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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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天氣正好，光色明朗，雲正風清。
露天的場地上一片熱鬧祥和，到處都是玫瑰花，漂亮的香檳塔透亮明媚。
伴隨著婚禮進行曲，江詞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出現的時候，整個婚禮現場突然都靜了。
她臉上畫著淡妝，眉眼含笑，長發微卷披在身後，線條明朗，身材緊致。
葉一一坐在臺下，突然有了一種嫁女兒的感覺，欣慰可又有些心酸。
她看著林嘉樹一身西裝筆挺，可眼圈卻泛紅，葉一一不免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兩個人走到這一步，算起來都十三年了，都快趕上自己活著的大半輩子了。
婚禮依照著程序進行，在場的大多是從前的同學或朋友，他們或多或少地見證過江詞和林嘉樹所經歷過的故事。
林嘉樹掀起頭紗，低頭吻下去的那一刻，全場都沸騰了。
葉一一突然覺得所逝去的青春好像又在這一刻找回來了一樣。她看著潔白的捧花落地，卻紋絲不動。曹琪琪突然在身旁道：“我一直以為我們後三排會是你和彭鑫先結婚，江詞第二，我最後。沒想到現在完全反了過來。”
葉一一心道，她曾經也是這樣以為的。
“湘子辦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
上高中的時候就說好了，她以後班裏誰結婚她就要做伴娘，可是沒想到她先脫單。曹琪琪只能艷羨地看著其他人搶捧花。
“一一，如果不是你拒絕的話，說不定現在在上面搶到捧花致辭的人就是你了。”可惜了，搶到捧花的是連對象都還沒有的李紫薇，看來下一場婚禮還要等等咯。
葉一一沒有說話。
如果是以前曹琪琪一定不會再刺她，可是現在曹琪琪也看不下去她這縮頭烏龜的性格了。
她嘆一口氣，今天非得把葉一一給刺激個透，讓她頭腦發熱做出些什麽才好，反正再壞也壞不過晚上彭鑫就提著箱子離開了。
“一一，你總是喜歡沈默，喜歡逃避，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永遠在做一個膽小鬼。總是要別人拖著你走，你才會往前走。不然你就永遠躲在自己的龜殼裏，不出來。”
葉一一斜對面就是彭鑫，可她只能看到彭鑫的後腦勺。短發堅硬冷漠，整個人氣場十足，哪裏還有以前貪吃鬼的一點兒影子，她還看見有好幾個江詞的大學同學羞紅著臉，鼓起勇氣來找他要微信。
微信，哦，是了，她還沒有彭鑫的微信。
“遇到事情，什麽都不說，自己扛著。可是葉一一，你又能扛多少。”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曹琪琪本不該動怒的，可是那邊大喜，這邊分離，可不是給江詞找晦氣，好在江詞心大。
“你自己先於所有人做了決定，一聲不吭地踐行著自以為正確的決定，然後呢，其他人什麽都不知道，只能被動地接受你所決定的一切。彭鑫總是說你心狠，我以前不覺得，可我現在真的覺得了。你連一個知情權都不給他。”
曹琪琪看著彭鑫身邊圍了好幾個小姑娘，有一個好像是江詞的大學學妹，長得可愛又會撒嬌，但是此刻臉上卻帶著一絲失落，看來是被彭鑫拒絕了。
“你這樣的人，就是他們說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連開始讀避免了’也就是彭鑫這樣的人，有很多愛，不然誰會願意把自己所有的感情砸在一個無底洞裏。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當初你們好的時候，你最喜歡勸我好好珍惜眼前人，怎麽到了你自己這裏就這麽糊塗呢？”
一場婚禮下來，送走所有賓客之後都快下午五點了。
葉一一去了趟洗手間之後，就發現她已經找不到彭鑫了。她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最後卻是認命的平靜。
