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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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葉一一帶著美帆在襄城玩了幾天。
這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窗外有風拂過，雖然帶來了深秋的寒意，但也帶來了秋日的溫暖。
葉一一先和美帆去了躺醫院看了看她媽媽，也不知道宋浩回去和她媽媽說了些什麽，葉一一母親居然少見的沒有再提這件事。葉一一也懶得問，事情結果是好的就行。
然後她就帶著美帆逛街去買禮服了，明天就是江詞的婚禮，應該要穿得體體面面的。
兩個人提著兩手的累累碩果坐在商場的沙發上，葉一一看見美帆兩眼發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兩個人嬉笑打鬧弄作一團。
“好了，好了。”還是葉一一率先停手，整理自己的妝容頭發，“我先去上個廁所。”
“嗯。”美帆守著東西。
等她的背影看不見之後，美帆拿出手機打電話，直奔主題，“還沒來嗎？”
對面的人回，“快了，十分鐘。”
美帆對著電話也習慣性地點頭，“我們、找個茶館休息，你、你們快一點。”
“好。”
美帆收了手機，葉一一剛好回來，對她說：“我們回去吧，今天差不多了。”
美帆拉著葉一一的衣擺，嘟著嘴撒嬌，“可是，腳好疼啊，不想走，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
葉一一掃視周圍一圈，看見一間茶室，指著那兒道：“那去喝杯茶？”
“好啊！”正中美帆下懷，她立馬提起東西就走，這利索的模樣讓葉一一懷疑她是真的累還是假的累，搖搖頭，無奈地提著東西跟上去。
兩個人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人不算太多，環境清幽，中間花開艷麗，也不知道是真花還是假花，葉一一沒有仔細觀察，不過弄出來附庸風雅的蒸汽倒是和裊裊炊煙極像，增添了不少意境。
美帆點了一壺茉莉花茶，中國的茶館和日本的茶室完全不一樣，美帆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比起中國茶館裏的放松休閑，日本的茶室主要是修習茶道的人修行的地方，端莊嚴肅。入了茶室，座位甚至是每個人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有講究，有秩序的。
兩個人喝著茶，靜靜地坐著。葉一一正是覺得舒適輕松的時候，突然聽見身邊的人說：“我能坐這兒嗎？”
葉一一僵硬在原地，看著窗外沒有回頭。可是說話的人已經落座了，然後將她困在墻壁和坐席之間。
美帆很平靜，羅之湘坐在她旁邊也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一杯茶。
旁邊的人端過她喝了的殘茶一飲而盡，似乎這樣才有了開口的勇氣。“你走的那一年，我把整個P大都翻遍了，可是就是沒有找到一個叫葉一一的人。我在路上看見一個和你差不多，穿著白T恤搭配牛仔褲的女孩，一激動就上去抱住了人家，結果她轉過頭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就哭了，姑娘被嚇跑了。”聲音有些空洞，“可是我哭不是因為她打了我一巴掌，是因為她轉過頭來卻不是你。”
“然後我跑回襄城，滿大街的找你，我聯系以前的班主任，老師，想知道你到底填到哪裏去了，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只能問了老師，找到了你家。”
“可葉一一，你連家都搬了。”彭鑫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拳，青筋暴露。“你卻沒有告訴過我，你讓我去哪裏找你。”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把茶室裏其他人的目光都引來了，他卻渾然不覺，仍舊訴說著這十年來自己的委屈。
“大學畢業三年，羅之湘在群裏發你在日本的圖片，只有一個背影，可我知道那就是你。”他突然嗤笑一聲，仿佛是在恥笑自己是多麽的沒骨氣，為了一個拋棄了自己的女人，如此賤兮兮地不停地湊上去。
“我一開始覺得你這麽狠心，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也就不要你好了。可是，我不甘心。”
聲音開始哽咽，羅之湘帶著美帆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我不甘心，你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一個解釋都沒有。”他微微擡頭，不讓眼淚落下，嘴角扯出一抹笑，“我甚至都想好了，要是找到了你，等你求我原諒的時候，我一定不會答應。”
“可是，葉一一，我在日本找了你兩個月，再大的地方都要翻遍了，為什麽就是沒有你。”
