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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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伍季真發現自己能聽懂臺上的人在講什麽，那是個看上去與鄒哲飛差不多年紀的男人，模樣很俊雅。他正在介紹一款人工耳蝸的優點，體積更小，抗幹擾能力更強，引發並發癥的概率更低。他最後說，他們公司已經成立基金，每年提供10個免費的人工耳蝸給符合規定的兒童。
發言完畢後，幻燈片回到第一頁，上面寫著他的介紹，雲普科技研發副總裁，鄭蘇航。
方倩高中暗戀的學長？
伍季真偷拍了幾張發給方倩，方倩的電話打過來，伍季真趕緊按掉，還好進來之前手機調成了靜音。
方倩發信息，“你在哪裏看到的？
“我就在現場拍的。”
“你怎麽去這樣的場合了？你拍個正面大頭照給我看看啊，這麽遠看不清五官。”
伍季真又舉起手機鏡頭拉近，鄭蘇航正好看過來，撲捉到正面清晰照。放下手機，看向鄒哲飛的方向，鄒醫生卻一臉笑意的望著她。這丟人的舉動被他看到，伍季真臉轟的紅了，心跳又加速。奇怪，在醫院見到鄒醫生自己從沒有這麽大的反應啊。
她回了鄒哲飛一個微笑，手機震動，鄒哲飛問她，“什麽時候到的？”
“五分鐘之前，我到的太早了。”
“不早，你拍的是今天最後一位發言的嘉賓，很快就能結束了。”
伍季真的淡定的回，“好。”
鄒哲飛還要繼續發信息問她，“中午你帶我去吃什麽？”
“去喝早茶。”來花城肯定要去喝早茶。
不一會兒，會議就結束了。鄒哲飛走到伍季真身邊，仿佛老友般說，“最後還有個合影的環節，拍完照我們就可以走了。”
他今天穿了件比較正式的白襯衣，黑色西裝褲，身長玉立，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精英感。
伍季真本以為身份上的轉變，兩人多少會有些尷尬，但是鄒哲飛坦然的態度讓她也自在了很多。那一邊有人叫他，“哲飛過來合影。”
工作人員組織了嘉賓在主席臺前排成三排，鄒哲飛主動走到第一排右邊屈膝給後面的人讓出鏡頭空間。站在中間的老人家喊伍季真，“那個小姑娘，你是哪個醫院的？過來一起拍照。”
伍季真連忙擺手，“我不是醫院的。”
旁邊也有人說，“過來一起拍。”
鄒哲飛解圍，“李老師，那個是我朋友，剛剛過來的。”
眾人看向他，一副了然的樣子。
拍照完後，鄒哲飛向各個老師道別，走向伍季真，“去房間放一下筆記本電腦，就可以走了。”
正要離開，鄭蘇航走過來。“鄒醫生，你好。”
伍季真並沒有打算與鄭蘇航相認，退後一步等他們談話。鄭蘇航卻轉向伍季真，“你是叫伍季真，對不對？”
鄒哲飛看一眼伍季真，問鄭蘇航，“鄭先生認識真真？”
“我們一個高中的。可能她不記得我了吧。”
伍季真的關註點在鄒哲飛叫她真真，根本顧不上去想鄭蘇航怎麽會記得她。
鄒哲飛碰碰發呆的伍季真，“真真？”
伍季真回神，問鄭蘇航，“你認識我？”
鄭蘇航點頭。
“那你記得方倩嗎？高中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
鄒哲飛看向會議廳大門掩飾自己的笑容。鄭蘇航想了下，“記得。”
伍季真點頭，不枉方倩這麽多年對你念念不忘。
工作人員請幾人去餐廳吃飯，鄒哲飛說自己已經與幾位老師說過不吃飯了。鄭蘇航對兩人點點頭，跟著工作人員走了。
