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各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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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各自美好
夏淺藍吃完午飯回到宿舍，兩個舍友已經在了。他趴到床上一動不動：“好累啊。我感覺軍訓的時間很漫長。”
“這才半天，你就吃不消了。看來你體力不行。”李嘉站在他床下喝著冰鎮汽水，悠閑自在。
趙儀坐在桌子前補防曬霜，絲毫沒有之前被打擊的陰霾：“作為一個0，體力很差會失去很多樂趣哦。”
“拒絕開車。”夏淺藍一個激靈，支起身子，雙手交叉在胸前，“噠咩。”
然後他倒了回去，準備瞇一會兒。
李嘉繼續這個話題：“看不出來啊小趙，難不成你有經驗？”
“沒經驗啊，都是看網上說的。”趙儀給自己的手臂也抹上防曬霜。他容易曬黑，要保證自己安然度過這個夏天。
李嘉壞笑了一下：“我覺得0還好，1要是體力不行，就很那個了。”
夏淺藍因為他們提這個話題感到有點不自在，靠在枕頭上微惱地說：“你們倆到底讓不讓人睡覺的？”
趙儀說：“好了好了，藍藍太純潔了，我們別帶歪他。你睡吧，我們不聊天了。”
純潔倒也未必，到了這個年紀，已經知道很多事了……只是在寢室跟見面不久的舍友聊這個話題，真挺尷尬的。
果然他有點社恐屬性，不像他們倆這麽放得開，他們倆屬於是社交悍匪了。夏淺藍甘拜下風。
後來的每一天軍訓結束，夏淺藍都是精疲力盡，都不怎麽關註楚燼的生活了。
倒是楚燼發來幾次消息，問他怎麽樣。他都說挺好的，只是每天都跟打完仗一樣，沒有餘力做別的事情。
第七天早上休息時，夏淺藍坐在樹蔭下休息，舍友用手拍了拍他。他擡頭看到楚燼和一個女孩走來。
女孩對不遠處的黎朝說：“老弟，路過這裏來看看你，給你帶了瓶運動飲料。”
那女孩身材窈窕，長卷發披肩，一身純白A字裙，細跟小皮鞋。楚燼陪在她身邊，為她打傘遮陽光。
夏淺藍一下子認出來了，這是黎音音。她真人和照片幾乎無差別，美人一個，如同一朵茉莉花。
黎朝和黎音音，原來他們沾親帶故。他怎麽就沒有想到，黎這個姓氏挺罕見，他怎麽會在這麽短時間內知道兩個姓黎的。
黎朝還是那副呆兒郎當的樣子，接過飲料，對楚燼說：“我就說看你眼熟，原來是在我堂姐的朋友圈見過你。你是我堂姐的男朋友啊。”
楚燼冷嗤一聲：“上次沒機會說，這次可以說是幸會了。”
“什麽情況，你們認識啊？”黎音音不明所以，明眸裏寫滿了疑惑。
“你弟前幾天嘲諷我弟的舍友，我弟差點跟你弟幹架。”楚燼看到夏淺藍，招手讓他過去，“音音，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弟夏淺藍。”
黎音音看著夏淺藍的臉，楞了片刻：“你就是夏淺藍嗎？長得好精致啊。”
“學姐好。”夏淺藍說。
黎音音把頭發挽到耳後，溫和地說：“你好呀。我堂弟脾氣不好，我替他道個歉。希望你們冰釋前嫌。”
黎朝懶散地雙手叉腰，很不爽地說：“憑什麽我道歉？他就沒有做錯的地方嗎？”
黎音音嗔怪道：“你看人家長得多乖巧。你呢，過往劣跡斑斑，還比人家高半個頭。你欺負他還差不多吧。”
好溫暖明媚啊，黎音音。真的是很讓人有好感的一個女孩。怪不得楚燼喜歡她。
夏淺藍覺得純愛小說有些誤導人，裏面的女性角色多半是炮灰，形象也是扁平的，毫無角色光彩。
而這個女孩子鮮活而美麗。她和楚燼站在一起，兩個人俊男美女，天生一對。
他真的是望而卻步。
“怎麽看起來有點沮喪？”楚燼還是細心地關註到了他的情緒，問道。
“沒有。”夏淺藍搖搖頭，“累得。”
楚燼安慰說：“這是大學生必須經歷的一課，軍訓就是磨練意志的過程，還有一半日子，再堅持堅持。”
“嗯。”
又是一輪集合站軍姿，小情侶先離開了，告別了他們。
二十分鐘站得熱汗直流。每一次流汗都感覺螞蟻在身上爬。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難熬，時間好像被延長了，遲遲不到結束。
這一輪終於結束後，教官坐在樹蔭下拿著帽子扇風：“同學們休息時間有點無聊是不是？”
有幾個學生回應他，說“對”。
“那我們找幾個同學來表演節目吧。”
教官說罷，引起了熱烈回應，很多學生快樂地說“好”，還有人還很損地推薦舍友上去大展身手。
