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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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烏雲壓頂，空中不比歸雁山晴朗，黑壓壓一片悶得人心慌，周圍的草木也幹枯許多，還泛著隱約與靈力相沖的魔氣。
換了衣裳負劍前來的四人環顧著周圍，光是眼睛就能感覺到周圍環境明顯的變化，前方的魔氣越來越重，靈劍的震動也愈發大了起來。
寧聽蘿摁住手中震動的靈劍，長長的眼睫半垂下去，漆黑的瞳孔盯著腳下幹裂的土壤，眼中劃過一絲不耐。
她正和系統理論，心中殘存的怒氣被點燃了起來，對著它就是一通輸出：“是你說魔族是重要劇情點，我才勸著他們來這兒，結果你告訴我劇情歪了？歪了關我什麽事。”
“但這就是宿主的責任，你們應該走了好幾個地方得了消息才到羽洲城和魔族地界，如今什麽都沒有就來魔族，劇情進行的太過於生硬了！”系統震聲，把寧聽蘿震得眉毛皺在一起，成了一個川字。
她擺起一副冷酷無情的表情，對系統說的只是嗤笑一聲，對它吐出幾個字：
“所以呢？”
系統深覺自己遲早被這個宿主氣的故障，但在某些語句又沒法反駁。
就像剛才她說的，所以呢，宿主根本就不在乎劇情是否偏離，任務完成度多少，她只知道完成系統頒布的任務就行，如何完成完成的是否完美，她都不在乎。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它才格外氣憤。
本來也吵不過，它索性就不吵了，自己回去和主系統報備，等著任務結束就被廢除。
沒有聽到系統的吵鬧聲，寧聽蘿表情才算好了一些，擡頭看見霧蒙蒙的天空就覺得心情不好。
秦月蘭正和周鷺談論著那位被他們扔在村子裏的李公子，在聽到師尊可能將他送回歸雁山腳之後方才放下心來。
人是他們帶過去的，若是出了一點差錯沒法和李家主交代。
周鷺眼尖，看到沈衣姿一個人背靠著樹幹不說話，寧聽蘿也垂著腦袋不知在幹什麽，二人之間仿佛有一道遙遠的屏障，將他們隔開。
他壓低聲音，小聲對秦月蘭說：“師姐，大師兄他們倆是相處不來？總覺得他們相處特別僵硬。”
秦月蘭點頭，表以讚同：“是，我總覺得他倆聚在一起不是吵就是吵。”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沈衣恣此刻並不孤獨，腦內反而和寧聽蘿一樣熱鬧。
“你說寧師妹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沈衣恣被靠著樹幹，不時向她投過去一個探究的目光，試圖從她眼裏尋到一點系統所說的內向。
但系統仍然沒發現，反而傻乎乎答他：“哪不對勁呀？”
“……你不覺得她行為舉止和你說的都不一樣麽？不僅不一樣，還相差甚大。”
若是按系統所說的，寧聽蘿的性子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對他說出“你若是聽話些，我也能同你好好相處”這種話。
但系統就硬是看不見，還樂呵說是沈衣恣看錯了。
不想和它爭論這個的沈衣恣只是丟給它一句“你自己想吧”就再也不理它了。
幾人商議著是否向前，秦月蘭不知為何對羽洲城頗有執念，覺得魔族危險不如先去羽洲城看一看。
但寧聽蘿並不這麽覺得，她覺得魔族既然是重要信息點，那肯定要去一探究竟，不過這個理由似乎無法說動別人。
即使四人磨磨蹭蹭也到了魔族地界邊緣，邊緣資源匱乏，生長的作物少之又少，一條河流將兩界隔開，往裏望就是陰沈但有著生活氣息的現象。
河流上跨著一座石堆砌成的石橋，紋路樣式遠不如他們在人間看到的細致，上面雕刻的紋路好似隨意下筆，七拐八拐看不出任何樣式。
