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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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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我也不知道我在狗叫些什麽。

大概是真的很疼吧,當然,也和這個清晨發生的、波瀾起伏的經歷脫不了關系。

明明才剛睜開眼睛前後沒有十分鐘,就好像經歷了一整天的刺激,整個人都頹了。

尤其是,在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不知道在那裏說些什麽的時候,我偷偷揪開襯衫領口往裏面看了一眼。

蚊子會飛得那麽裏面嗎!啊?

蚊子會叮好幾口嗎!啊?

蚊子會留下牙印的痕跡嗎!啊?啊?

荒謬絕倫!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嘗試參悟,非常努力地回憶。

還是沒有記憶。

真恨我這優越的睡眠質量。

現在這些線索碎片湊在了一起,只需要小小聯系,就能拼湊出一個故事了。

合成大碎片——

但是我已經沒有勇氣去拼。

別拼,前方是大人的地獄。

又被抱回了前腳偷偷溜出來的臥室,坐在他的床上。

我安靜又呆瓜地瞧著阿爾弗雷德拿過醫藥箱,然後走來、半蹲在眼前。

原本我還在努力別著腦袋看床,暗暗下定決心先不去看阿爾弗,為自己爭取一個冷靜思考的環境。

[一看就知道慘遭我毒手、被拱得亂糟糟的床]x1。

[造成特別效果:暈眩15秒。]

亂得就和我家一樣,也不知道阿爾弗是怎麽忍住沒有揍我的。

他好像甚至還沒來及重新鋪床,就去找我了。

有種不知名的心...我最近怎麽一直在心虛!呔!你們都PUA我!

餘光不知不覺就瞄到那邊在扯手套,修長的手一點點從遮擋下露出,愈顯誘人...

不知道為什麽,管家脫他白手套的動作總是那麽的吸引人。

大人,這可比脫衣服刺激多了。

我沒出息地吸溜了一聲。

啊!愛德琳你在幹什麽!你不是說好不再被美色耽誤的嗎!

我強迫自己挪開視線,暗暗發力。

在實在挪不開後,咬牙閉上。

不行,這幾個小時裏發生了太多事,如果再被美色牽著走,肯定會徹底脫韁。

我不要做脫韁的野狗,我是冷靜思考憤世嫉俗平等地看不起世界上所有人的高貴的狗。

眼前一片漆黑,我感到了安心。

我下定了決心。

嗅嗅鼻子,有股藥的味道。

“我要開始塗了哦,愛德琳小姐。”

在提醒之後,塗了藥膏的手指腹靠近額頭,輕輕地塗抹了一小圈。

磕到的皮膚被碰到,還是會感覺有一瞬間的痛感加重。

汪嘰。

阿爾弗雷德把動作放得再輕了些,但卻深吸了口氣,因為剛剛的那一聲想到了什麽。

比如說昨晚好像無意撒嬌的幾聲,還有那句迷迷糊糊的...

出於不明的想法,他把原本想說的[愛德琳小姐,您怎麽能發出這種聲音]的提醒又咽了回去。

實際上,也不是不能發。

管家微微勾起了嘴角。

“閉著眼,其他的感覺就會被放大了。不如睜開眼呢,會減輕一點哦。”

感到痛苦的狗叫,和感到快樂的狗叫,這個是有區別的。

但無論他們的區別是什麽,都只有我本人才知道,如果問為什麽的話,當然是除了自己以外不可能有別人聽見過。

哪怕是我的好青梅竹馬布魯斯。

有些臉還是要的,為了維護住自己人前的形象和尊嚴,我會嚴格地要求自己。

哪怕眼前是目標對象阿爾弗。

如果什麽[我要做阿爾弗一輩子狗]這種話讓他聽見了,我還做不做人了。

不做變態者從我做起!

他說的很有道理,為了不下意識地再痛出聲,被騙著,我微微睜開了眼睛,試探地將眼前的畫面映入眼簾。

為了方便塗藥,阿爾弗半蹲著,正仰著頭,很是認真地看著我的額頭那塊兒。

把藥膏輕柔地塗開之後,他的手指就不再碰那裏了,很怕再因為這個外力帶去刺痛。

劉海被別開,塗了藥的額頭涼涼的。

它勉強起到了一些提神醒腦的作用。

提醒我用眼睛進行虛擬的截圖,在大腦的素材庫裏留下珍貴的、阿爾弗擡頭貼近仰視的畫面。

好珍貴的視角,好偉大一張臉,好含情帶笑的一雙小鹿眼。

截圖幹什麽啊,楞著啊!

說起來,是錯覺嗎,怎麽感覺這個視角似曾相識?

我陷入沈思。

阿爾弗雷德和我對上視線,看見我迷茫的表情後,習慣又無奈一笑。

“有一點點腫,註意不要再碰到。等您中午和晚上回來,我再給您塗兩遍藥,應該就差不多了。”

但才囑托了一半,他的話就停下:“...差點忘了,您和布魯斯少爺還要回學校去。”

他們能夠見面的次數,一向很少。

“那倒也不是。”

我唔了一聲,想到了那封來自貓頭鷹法庭的信。

既然布魯斯有要來投敵的意思,那就得按時完成組織領導發布的任務,我也一樣。

但是一直被困在寄宿學校裏的話,行動不夠方便,所以情況還是有些變化的。

我豎起食指,認為這雖然是布魯斯的一小步,卻是人性光輝進步的一大步:“布魯斯同意去辦走讀,還同意我繼續借住在這裏,很奇跡吧!”