教官的目光轉了一圈，落在黎朝身上，又看向夏淺藍：“哎，你們兩個男生和好了沒有？”
英語班的男生並不多，兩個人長得又出挑，教官很難不記住。
夏淺藍和黎朝異口同聲：“沒有。”
夏淺藍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就你們倆來，一起唱首歌吧？”教官用帽子扇著風，一改平日的嚴肅，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黎朝內心很慌，大聲回答：“報告教官，不會唱歌。”
“來來來，不要害羞嘛，你們是英語專業的吧，那來首英文歌。”教官站到一旁說。
掌聲四起，期待的目光紛紛落在他們倆身上。
黎朝雖然拽，但是從小也沒做過忤逆師長的事情，忤逆長官就更不可能了。他別扭地問夏淺藍：“《We Don't Talk Anymore》會不會？”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交流，但是這首歌講的是愛意消磨，覆水難收。”夏淺藍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管我？”黎朝雙手插兜，“到底會不會？”
“會，但是要看歌詞。”
兩個人走到空地前面，拿出手機看歌詞，簡單分了一下段，就播放了伴奏。
"We don't talk anymore,we don't talk anymore,We don't talk anymore,like we used to do."
（我們不再像從前那樣相談甚歡。）
黎朝唱得有氣無力，咬字不清晰。他沒說謊，他確實不會唱歌，沒幾個音在調子上。
夏淺藍看著他，有點嫌棄，一開口就把調子拉了回來。
"I just hope you're lying next to somebody,Who knows how to love you like me."
（我只希望你正在一個像我這樣愛你的人懷裏。）
唱歌技巧算不上多好，但清涼幹凈的嗓音，讓人覺得很舒服，而且英文咬字很自然。
周圍同學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還有學生舉著手機錄視頻。
他們意思意思唱完半首就不再繼續了，反正全程沒有任何眼神交流，合作完就互不理睬，走向兩個方向。
黎朝的同伴笑得要死，有人扒著黎朝的肩膀：“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是真的要命，哈哈哈。”
黎朝的臉色很難看：“都說了我不會唱，你們煩不煩。”
夏淺藍一回到原位，附近的女孩們就誇讚他。
“夏淺藍，你唱歌好好聽啊。”
“真的好聽。你唱的部分我要剪出來做起床鈴聲。”
夏淺藍跟她們素不相識，覺得她們還挺熱情的，說了聲“謝謝”。
趙儀也拍拍他說：“深藏不露啊。”
夏淺藍只是笑笑。他很小就被音樂老師發現唱歌不跑調，但很少在人前唱歌，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
當時跟高中朋友第一次去KTV，他勉為其難點了兩首歌，唱完之後，朋友都挺驚訝的。
也說他深藏不露。
兩周軍訓過的時候難熬，過去了又覺得時光飛逝。
結束的那天晚上，夏淺藍吃過晚飯，在宿舍樓下的草叢裏，發現了一只流浪貓，毛茸茸的，眼睛圓溜溜。
他拍了一張照片，分享給楚燼，並配文字說：“你以前提過H大有很多流浪小貓，我今天就看到了這只小橘貓。”
小橘貓可能是被學生餵養得多了，並不瘦弱，而且並不怕他。
他蹲在那裏，伸手想去摸。
一道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不要摸它，容易被抓傷。之前我同學被流浪貓撓了一下，去打了狂犬疫苗。”
他轉過頭，看到楚燼站在他身後，身形頎長。
“你怎麽在這裏，今天不用上班嗎？”夏淺藍盡量掩藏內心的欣喜。
楚燼將宿舍鑰匙在手裏轉了一下：“今天休息，從食堂回寢室路過這裏。恰好撞見你。走吧，請你吃冰淇淋。”
他們去了校園裏的一家甜品店。
楚燼點了杯檸檬水，夏淺藍要了個藍莓冰淇淋。兩個人坐在白色的塑料椅上聊天。
楚燼說：“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很愛吃藍莓冰淇淋。”
“對啊。”夏淺藍嘗了一口冰淇淋尖尖，“好想回到小時候啊。”