她今天關註了彭鑫一天了，就是怕他離開。可是沒想到還是沒能看住人。她有一瞬間想哭，可她不能哭，今天是江詞的好日子，妝也會花。
原來知道一個人要離開的時候，是這種感受。
那她當年一聲不響地離開的時候，彭鑫是不是比這更難過。應該是晴天霹靂吧，畢竟比起有預示的閃電，平地一聲驚雷更讓人害怕。
她一個人走回到了以前經常和彭鑫一起約會的公園。周圍的商鋪建築都變了，公園倒是一點沒變，還是幾塊大理石擺在最中間。下面的水池裏這個時節居然還有金色的鯉魚。
都快入冬了，出來逛公園的人少了很多，夜風吹過，葉一一瑟縮了一下。
她坐在池子旁邊的臺階上，她記得有一次她嚇唬彭鑫，假裝要把他推下去。
可是誰知道彭鑫沒被嚇到，反倒是順手一帶就把她扔進了水池裏。這就是所謂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能捉弄到彭鑫，倒是把自己搭進去了。
好在那時候是夏天，不算太冷，葉一一從池子裏起來的時候，活像是個落湯雞。
她因此和彭鑫生氣了兩個禮拜，彭鑫伏低做小，怎麽哄都沒用，最後還是強行拉著她去了公園，然後抓著葉一一的手，把他自己推進了水池裏。葉一一這才消氣。
葉一一裹緊衣服，一看手機八點了。肚子裏咕咕的叫，她晚上什麽都沒吃，在日本的時候，不按時吃飯，把胃給搞壞了，現在疼得要命。她捂著胃部，把自己窩起來，仿佛這樣可以好受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
葉一一看著自己手機上的數字一個個的變動，電量也越來越少。
一陣音樂聲響起，屏幕一陣白光閃耀，然後黑了。
沒電了。
她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然後開始看著地面上的小瓷磚一格格地數數。數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她不明白為什麽這裏的格子為什麽這麽少，才七百多個，真是不經數。
路燈閃爍了一下，葉一一突然就臉頰濕潤了。
手機關機的時候，是九點十一，如果他要離開的話，那個時候已經到了機場。現在……應該已經起飛了。
她突然掏出口袋裏的手機，往遠處一砸，怒吼，“連你也欺負我！計時這麽不準！”
眼淚滴在手背上，葉一一猛地一擦，“哭什麽，自己選的路就是跪著也要走完！這不就是你要的嗎！有什麽好哭的！”
“不爭氣！”
“葉一一，你怎麽這麽沒用！”
手用力地擦著眼睛，越擦越重，越擦眼淚越多，像是閥門打大開的堤壩，“沒種！”
“葉一一！你沒種！”
“你個懦夫！”
“膽小鬼！”
“你活該！”
……
可是還是忍不住，這淚腺像是失控了一樣，就是不聽主人的使喚。
“連眼淚都欺負我！”葉一一突然無力地捂住自己的臉，埋進膝蓋裏，放聲大哭。
“啊——彭鑫，你回來啊！”
“三哥！”
“別丟下我！”
“三哥——！”
……
整條街、整個公園都回蕩著她的哭泣聲，好在是要入冬的深夜，不然真是要叫人看了笑話。
“你平時就是這麽對我對最愛的人嗎？”
一聲低沈的詢問砸在葉一一耳中，嗚咽聲瞬間停止，她緩緩擡頭，胸膛還在抽搐，整張臉上的妝容早就花了，只看見眼睛腫得像銅鈴一樣，滿臉通紅。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出現在眼前的人，衣服已經不是婚禮上那一身，手裏拿著她剛剛扔出去的手機。
葉一一忍不住摸著他的褲腳，是真實的布料，還帶著寒風的冷氣。“你、沒走……”
彭鑫蹲下身，和她齊平，看著她的眼睛，淺淺地給她擦去眼淚，溫柔道：“二意還在，三心怎麽能走呢。”
“呃——”葉一一呼吸還不勻稱，“你不是說要放棄我了嗎？你來是不是要告訴我，你不要我了？”
彭鑫把她哭得濕透了的頭發別到耳後，又委屈又無奈地柔聲道：“到底是誰不要誰？葉一一，我都跟在你身後跑了這麽久了，你怎麽還忍心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他捧著葉一一的臉，無比正式、深情道：“葉一一，你在這裏，我怎麽會走呢？”
“啊——”葉一一突然像是被拋棄了許久的孩子找到了媽媽一樣，猛地抱住彭鑫，委屈地大哭起來。
