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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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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為什麽我還要上學。

為什麽在辛勞了一晚上,還趕著虛弱的生理期,我還要上學。

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這個破學校炸了。

腰酸背痛、顫顫巍巍地滾回學校,我蹭著地面,像烏龜一樣地小步挪動,試圖用這種方法拖延抵達教學樓的時間,從而創造出一個[誒呀,都上課了我還沒抵達,那為了他們的課堂,我就別去參與了吧]的機會。

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

低頭看著手機,我已經為自己之後的行程找好了合適的規劃。

再一次打開遲遲沒有回信的聊天框,我有些納悶,又順手發了一條問候。

喪鐘已經消失很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死了就可以不給我幹活了嗎?

現在的雇傭兵能不能愛崗敬業一點,你不要怪我實在沒有手下了,去找個通靈師把你再拉上來。

阿爾弗雷德的消息內容體貼溫柔,讓我少走動多休息,晚上就不要去偷偷做危險的事情了,乖乖等他下午開車來接我回去。

聽你這個口氣,你好像沒有要順帶布魯斯一程的意思。

看吧,管家叔叔果然還是在偷偷在意。

他表面上一直笑瞇瞇的很和藹,但果然背地裏還是陰惻惻地想了別的。

哦~可憐的布魯斯~

突然生出了一種蠻奇怪的、對布魯斯少爺的憐愛。

這家夥的形象才剛可愛一點,我剛準備在再和布魯斯說話時慈祥體貼一點,一條來自於當事人的消息就彈了出來。

十分地言簡意賅,十分地強硬,十分地沒有商量餘地,十分地自我。

布魯斯:來一趟用來排練的那個舞臺,有話說。

愛德琳:你在說什麽呢,我還有課啊

愛德琳:再說了現在這個點那裏也沒人在,你不會想和我表白吧?你不會還想表白不成反出手吧?你聽我講,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們家裏人是都不會同意的

愛德琳:那什麽,先找個見證人,除非你再搖一個阿爾弗雷德過去,不然我不放心

布魯斯:15套高數。

愛德琳:你好,預計7分鐘內趕到

用力攥住手機,我惡狠狠地咬了咬牙,還是屈服了。

嗯?不對啊?我又不是沒有可以幫忙寫的勞動力,我怕個什麽。

都怪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任勞任怨地加快了步伐,爭取在約定的時間挪過去。

當然也不完全是為了某個苦等的少爺,主要是旁邊多了個我並不太想和她說話的人。

只是一個看手機的動作,再擡頭,就和突然出現的賽琳娜對上了視線。

她出現的很自然,甚至看起來好像已經跟過來很久的樣子,正和我並肩,親密地走在一起,見我看過去還笑著打了個招呼:“嗨,在小房間裏的那個小小姐~”

我的表情逐漸變得痛苦,試圖和這家夥保持距離。

她又粘了過來。

我失敗了。

“能不要再這麽叫我了嗎,難道我就不要面子的嗎,”

這家夥果然當初什麽都看見了。

我失去了活力,瞥了一並慢悠悠挪步的賽琳娜一眼,開口趕人:“跟著我幹什麽?不去賣你的東西了?做生意能不能積極一點?”

賽琳娜一攤手:“生意都被你們搶了,上頭的老大也沒了,我去拿什麽做生意啊。”

“這麽盼著我努力工作,不如你考慮一下我,小小姐?”

跟我說做什麽,你去跟奧斯瓦爾德說啊。

那邊才是真正的對接hr,我只是個吉祥物。

哦了一聲,賽琳娜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繼續聊了下去,看起來好像有些可惜:“那我昨天晚上怎麽沒看見你,聽說俱樂部搞了什麽酒神節,我本來想去找你玩來著。”

說到玩這裏,賽琳娜拋來了略顯暧昧的視線。

你這個玩,就和阿爾弗雷德的那個一樣不正經。

末了,她看了眼我脖子和鎖骨肩膀上隱隱約約的吻痕,瞇起眼睛,哦了一聲。

“原來是去和小情人私會了,背著韋恩少爺的那種?”