阿爾弗雷德笑笑:“好,那等您再回來,記得找我來給您塗藥。”

他把手放下,自然地搭在了我的大腿上,沒急著立刻站起來,依舊還維持現在這個姿勢。

手掌心和光滑的大腿直接接觸,熾熱的溫度和略微冰涼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您跑得太快了,我就一時沒回頭,人就不見了。”阿爾弗雷德挪了挪手掌,換了塊地方,似乎是在試著把我的腿捂熱,“而且還穿這麽少。”

他的目光一直仰著,說這話時,包含了些譴責。

“對不起,”我道歉,誠懇,“第一次遇到這種背著布魯斯偷吃跑路的劇情,業務還不熟練。”

下次一定。

在高中,男女宿舍都分開,我哪裏知道他那小子每天起床這麽早。

我只知道布魯斯會在我準備逃課睡覺的那些日子裏,湊巧地路過宿舍樓門口,並且拾起一塊石頭,精準地砸碎我的窗戶。在旁觀路人發出的尖銳爆鳴聲中,面無表情地傳達著他的威脅。

損壞學校財物,韋恩家有錢就這麽了不起嗎。

我唾棄。

“布魯斯少爺從他小時候起,就有早起鍛煉的習慣了,生活很是規律健康。”

我撇嘴,認為是布魯斯不會享受生活。

隨口解釋了句,但阿爾弗雷德並不是太想繼續提起布魯斯。

阿爾弗雷德配合著給我找臺階下:“偶爾運動一下也不錯,您今早不就難得地做了非常有強度的運動嗎。跑那麽快。”

我自信一笑,沈聲:“真的嗎?”

他的手不自覺地在大腿上輕按。

由於疏於鍛煉,那裏的肉摸起來格外地軟,手感很好。

又捏了幾下,點頭肯定:“嗯,非常低強度的運動。”

他可能並沒在誇我。

我聽出了他真誠中夾雜的陰陽怪氣。

“布魯斯他現在的說話風格該不會就是跟你學的吧...”

我說那小子說話攻擊性怎麽越來越強。你卷錯了!不要在這個地方上內卷啊!

阿爾弗雷德沒有接話。

他略略垂下視線,手指尖開始在我的大腿上打轉,沒再說話。

指尖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有點癢。

此時的我還沒覺得他神色哪裏不對。我的註意全都放在腿上傳來的觸感和熱度上,覺得有些新奇。

管家昨天下午給我戴上耳夾時,還恪守禮儀,完美地保持著距離,連臉頰都沒有碰到。

一如過去的幾年。

結果今天不僅主動把人抱起來,甚至還如此順手地摸向了大腿。說起來早上起來時,我的肚子上好像也蓋著一只熱乎乎的手...

所以這個時候,我該什麽反應比較好。

為了維護自己高貴大小姐的形象,是不是應該羞澀氣憤地抽開,或者再柔弱一點,要那種掙紮了、但反抗不能的楚楚可憐的感覺?

可是他手好暖和。

這就是曾經夢寐以求的、被阿爾弗摸摸的感覺嗎。

說的好,我不做那個高貴大小姐了。

父母雙亡,兄長入獄,公司變賣,家族沒落。我現在是落魄的大小姐。就是那種,落入青梅竹馬的管家手裏,反抗不能的那種落魄。

我故作羞澀地縮了縮腿,實則很喜歡,甚至還故意又往他手裏探了探。

就算經歷了些特別的事情,但是阿爾弗單推人骨子裏的些習性還是難以改變。

告訴你,跟我靠得太近,我可會獸性大發的。

摸我,順便拿零食過來。

阿爾弗雷德的手很配合,一寸寸地順著向上摸。並停在了大腿內側那個小小的紅印上。

這突然提醒了我。

“如果不是布魯斯提醒,我都沒有發現,”我拽住自己的襯衫領口,護住,用微妙的眼神打量著管家,“也是蟲子叮的嗎?”

蟲子有那麽大牙印?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正人君子?

阿爾弗雷德回避了這個問題。

他聲音淡淡地開口,心情好像不太好:“您確定要一直,和我提起有關布魯斯少爺的事情嗎。”

這話讓我有些迷茫。

“可是我們之前見面的時候,不也一直提他嗎?”

倒不如說,布魯斯是個連接我們見面和聊天的紐帶。

如果不是他,我也沒有遇見阿爾弗的機會,更提不上之後還能說上話,這麽斷斷續續地認識了好幾年。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阿爾弗雷德一頓,他看了眼手表:“您還能再睡一小會兒,我去忙其他的工作,等時間差不多了再來喊您起床。”

哦了聲,我向後一仰倒在床上,還在疑惑他說的不一樣是指什麽。

大腿內側突然貼到了個濕軟的觸感。

順著瞧去,阿爾弗雷德單手托著我的腳踝,探身,故意在腿上輕輕親了一口。

然後自然地放下,扯過了旁邊的被子。

“之後您可別再這麽迷糊了。要是讓布魯斯少爺知道我們現在的關系,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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