彭鑫心疼地環住她，然後拍著她的後背，放松她的情緒。
她哭了很久，像是要把這十年來受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彭鑫就這麽抱著她，兩個人寒冷的人在夜風裏互相依偎環抱著取暖。
很久以後，還是曹琪琪忍不住了，從遠處跳出來，“葉一一，你夠了啊，還哭，大家都陪著你在這裏受凍。”
葉一一楞住了，然後頂著一張茫然的臉傻乎乎地看著他們，只見江詞林嘉樹、曹琪琪林陳子，肖雅肖時、美帆全都在，就連羅之湘都帶著宋浩來了。
還有……宋青和彭鑫的妹妹彭晶晶。
葉一一滿臉震驚，宋青和彭晶晶兩個人的姿勢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朋友。因為宋青正把自己的手放在彭晶晶的脖子上溫暖著，而比她稍高一些、短發颯爽的彭晶晶張開自己的風衣把人納入自己溫暖的懷抱中。
宋青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擡擡下巴，高傲又不屑道：“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啊！”然後把彭晶晶的臉蛋一掰，只準她對準自己，還委屈巴巴道：“你只能看著我！”
這絕對不是葉一一之前見過的那個宋青！
她楞楞地回頭看著彭鑫，幹巴巴地問：“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彭鑫笑笑沒說話，把人拉起來。
“還好意思說我們怎麽在這裏！你哭得整個城市都聽見了，我們不來看看熱鬧對得起你那一籮筐眼淚嗎！”宋青可真是嘴毒。
她這麽一說，葉一一羞得恨不得立馬跳進池子裏。
彭鑫攔著她，然後沖著彭晶晶道：“管好你的人！”
彭晶晶挑眉表示收到，然後低頭吻上了自己身前的人。宋青氣喘籲籲地離開彭晶晶的唇，表示這種閉嘴方法她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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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正好，光色明朗，雲正風清。
露天的場地上一片熱鬧祥和，到處都是玫瑰花，漂亮的香檳塔透亮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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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畫著淡妝，眉眼含笑，長發微卷披在身後，線條明朗，身材緊致。
葉一一坐在臺下，突然有了一種嫁女兒的感覺，欣慰可又有些心酸。
她看著林嘉樹一身西裝筆挺，可眼圈卻泛紅，葉一一不免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兩個人走到這一步，算起來都十三年了，都快趕上自己活著的大半輩子了。
婚禮依照著程序進行，在場的大多是從前的同學或朋友，他們或多或少地見證過江詞和林嘉樹所經歷過的故事。
林嘉樹掀起頭紗，低頭吻下去的那一刻，全場都沸騰了。
葉一一突然覺得所逝去的青春好像又在這一刻找回來了一樣。她看著潔白的捧花落地，卻紋絲不動。曹琪琪突然在身旁道：“我一直以為我們後三排會是你和彭鑫先結婚，江詞第二，我最後。沒想到現在完全反了過來。”
葉一一心道，她曾經也是這樣以為的。
“湘子辦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
上高中的時候就說好了，她以後班裏誰結婚她就要做伴娘，可是沒想到她先脫單。曹琪琪只能艷羨地看著其他人搶捧花。
“一一，如果不是你拒絕的話，說不定現在在上面搶到捧花致辭的人就是你了。”可惜了，搶到捧花的是連對象都還沒有的李紫薇，看來下一場婚禮還要等等咯。
葉一一沒有說話。
如果是以前曹琪琪一定不會再刺她，可是現在曹琪琪也看不下去她這縮頭烏龜的性格了。