楚燼骨節分明的手指籠著塑料杯：“我不想回去。只有長大了才能自食其力，自給自足。”
他確實，身上肩負的太多了，也許他的童年並沒有夏淺藍想象得那麽輕松。他過早成熟了。
“我沒有你那麽獨立，雖然父親早亡，但母親讓我衣食無憂。而且，童年有你做朋友，我覺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夏淺藍由衷地說。
“怎麽突然說這麽肉麻的話？”楚燼笑了，“算做哥的沒白對你好。”
夏淺藍認真地說：“我一直這麽認為。就像我媽說的，你很靠譜又會照顧人，你爺爺奶奶也以你為驕傲。你現在和黎學姐相處得怎麽樣，感情應該挺好的吧？”
夏淺藍問出口的那一瞬間，有種想撤回的沖動，他不想知道答案。
“感情還不錯，但她總覺得我們之間缺乏激情。”楚燼喝了一口檸檬水，碎發底下的眼眸深邃又漂亮，像黑曜石一般。
“為什麽說沒有激情呢？”
夏淺藍不解。他以為談戀愛都是甜蜜的，兩個人總想待在一起。
楚燼往後靠在椅背上，自然地翹起腿：“她學藝術的，可能對感情方面比較敏感吧。我又不太擅長表達愛意，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她。談戀愛不都是這樣嗎，不管多麽如膠似漆，後面都會變成細水長流。”
夏淺藍的感情經歷幾乎為零，對於感情的理解基本來自於電視劇，他也說不出什麽感悟。
“不管怎麽樣，還是祝你們幸福。”夏淺藍舒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釋懷，“我曾經有過很多想法，但最後還是覺得，你幸福就夠了，我可以永遠是你弟弟。”
“我們藍藍，變得好深沈。什麽叫可以，你本來就是我弟。”楚燼忍不住笑，“當然要幸福，拼搏至今，不就是為了這兩個字嘛。我們各自都會有美好的未來。”
夏淺藍想，是的，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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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吃完午飯回到宿舍，兩個舍友已經在了。他趴到床上一動不動：“好累啊。我感覺軍訓的時間很漫長。”
“這才半天，你就吃不消了。看來你體力不行。”李嘉站在他床下喝著冰鎮汽水，悠閑自在。
趙儀坐在桌子前補防曬霜，絲毫沒有之前被打擊的陰霾：“作為一個0，體力很差會失去很多樂趣哦。”
“拒絕開車。”夏淺藍一個激靈，支起身子，雙手交叉在胸前，“噠咩。”
然後他倒了回去，準備瞇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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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經驗啊，都是看網上說的。”趙儀給自己的手臂也抹上防曬霜。他容易曬黑，要保證自己安然度過這個夏天。
李嘉壞笑了一下：“我覺得0還好，1要是體力不行，就很那個了。”
夏淺藍因為他們提這個話題感到有點不自在，靠在枕頭上微惱地說：“你們倆到底讓不讓人睡覺的？”
趙儀說：“好了好了，藍藍太純潔了，我們別帶歪他。你睡吧，我們不聊天了。”
純潔倒也未必，到了這個年紀，已經知道很多事了……只是在寢室跟見面不久的舍友聊這個話題，真挺尷尬的。
果然他有點社恐屬性，不像他們倆這麽放得開，他們倆屬於是社交悍匪了。夏淺藍甘拜下風。
後來的每一天軍訓結束，夏淺藍都是精疲力盡，都不怎麽關註楚燼的生活了。
倒是楚燼發來幾次消息，問他怎麽樣。他都說挺好的，只是每天都跟打完仗一樣，沒有餘力做別的事情。
第七天早上休息時，夏淺藍坐在樹蔭下休息，舍友用手拍了拍他。他擡頭看到楚燼和一個女孩走來。
女孩對不遠處的黎朝說：“老弟，路過這裏來看看你，給你帶了瓶運動飲料。”
那女孩身材窈窕，長卷發披肩，一身純白A字裙，細跟小皮鞋。楚燼陪在她身邊，為她打傘遮陽光。
夏淺藍一下子認出來了，這是黎音音。她真人和照片幾乎無差別，美人一個，如同一朵茉莉花。
黎朝和黎音音，原來他們沾親帶故。他怎麽就沒有想到，黎這個姓氏挺罕見，他怎麽會在這麽短時間內知道兩個姓黎的。
黎朝還是那副呆兒郎當的樣子，接過飲料，對楚燼說：“我就說看你眼熟，原來是在我堂姐的朋友圈見過你。你是我堂姐的男朋友啊。”