葉一一想起，來日本的第三年，她因為病情實在太嚴重，向公司把三年來所有的假都給請了，然後去了泰國。
因為那年，他帶著榴蓮來到班上，把她熏得半死，他說：“以後旅游，我就要帶你去泰國，天天吃榴蓮。哈哈哈——”
“十年了，葉一一。”彭鑫松開自己的手，掌心的指甲痕跡很深，可他明明是個沒有多少指甲的人，“你終於回來了。”
“我以為你會回來找我，至少會告訴我一聲，我回來了。可是，你沒有。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當作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了。”
“葉一一，我覺得不公平。”他死死地盯著她不敢轉頭來的後腦勺，“憑什麽總是我追著你跑，你葉一一招招手，我就像是個哈巴狗一樣跑過來，你葉一一不要了，連一句‘不要’都不說，就把我扔掉。”
他又想起那一夜她說的話，更覺得諷刺，“上一刻才對我說完‘今夜は月がきれいですね。’。下一刻你就跑去和別人談笑風生。”
他看著她的黑發，明明和當初一樣柔順，為什麽心卻那麽硬。“葉一一，你是不是就是篤定我一定會賴在你身邊，像塊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葉一一，我不會再追著你跑了。”他突然擡手，擦去臉上的水珠，“羅之湘找我來這裏，讓我和你把誤會解開。她說你那個日本朋友說你心裏還有我，不希望我們就這麽錯過。”
“可我覺得她們都錯了，葉一一，你心裏沒有我。就是有我，也一定只是把我放在一個不重要的小角落裏。你不愛我，至少不像我那麽愛你愛我。”
“葉一一，這十年，就今天畫下這個句號吧。”彭鑫站起身，“班長的婚禮之後，我會回美國，不會再回來了，葉一一，這應該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這麽說話了。”
他又笑了一下，有些心酸，“你看，我都要走了，還是記得告知你一聲。我還真是賤啊。”
腳步聲漸遠，羅之湘看見只有彭鑫一個人出來，納悶兒，什麽情況，還沒把話說清楚？
明天就是班長婚禮了，再不說清楚，就真的相隔太平洋了。
羅之湘一把拉住彭鑫，“你們什麽情況？誤會還沒解開？”
彭鑫神色萎靡，“沒有什麽誤會，不過是她不夠愛我而已。”
羅之湘更是稀裏糊塗了，“什麽意思？你這追了十年，現在準備放棄？”
彭鑫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自己現在這副丟臉的樣子，可是他笑不出來，然後，不得不承認，“是啊，放棄了。”
這下連美帆也急了，她也拽住彭鑫，“她愛你！她真的愛你！你、相信我！”撇腳的中文還帶上了日本口音。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聲，像是哭過然後特意清了清嗓子，有些啞卻清晰，“你明天幾點的航班？”葉一一站在茶室門口，眼睛血紅。
羅之湘聞言炸了，“葉一一，你幹嘛呢？還打算送他走啊！”
彭鑫似乎料到如此，“不必送了。”
葉一一很固執，“幾點？”
“晚上十點。”
“好。”葉一一走到他身後，看著他的後背，“你不是想給這十年畫上一個句號嗎？我成全你。
“明天婚禮之後，我在以前的那個公園門口等你。”
“我不會來的。”彭鑫語氣很堅決。
“來與不來都由你，可我會等，一直到十點，到你的航班起飛，到你離開這裏。”有很多委屈都該讓他發洩一次了，不然就像他說的，太不公了，憑什麽一直是他跟著她走，也應該是她等他的時候了。
彭鑫沒有說話，沈默了很久，最後離開了。
羅之湘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奇怪，數落道：“你們這是在打什麽啞謎？葉一一，你可真是的，美帆都說了，你那天回去都哭了，那你心裏肯定是有他的，你為什麽就不願意服個軟呢？”
葉一一沒有反駁，只是對著美帆說：“拿東西回去吧。”然後就真的回去拿起東西走了，徒留羅之湘一個人在原地跺腳。
美帆跟在葉一一身後，“葉桑，你愛他。這是你無可否認的事實。”不然她也不會多管閑事，和羅之湘串通，讓他們在臨走之前再見一次，好好談談了。
她回憶起她剛見到葉一一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剛入職，剛好和葉一一是同一個部門，後來她租的房子要拆遷，就換來和葉一一做室友，兩個人這樣才熟悉起來的。
她還記得又一次，葉一一晚上發燒，嘴裏總是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從午夜不停地呢喃，一直到天明漸漸清醒過來才停止。
就連她給葉一一送藥的時候，葉一一頭腦模糊之際，第一反應喊的也是，“彭鑫，我好難受，可我不想喝藥。”
明明是心裏有對方的，現在她口中呼喊的那個人也還在原地等她。
美帆不明白，有什麽理由值得讓兩個相愛的人分開這麽久，就連再見之後也拒絕重拾當初的溫暖呢？