什麽話,你這叫什麽話!

那怎麽叫小情人,那是正宮。

我怎麽敢對阿爾弗雷德做那種事情,難道我就不要命的嗎!

聽說那個特別不對勁的第二個房間就出自喪鐘的手筆。

而在今早和阿爾弗雷德分開之後,我再也沒能成功和喪鐘聯絡上,他看樣子好像徹底音訊全無了。

應該是無了。

有倒黴蛋...活該的家夥示範在先,有隱約感受到的阿爾弗雷德對少爺的在意在先,我怎麽可能敢在雷區蹦跶。

只是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暫時沒法說而已,那什麽,那不得循序漸進地讓布魯斯意識到嗎。

我們做父母的,那是在乎孩子的精神狀態啊!

你別看少爺他現在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他的精神很敏感脆弱,他是個需要小心呵護的少爺。

倒是這家夥,不是說是布魯斯未來的老婆嗎,為什麽要纏著我。

如果早說那麽大張旗鼓地找法爾科內幫派麻煩、每晚都努力去搞事的行為會讓這家夥盯上,我一定會更加謹慎地行事,稍許按捺一下當時暴躁的心情和沖動。

而不是到了現在只能無能狂怒。

dc那麽暗搓搓地挑起對立,想激起矛盾,我都沒有對你下手,我還不夠善良小狗嗎。

你躲得遠遠的不就好了,幹什麽還來勾搭我。

不由得想起前天早上去借凱恩少爺家的豪華大浴室,中途賽琳娜‘不小心’闖入,被看光光的事情。

她說著什麽[呀,我只是來偷點好看的小寶石,跑路的時候順便就拐了過來]的話。

你猜我會信嗎。

“...你到底找我想幹什麽?”我努力加快速度。

“前天不是說了嗎,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她點了點嘴唇,長腿一跨,又拉回了被甩開的距離,“感覺如果能被你喜歡上的話,會是一件很讓人覺得充實的事情。”

“?你不會想搞女同吧?”

“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你們幾個,為什麽放著那麽大一個布魯斯·韋恩不看,非要和我搞女同,難道我長了一張適合搞女同的臉嗎?

啊?

荒謬。

布魯斯,聽我講,你真的最好別和這個家夥結婚在一起。

不然我總感覺未來的韋恩家會發生震撼全哥譚的那種,在哥譚日報頭條上掛半個月的那種家庭倫理狗血背德新聞。

比如說什麽親如一家人的青梅竹馬和韋恩少爺管家小爸眉來眼去背地偷情,韋恩夫人實際對韋恩少爺青梅竹馬懷有不正常感情,韋恩少爺苦戀管家小爸多年...

很驚悚,不想看,別拍。

我害怕。

“哦,”賽琳娜勾唇,主動提議,“照這麽說,感覺你們還挺不容易,而且那個小少爺還怪可憐的。要不我幫忙轉告一下吧。”

不要啊,他的精神狀態最近本來就不好,你別澆油啊!

心虛,這個該怎麽透露給布魯斯還沒想好,我伸出手,要攔住這個不穩定的家夥。

卻一時腿軟,在栽倒前夕被賽琳娜一把摟腰抱住,還被吃豆腐捏了一把。

她抱住就不松手了,還要故意誒呀了一聲:“怎麽軟成這樣,就這麽激烈的嗎。”

你怎麽還騷擾的啊。

你怎麽說起來語氣還怪酸的啊。

這一路很豐富多彩,艱難地挪到了目的地。

在險些跟著一起進去的時候,賽琳娜終於隨口一提,問我來這裏做什麽。

“是要和小情人在學校玩私會嗎,”緊跟著就是樂子人的一句,但隱約寫著真情實感,“男人有什麽好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另一種?”