楚燼冷嗤一聲：“上次沒機會說，這次可以說是幸會了。”
“什麽情況，你們認識啊？”黎音音不明所以，明眸裏寫滿了疑惑。
“你弟前幾天嘲諷我弟的舍友，我弟差點跟你弟幹架。”楚燼看到夏淺藍，招手讓他過去，“音音，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弟夏淺藍。”
黎音音看著夏淺藍的臉，楞了片刻：“你就是夏淺藍嗎？長得好精致啊。”
“學姐好。”夏淺藍說。
黎音音把頭發挽到耳後，溫和地說：“你好呀。我堂弟脾氣不好，我替他道個歉。希望你們冰釋前嫌。”
黎朝懶散地雙手叉腰，很不爽地說：“憑什麽我道歉？他就沒有做錯的地方嗎？”
黎音音嗔怪道：“你看人家長得多乖巧。你呢，過往劣跡斑斑，還比人家高半個頭。你欺負他還差不多吧。”
好溫暖明媚啊，黎音音。真的是很讓人有好感的一個女孩。怪不得楚燼喜歡她。
夏淺藍覺得純愛小說有些誤導人，裏面的女性角色多半是炮灰，形象也是扁平的，毫無角色光彩。
而這個女孩子鮮活而美麗。她和楚燼站在一起，兩個人俊男美女，天生一對。
他真的是望而卻步。
“怎麽看起來有點沮喪？”楚燼還是細心地關註到了他的情緒，問道。
“沒有。”夏淺藍搖搖頭，“累得。”
楚燼安慰說：“這是大學生必須經歷的一課，軍訓就是磨練意志的過程，還有一半日子，再堅持堅持。”
“嗯。”
又是一輪集合站軍姿，小情侶先離開了，告別了他們。
二十分鐘站得熱汗直流。每一次流汗都感覺螞蟻在身上爬。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難熬，時間好像被延長了，遲遲不到結束。
這一輪終於結束後，教官坐在樹蔭下拿著帽子扇風：“同學們休息時間有點無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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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找幾個同學來表演節目吧。”
教官說罷，引起了熱烈回應，很多學生快樂地說“好”，還有人還很損地推薦舍友上去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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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藍和黎朝異口同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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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不要害羞嘛，你們是英語專業的吧，那來首英文歌。”教官站到一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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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交流，但是這首歌講的是愛意消磨，覆水難收。”夏淺藍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管我？”黎朝雙手插兜，“到底會不會？”
“會，但是要看歌詞。”
兩個人走到空地前面，拿出手機看歌詞，簡單分了一下段，就播放了伴奏。
"We don't talk anymore,we don't talk anymore,We don't talk anymore,like we used to do."
（我們不再像從前那樣相談甚歡。）
黎朝唱得有氣無力，咬字不清晰。他沒說謊，他確實不會唱歌，沒幾個音在調子上。
夏淺藍看著他，有點嫌棄，一開口就把調子拉了回來。
"I just hope you're lying next to somebody,Who knows how to love you like me."
