺得很困了,困倦襲擊上她的神經。

只想睡覺,打擾她睡覺的人都該死!

“你都沒出力。”

他呼出一口濁氣,馬馬虎虎地擦了一把汗,親親她的手指,從手指一點點舔,舔滿整個手掌。

“還喜歡咬人。”

壯實白皙的背上全是被指甲割撓出來的紅痕,斑駁點點,半圓弧的齒痕一看就知道來人烙下這個印記時用了多大的力。

痛,但是心裏上的爽快居多。尾椎骨泛著隱秘的癢意,埋下了一截鞭炮,積攢著,達到一個臨界點之後迅速炸開。

倒與他第一次握上槍出任務時,那種游離於生死界限時大腦釋放出的緊張激素類似。

沒什麽經驗,幹什麽都莽莽撞撞的,不小心把合作搭檔弄痛了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味地握著槍埋頭莽沖,被合作搭檔嫌棄得要死。

但他發誓,他的學習速度飛快。

“滾蛋!”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少女十分不耐煩。

花開院春奈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夢裏一只蛇纏著她,說給她前世養育了它然後今生前來報恩,要給她生一百零八寶。

她瘋狂地跑,後面的蛇瘋狂地追,然後忽然變成黑澤陣的臉,將她撲倒……

“我一滴都沒有了!”她驚恐地大叫著坐起來,然後被刺眼的陽光給晃醒了,用手遮住眼睛。

“你又在鬼叫什麽?”

這是哪裏?

哦,倉庫啊。

難道我又穿越了嗎?

過了兩三秒之後,宕機的大腦才完全被激活,她才完全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睡了,她真的和琴酒(少年版)睡了。

她臉色瞬間凝重起來,不是掛機托管式的那種睡法,而是真正的睡了!

都怪她被美色沖葷了頭腦!

“你後悔了嗎?”身後忽然響起少年涼涼的聲音。

她有些懵地回過頭。

銀發少年從淋浴房走出來,眉眼彌漫著水汽,白色襯衫和黑色褲子松松垮垮地系在他衣架子一般的骨架上,讓花開院春奈又看直了眼。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又問了一遍:“你臉色怎麽這麽差?難道後悔了?”

後悔啊!

當然後悔啊!

花開院春奈害怕自己又走上了上周目的老路,難道這個人的好感就只能通過這種奇怪的方式刷嗎?

或許是她遲疑的時間太久,變幻莫測的臉色讓黑澤陣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地掰弄手指骨節,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盯著她皮笑肉不笑道:“晚了,你要是敢找其他人,我就先殺了他,再把你綁起來,等膩了之後再殺了你。”

花開院春奈:“!!!”

你這是什麽黑寡婦發言!

這種被睡了之後一定要那個人對你負責,否則就要把那個千刀萬剮的人設真的是你琴酒嗎?!OOC了吧你!

“沒有其他人啦。”她訕訕道。

“你發誓。”

花開院春奈有些頭痛地扶額,腦海中飛速分析著眼前的情景,好好的人怎麽忽然瘋的這麽厲害?還是說他一直這麽瘋的?

她想起來夏油傑曾經對她說的話:“春奈,以後有男人對你表白不要隨便答應,男人都沒有什麽好東西,尤其是動不動說我愛你的男人。”

她問:“那嘴上不說的男人就是好的咯?”

五條悟:“嘴上都不肯說,肯定更不愛你啦,總之,其他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她:“……”

莫非……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花開院春奈眼神一亮。

她期待地看著他,內心十分激動,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一種結果了,如果真的愛上她了,那她真要敲鑼打鼓放鞭炮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想出一個完美的理由逃遁,然後讓她成為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等回到原來的時間線之後,不就可以直接判定成功然後離開了嗎!

就是這個完美的理由還得想想,琴酒可不是這麽容易糊弄的……

“你倒是想得美。”銀發少年呵呵一笑,乜她一眼。

花開院春奈:“???”

好的,計劃夭折。

花開院春奈幽幽嘆了口氣,遙望遠方:“我就知道,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床上叫你寶寶,床下就翻臉不認人威脅要殺了你,哎,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長得帥的男人就喜歡騙人,卻不知道……”

黑澤陣:“……”

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手握著拳頭咳了咳,冷冷的面容緩和下來:“別說了,只要你不亂跑,我也不是那種那麽沒良心的人。”

花開院春奈瞪大眼睛,怪叫一聲:“誒,你還有良心這種東西嗎?”

腰忽然被攬過去,他笑得咬牙切齒,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美感,“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我就讓你永遠出不去。”

花開院春奈:“?你怎麽忽然這麽拽?”

“不是你教我嗎?言傳身教告訴我,只要有絕對的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他習慣性地冷笑,但又思考到他們現在超乎尋常的關系,放柔了嗓音:“你乖一點,我會讓你過上想要的生活的,畢竟,我們很合拍,不是嗎?”