伍季真帶著鄒哲飛坐地鐵去兩站外的餐館喝早茶。兩人在地鐵上相對而站，“坐地鐵應該也是體驗花城的一種方式，這條線被稱為死亡三號線，工作日上下班的時候人可以擠到腳不著地。今天周末，所以人沒有那麽多。”
“你也是坐這條線上下班？”
“是啊，不過我會盡量早上早點，晚上晚點，避開高峰時段。”
到達餐館剛好不用等位，並不是出名的連鎖餐館，伍季真和同事來過兩次，她感覺比連鎖餐飲店好吃。
每張桌上有自動出水的龍頭和燒水壺，以及整套泡茶的工具。服務員過來問要喝什麽茶，伍季真擺擺手，從自己包裏拿了袋茶葉出來，泡好了以後遞給鄒哲飛。“試試，上次去潮州出差買的當地鳳凰山上產的茶葉，我覺得很好喝。”
鄒哲飛喝了一口，入口有些澀，馬上喉頭感覺到了回甘。他點點頭，“好喝。”
伍季真開心的笑了。她一笑左臉上會有個小酒窩，很可愛。
兩人邊吃邊聊，“我一直在猜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伍季真停下筷子，“我的工作，就是很普通的工作，跟醫生沒辦法比。”
“醫生的工作也是很普通的工作，工作沒有高低貴賤。”
伍季真笑笑，“我在服飾公司做空間設計的，就是做每個店鋪的布局設計。”
鄒哲飛接過泡茶的工作，給她杯子加了水，“聽起來很有意思。”
“不不不，沒什麽意思，店鋪的形象是固定的，我不需要做任何的創新，畫圖工具人。”
“什麽品牌？省城有嗎？”
“黎美品牌，省城有十幾家店。”伍季真猜想他肯定不知道，她是在服裝公司工作的，幾乎認得市場上所有服裝品牌。鄒哲飛襯衣袖口處那個不顯眼的品牌標簽，伍季真一看就知，單價在三千以上。
鄒哲飛搖搖頭，沒聽過。
他又主動的說，“你今天和第一次去醫院穿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天沒有戴耳釘。”
伍季真的臉紅了，“我不記得我那天穿的什麽。”
“我記得。”
“你說話一向都這麽直接的嗎？”
鄒哲飛楞了一下，“那要怎麽說話，我好像也沒說什麽啊。”
伍季真覺得他是一個高手。
吃完飯出來，鄒哲飛堅持坐公交車去黃埔軍校舊址。“不坐計程車，就坐公交車，慢慢看看花城的街道。”他說。
他雖然讓伍季真推薦好吃好玩的，自己心裏卻早已經定了想要去哪裏。
車到黃埔軍校站，鄒哲飛先下車，他轉身扶了一下伍季真，順手就牽住了伍季真的手。手心發燙，伍季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體溫。
兩人慢慢參觀，鄒哲飛說，“我爺爺一直想來看看，卻再也沒機會。”
伍季真想問又猶豫，他似乎知道伍季真想問什麽，低頭對她一笑，“去世了，我上大學的時候突發腦淤血，很快，沒遭罪。”
“你爺爺為什麽想來看看？在這裏學習過嗎？”
“沒有，老一輩對這裏總是有向往的，多少先烈從這裏出去的。”
伍季真知道，周總理曾在這裏做教導主任。
那天後來，牽手變成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喝過水後，從洗手間出來後，他會自然的牽住她的手。
晚上去吃潮汕菜，伍季真點了兩盤生腌，鄒哲飛吃的很起勁，吃完出來卻教訓她，“生腌要少吃，沒煮熟的怕有寄生蟲。”
“我也很少吃，只是想讓你試試特色。”
他們在路邊等網約車，伍季真本想打算送他到酒店，自己隨車回家。兩人鉆進車子，鄒哲飛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聲說，“等下跟我一起去酒店房間。”
伍季真看向車窗外，狠狠咬下嘴唇，“好啊。”
酒店大堂已經撤下了論壇的牌子，伍季真鎮定的跟著鄒哲飛到了12樓的房間。普通的大床房，靠窗放了個長條沙發。