（我只希望你正在一個像我這樣愛你的人懷裏。）
唱歌技巧算不上多好，但清涼幹凈的嗓音，讓人覺得很舒服，而且英文咬字很自然。
周圍同學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還有學生舉著手機錄視頻。
他們意思意思唱完半首就不再繼續了，反正全程沒有任何眼神交流，合作完就互不理睬，走向兩個方向。
黎朝的同伴笑得要死，有人扒著黎朝的肩膀：“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是真的要命，哈哈哈。”
黎朝的臉色很難看：“都說了我不會唱，你們煩不煩。”
夏淺藍一回到原位，附近的女孩們就誇讚他。
“夏淺藍，你唱歌好好聽啊。”
“真的好聽。你唱的部分我要剪出來做起床鈴聲。”
夏淺藍跟她們素不相識，覺得她們還挺熱情的，說了聲“謝謝”。
趙儀也拍拍他說：“深藏不露啊。”
夏淺藍只是笑笑。他很小就被音樂老師發現唱歌不跑調，但很少在人前唱歌，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
當時跟高中朋友第一次去KTV，他勉為其難點了兩首歌，唱完之後，朋友都挺驚訝的。
也說他深藏不露。
兩周軍訓過的時候難熬，過去了又覺得時光飛逝。
結束的那天晚上，夏淺藍吃過晚飯，在宿舍樓下的草叢裏，發現了一只流浪貓，毛茸茸的，眼睛圓溜溜。
他拍了一張照片，分享給楚燼，並配文字說：“你以前提過H大有很多流浪小貓，我今天就看到了這只小橘貓。”
小橘貓可能是被學生餵養得多了，並不瘦弱，而且並不怕他。
他蹲在那裏，伸手想去摸。
一道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不要摸它，容易被抓傷。之前我同學被流浪貓撓了一下，去打了狂犬疫苗。”
他轉過頭，看到楚燼站在他身後，身形頎長。
“你怎麽在這裏，今天不用上班嗎？”夏淺藍盡量掩藏內心的欣喜。
楚燼將宿舍鑰匙在手裏轉了一下：“今天休息，從食堂回寢室路過這裏。恰好撞見你。走吧，請你吃冰淇淋。”
他們去了校園裏的一家甜品店。
楚燼點了杯檸檬水，夏淺藍要了個藍莓冰淇淋。兩個人坐在白色的塑料椅上聊天。
楚燼說：“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很愛吃藍莓冰淇淋。”
“對啊。”夏淺藍嘗了一口冰淇淋尖尖，“好想回到小時候啊。”
楚燼骨節分明的手指籠著塑料杯：“我不想回去。只有長大了才能自食其力，自給自足。”
他確實，身上肩負的太多了，也許他的童年並沒有夏淺藍想象得那麽輕松。他過早成熟了。
“我沒有你那麽獨立，雖然父親早亡，但母親讓我衣食無憂。而且，童年有你做朋友，我覺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夏淺藍由衷地說。
“怎麽突然說這麽肉麻的話？”楚燼笑了，“算做哥的沒白對你好。”
夏淺藍認真地說：“我一直這麽認為。就像我媽說的，你很靠譜又會照顧人，你爺爺奶奶也以你為驕傲。你現在和黎學姐相處得怎麽樣，感情應該挺好的吧？”
夏淺藍問出口的那一瞬間，有種想撤回的沖動，他不想知道答案。
“感情還不錯，但她總覺得我們之間缺乏激情。”楚燼喝了一口檸檬水，碎發底下的眼眸深邃又漂亮，像黑曜石一般。
“為什麽說沒有激情呢？”
夏淺藍不解。他以為談戀愛都是甜蜜的，兩個人總想待在一起。
楚燼往後靠在椅背上，自然地翹起腿：“她學藝術的，可能對感情方面比較敏感吧。我又不太擅長表達愛意，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她。談戀愛不都是這樣嗎，不管多麽如膠似漆，後面都會變成細水長流。”
夏淺藍的感情經歷幾乎為零，對於感情的理解基本來自於電視劇，他也說不出什麽感悟。
“不管怎麽樣，還是祝你們幸福。”夏淺藍舒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釋懷，“我曾經有過很多想法，但最後還是覺得，你幸福就夠了，我可以永遠是你弟弟。”
“我們藍藍，變得好深沈。什麽叫可以，你本來就是我弟。”楚燼忍不住笑，“當然要幸福，拼搏至今，不就是為了這兩個字嘛。我們各自都會有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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