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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的優缺點。

優點和缺點真的都很明顯,不過這個缺點在僅僅十五分鐘的使用時限下並不算什麽,十五分鐘什麽都接觸不到總不可能把李密給餓死了。

與此相比優點就太多了,如果李密十五分鐘能搶劫一家銀行的話,中途完全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擾。

包括銀行職員的阻撓和警察的子彈,一般的武警力量還真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李密當然不會去搶銀行,他只是冒出了點想開發單身力場更多用途的想法。

可惜在十五分鐘這個使用前提前,腦洞也是無力的。

瞎琢磨了一會,李密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後一下驚醒。

昨晚蘇小小就發了信息過來,給迷先生定的時間是早晨9點,直接去蘇府先集合就可以了。

現在已經七點三十分,時間看似充裕,但還沒算上路上的時間。

李密趕緊跑到柴房,阿寶這可還有個最重要的東西要拿。

比起李密急得好似火上房,阿寶卻在一邊慢條斯理吃早餐,一邊指著角落說:

“急什麽,早就做好了,家主你先穿上,穿好我再告訴你怎麽用。”

角落裏,李密找到阿寶做好的東西撿了起來。

“這是什麽?”

李密撿起的東西像是面具,但下面還連著一串木架和鐵絲,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

阿寶沒回答,意思顯然是讓李密自己琢磨先。

還好這東西看著覆雜,全抖開了立刻能看懂是怎麽回事。

有手有肩,竟像是件上衣。

面具戴上臉,木架很順暢就能穿起來,卡在身上居然很牢固。

“然後呢阿寶,這東西要怎麽用?”

阿寶終於起身跳到李密身上,她直接奔到李密手腕附近,抓住個旋鈕轉了圈。

“家主看這個,只要轉一格就行。”

哢嚓,旋鈕轉了四分之一圈,李密感覺整個木架就像裝了彈簧一樣一下收緊。

“哎喲,怎麽回事?!”

“哈哈,家主別怕,別反抗,不會傷到你的。”

阿寶笑地開心,扭過按鈕便跳了下來。

而在她身後的李密,此時全身像跳舞一樣扭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搞什麽啊,這樣我很難受。阿寶,快把我弄回來!”

阿寶還是在笑,一邊笑一邊搖頭:

“家主別急啊,稍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李密想不等也不行,他發現靠自己根本掙不開木架的束縛。

不過下一刻木架竟然哢哢哢地打開了,噴出成片的布料。

布料集中起來完全就是件衣服,還是件挺時髦的長袍。當長袍成型,李密的手腳立刻可以活動了。

他當然能感覺到身上的變化,所以現在不急著脫面具了。

但限於面具的視野不夠,他還是跑到大廳裏那面大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現在的模樣。

“哇靠,這是誰啊!?”

李密真地嚇了一跳,鏡子裏出現的是個矮脖寬肩,一眼看去感覺像有一米九以上的中年人。

在長袍的遮蓋下,李密原本的身體特征一點也看不出來,鏡子裏完全就是個陌生人。

只要李密不把面具拿下來,他親媽活過來估計都認不出來。

“這樣也可以?”李密看了半天後才把面具緩緩摘下。

套在身上的木架也隨之脫落,遠比穿起來輕松的多。

鏡子裏的他立刻恢覆了原本樣貌,就像之前他只是弓著背,現在重新直起來而已。

“這個太棒了!阿寶你真是天才!”

李密簡直驚喜,這東西可比單純一個面具牛X太多了!

被誇獎的阿寶難得地得意起來:

“哈哈,這東西叫‘百變’,不過因為時間有限,它只是個簡化版,只有四種變化。

家主可以慢慢自己試,不過好像來客人咯。”

“來客人了?”李密疑惑地向大門看去,敲門聲幾乎是正好地響起。

他下意識準備去開門,嬰寧卻從頭上飄下來阻止:

“家主別開門,外面是那個嚴達標,他還帶了很多人。”

“嚴達標?他又過來幹什麽?”李密皺起眉頭,心裏超級不爽。

人多他倒是不怕,一個劍舞就解決了,哪怕他不行,嬰寧不是還在麽。

但現在正是趕時間的時候好吧,已經八點多了,再遲些,一千萬可就要長翅膀飛了。

“放過你了!”李密惡狠狠朝門口瞪了一眼,轉頭朝後門走去。

他卻不知道門口雖然站著的是嚴達標,跟在他身後的卻不是什麽小混混和打手,而是一溜表情嚴肅的警察。

只是這些警察裏並沒有老蔡,帶頭的是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青年幹警。

青年幹警敲了半天門沒回應後,轉頭看嚴達標:

“嚴老板,你確定地址沒錯吧?沒人在家?”