鄒哲飛推了伍季真在沙發上坐下，擰開瓶礦泉水遞給她。伍季真低頭盯著手上的礦泉水，如果她現在堅決的要走，她相信鄒哲飛絕不會攔著她。可是她有點舍不得，她努力忽略心中的酸澀，打算為這舍不得付出點什麽。
鄒哲飛從行李箱裏拿了個鞋盒遞給她，她接過來打開，是雙996。
“不是停產了，你在哪裏買到的？”
“以前給真真，就是我妹妹買的，她不喜歡，一直沒穿過，剛好拿來給你。”
伍季真關上蓋子，放在一邊，喝了口水等著鄒哲飛的下一步。
鄒哲飛看看手表，說，“走吧，送你回去。”
伍季真錯愕的看向鄒哲飛，“你叫我上來就是為了送鞋給我？”
“是啊。”鄒哲飛盯著她，像是明白了伍季真為什麽這麽問，手向上扒了幾下頭發，扭身看向房門，又轉回來，探身拿過鞋盒，“走吧，我送你回去。”
伍季真擰著包和礦泉水跟在他身後往外走，到了酒店門口，剛好有客人從計程車上下來。鄒哲飛拉住後車門讓伍季真上車，伍季真揮手和他說拜拜。鄒哲飛卻跟在她身後上了車。
“我送你到小區門口吧。”他說。
司機在小區門口放他們下來。鄒哲飛送她到樓下，伍季真鼓起勇氣問他，“你要上去坐坐嗎？”她在抖，她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抖。
鄒哲飛看向她的眼睛，他懂了她的意思。他在猶豫，時間很長，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伍季真的勇氣已經消失殆盡，“我上去了，拜拜。”轉身往樓道裏走。
鄒哲飛拉住她的手臂，“等我一下。”剛剛經過小區門口，那好像有一家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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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季真發現自己能聽懂臺上的人在講什麽，那是個看上去與鄒哲飛差不多年紀的男人，模樣很俊雅。他正在介紹一款人工耳蝸的優點，體積更小，抗幹擾能力更強，引發並發癥的概率更低。他最後說，他們公司已經成立基金，每年提供10個免費的人工耳蝸給符合規定的兒童。
發言完畢後，幻燈片回到第一頁，上面寫著他的介紹，雲普科技研發副總裁，鄭蘇航。
方倩高中暗戀的學長？
伍季真偷拍了幾張發給方倩，方倩的電話打過來，伍季真趕緊按掉，還好進來之前手機調成了靜音。
方倩發信息，“你在哪裏看到的？
“我就在現場拍的。”
“你怎麽去這樣的場合了？你拍個正面大頭照給我看看啊，這麽遠看不清五官。”
伍季真又舉起手機鏡頭拉近，鄭蘇航正好看過來，撲捉到正面清晰照。放下手機，看向鄒哲飛的方向，鄒醫生卻一臉笑意的望著她。這丟人的舉動被他看到，伍季真臉轟的紅了，心跳又加速。奇怪，在醫院見到鄒醫生自己從沒有這麽大的反應啊。
她回了鄒哲飛一個微笑，手機震動，鄒哲飛問她，“什麽時候到的？”
“五分鐘之前，我到的太早了。”
“不早，你拍的是今天最後一位發言的嘉賓，很快就能結束了。”
伍季真的淡定的回，“好。”
鄒哲飛還要繼續發信息問她，“中午你帶我去吃什麽？”
“去喝早茶。”來花城肯定要去喝早茶。
不一會兒，會議就結束了。鄒哲飛走到伍季真身邊，仿佛老友般說，“最後還有個合影的環節，拍完照我們就可以走了。”
他今天穿了件比較正式的白襯衣，黑色西裝褲，身長玉立，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精英感。