寧聽蘿看到這橋就想起曾聽說過魔族的審美不好，之前在幻境中見過魔族人披金戴銀，全身鈴鐺但看著效果不錯她也沒把那些流言當回事。
但這個橋，確實不美觀。
嘆氣之餘正要踏上石橋，就被不知哪來的孩子撞了個滿懷，直給她撞得眼冒金星，頭上一下子腫了一大塊。
不知是誰家的毛孩子，看著十五六的年紀，在這個世界也不小了，看著莽莽撞撞的，被沈衣恣提著後衣領拽開後拿手揉著腦袋。
他身穿的衣裳比起他們的麽破敗許多，一間衣裳整整縫了四五個補丁，頭上還帶著一根削的漂亮的木簪，襯得人也俊秀了幾分。
寧聽蘿捂著頭往後退，離他整整一米遠後才真正打量起他來，她能明顯地從少年的神情中看出他很急，似乎在躲避什麽。
“你撞了人也不道歉？”為了確認，她彎腰看著少年垂下的臉，露出的脖上有淺淺的傷口。
少年慌忙擡頭看她一眼，掙脫開沈衣恣的桎梏，揚起音調對她道：“怎能確定是我撞得人？你好不講理！”
寧聽蘿被他這一通顛倒黑白氣笑了，一只手拽著他的衣領將人摁了下來，劍鞘抵在他膝蓋處讓他不能動彈。
她掃了一眼河對岸，定睛一看幾個移動的長的粗壯的魔族向他們走來，隱約明白什麽後將人往沈衣恣身後一扔，自己湊過去二人將他遮的嚴嚴實實的。
“躲好，就幫你這一次。”寧聽蘿面不改色對他道。
對岸幾個魔族走來，原本兇煞的面龐在看見他們後更加兇惡，手中拿著的長槍一甩，在地面上震了幾震。
幾只魔露出鄙夷地神情，一眼看穿他們修士的身份，眼睛轉了幾咕嚕就飄向他們身後的少年身上，桀桀笑了起來：
“人類修士，莫要多管閑事。”
寧聽蘿把人護在身後，半步不移：“這孩子犯了什麽錯？讓你們如此多人追捕他一個。”
一個獨眼魔族冷哼一聲，大著嗓門說道：“他毀了我們幾人的東西，還沒讓他賠就被你們這些修士截胡了。”
寧聽蘿啞口無言，轉頭看向少年，問他：“你真的弄壞他們東西了？”
少年遲疑地點頭，又直起腰板對幾個大魔不滿的吼著：“明明是他們欺負人在先，我這是替天行道！”
“……”
少年，你還在魔族，就不要對著幾個魔說什麽替天行道了好麽。
腦瓜子嗡嗡的寧聽蘿不知自己運氣是好還是不好，魔族地界都還沒踏進去就碰上這麽個事。
“宿主，救他。”
“為什麽？”
“有用。”系統第一次主動給出提示，但也只是含含糊糊。
大魔看他們沒人出聲，就要上去撈她身後的人，伸手到一半就被寧聽蘿呵住。
“做什麽！”
獨眼魔陰笑起來，“自然是把他抓回去處置，你們這些人類修士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身後的魔不肯出來，只是在自己身後扒拉著自己的衣裳，攥緊了不準備松手，沈衣恣看過去的時候差點把他又提走。
但被秦月蘭和周鷺攔住了。
“我不知他毀的是什麽，但我不能坐視不理，”她伸手掏出幾塊銀兩，朝獨眼魔遞過去：“不知我這幾塊銀子能否買你們那些東西。”
獨眼魔盯那些銀兩幾秒，不一會兒樂呵著接了過去：“能買，當然能買。”
“那就放過這孩子。”
“當然當然。”說著側身去給她們讓道，拿著銀錢在手裏不停地看著。
那少年說自己名叫花小寧，別扭地謝過人後昂首挺胸得給他們帶路進去，走著還要說自己的偉大戰績。
“那些魔欺人太甚，在村子裏就常常搶我們的東西，他們昨日搶了阿娘的胭脂，那是阿娘攢了許久的銀錢才買到的，”花小寧咬了下唇，許久後才艱難道：
“我只是砸了他們一個杯盞，就被如此羞辱。”
寧聽蘿朝他看過去，羞憤的情緒填滿了整張臉，擰著眉毛憤憤不平。
她嘆氣，拍了拍身側少年的肩膀，嗓音輕輕：“你們魔族弱肉強食，會發生這種事也不奇怪。”
花小寧不反駁，他也知道這些在魔族是尋常事，但當自己被欺辱時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自己就要被他們當笑話！
花小寧不服，他不想看著阿娘對那些人卑躬屈膝，也不想被那些人嘲笑，所以他反擊了。