“絕對沒錯,我的小弟昨晚盯了一夜,李密那小子進去後就沒再出來。”

青年幹警雖然年紀不大,嚴達標卻不敢有半點怠慢,畢竟對方可是牟局長的直系下屬。

“要不,我們再等等?等他出來,來個守株待兔?”嚴達標小心問道。

“哧。”青年幹警笑出聲。

“嚴老板,你還是多讀點書吧。

你以為守株待兔是什麽褒義詞麽?我可不想當傻乎乎等兔子等到死的農夫。

行了,我們撤吧。”

嚴達標被幹警嘲弄時也只是陪著幹笑,但聽幹警說要走,立刻不淡定了。

“同志,不能撤吧?牟局可是說了……”

“得得得,牟局的命令是什麽,我不比你清楚?”青年幹警瞇了瞇眼,面無表情道:

“放心,這個叫李密的跑不掉,我現在回去辦通緝,明白麽?”

嚴達標兩眼頓時亮了,連連點頭:

“明白,明白!”

63、迷出動

李密並不知道自己把什麽樣的人擋在了門外,也顧不上,他現在只覺得時間超級不夠用。

出門後他就戴上了面具,做戲做全套,這可事關一千萬夏幣,決不能讓人看到是自己戴上面具化身成迷先生。

叫出租的時候,出租車司機很是看了他幾眼,然後笑道:

“這是COS吧?看不出COS的是什麽,不過制作很優秀啊,這面具看著和真貨似得。”

李密楞了楞,只能呵呵幹笑著報出目的地,接著便靠在後座上一句話也不說了。

司機還算知趣,搭話幾句沒得到回應後,也停了聒噪。

到了海邊別墅,李密自然碰到了第二重阻礙,保安。

“嘿,你等會,你誰啊?穿地這是個什麽就跑到這裏來?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麽?”

李密輕咳兩聲,發覺聲音居然也通過面具改變了,這才放心開口:

“我是迷,蘇三全請我來治病。”

“蘇老爺子也是你……”聽到蘇老爺子的名字,一個保安當即就想罵人。

但另一個算是消息靈通些的,趕緊拉了把同伴:

“別亂罵。”

他這才認真看向李密:

“您是迷先生?是哪位介紹您來的。”

這是敲門磚的問題了,之前李密也和蘇小小說過自己有事不能跟來,那麽誰是迷先生,自然需要一點辨認方法。

“李密。”李密為自己扮演的角色還加入了一點其它戲份,兩個字說得極不耐煩,並把他變化後沙啞粗糲的嗓音凸顯地更加明顯。

暗號對上了,保安點點頭打開了鐵門,並同時向別墅裏匯報。

蘇崇國、蘇三全此時都在,也不等李密走進去,他們接到匯報立刻開車到了門口。

“你就是迷先生?待會可以摘下面具麽?”

把李密接上車,蘇崇國第一時間問道。

對李密,以及對李密請來的高人,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法順眼的。

當時聽李密說條件的時候,他就一千個不爽,現在看到所謂迷先生還真帶著面具來了,他心裏仿佛有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見對方平靜地望過來,卻沒一點相應動作,蘇崇國幹笑著繼續解釋:

“我們要去的地方比較敏感,你戴著面具,恐怕會進不了門。”

李密畢竟還不知道要去救治的人是誰,聽蘇崇國這麽一說,立刻知道對方恐怕不止是富貴人家這麽簡單。

海都地界,能讓蘇家人都小心翼翼的怕只有高官門閥了,這樣的地方確實不太可能允許一個戴面具的鬼祟人物進入。

只可惜迷先生的身份就是面具,李密又怎麽可能把面具摘下來。

他腦子裏電光火石一閃,轉眼就想好了說辭:

