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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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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

那兩人說罷便各自吃完手中的東西離去。

蕭桓聽到他們提到王家後怔了一下,請人做法,想來是為了王友才,蕭桓心中隱約覺得這次是去調查的機會。

做法那日必定人多混亂,比往日要好溜進去一些。

“公子,你的豆包。”老板的話打斷了蕭桓的思緒,他把銅板遞給老板道了聲謝後便拎著豆包回去了。

走進客棧邊的一條小路時,蕭桓看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些人影還時不時地指著自己和梁曉聲所在的房間。

這幾天的事情讓蕭桓心中警鈴大作,他偷偷跟過去,卻跟其中一個人撞個滿懷。

“肖大俠,怎麽是您啊?”

這人影的聲音有些熟悉,蕭桓定睛一看,發現這正是前日欺負趙音的那幾個人。

梁曉聲說讓他們隔日便來找自己要那所謂的解藥,這些人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蕭桓端了端樣子,說道:“你們這些廝倒是挺惜命的。”

他看著面前家個人,剛剛之所以沒有及時認出來他們是因為他們的衣服全變了。

比第一次所見精致了不少,想必都是為了王友才的這場法事。

一個想法在蕭桓的腦海裏徐徐升起,他對那幾人說道:“你們先跟我來吧。”

聽到蕭桓這般說,那些人連停都不停,接連跟著上去。

走上樓剛到門前,蕭桓怕梁曉聲還在收拾洗漱,便對身後那幾個人說:“等著,我先進去。”

其中一穿著藍紫金紋的男人不放心地往前跟了一步,被蕭桓瞪回去,

“你著什麽急,我還能跑了不成。”

這種欺軟怕硬的貨色,應該給他下真的蠱。

門剛推開,梁曉聲已經收拾好著裝了,還是一套明艷的裝扮。

雖然是第二次看,但蕭桓卻如第一次見那般,感覺眼前一亮。

就是不一樣了。

“曉生,那幾個欺負趙音的人都來門口了。”

蕭桓思考了幾下,又把自己買早點時候聽到的王家要做法事的消息告訴了梁曉聲,然後把豆包放在桌子上說道:

“曉生,依我看這次是個直接去調查王家的機會,趁著他們混亂,我們也好下手。”

梁曉聲總覺得蕭桓用詞不是很準確,這種情況下能用“下手”這個詞嗎?

但現在也不是深究這種東西的時候。

她認同了蕭桓的說法,然後又想到了那幾個欺負過趙音的男人。

不禁眉頭微蹙,看得出來,她也很不喜歡這群人。

濃烈的著裝擋不住她言語中的冷淡:“行,我這收拾好了。”

說著她走到蕭桓旁邊,“兄長,等他們處理好之後,咱們之間該說的都說說吧,我有好多事想知道。”

蕭桓笑著拉了下梁曉聲的手:“我也是這般想的。”

說著他便身體前傾,欲吻上去。

梁曉聲見勢連忙後退,“別鬧,做正事。”

然後趕緊把手抽了出來,向門口走去。

剩下著蕭桓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氣餒。

梁曉聲想這人怎麽回事,明明昨日和今日都膩歪了那麽久,居然還不滿意。

想著想著,她忽然想到長公主跟她說過,男人一旦嘗到了那種的滋味,根本不會滿足,只會越來越貪婪。

她邊把門打開邊想,長公主一天天的都看了些什麽,她在外謀事多年懂的都沒有長公主要多。

梁曉聲整個人本來就有一種天然的冷淡,特別是現在在想著問題的時候,周身的溫度更是下降了幾分。

所以當她推開門時,門口那幾個男人看到的就是一個濃妝艷抹但又極度冰冷的人。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只要稍稍擡擡眼眸,自己哥幾個都能粉身碎骨。

其中一男子開口:“女…女俠,我們按約定來找您來了。”

梁曉聲看了他們幾個人一眼,然後讓他們進屋。

“最近感覺如何啊?”梁曉聲拿起茶杯開始胡編了。

她將唇剛貼上茶碗,發現裏面是空的。

於是又面不改色地給放了回去,蕭桓見狀便將茶壺裏的茶給倒了上去。

整個流程行雲流水,他更像個打雜的了。

“女俠,兄弟們幾個最近老犯惡心,昨日晚間還將吃食全吐了出去,女俠,你看我們這是?”