他住的村子離邊境很近，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地方，放眼望去是成片的茅草房，唯一一片土地擠滿了蔬菜，但那一點田地對於這些人來說是不夠的。
女人半蹲在溪流邊，單薄的身子看著弱柳扶風，寬大的一層薄麻衣披在身上，襯得整個人嬌小不少，她樣貌出眾，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絲嫵媚，像是不小心就會倒下。
花小寧看到女人後臉一驚，擡腳飛奔過去，嘴上驚呼：“娘！您怎麽又出來洗衣裳了！”
女人吃力地錯著手中的麻衣，聞言擡頭看到奔向自己的少年，抓著衣服就想往自己身後藏：
“娘無事可做，閑著還不如把這衣裳給洗了。”
花小寧拽過衣服，滿臉心疼地吹了吹女人發白的手指，捧著她的手試圖將手暖熱氣：“這些交給我來就行，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往外跑了，輕煙姨也要擔心您了。”
“你可不要告訴你輕煙姨，不然她又要嘮叨我了。”
女人叮囑他，在得到確切的答案後才放下心來，一擡頭就看到站著不動的寧聽蘿一群人。
她滿臉疑惑：“人類修士為何會在此？”
“您好，我們來問路，”沈衣恣率先開口，手上拽住寧聽蘿不讓她出聲：“順著這條路是否就能到城中心？”
寧聽蘿：“？？？”
搶我戲份！
花浮覺得怪了，這些年魔族和人族早已互不相幹，現在居然還有人要去魔族境內，還是去中心城，但她還是給人指了路。
“沒錯，沿著這條河一直往前，就能到達中心城的外圍，不過要進去需要一定條件。”
遲疑著，她糾結許久才開口好心提醒：“修士，不要去中心城，那裏的魔不歡迎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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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壓頂，空中不比歸雁山晴朗，黑壓壓一片悶得人心慌，周圍的草木也幹枯許多，還泛著隱約與靈力相沖的魔氣。
換了衣裳負劍前來的四人環顧著周圍，光是眼睛就能感覺到周圍環境明顯的變化，前方的魔氣越來越重，靈劍的震動也愈發大了起來。
寧聽蘿摁住手中震動的靈劍，長長的眼睫半垂下去，漆黑的瞳孔盯著腳下幹裂的土壤，眼中劃過一絲不耐。
她正和系統理論，心中殘存的怒氣被點燃了起來，對著它就是一通輸出：“是你說魔族是重要劇情點，我才勸著他們來這兒，結果你告訴我劇情歪了？歪了關我什麽事。”
“但這就是宿主的責任，你們應該走了好幾個地方得了消息才到羽洲城和魔族地界，如今什麽都沒有就來魔族，劇情進行的太過於生硬了！”系統震聲，把寧聽蘿震得眉毛皺在一起，成了一個川字。
她擺起一副冷酷無情的表情，對系統說的只是嗤笑一聲，對它吐出幾個字：
“所以呢？”
系統深覺自己遲早被這個宿主氣的故障，但在某些語句又沒法反駁。
就像剛才她說的，所以呢，宿主根本就不在乎劇情是否偏離，任務完成度多少，她只知道完成系統頒布的任務就行，如何完成完成的是否完美，她都不在乎。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它才格外氣憤。
本來也吵不過，它索性就不吵了，自己回去和主系統報備，等著任務結束就被廢除。
沒有聽到系統的吵鬧聲，寧聽蘿表情才算好了一些，擡頭看見霧蒙蒙的天空就覺得心情不好。
秦月蘭正和周鷺談論著那位被他們扔在村子裏的李公子，在聽到師尊可能將他送回歸雁山腳之後方才放下心來。
人是他們帶過去的，若是出了一點差錯沒法和李家主交代。
周鷺眼尖，看到沈衣姿一個人背靠著樹幹不說話，寧聽蘿也垂著腦袋不知在幹什麽，二人之間仿佛有一道遙遠的屏障，將他們隔開。