伍季真本以為身份上的轉變，兩人多少會有些尷尬，但是鄒哲飛坦然的態度讓她也自在了很多。那一邊有人叫他，“哲飛過來合影。”
工作人員組織了嘉賓在主席臺前排成三排，鄒哲飛主動走到第一排右邊屈膝給後面的人讓出鏡頭空間。站在中間的老人家喊伍季真，“那個小姑娘，你是哪個醫院的？過來一起拍照。”
伍季真連忙擺手，“我不是醫院的。”
旁邊也有人說，“過來一起拍。”
鄒哲飛解圍，“李老師，那個是我朋友，剛剛過來的。”
眾人看向他，一副了然的樣子。
拍照完後，鄒哲飛向各個老師道別，走向伍季真，“去房間放一下筆記本電腦，就可以走了。”
正要離開，鄭蘇航走過來。“鄒醫生，你好。”
伍季真並沒有打算與鄭蘇航相認，退後一步等他們談話。鄭蘇航卻轉向伍季真，“你是叫伍季真，對不對？”
鄒哲飛看一眼伍季真，問鄭蘇航，“鄭先生認識真真？”
“我們一個高中的。可能她不記得我了吧。”
伍季真的關註點在鄒哲飛叫她真真，根本顧不上去想鄭蘇航怎麽會記得她。
鄒哲飛碰碰發呆的伍季真，“真真？”
伍季真回神，問鄭蘇航，“你認識我？”
鄭蘇航點頭。
“那你記得方倩嗎？高中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
鄒哲飛看向會議廳大門掩飾自己的笑容。鄭蘇航想了下，“記得。”
伍季真點頭，不枉方倩這麽多年對你念念不忘。
工作人員請幾人去餐廳吃飯，鄒哲飛說自己已經與幾位老師說過不吃飯了。鄭蘇航對兩人點點頭，跟著工作人員走了。
伍季真帶著鄒哲飛坐地鐵去兩站外的餐館喝早茶。兩人在地鐵上相對而站，“坐地鐵應該也是體驗花城的一種方式，這條線被稱為死亡三號線，工作日上下班的時候人可以擠到腳不著地。今天周末，所以人沒有那麽多。”
“你也是坐這條線上下班？”
“是啊，不過我會盡量早上早點，晚上晚點，避開高峰時段。”
到達餐館剛好不用等位，並不是出名的連鎖餐館，伍季真和同事來過兩次，她感覺比連鎖餐飲店好吃。
每張桌上有自動出水的龍頭和燒水壺，以及整套泡茶的工具。服務員過來問要喝什麽茶，伍季真擺擺手，從自己包裏拿了袋茶葉出來，泡好了以後遞給鄒哲飛。“試試，上次去潮州出差買的當地鳳凰山上產的茶葉，我覺得很好喝。”
鄒哲飛喝了一口，入口有些澀，馬上喉頭感覺到了回甘。他點點頭，“好喝。”
伍季真開心的笑了。她一笑左臉上會有個小酒窩，很可愛。
兩人邊吃邊聊，“我一直在猜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伍季真停下筷子，“我的工作，就是很普通的工作，跟醫生沒辦法比。”
“醫生的工作也是很普通的工作，工作沒有高低貴賤。”
伍季真笑笑，“我在服飾公司做空間設計的，就是做每個店鋪的布局設計。”
鄒哲飛接過泡茶的工作，給她杯子加了水，“聽起來很有意思。”
“不不不，沒什麽意思，店鋪的形象是固定的，我不需要做任何的創新，畫圖工具人。”
“什麽品牌？省城有嗎？”
“黎美品牌，省城有十幾家店。”伍季真猜想他肯定不知道，她是在服裝公司工作的，幾乎認得市場上所有服裝品牌。鄒哲飛襯衣袖口處那個不顯眼的品牌標簽，伍季真一看就知，單價在三千以上。
鄒哲飛搖搖頭，沒聽過。
他又主動的說，“你今天和第一次去醫院穿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天沒有戴耳釘。”
伍季真的臉紅了，“我不記得我那天穿的什麽。”
“我記得。”
“你說話一向都這麽直接的嗎？”
鄒哲飛楞了一下，“那要怎麽說話，我好像也沒說什麽啊。”