你不喜歡男人嗎。

可是這次是布魯斯少爺找,說有事情想聊聊。

提起這個大名,原本還笑盈盈的賽琳娜表情一變,嫌棄地皺了皺,收回了要邁步走進去的腳,甚至還後退了小半步,主動告辭。



我會為此感到嘆為觀止。

少爺太厲害了,他這幾天到底幹了什麽,怎麽會把本家設定裏的老婆給膈應成這個樣子。

也是,要不是我脾氣好沒朋友還惦記他家的阿爾弗雷德,不然就他這個樣子的,早在幾年前就被我雇人刀了。

幾步踏上舞臺,我環視四周,尋找冤大頭。

被嫌棄的少爺雙手抱胸,站在下面,用力地咳了一聲引起註意。

真不是要在舞臺上單膝下跪求婚的戲碼啊。

可惡,我路上連怎麽拒絕、順便再給自己升咖成小媽的回覆都想好了,用不到嗎。

我的失落並不能引起他的太大共鳴。

布魯斯的表情比以前都要認真一些,他擡眼,先提起了近期勢頭大盛的奧斯瓦爾德勢力。

我攤手,真心感慨:“真的很好用。就不能可持續發展一點嗎,與其之後讓他變成大反派,不如現在就變成大反派。”

不好意思,說錯了,我的意思是不如現在讓他給我們打工,少走幾年彎路說不定就能少些刺激,指不定奮鬥著奮鬥著就往另一條路上走了。

反手就是一個轉型升級,搖身一變成為美利堅民族企業家,這不就能和韋恩企業家對標了嗎。

這個說法應該是沒能說服布魯斯。

不過他倒也沒繼續追究,又面無表情地提起了下一個,眉頭微皺:“奧萊利家族又是怎麽回事,你對他們下手了?”

我撇撇嘴:“競爭打壓買兇殺人不是哥譚常情嗎。”

“...你們能有什麽競爭的地方?”

奧萊利是我母親的家族,確實是像他說那樣,沒什麽能搭上邊的摩擦。

但順著市長那邊調查下來,竟然能和他們牽連上,就不一樣了。

叫我過來就專門問這個?之前處理黒幫怎麽不見他這樣。

哦,對,小少爺不喜歡這種血親迫害的戲碼。

在舞臺上邪魅一笑,我突然想起我拿著的是反派劇本,是時候在這裏發揮一下了。

“布魯斯,我知道你在乎什麽,”刻意沈聲停頓,在裏面夾了幾句真事,“所以如果我說,他們會在之後害死阿爾弗雷德呢。”

“現在下手,就能免了之後的災難,你難道不覺得很劃算嗎。”

他看到的一定比我多。

布魯斯的眼神有些覆雜:“你就不擔心要是阿爾弗雷德知道了,他會怎麽想嗎。”

“那就不讓他知道。”

片刻沈默。

我等著布魯斯說那句男主的經典臺詞,就是那句,[我以為你改變了,但你還是這個樣子,我很失望。]

在期待中,少爺開口了。

只見布魯斯薄唇微啟,語氣涼薄,寫著嘲諷:“以你的智商和腦子,你瞞得住嗎。”

布魯斯,你小子現在罵人可真高級啊。

我不演了,我要反罵回去,被氣得向前跨了一大步,大聲:“我瞞不住,我當然瞞不住,我這就要在整個哥譚大肆宣揚你小時候去割包——”