他壓低聲音，小聲對秦月蘭說：“師姐，大師兄他們倆是相處不來？總覺得他們相處特別僵硬。”
秦月蘭點頭，表以讚同：“是，我總覺得他倆聚在一起不是吵就是吵。”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沈衣恣此刻並不孤獨，腦內反而和寧聽蘿一樣熱鬧。
“你說寧師妹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沈衣恣被靠著樹幹，不時向她投過去一個探究的目光，試圖從她眼裏尋到一點系統所說的內向。
但系統仍然沒發現，反而傻乎乎答他：“哪不對勁呀？”
“……你不覺得她行為舉止和你說的都不一樣麽？不僅不一樣，還相差甚大。”
若是按系統所說的，寧聽蘿的性子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對他說出“你若是聽話些，我也能同你好好相處”這種話。
但系統就硬是看不見，還樂呵說是沈衣恣看錯了。
不想和它爭論這個的沈衣恣只是丟給它一句“你自己想吧”就再也不理它了。
幾人商議著是否向前，秦月蘭不知為何對羽洲城頗有執念，覺得魔族危險不如先去羽洲城看一看。
但寧聽蘿並不這麽覺得，她覺得魔族既然是重要信息點，那肯定要去一探究竟，不過這個理由似乎無法說動別人。
即使四人磨磨蹭蹭也到了魔族地界邊緣，邊緣資源匱乏，生長的作物少之又少，一條河流將兩界隔開，往裏望就是陰沈但有著生活氣息的現象。
河流上跨著一座石堆砌成的石橋，紋路樣式遠不如他們在人間看到的細致，上面雕刻的紋路好似隨意下筆，七拐八拐看不出任何樣式。
寧聽蘿看到這橋就想起曾聽說過魔族的審美不好，之前在幻境中見過魔族人披金戴銀，全身鈴鐺但看著效果不錯她也沒把那些流言當回事。
但這個橋，確實不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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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家的毛孩子，看著十五六的年紀，在這個世界也不小了，看著莽莽撞撞的，被沈衣恣提著後衣領拽開後拿手揉著腦袋。
他身穿的衣裳比起他們的麽破敗許多，一間衣裳整整縫了四五個補丁，頭上還帶著一根削的漂亮的木簪，襯得人也俊秀了幾分。
寧聽蘿捂著頭往後退，離他整整一米遠後才真正打量起他來，她能明顯地從少年的神情中看出他很急，似乎在躲避什麽。
“你撞了人也不道歉？”為了確認，她彎腰看著少年垂下的臉，露出的脖上有淺淺的傷口。
少年慌忙擡頭看她一眼，掙脫開沈衣恣的桎梏，揚起音調對她道：“怎能確定是我撞得人？你好不講理！”
寧聽蘿被他這一通顛倒黑白氣笑了，一只手拽著他的衣領將人摁了下來，劍鞘抵在他膝蓋處讓他不能動彈。
她掃了一眼河對岸，定睛一看幾個移動的長的粗壯的魔族向他們走來，隱約明白什麽後將人往沈衣恣身後一扔，自己湊過去二人將他遮的嚴嚴實實的。
“躲好，就幫你這一次。”寧聽蘿面不改色對他道。
對岸幾個魔族走來，原本兇煞的面龐在看見他們後更加兇惡，手中拿著的長槍一甩，在地面上震了幾震。
幾只魔露出鄙夷地神情，一眼看穿他們修士的身份，眼睛轉了幾咕嚕就飄向他們身後的少年身上，桀桀笑了起來：
“人類修士，莫要多管閑事。”
寧聽蘿把人護在身後，半步不移：“這孩子犯了什麽錯？讓你們如此多人追捕他一個。”
一個獨眼魔族冷哼一聲，大著嗓門說道：“他毀了我們幾人的東西，還沒讓他賠就被你們這些修士截胡了。”
寧聽蘿啞口無言，轉頭看向少年，問他：“你真的弄壞他們東西了？”
少年遲疑地點頭，又直起腰板對幾個大魔不滿的吼著：“明明是他們欺負人在先，我這是替天行道！”
“……”