“進不去的話,我離開就是。

也不知道是我的面目重要,還是重病之人的小命更重要。”

這話用粗糲的口吻說出來,簡直傲地不行,也把蘇崇國給氣地不行。

還是蘇三全打圓場:

“好啦,崇國你不要計較這個了,迷先生既然有忌諱,待會到了令府,我們關說一下就好了。

以令府的安保級別,你還擔心發生什麽意外麽?而且現在還是非常時期。”

蘇三全還有一句話沒說,現在病的是令老爺子而不是令總督,總督的爹畢竟只是總督的爹而已。

令家的保安再嚴,也不會把總督的規格用到總督爹的頭上去。

蘇崇國被老爹訓,一肚子的氣只能繼續塞著。

他不說話,李密自然更不會多嘴,把一個沈默寡言的神秘人演繹地形象鮮明。

車子靜悄悄地出門,靜悄悄地繞過半座城市,跑到了海都的南郊。

這地方已經靠著軍營了,做為總督的府邸足夠份量,一般宵小絕對不敢打半分主意。

進門之後也是重重檢查,不過有蘇三全和蘇崇國擔保,李密只被做了金屬和X光檢測,沒有硬要要求拿下面具。

阿寶制作的‘百變’真是神奇極了,金屬探測器探測不出來,X光也穿不透。

李密看到這兩個儀器的時候還擔了不小的心,結果完全是有驚無險。

穿過筆直的林間小道,令家的三層別墅便在盡頭出現。

比起蘇家的別墅,雖然也是三層,令家的顯然就要樸實很多。

從一樓上幾級階梯就到了大廳,大廳裏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看他們一個個不是穿著正裝就是幹脆白衣大褂的模樣,顯然都是些有名的醫學專家或院士。

他們坐在那裏一個個都是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什麽大事的樣。

等看到李密走進來,不少人都擡起了頭,眉頭皺地更深了。

“這是什麽人?穿地這麽古怪也能進來?”

“不會是巫師吧?”

“怎麽可能,夏國可是反對迷信思想的,令總督怎麽會……”

“死馬當活馬醫唄,反正我們已經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坐在大廳裏的有中醫也有西醫,他們看李密的眼神出乎意料地很一致。

他們嗡嗡嗡地交頭接耳,毫不客氣地流露出對李密的極為不屑。

但他們也只是交頭接耳,並沒有大聲地把自己的想法訴出口,畢竟這裏不是他們的醫院。

走在前頭的蘇崇國只覺得臉上像火一樣地燒,他活這麽大,什麽時候經受過這樣的尷尬。

蘇三全倒是鎮定地很,他拍了蘇崇國一下,自己徑直走向已經迎過來的管事。

“蘇老來了,請裏面坐。”

管事根本不問李密是誰,也不管他戴面具的模樣有多奇怪,就直接把人往側面的房間帶。

但李密已經看出來,大廳正中走進去的房間才是病人所在的地方,那裏也是聚集醫生最多的地方。

不等蘇三全回話,李密直接開口:

“病人不是快不行了麽?為什麽帶我去不相幹的房間?”

蘇崇國眼都瞪圓了:

“你亂說什麽,誰說病人快不行了!”

管事的臉色都陰沈了下來:

“你是什麽人?當這裏是什麽地方?

老爺子的病確實很重沒錯,但給他看病也要講個先來後到,你得排隊!”

“排隊?”李密現在已經完全沈浸到自己扮演的角色中了,各種地刻薄。

他冷笑一聲:“把人排沒了,一千萬你賠給我麽?”

64、露一手

“一千萬?”管事皺起了眉,他當然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原因,自然不好開口,只能看向他覺得能做主的蘇三全。

然而蘇三全的表現卻和已經想捂住李密嘴巴的蘇崇國完全不同,他微微瞇眼,不答管事的問題,而是開口另問:

“餘管家,我也想知道,為什麽要讓我們去這邊房間?