明明是那麽的念念不忘，可是卻總在互相傷害，非要最後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遺憾才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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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一一帶著美帆在襄城玩了幾天。
這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窗外有風拂過，雖然帶來了深秋的寒意，但也帶來了秋日的溫暖。
葉一一先和美帆去了躺醫院看了看她媽媽，也不知道宋浩回去和她媽媽說了些什麽，葉一一母親居然少見的沒有再提這件事。葉一一也懶得問，事情結果是好的就行。
然後她就帶著美帆逛街去買禮服了，明天就是江詞的婚禮，應該要穿得體體面面的。
兩個人提著兩手的累累碩果坐在商場的沙發上，葉一一看見美帆兩眼發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兩個人嬉笑打鬧弄作一團。
“好了，好了。”還是葉一一率先停手，整理自己的妝容頭發，“我先去上個廁所。”
“嗯。”美帆守著東西。
等她的背影看不見之後，美帆拿出手機打電話，直奔主題，“還沒來嗎？”
對面的人回，“快了，十分鐘。”
美帆對著電話也習慣性地點頭，“我們、找個茶館休息，你、你們快一點。”
“好。”
美帆收了手機，葉一一剛好回來，對她說：“我們回去吧，今天差不多了。”
美帆拉著葉一一的衣擺，嘟著嘴撒嬌，“可是，腳好疼啊，不想走，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
葉一一掃視周圍一圈，看見一間茶室，指著那兒道：“那去喝杯茶？”
“好啊！”正中美帆下懷，她立馬提起東西就走，這利索的模樣讓葉一一懷疑她是真的累還是假的累，搖搖頭，無奈地提著東西跟上去。
兩個人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人不算太多，環境清幽，中間花開艷麗，也不知道是真花還是假花，葉一一沒有仔細觀察，不過弄出來附庸風雅的蒸汽倒是和裊裊炊煙極像，增添了不少意境。
美帆點了一壺茉莉花茶，中國的茶館和日本的茶室完全不一樣，美帆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比起中國茶館裏的放松休閑，日本的茶室主要是修習茶道的人修行的地方，端莊嚴肅。入了茶室，座位甚至是每個人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有講究，有秩序的。
兩個人喝著茶，靜靜地坐著。葉一一正是覺得舒適輕松的時候，突然聽見身邊的人說：“我能坐這兒嗎？”
葉一一僵硬在原地，看著窗外沒有回頭。可是說話的人已經落座了，然後將她困在墻壁和坐席之間。
美帆很平靜，羅之湘坐在她旁邊也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一杯茶。
旁邊的人端過她喝了的殘茶一飲而盡，似乎這樣才有了開口的勇氣。“你走的那一年，我把整個P大都翻遍了，可是就是沒有找到一個叫葉一一的人。我在路上看見一個和你差不多，穿著白T恤搭配牛仔褲的女孩，一激動就上去抱住了人家，結果她轉過頭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就哭了，姑娘被嚇跑了。”聲音有些空洞，“可是我哭不是因為她打了我一巴掌，是因為她轉過頭來卻不是你。”
“然後我跑回襄城，滿大街的找你，我聯系以前的班主任，老師，想知道你到底填到哪裏去了，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只能問了老師，找到了你家。”
“可葉一一，你連家都搬了。”彭鑫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拳，青筋暴露。“你卻沒有告訴過我，你讓我去哪裏找你。”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把茶室裏其他人的目光都引來了，他卻渾然不覺，仍舊訴說著這十年來自己的委屈。
“大學畢業三年，羅之湘在群裏發你在日本的圖片，只有一個背影，可我知道那就是你。”他突然嗤笑一聲，仿佛是在恥笑自己是多麽的沒骨氣，為了一個拋棄了自己的女人，如此賤兮兮地不停地湊上去。
“我一開始覺得你這麽狠心，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也就不要你好了。可是，我不甘心。”
聲音開始哽咽，羅之湘帶著美帆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我不甘心，你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一個解釋都沒有。”他微微擡頭，不讓眼淚落下，嘴角扯出一抹笑，“我甚至都想好了，要是找到了你，等你求我原諒的時候，我一定不會答應。”
“可是，葉一一，我在日本找了你兩個月，再大的地方都要翻遍了，為什麽就是沒有你。”