她嘆一口氣，今天非得把葉一一給刺激個透，讓她頭腦發熱做出些什麽才好，反正再壞也壞不過晚上彭鑫就提著箱子離開了。
“一一，你總是喜歡沈默，喜歡逃避，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永遠在做一個膽小鬼。總是要別人拖著你走，你才會往前走。不然你就永遠躲在自己的龜殼裏，不出來。”
葉一一斜對面就是彭鑫，可她只能看到彭鑫的後腦勺。短發堅硬冷漠，整個人氣場十足，哪裏還有以前貪吃鬼的一點兒影子，她還看見有好幾個江詞的大學同學羞紅著臉，鼓起勇氣來找他要微信。
微信，哦，是了，她還沒有彭鑫的微信。
“遇到事情，什麽都不說，自己扛著。可是葉一一，你又能扛多少。”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曹琪琪本不該動怒的，可是那邊大喜，這邊分離，可不是給江詞找晦氣，好在江詞心大。
“你自己先於所有人做了決定，一聲不吭地踐行著自以為正確的決定，然後呢，其他人什麽都不知道，只能被動地接受你所決定的一切。彭鑫總是說你心狠，我以前不覺得，可我現在真的覺得了。你連一個知情權都不給他。”
曹琪琪看著彭鑫身邊圍了好幾個小姑娘，有一個好像是江詞的大學學妹，長得可愛又會撒嬌，但是此刻臉上卻帶著一絲失落，看來是被彭鑫拒絕了。
“你這樣的人，就是他們說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連開始讀避免了’也就是彭鑫這樣的人，有很多愛，不然誰會願意把自己所有的感情砸在一個無底洞裏。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當初你們好的時候，你最喜歡勸我好好珍惜眼前人，怎麽到了你自己這裏就這麽糊塗呢？”
一場婚禮下來，送走所有賓客之後都快下午五點了。
葉一一去了趟洗手間之後，就發現她已經找不到彭鑫了。她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最後卻是認命的平靜。
她今天關註了彭鑫一天了，就是怕他離開。可是沒想到還是沒能看住人。她有一瞬間想哭，可她不能哭，今天是江詞的好日子，妝也會花。
原來知道一個人要離開的時候，是這種感受。
那她當年一聲不響地離開的時候，彭鑫是不是比這更難過。應該是晴天霹靂吧，畢竟比起有預示的閃電，平地一聲驚雷更讓人害怕。
她一個人走回到了以前經常和彭鑫一起約會的公園。周圍的商鋪建築都變了，公園倒是一點沒變，還是幾塊大理石擺在最中間。下面的水池裏這個時節居然還有金色的鯉魚。
都快入冬了，出來逛公園的人少了很多，夜風吹過，葉一一瑟縮了一下。
她坐在池子旁邊的臺階上，她記得有一次她嚇唬彭鑫，假裝要把他推下去。
可是誰知道彭鑫沒被嚇到，反倒是順手一帶就把她扔進了水池裏。這就是所謂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能捉弄到彭鑫，倒是把自己搭進去了。
好在那時候是夏天，不算太冷，葉一一從池子裏起來的時候，活像是個落湯雞。
她因此和彭鑫生氣了兩個禮拜，彭鑫伏低做小，怎麽哄都沒用，最後還是強行拉著她去了公園，然後抓著葉一一的手，把他自己推進了水池裏。葉一一這才消氣。
葉一一裹緊衣服，一看手機八點了。肚子裏咕咕的叫，她晚上什麽都沒吃，在日本的時候，不按時吃飯，把胃給搞壞了，現在疼得要命。她捂著胃部，把自己窩起來，仿佛這樣可以好受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
葉一一看著自己手機上的數字一個個的變動，電量也越來越少。
一陣音樂聲響起，屏幕一陣白光閃耀，然後黑了。
沒電了。
她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然後開始看著地面上的小瓷磚一格格地數數。數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她不明白為什麽這裏的格子為什麽這麽少，才七百多個，真是不經數。
路燈閃爍了一下，葉一一突然就臉頰濕潤了。
手機關機的時候，是九點十一，如果他要離開的話，那個時候已經到了機場。現在……應該已經起飛了。