布魯斯的表情瞬間陰森,要比剛剛還要可怕。

但是我沒有說全。

本來就腰酸沒力氣,又和阿爾弗雷德玩了一個大晚上,我忘記自己腿腳現在不靈活的事情了。

不負眾望,一個信仰之躍,栽了下去。

真好,只是腳扭了而已,沒骨折。

沒有慘到之後幾個月要打石膏、坐輪椅、拄拐杖的地步。

但是也和幸運掛不上勾。

喊著[我們徹底絕交12個小時],把布魯斯罵出了醫務室,躺在床上,目光死亡放空,我開始了自己的沈思悟道。

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和布魯斯少爺一起,就老是我占據下風,而且從來沒有贏過。

也不明白為什麽每每進行到關鍵環節,他總能另辟蹊徑,給出比預想中還要更加惡毒的一擊。

突然就共情了這麽多年以來,我哥看著布魯斯時候生出的那種無力感。

智商比不過,口才比不過,家境也比不過。

有愛他的爸媽,幸福的獨生子,而且打小身邊就跟著個阿爾弗雷德,在充滿了關懷的環境長大。

據說之後還會有5個小孩兒2個老婆無數個好基友。

喲喲喲,少爺家庭真的好和睦誒。

嗯?

對比一下自己和布魯斯的狀況,我怎麽悲傷地感覺那個小醜是我自己啊!

淚目了。

摸過手機,正巧有了個特別的新信息。

看著它,我沈思了片刻,決定從哪裏跌倒就在哪裏造房子,絕不在這裏妥協。

我,要有屬於自己的和睦家庭。

等布魯斯再回醫務室時,裏面的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倒是收到了一條意義不明的邀請。

邀請他去埃利奧特家今晚的派對玩,感受一下新埃利奧特家庭的氛圍,順便記得來時帶點慰問長輩的禮物。

又在搞什麽鬼。

無所謂,他會空手去,順便再詳細談一下下午沒來得及說的事情。

停車在埃利奧特莊園,隨手關上車門,剛走下的布魯斯似乎聽見了和預想不對的喧鬧,緩緩擡起了頭。

我專門在這裏等布魯斯很久了,見他終於漫不經心的趕到,興奮地朝他揮了揮手。

派對是真的,現在這裏有不少受邀而來的官員、總裁和大老板。

大家搖著香檳杯,說說笑笑,就缺韋恩少爺一個呢。

新埃利奧特家庭也是真的。

我拄著拐單腳跳,領著面無表情的布魯斯少爺走進去,自信地挺了挺胸,要重新為自己不高的地位扳回一局:“介紹一下,這位是愛德華·尼格...埃利奧特,我哥。”

之前是給我當會計和高數寫手的知識類利爪,現在轉型升級了。

他叫愛德華,我叫愛德琳。

這才是真正的兄妹搭配,聽著就像是一家人!

戴著眼鏡的瘦高男人和少爺握了握手。

看著旁邊彈出的[未來謎語人]文字框,布魯斯的太陽穴一跳。

我向挪,又換了一個,拍了拍他的肩膀:“傑克·埃利奧特,我的好弟弟,剛剛還說要努力研究出能讓大家都快樂的笑氣,哈哈哈哈,真的很為市民著想!”

“這個是奧斯瓦爾德,我新雇的管家,不錯吧?”

奧斯瓦爾德禮貌地問好,然後側身和我說了什麽。

我眼前一亮。

清清嗓,拽住邁步而來的又一位。

前面都是小菜,這才是重量級的人物,我一定能打敗布魯斯。

用力拍著身邊人健壯的胳膊,我大聲介紹:“這位是史蒂夫·埃利奧特,看啊,這身材,看啊,這胳膊,看啊,這張臉。”

“這是什麽,這簡直就是男人之中的阿波羅!”

“這位是我...”我頓了一下,想到哥哥弟弟已經有了,要再豐富一些,便想到了個二合一的角色,“我爹咪!”

好吧,實際上只是被新勾搭到的國際組織派遣來的新市長而已。

但國際組織出來的員工就是不一樣。

史蒂夫和韋恩少爺微笑致意,與其親切握手。

布魯斯的沈默震耳欲聾。

他試圖參悟這人到底是誰,但這個明顯不對勁的家夥竟然沒有對應的信息框。

不是沒有。

也確實是彈出來了一個。

但是...

布魯斯瞇起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上面只有簡潔無比的一句話,卻蘊藏了太多情緒,也不知道dc又在發什麽瘋。

——[f*ck you♂漫威(中指)]

啊?

誰?

f*ck you♂漫威(中指)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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