少年，你還在魔族，就不要對著幾個魔說什麽替天行道了好麽。
腦瓜子嗡嗡的寧聽蘿不知自己運氣是好還是不好，魔族地界都還沒踏進去就碰上這麽個事。
“宿主，救他。”
“為什麽？”
“有用。”系統第一次主動給出提示，但也只是含含糊糊。
大魔看他們沒人出聲，就要上去撈她身後的人，伸手到一半就被寧聽蘿呵住。
“做什麽！”
獨眼魔陰笑起來，“自然是把他抓回去處置，你們這些人類修士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身後的魔不肯出來，只是在自己身後扒拉著自己的衣裳，攥緊了不準備松手，沈衣恣看過去的時候差點把他又提走。
但被秦月蘭和周鷺攔住了。
“我不知他毀的是什麽，但我不能坐視不理，”她伸手掏出幾塊銀兩，朝獨眼魔遞過去：“不知我這幾塊銀子能否買你們那些東西。”
獨眼魔盯那些銀兩幾秒，不一會兒樂呵著接了過去：“能買，當然能買。”
“那就放過這孩子。”
“當然當然。”說著側身去給她們讓道，拿著銀錢在手裏不停地看著。
那少年說自己名叫花小寧，別扭地謝過人後昂首挺胸得給他們帶路進去，走著還要說自己的偉大戰績。
“那些魔欺人太甚，在村子裏就常常搶我們的東西，他們昨日搶了阿娘的胭脂，那是阿娘攢了許久的銀錢才買到的，”花小寧咬了下唇，許久後才艱難道：
“我只是砸了他們一個杯盞，就被如此羞辱。”
寧聽蘿朝他看過去，羞憤的情緒填滿了整張臉，擰著眉毛憤憤不平。
她嘆氣，拍了拍身側少年的肩膀，嗓音輕輕：“你們魔族弱肉強食，會發生這種事也不奇怪。”
花小寧不反駁，他也知道這些在魔族是尋常事，但當自己被欺辱時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自己就要被他們當笑話！
花小寧不服，他不想看著阿娘對那些人卑躬屈膝，也不想被那些人嘲笑，所以他反擊了。
他住的村子離邊境很近，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地方，放眼望去是成片的茅草房，唯一一片土地擠滿了蔬菜，但那一點田地對於這些人來說是不夠的。
女人半蹲在溪流邊，單薄的身子看著弱柳扶風，寬大的一層薄麻衣披在身上，襯得整個人嬌小不少，她樣貌出眾，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絲嫵媚，像是不小心就會倒下。
花小寧看到女人後臉一驚，擡腳飛奔過去，嘴上驚呼：“娘！您怎麽又出來洗衣裳了！”
女人吃力地錯著手中的麻衣，聞言擡頭看到奔向自己的少年，抓著衣服就想往自己身後藏：
“娘無事可做，閑著還不如把這衣裳給洗了。”
花小寧拽過衣服，滿臉心疼地吹了吹女人發白的手指，捧著她的手試圖將手暖熱氣：“這些交給我來就行，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往外跑了，輕煙姨也要擔心您了。”
“你可不要告訴你輕煙姨，不然她又要嘮叨我了。”
女人叮囑他，在得到確切的答案後才放下心來，一擡頭就看到站著不動的寧聽蘿一群人。
她滿臉疑惑：“人類修士為何會在此？”
“您好，我們來問路，”沈衣恣率先開口，手上拽住寧聽蘿不讓她出聲：“順著這條路是否就能到城中心？”
寧聽蘿：“？？？”
搶我戲份！
花浮覺得怪了，這些年魔族和人族早已互不相幹，現在居然還有人要去魔族境內，還是去中心城，但她還是給人指了路。
“沒錯，沿著這條河一直往前，就能到達中心城的外圍，不過要進去需要一定條件。”
遲疑著，她糾結許久才開口好心提醒：“修士，不要去中心城，那裏的魔不歡迎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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