她突然掏出口袋裏的手機，往遠處一砸，怒吼，“連你也欺負我！計時這麽不準！”
眼淚滴在手背上，葉一一猛地一擦，“哭什麽，自己選的路就是跪著也要走完！這不就是你要的嗎！有什麽好哭的！”
“不爭氣！”
“葉一一，你怎麽這麽沒用！”
手用力地擦著眼睛，越擦越重，越擦眼淚越多，像是閥門打大開的堤壩，“沒種！”
“葉一一！你沒種！”
“你個懦夫！”
“膽小鬼！”
“你活該！”
……
可是還是忍不住，這淚腺像是失控了一樣，就是不聽主人的使喚。
“連眼淚都欺負我！”葉一一突然無力地捂住自己的臉，埋進膝蓋裏，放聲大哭。
“啊——彭鑫，你回來啊！”
“三哥！”
“別丟下我！”
“三哥——！”
……
整條街、整個公園都回蕩著她的哭泣聲，好在是要入冬的深夜，不然真是要叫人看了笑話。
“你平時就是這麽對我對最愛的人嗎？”
一聲低沈的詢問砸在葉一一耳中，嗚咽聲瞬間停止，她緩緩擡頭，胸膛還在抽搐，整張臉上的妝容早就花了，只看見眼睛腫得像銅鈴一樣，滿臉通紅。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出現在眼前的人，衣服已經不是婚禮上那一身，手裏拿著她剛剛扔出去的手機。
葉一一忍不住摸著他的褲腳，是真實的布料，還帶著寒風的冷氣。“你、沒走……”
彭鑫蹲下身，和她齊平，看著她的眼睛，淺淺地給她擦去眼淚，溫柔道：“二意還在，三心怎麽能走呢。”
“呃——”葉一一呼吸還不勻稱，“你不是說要放棄我了嗎？你來是不是要告訴我，你不要我了？”
彭鑫把她哭得濕透了的頭發別到耳後，又委屈又無奈地柔聲道：“到底是誰不要誰？葉一一，我都跟在你身後跑了這麽久了，你怎麽還忍心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他捧著葉一一的臉，無比正式、深情道：“葉一一，你在這裏，我怎麽會走呢？”
“啊——”葉一一突然像是被拋棄了許久的孩子找到了媽媽一樣，猛地抱住彭鑫，委屈地大哭起來。
彭鑫心疼地環住她，然後拍著她的後背，放松她的情緒。
她哭了很久，像是要把這十年來受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彭鑫就這麽抱著她，兩個人寒冷的人在夜風裏互相依偎環抱著取暖。
很久以後，還是曹琪琪忍不住了，從遠處跳出來，“葉一一，你夠了啊，還哭，大家都陪著你在這裏受凍。”
葉一一楞住了，然後頂著一張茫然的臉傻乎乎地看著他們，只見江詞林嘉樹、曹琪琪林陳子，肖雅肖時、美帆全都在，就連羅之湘都帶著宋浩來了。
還有……宋青和彭鑫的妹妹彭晶晶。
葉一一滿臉震驚，宋青和彭晶晶兩個人的姿勢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朋友。因為宋青正把自己的手放在彭晶晶的脖子上溫暖著，而比她稍高一些、短發颯爽的彭晶晶張開自己的風衣把人納入自己溫暖的懷抱中。
宋青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擡擡下巴，高傲又不屑道：“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啊！”然後把彭晶晶的臉蛋一掰，只準她對準自己，還委屈巴巴道：“你只能看著我！”
這絕對不是葉一一之前見過的那個宋青！
她楞楞地回頭看著彭鑫，幹巴巴地問：“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彭鑫笑笑沒說話，把人拉起來。
“還好意思說我們怎麽在這裏！你哭得整個城市都聽見了，我們不來看看熱鬧對得起你那一籮筐眼淚嗎！”宋青可真是嘴毒。
她這麽一說，葉一一羞得恨不得立馬跳進池子裏。
彭鑫攔著她，然後沖著彭晶晶道：“管好你的人！”
彭晶晶挑眉表示收到，然後低頭吻上了自己身前的人。宋青氣喘籲籲地離開彭晶晶的唇，表示這種閉嘴方法她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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