伍季真覺得他是一個高手。
吃完飯出來，鄒哲飛堅持坐公交車去黃埔軍校舊址。“不坐計程車，就坐公交車，慢慢看看花城的街道。”他說。
他雖然讓伍季真推薦好吃好玩的，自己心裏卻早已經定了想要去哪裏。
車到黃埔軍校站，鄒哲飛先下車，他轉身扶了一下伍季真，順手就牽住了伍季真的手。手心發燙，伍季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體溫。
兩人慢慢參觀，鄒哲飛說，“我爺爺一直想來看看，卻再也沒機會。”
伍季真想問又猶豫，他似乎知道伍季真想問什麽，低頭對她一笑，“去世了，我上大學的時候突發腦淤血，很快，沒遭罪。”
“你爺爺為什麽想來看看？在這裏學習過嗎？”
“沒有，老一輩對這裏總是有向往的，多少先烈從這裏出去的。”
伍季真知道，周總理曾在這裏做教導主任。
那天後來，牽手變成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喝過水後，從洗手間出來後，他會自然的牽住她的手。
晚上去吃潮汕菜，伍季真點了兩盤生腌，鄒哲飛吃的很起勁，吃完出來卻教訓她，“生腌要少吃，沒煮熟的怕有寄生蟲。”
“我也很少吃，只是想讓你試試特色。”
他們在路邊等網約車，伍季真本想打算送他到酒店，自己隨車回家。兩人鉆進車子，鄒哲飛牽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聲說，“等下跟我一起去酒店房間。”
伍季真看向車窗外，狠狠咬下嘴唇，“好啊。”
酒店大堂已經撤下了論壇的牌子，伍季真鎮定的跟著鄒哲飛到了12樓的房間。普通的大床房，靠窗放了個長條沙發。
鄒哲飛推了伍季真在沙發上坐下，擰開瓶礦泉水遞給她。伍季真低頭盯著手上的礦泉水，如果她現在堅決的要走，她相信鄒哲飛絕不會攔著她。可是她有點舍不得，她努力忽略心中的酸澀，打算為這舍不得付出點什麽。
鄒哲飛從行李箱裏拿了個鞋盒遞給她，她接過來打開，是雙996。
“不是停產了，你在哪裏買到的？”
“以前給真真，就是我妹妹買的，她不喜歡，一直沒穿過，剛好拿來給你。”
伍季真關上蓋子，放在一邊，喝了口水等著鄒哲飛的下一步。
鄒哲飛看看手表，說，“走吧，送你回去。”
伍季真錯愕的看向鄒哲飛，“你叫我上來就是為了送鞋給我？”
“是啊。”鄒哲飛盯著她，像是明白了伍季真為什麽這麽問，手向上扒了幾下頭發，扭身看向房門，又轉回來，探身拿過鞋盒，“走吧，我送你回去。”
伍季真擰著包和礦泉水跟在他身後往外走，到了酒店門口，剛好有客人從計程車上下來。鄒哲飛拉住後車門讓伍季真上車，伍季真揮手和他說拜拜。鄒哲飛卻跟在她身後上了車。
“我送你到小區門口吧。”他說。
司機在小區門口放他們下來。鄒哲飛送她到樓下，伍季真鼓起勇氣問他，“你要上去坐坐嗎？”她在抖，她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抖。
鄒哲飛看向她的眼睛，他懂了她的意思。他在猶豫，時間很長，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伍季真的勇氣已經消失殆盡，“我上去了，拜拜。”轉身往樓道裏走。
鄒哲飛拉住她的手臂，“等我一下。”剛剛經過小區門口，那好像有一家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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