葉一一想起，來日本的第三年，她因為病情實在太嚴重，向公司把三年來所有的假都給請了，然後去了泰國。
因為那年，他帶著榴蓮來到班上，把她熏得半死，他說：“以後旅游，我就要帶你去泰國，天天吃榴蓮。哈哈哈——”
“十年了，葉一一。”彭鑫松開自己的手，掌心的指甲痕跡很深，可他明明是個沒有多少指甲的人，“你終於回來了。”
“我以為你會回來找我，至少會告訴我一聲，我回來了。可是，你沒有。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當作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了。”
“葉一一，我覺得不公平。”他死死地盯著她不敢轉頭來的後腦勺，“憑什麽總是我追著你跑，你葉一一招招手，我就像是個哈巴狗一樣跑過來，你葉一一不要了，連一句‘不要’都不說，就把我扔掉。”
他又想起那一夜她說的話，更覺得諷刺，“上一刻才對我說完‘今夜は月がきれいですね。’。下一刻你就跑去和別人談笑風生。”
他看著她的黑發，明明和當初一樣柔順，為什麽心卻那麽硬。“葉一一，你是不是就是篤定我一定會賴在你身邊，像塊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葉一一，我不會再追著你跑了。”他突然擡手，擦去臉上的水珠，“羅之湘找我來這裏，讓我和你把誤會解開。她說你那個日本朋友說你心裏還有我，不希望我們就這麽錯過。”
“可我覺得她們都錯了，葉一一，你心裏沒有我。就是有我，也一定只是把我放在一個不重要的小角落裏。你不愛我，至少不像我那麽愛你愛我。”
“葉一一，這十年，就今天畫下這個句號吧。”彭鑫站起身，“班長的婚禮之後，我會回美國，不會再回來了，葉一一，這應該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這麽說話了。”
他又笑了一下，有些心酸，“你看，我都要走了，還是記得告知你一聲。我還真是賤啊。”
腳步聲漸遠，羅之湘看見只有彭鑫一個人出來，納悶兒，什麽情況，還沒把話說清楚？
明天就是班長婚禮了，再不說清楚，就真的相隔太平洋了。
羅之湘一把拉住彭鑫，“你們什麽情況？誤會還沒解開？”
彭鑫神色萎靡，“沒有什麽誤會，不過是她不夠愛我而已。”
羅之湘更是稀裏糊塗了，“什麽意思？你這追了十年，現在準備放棄？”
彭鑫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自己現在這副丟臉的樣子，可是他笑不出來，然後，不得不承認，“是啊，放棄了。”
這下連美帆也急了，她也拽住彭鑫，“她愛你！她真的愛你！你、相信我！”撇腳的中文還帶上了日本口音。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聲，像是哭過然後特意清了清嗓子，有些啞卻清晰，“你明天幾點的航班？”葉一一站在茶室門口，眼睛血紅。
羅之湘聞言炸了，“葉一一，你幹嘛呢？還打算送他走啊！”
彭鑫似乎料到如此，“不必送了。”
葉一一很固執，“幾點？”
“晚上十點。”
“好。”葉一一走到他身後，看著他的後背，“你不是想給這十年畫上一個句號嗎？我成全你。
“明天婚禮之後，我在以前的那個公園門口等你。”
“我不會來的。”彭鑫語氣很堅決。
“來與不來都由你，可我會等，一直到十點，到你的航班起飛，到你離開這裏。”有很多委屈都該讓他發洩一次了，不然就像他說的，太不公了，憑什麽一直是他跟著她走，也應該是她等他的時候了。
彭鑫沒有說話，沈默了很久，最後離開了。
羅之湘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奇怪，數落道：“你們這是在打什麽啞謎？葉一一，你可真是的，美帆都說了，你那天回去都哭了，那你心裏肯定是有他的，你為什麽就不願意服個軟呢？”
葉一一沒有反駁，只是對著美帆說：“拿東西回去吧。”然後就真的回去拿起東西走了，徒留羅之湘一個人在原地跺腳。
美帆跟在葉一一身後，“葉桑，你愛他。這是你無可否認的事實。”不然她也不會多管閑事，和羅之湘串通，讓他們在臨走之前再見一次，好好談談了。
她回憶起她剛見到葉一一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剛入職，剛好和葉一一是同一個部門，後來她租的房子要拆遷，就換來和葉一一做室友，兩個人這樣才熟悉起來的。
她還記得又一次，葉一一晚上發燒，嘴裏總是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從午夜不停地呢喃，一直到天明漸漸清醒過來才停止。
就連她給葉一一送藥的時候，葉一一頭腦模糊之際，第一反應喊的也是，“彭鑫，我好難受，可我不想喝藥。”
明明是心裏有對方的，現在她口中呼喊的那個人也還在原地等她。
美帆不明白，有什麽理由值得讓兩個相愛的人分開這麽久，就連再見之後也拒絕重拾當初的溫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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