令老的身體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顯然蘇三全也很不滿自己被邊緣化,平日裏他可是時不時會過來和令忠華下棋,令忠華親自來接都是常事,哪會像今天這般。

餘管家眼角抽動了下,像是忍下了什麽情緒,臉上的笑也變得有些假。

“蘇老,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這房間哪有問題,空氣也好,光線也充足,而且隔音絕對好,你們不會聽見半點外面的噪音。”

“噪音算什麽!”蘇三全被餘管家的敷衍徹底激怒,他指了指李密,又用力指了指肯定是令忠華房間的方向:

“你當我今天是來玩的,還是來休閑放松的?我帶了醫生過來,明白麽?

你我都知道令老爺子命懸一線,怎麽還敢在這裏耽擱我的時間!”

被訓斥的餘管家卻也半點不怯,臉色徹底沈了下來:

“蘇老,老太爺是什麽情況,我比你清楚。

救人?這麽多全國知名的醫生在這裏都束手無策,你帶個莫名其妙還不敢見人的赤腳醫生來,也敢說救人?

趁現在還沒弄出大笑話,在這裏等等,今天應該就會出結果了。”

好嘛,蘇三全這麽老奸巨猾的商人,聞弦知意,哪會聽不出餘管家的暗示。

這是說令老可能熬不過今天了,他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句話來,一肚子的心氣已經洩個精光。

餘管家今年也快六十了,在令家服務了三十多年,對蘇家和令忠華、令海濤之間的覆雜關系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好啦,進房間等等吧,等有了結果……,哎!”

餘管家抒情還沒抒到一半,突然看到戴面具的赤腳醫生邁開腿直接繞過了自己。

他大驚失色,但腳還沒邁出去,肩頭卻被牢牢抓住。

蘇三全笑容盈盈地硬把他拉到近前:

“餘管家別急著走啊,我們再多聊聊。”

八十歲的老頭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餘管家掙了兩下沒掙脫,頓時急眼了。

“蘇老!令總督可就在裏面,沖撞了他,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嘖,我就想和你說兩句話,什麽沖撞不沖撞的,老頭子我聽不懂。”

蘇三全眼神閃爍了下,手上仍然抓了幾秒鐘才松開,他這是看到李密已經走過了大廳中央。

餘管家狠狠瞪了蘇三全一眼,三步並作兩步追過去,同時也顧不得太多地大喊:

“攔住他,保安,保安攔住他!”

李密現在的打扮早就引起了令老房間外保安的註意,這時聽到管家一喊,立刻撲了上去。

“先生,站住!你不要再靠近了!”

見一個孔武有力的保安沖自己跑過來,李密心頭也是陣陣發虛。

但既然已經沖過來了,就算收住腳步也躲不過保安一撲,李密索性加快了速度。

他現在的腿腳本就超過常人,穿著‘百變’,力氣似乎又大了幾分,速度也更快。

那保安是退伍軍人,正在壯年,本以為自己一抓十拿九穩,結果手上連片布料都沒碰到。

他楞了一下,李密便已經沖到了房間的門口,準備進門。

便在此時,門竟自己開了。

一腦門半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擡頭看到李密,他先是一楞,接著眼神就變得淩厲非常。

“你是什麽人?!在這做什麽?”

中年男人滿身濃烈的上位者氣息根本不用掩飾,李密立刻猜到,這位恐怕就是令海濤令總督了。

令忠華就躺在房間裏,令忠華這時候走出來,裏面的情況恐怕不太妙。

時間來不及了,令忠華一翹辮子,李密的一千萬自然也就飛了。

身後的保安也惱羞成怒地狠狠抓住了他,牟著勁就要往外拖。

電光火石之間,李密打開了透視眼,下一秒,他快速開口:

“令總督,你的肝硬化已經到幾期了?”

李密此時還有另一種選擇,比如直接沖進病房,把千年魚肉塞進令忠華嘴裏。

但在魚肉徹底生效前,他搞不好就要面對總督憤怒的子彈了。

所以救國還是得曲線啊,李密張開透視眼是下意識的行為,等看清令海濤的內腑後,主意立刻就有了。

令海濤神情一怔,目光中瞬間閃現憤怒:

“你從哪得到的消息,我的私人醫生麽?

把他扣下,待會我要問清楚。”

他的第二句話顯然是對保安說的,保安用力點頭:

“放心吧總督大人,跟我走!”