花開院春奈的心情覆雜。

盡管誘人的銀發少年貼著她的耳朵,摟著她,可以說是用著溫和的語氣輕柔地說話,甚至他還無師自通地給她畫美味大餅,但是花開院春奈心情仍舊覆雜。

畢竟,我們很合拍。

花開院院春奈苦笑.jpg

果然,只有這種方式才能攻略琴酒嗎?你真是不見顏色不心動啊……

“我會讓我們過上想要的生活的。”銀發少年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後絮絮叨叨地開始一些毫無意義的叮囑,“對了,你要小心一個人……”

花開院春奈興致缺缺點點頭,內心並沒有認真聽他講話。

接下來的日子處於一種奇妙又詭異的平衡中。

既然已經做不了純愛了,花開院春奈都決定再次用回上周目的手段,決定在下次躍遷來臨之前盡可能地刷高他的好感。

可是黑澤陣最近異常地忙碌,他來去匆匆,像一陣風,與她見面的頻次少了起來。

“你死哪去了?”她給他打電話沒人接,只能發短信。

那邊很久才回覆,“想我了。”

花開院春奈:“……”

不是,只是你很久不出現我很難刷好感度。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澤陣身上不斷多出大大小小的傷口,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銀發少年已經逐漸變成青年,褪去稍顯瘦削的輪廓,有了日後成熟冷酷的風采。

他的眼裏燃起對未來熊熊的野心,膨脹,膨脹,膨脹成巨大的氣球。

相應的,也越來越朝未來的那個他靠攏,冷血,無情,什麽都可以犧牲,什麽都可以成為他前進的跳板。

她有一次撞見他站在小巷子裏。

青年面前倒著一片血泊,當他轉過身看到她時稍微有些錯愕,但立刻收斂了表情,沒有和她打招呼,冷著一張臉轉身離開。

花開院春奈欲言又止,躊躇著要不要上前。

系統小兔:【命運不可更改,建議玩家謹慎選擇。】

她遲疑了片刻,與命運交錯。

是夜。

幾日不見的黑澤陣躺在躺椅上,困得閉上眼睛,呼吸綿長。

他的頭發變長了,落在肩以下,在燥熱的盛夏悶出緋紅一片,花開院春奈幫他撩起來。

“你幹什麽?”他猛地清醒過來。

黑澤陣直接捏緊她的手腕,迷蒙的眼神一片冰冷,帶著徹骨的殺意,等意識到是她後若無其事地放下。

花開院春奈的臉色凝重起來,因為被頭發遮掩的地方是各式各樣的傷痕,她意識到他應該是已經加入黑衣組織了,但是他此前卻沒有向她透露分毫。

她問他:“你有沒有什麽要告訴我的?”

“沒有。”他含含糊糊地略過,攬過她的腰,將頭埋進去像貓吸薄荷一樣深深吸了一口:“最近升職了,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我給你買了項鏈……”

又把這個話題給避開了。

花開院春奈嗅到一陣幽幽的香水味,嘖嘖道:“這麽有錢,你做鴨去了?”

黑澤陣:“……”

他嘖了一聲,將她拉到自己腰上,咬開襯衣的扣子,冰冷的碧眸帶著火熱的挑釁,咬著她的耳朵,道:“對啊,從其他客人那裏學習了很多知識,那麽今晚,讓黑澤好好服侍您吧,您喜歡什麽姿勢呢?”

花開院春奈:怎麽越來越騷了!

冰火交織在一起,讓花開院春奈的大腦宕機,她被毒蛇捕獲,纏繞窒息,有點酸澀,有點喜悅,陷入一片癲狂刺激的狂歡之中。

黑澤陣的臉逐漸與琴酒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被光影分成了兩半,一半火熱赤忱,一半冰冷徹骨。

她也有一瞬間的迷惘,到底哪個他才是真正的他,過去的他?還是未來的他?

她有點不太清楚了。

她又能做什麽呢?

白天來的時候,身邊的人的位置已經空掉了,摸摸被子,沒有殘餘的溫度,花開院春奈有一瞬間的迷茫。

【距離下次躍遷時間到來僅剩下24h,請玩家把握好時間。】

花開院春奈從迷茫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恢覆成鬥志滿滿的模樣,按照原定計劃,她現在已經將黑澤陣的好感刷得盡可能的高。

現在只要編一個合適的理由退場就行了,一個讓睚眥必報的他不會反過來恨她的理由,這可有點難想……

她走在路上,還在思考這件事。

一輛車忽然攔在她的面前。

轎廂裏面走出來一個金發女人,渾身上下無一不精致,她的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徑直在花開院春奈面前停了下來:“女孩,你是愛子小姐嗎?”

花開院春奈眨眨眼睛。

哦,貝爾摩德啊,但是貝爾摩德怎麽會找她?

按理來說,貝爾摩德現在又不認識她,而且她又沒有加入黑衣組織,也沒有展露過任何能力,她不覺得自己有任何能讓貝爾摩德註意的點。

金發女人幽幽一笑,展開扇子:“我叫莎朗·溫爾德,是黑澤陣的女朋友,要去喝一杯嗎?聽他說有個妹妹,想必就是你吧?”

花開院春奈猛地擡起頭,緊緊盯著她。

她在貝爾摩德身上嗅到一陣熟悉的味道,那必定是擁有過很近的接觸才能沾染上的味道。

撒狗血撒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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