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計劃的行事……

陳未名一陣沈默，茱萸則是喜笑顏開：“你說了大半天，終於說到關鍵了……不對，我現在穿著這件衣服，至尊難傷，不用他帶著都能離開了啊！”

“不把衣服給你，就是為了防這個！”

老頭子沒聲好氣說道：“那些星族人也是可憐，盤古斧是無量天尊收取進來的。這麽多年，星族人都以為是空族人欺壓他們，我在庇佑他們。其實是星族人為我承受了空族人的進攻。”

“如果你逃了，天機閣無主，一旦有人，如他……到了這裏將盤古斧拿走了，那星族人就死定了。而且你若走了，誰來照顧我，要是見不到他，我會死不瞑目的。”

“臭老頭子！就為了這些個理由，讓我困在這裏幾百萬年！”

茱萸大呼一聲，上前想要抓老頭子喝問，可惜對方是星魂之體，一下抓了個空。

老頭子咧嘴一笑，似乎為還回了之前那一拐杖而得意。

笑容一收，再對陳未名說道：“剛才都是說笑的，不讓他離開，是因為我們都沒有離開的手段。這個空間，除非是真正的至尊乃至更強的力量才能從外部破壞進來。而裏面，只能通過那個傳送陣離開。”

“你能進來，自然也有離開的方法了。帶茱萸走的同時，也帶星族人離開吧。只要不在這裏，他們就有生存下去的方法。”

陳未名不置可否，凝眉深思，好一會後才開口說道：“帶他們離開不是問題，但……前輩，你能告訴我一下盤古……不，那個陳磐的修煉方式嗎？我現在很苦惱，我修煉的道紋，本身有一定的局限性，使得我必須用其他人的神通力量才能揮最大戰鬥力。”

“那些終究都是別人的力量，不可能讓我成為真正的強者。我以為我可以做到最終只用自己的力量，但似乎很難辦到！”

天機上人皺眉，再是說道：“我不太懂得命運道紋之外的力量修行，所以未必能解決你的問題，不過可以一試。陳磐神通廣大，不過若說到底，其實只有兩種道紋的力量，一種是力之道紋，一種是念力道紋，你是哪一種？”

“兩種都不是！”陳未名搖頭：“我修煉的是一種叫規律的道紋，與秩序有些相似，但並不完全相同。從我的理解角度而言，秩序是創造，而規律是為了克制。”

“規律……克制……”

天機上人凝眉，思索片刻，再是說道：“你這道紋不曾聽說過，但我曾聽三尺劍和苦僧說過他們的修行之法。”

“苦僧修煉佛之道紋，在真正證道之前，其實也類似於一種小秩序道紋，需要修煉其他道紋的力量。他也曾如你這般迷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問道於三尺劍。”

“三尺劍怎麽說？”陳未名急忙問道。

天機上人搖了搖頭：“三尺劍沒有答案，他說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覺得能用就行了，哪去管他是誰的力量。”

陳未名愕然：“這……”

三尺劍修煉的是秩序道紋，按理來說也該有類似於自己的疑惑才對，怎麽可能就如此輕易化解。

“三尺劍沒有答案，但對於苦僧而言卻等於是答案！”

天機上人接著說道：“佛之道紋講究心境，禪理，按三尺劍的形容，就是故作高深。但這不是故意與否的問題，而是這種道證理之前一個必然的經過。”

“苦僧之後說，佛之道紋中，有入世三境界之法，與三尺劍所說正是相合。”

陳未名忙是追問：“何謂入世三境界之法？”

天機上人慢慢說道：“第一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境界，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苦僧說，常人都要從第一境界開始，到了第二境界便會迷惑。”

“而三尺劍天賦奇才，心性然，直接到了第三重境界，因而沒有迷惑之苦。當日他只說了這麽多，我不懂你們的修行，不知道能否對你有用！”

“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陳未名不斷的重覆這三句話，似乎摸到了頭緒，但一時間也是想不明白。那感覺，曙光就在前方，卻是找不到走出黑暗的路，極為難受。

一時間猶如入了魔怔，苦思不停，知道聽見茱萸一陣大呼，方才回過神來。

“師父，師父，你這是要融化了嗎？”

此時茱萸正是好奇的看著天機上人，而天機上人身上白光星輝變得更為濃密，猶如霧氣一般騰騰上升，正如茱萸所言，要融化了一般。

天機上人微微一笑：“你這臭小子……我這是真的要死了，已經無法堅持了。以後沒法子罵你了，你照顧好自己就是。”

“放心，我一定謹記安全第一。”茱萸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你確定你沒有什麽忘記的事情沒說，或者還有什麽寶物沒有遺忘嗎？”

“寶物沒有了，我就這麽一件法寶，還是周易那個老小子給我的，現在送你了！”天機上人聲音逐漸變小，突然變得悵然：“茱萸，你不會怪我吧！”

茱萸嬉笑一聲：“如果怪你的話，你會不會多給我點保命的東西。”

說話之際，忍不住咬了咬下嘴唇，雙眸之中可見晶瑩淚光。

看似沒心沒肺的說話，實則只是他們師徒之間一種交流的方式。在空間神國的時間太長太單調了，無聊的時間，會讓人瘋，只有用這種方式來讓生活多一分趣味。

平日裏天天喊著老頭子怎麽還不死，可真正到了這一天，心中之不舍，唯有他自己才知道。

“抱歉了，茱萸，要讓你去幫我完成沒有完成的事情。”

天機上人輕聲說道：“不自由，毋寧死。太多的人為了這件事情前仆後繼，逆天者從來不曾斷絕，可惜都是功敗垂成，直到這一批人才終於看到了希望。”

“天路是最後的號角，打開之際，就是最後的戰爭。如果不能得到自由，便將再無機會！”

“拜托你們了！”

“再見，師父。如果還有下輩子……”

茱萸深吸一口氣。

“別再當這勞什子天機上人了！”

說話之間，天機上人身上白霧騰騰，直到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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