保安用力拽李密,可居然拽不動。

李密就像釘在了地上一樣,目光再往上掃了下,繼續道:

“你的心臟有個小腫塊,肺裏也有很多黑點。

還有你的鼻子,鼻腔後面已經快爛了吧,你會不會聞到一點臭味?”

聽他說完,令海濤的臉色終於變了:

“放開他。”

這還是對保安說的,之後他才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密幾眼: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經常會聞到異味的事,連我的私人醫生都不知道。

你想當我的私人醫生?但今天不是時候,我給你個聯系方式,回頭你再聯系我。”

看令海濤伸手要拿名片,李密終於松了口氣,第一關算過去了。

但這名片可不能接,李密要的也不是這個。

“令總督,我是蘇老帶來的醫生。

現在你最好讓我到裏面去,你的父親可能還有救。”

“蘇老帶來的醫生?”令海濤聽到蘇老的名字,臉上立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不過這神色稍閃即逝,他也知道父親和蘇老是什麽關系,蘇老帶來的醫生就算會害他,也不會害他父親。

昨天蘇老打電話過來信誓旦旦說要介紹個神醫時,令海濤並沒放在心上,所以也沒告訴管家要好好接待。

驗證李密的身份只是問兩句話的事情,鑒於什麽設備都沒用對方就能看出自己有什麽毛病的本事,令海濤決定讓他試試,權當死馬當活馬醫。

“父親已經半昏迷了,你只有十分鐘時間,無論你能做什麽或不能做什麽,都要出來,明白麽?”

“放心。”李密點點頭就要邁步走進房間,不過他腳步突然頓了下,隨手遞給令海濤一顆綠豆大的白色丸子。

“總督大人可以服用看看,對你的病有好處。”

65、裝X

“恩?”令海濤接過白色丸子,看著李密的背影,嗤笑一聲就想丟開。

但他腦子裏突然又回想起主治醫生對他的各種警告,什麽治不了啊,不能根治啊,要註意各種生活習慣啊之類之類。

全都按著醫生說的做,那人活著和和尚有什麽兩樣,更別說令海濤這樣位高權重的大員。

蘇三全的哮喘就是吃了個丸子好的,這事令海濤當然也知道了。

所以這白色丸子也自然地染上了一層神秘色彩,令海濤想丟出去的手停了一下,還是收回了口袋。

這邊李密已經走進房間,這是個至少一百平大小的豪裝臥室,腳下是踩上去都不願意擡腳的毛絨地毯,周圍是各種李密聽都沒聽說過的高檔家具。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幾乎聞不到一點藥水味。

已處彌留的老人就躺在蓋著鵝黃色被臥的床上,旁邊則是已經無能為力,卻還得努力裝作在盡全力的幾名護士。

“我去,太震撼了。”

李密的透視眼無意從幾名護士身上掠過,差點就要噴鼻血破功。

二十年沒真地碰過女人,哪怕他有心仔細看,下意識轉開的眼神就是扭不回來。

倒是護士小姐先找他說話了:

“先生,您有什麽事麽?”

有什麽事?看病啊!李密差點想給自己一個耳光,看病的時間有限,哪還能讓他浪費在其它事情上。

“看病。”李密幹脆地不再看小護士,直接走到半昏迷的令忠華身邊。

護士雖然疑惑但也沒有阻攔,畢竟門口又是保安又是總督,能放人進來,說明肯定是經過了他們允許的。

李密掃了眼令忠華,老頭子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大概所有人都是在等他心跳停止了。

老頭子的肚腹內同樣是亂七八糟,從胰腺開始,各種大大小小的腫塊彌漫在每一個器官上,惡心非常。

這就是癌癥,一旦發展到這個程度,就算把全世界最好的醫生都聚集過來也是回天乏術。

幹嘔了一下,李密扭過頭不再看令忠華腹內的情況。

他有不是真的醫生,除非有受虐傾向才會喜歡看活人的內臟。

做戲要做實在,李密接著拉起令忠華的手腕,學著電影電視中的古醫一樣開始聽脈。

三名護士湊在一起奇怪地咬耳朵:

“他在做什麽?看病麽?”

“神秘兮兮的,旁邊就有心跳監測不看,非要學古醫那套。”

“這人肯定是總督放進來的吧,說不定真有什麽本事。”

“再有本事也沒用咯,老頭子都這樣了,再能救回來,豈不是從閻羅王手裏搶人?

這是醫生能做的事?那得是天師……”

“呸,別說這種怪話,傳到總督耳朵裏沒我們好果子吃。”

她們正嘀咕地起勁,突然就聽見李密像是故意讓她們聽見一樣地說了句:

“還好,有救。”

“有救?!”護士們齊齊驚呼出聲,差點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們當然不會聽錯,李密就是這麽說的。

但李密也沒有馬上拿出剩下的千年魚肉丸子給老頭塞進去,而是沖護士們歪了歪頭:

“麻煩叫總督進來。”

令海濤很快就走進來了,眉頭緊皺:

“迷先生對吧,你說我父親還有救?這話可不能隨便說!”

令海濤下半句話已經是非常嚴厲,但李密就像聽不出來一樣,拿出剩下千年魚肉丸子又放到令海濤手裏。

“令總督,你若信我,在你父親沒咽氣前給他吃下這個,就還有一線希望。

若你不信我,你父親去世後,還麻煩你把藥丸還我。

想再聯系我,找蘇老就行,告辭。”

他竟是不打算再看令總督是怎麽處理千年魚肉的,轉頭就向房間外走去。

令海濤目光陡然淩厲:

“裝神弄鬼,我令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麽?攔住他!”

保安就在敞開的門口,這回是兩個,而且都拿著電棍。

李密裝高人的做派算是徹底惹怒了總督大人,但李密同樣是有恃無恐。

他嘴角輕揚,悄不可聞地喚了聲:“嬰寧。”

他面前的空氣仿佛輕輕震動了一下,光影變化,兩名保安撲過來的身體竟同時向反方向倒飛出去,兩根電棍還在空中時就分解成了碎片,撒地到處都是。

李密連腳步都沒頓一下,徑直走了出去,留下身後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門外不遠,蘇三全和蘇崇國看到李密出來立刻圍上來:

“迷先生,怎麽樣了?”

李密只看蘇三全:

“如果總督大人按我說的去做,令老的命應該能保住。

我要先回去了,不用送。”

蘇三全和蘇崇國此時當然不想離開,聽李密說不用送,也就順水推舟地應了。

李密離開令府的路暢通無阻,沒有任何人阻攔。

他之前露的那一手,算是把令海濤徹底鎮住了。

不過出手的可不是他,而是一直坐在他肩頭的嬰寧。

嬰寧以前說過,除了李密之外,任何普通人都是看不見她們的,還真不是忽悠。

走出令府大門後,李密才小聲問道:

“嬰寧,你剛才用的也是輕蘿劍舞麽?怎麽做到把人推出去又不傷人的啊?”

嬰寧笑道:

“切那兩根棍子用的是輕蘿劍舞,但推人出去,奴家只是用了劍氣喲。

奴家以前就能用劍氣移動些物體,現在等級高啦,能移動的東西就更大了些。

奴家現在至少能推動一張床喲,那可比人重多啦!”

“好厲害,這個我能學麽?”李密眼饞地緊,這劍氣用起來簡直就是超能力,怎麽看怎麽帥。

“家主想學?”嬰寧撓了撓頭皮,想過後還是搖搖頭:“不行啊,家主是肉體凡胎,學不來的。

不過奴家也可以把劍氣的劍印刻在家主身上哦,這樣家主就能用劍氣了!”

“還能這樣操作?”李密簡直驚喜,他當即就想嬰寧往自己身上刻印。

嬰寧卻抱歉地又搖頭:

“不行啊家主,奴家只能在老宅裏給你刻印,在外面的時候做不到哦。”

“還有限制?”李密有點小不爽,不過隨即就丟腦後了。

條件只是回家而已,反正隨時都能回家。

66、確信

令忠華的房間裏,令海濤,兩名保安,還有三名護士。

一共六人,一同保持著呆滯的狀態足足兩三分鐘。

令海濤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否則怎麽會看到如此不科學的事情在眼前發生。

“你們兩個,站起來!

剛才怎麽回事?你們是不是和他一起串通了在演戲?”

兩名保安趕緊喊冤,其中一個聰明些,撿起地上碎掉的電棍給令海濤看。

“總督大人,我們哪能演出這樣的戲,這電棍可比鋼材還結實。”

令海濤看著幾乎碎成米粒的電棍久久不語,就在兩名保安以為自己要在劫難逃時,令海濤深深吐了口氣:

“今天的事,你們都給我爛在肚子裏。還有你們!”

他回頭還看了眼三名護士,護士們當然忙不疊地點頭,誰敢忤逆總督的意思啊,更何況還是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都出去,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等保安和護士全都慌亂地離開後,令海濤才從口袋裏掏出李密之前塞給他的那顆小白藥丸。

兩顆藥丸放在一起比對,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就是大小而已。

令海濤皺著眉自言自語:

“神神鬼鬼的,偏偏這做地就像面團一樣。

要不要找個研究組研究一下?不行,沒時間了。

算了,試試看吧,反正爸看著也不行了。”

他天人交戰了半天,終於做下決定。

兩顆藥丸,他拿起大的那顆,另一只手捏開了父親的嘴。

藥丸雖然分大小,但大的那顆也只有黃豆大,幫助昏迷的人吞下去並不是難事。

藥丸餵下去後,看著毫無反應的父親和心電圖,令海濤自嘲地笑了聲:

“呵,這算什麽?我自己給自己添了次堵麽?

我也是暈了頭了,居然會相信這種,這種……”

令海濤的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父親的心電圖有了變化。

並不是一點點的小變化,心電圖的曲線原本是呈下劃線,一路向下的趨勢。

就在一瞬間,本像要落進懸崖的線頭,突然一個強勢上揚,直奔正常線而去。

“醫生,醫生!”

一番喧鬧後,被令海濤叫進來的三位主任醫師不知所措地停下各自的檢查手段,他們沒法不停下來,因為這事情有點太不可思議。

令海濤摸不準三人的表情是怎麽回事,不耐煩道:

“怎麽都啞巴了?到底檢查出什麽了,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年紀最大的主任醫生苦笑道:

“不是檢查出了什麽,而是什麽都沒檢查出來。

從B超和簡單的血檢上看,令老的身體再正常不過,什麽都沒有。

癌細胞沒有了,病變沒有了,腫瘤沒有了,甚至連高血壓都沒有了。

可,可這怎麽可能?我半小時前才給令老做了檢查啊。”

令海濤只覺得呼吸都凝固了,嘴唇顫抖:

“你確定?我爸他已經好了?”

主任醫生很艱難地答道:

“按照現在檢測的結果看來,令老的身體確實已經痊愈。

但我對這個結果十分存疑,它實在是太不符合科學邏輯了,我建議現在把令老送到醫院去做更全面的檢查。”

令海濤深吸口氣,他對主任醫生還是很信任的,當即一揮手:

“那就別楞著了,馬上出發!”

蘇家父子還在大廳裏緊張等待結果,他們對於李密能不能治好令老那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哪怕李密臨走時言之鑿鑿,他們這種商人,那都是不親眼見到結果,絕對不會百分百相信的。

突然,他們看到三四個醫生一起沖向令老的房間,心下頓時一沈。

“爸,我們要不要先走?”蘇崇國瞬間慫了,他覺得令老肯定是要歸西了。

至於是不是因為神秘的迷先生,那重要麽?迷先生畢竟是最後一個接觸令老的人,誰知道令總督會不會遷怒於人。

蘇三全比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鎮定地多,他死死盯著令老的房門,輕輕搖頭:

“急什麽,走又能走到哪去?

你仔細看,事情好像不太對。”

“啊?”蘇崇國這才踮起腳,目光穿過人群上方。

這時房間門已經打開,兩名護士牽頭,足足五名蘇崇國能叫上名字的主任醫師將令老推出了病房。

滿室皆驚,還在大廳裏的無論醫生還是其它部門高官,誰都知道令老即將不久人世。

說難聽些,他們現在坐在這裏,為的就是等那最後一刻了。

可誰也沒想到會等到令老被推出來,哦不,是活著被推出來。

毫無疑問,被單沒蓋頭,氧氣管也還在,人肯定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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