梁曉聲拿起倒滿茶水的茶碗喝了一口。

吃食全吐了出去,應該是緊張的。

不過梁曉聲倒順著他們的話來,“唉,是我著毒蠱太毒了,現在多半是毒蟲已經破繭,若不及時吃藥,明日你們的腦子就會被這些蟲吃得一幹二凈。”

說完她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蕭桓站在後面憋著笑。

倒是面前的這幾個男人嚇得丟了魂,連忙乞求解藥。

梁曉聲和蕭桓對視一眼,然後說:“我們也不能白給你們解藥。”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女俠,你要多少錢?”

蕭桓咳了一聲,“你看我們是缺錢的樣子嗎?”

不要錢?這下是那幾個男人楞了,不要錢還能要什麽?

聽說南疆毒蠱兇猛,活人可變兇屍,難不成這倆人要把自己哥幾個全變成兇屍。

想到這,他們不禁滿頭滿手全是汗。

梁曉聲看著時機差不多了,給了蕭桓一個眼神。

蕭桓心領神會然後問:“我們看你們這身衣服都還挺不錯的。”

面前的幾個男人立馬明白了意思,但很快又面露難色:“大…大人,這衣服是我們主子要求穿的,要是給人了,會把我們打死的。”

蕭桓:“你們就這一身?”

說話的男人撓撓頭:“倒也不是,只是隨便給人不好。”

蕭桓笑了,“也罷,我們明個兒就回去了,到時候你們守著你們這身衣服,去黃泉路上好好地穿著吧。”

“明…明日就走?”

蕭桓淡淡道:“是啊,我們留在這連個好看的衣服都要不到,沒意思。”

話音剛落,那幾個男人就開始脫衣服:“大人們好說好說,只要別給人知道了,兄弟幾個全給你們。”

蕭桓看著這幾個人又是解腰帶又是脫褲子,再一看梁曉聲還在旁邊,連忙給他們一個個踢出去:“我家小姐還在這呆著呢,給我滾一邊脫去。”

蕭桓摘了兩套看著還不錯的,都給他們幾身其他的衣服和梁曉聲隨便找的藥丸後,就給這些人一個個地趕了出去。

梁曉聲看著他抱了兩身衣服過來,走上前去笑道:“看樣子明天又得換個身份了。”

說著就像我將衣服接過去,但被蕭桓躲了一下。

“停停停,被他們穿過了你別碰,我去給洗洗。”

他邊說邊把裏面那個小一些的衣服翻出來,端著個臉盆就出去了。

梁曉聲擡起一半的手停在半空中,喃喃道:“不至於吧。”

因為怕被人看到,洗好的衣服就給放在屋子裏晾著。

冬天的風很大,窗戶半開著,屋子裏面還有暖熱的火爐,  王家的衣服不是棉麻的,幹得很快。

夜晚來臨,蕭桓邊把衣服收起來,邊說:“就是不想讓你穿那人人渣穿過的衣服,我拿皂角揉了好多遍。”

以前的那個少年將軍,何時會洗衣服,梁曉聲看著一幕,如果不想著那麽多需要面對的事,此刻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不禁擡起腳尖,輕輕地親了蕭桓一下。

蕭桓楞住了,他剛想回過去就看見梁曉聲已經走開了,“肖公子,快休息吧,明日咱還有大事。”

這次的“肖公子”算是報了那次“梁姑娘”的仇。

蕭桓把棉被鋪在地上,夜深靜謐,他開口問道:“曉聲,你睡了嗎?”

梁曉聲聲音淺淺的:“還沒有。”

蕭桓“嗯”了一聲,“曉聲,聊聊吧。”

“好。”梁曉聲的聲音在夜色裏好像是一塊碎掉的月亮。

“為什麽你從沒有說過,你兒時在安平縣?為什麽父親他要瞞著我們?還有你母親和父親…”

蕭桓想問的問題太多了,一時一些剎不住,倒是梁曉聲及時出聲,他才停下:

“兄長,我並不太清楚蕭將軍和母親的關系。”

“是蕭將軍告訴我和母親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曾居住在安平縣。”

“兄長,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麽?”

話給到了蕭桓,靜謐的房間裏,只有二人的呼吸聲。

蕭桓見給自己這些年的所經所歷一一說來,梁曉聲也將自己如何度過的八年以及所知道的往事齊全都告訴了蕭桓。

兩個人說了許久啊,屋內那一盞油燈微微搖晃。

在他們二人之間,像是徹夜不眠的對燭,等待了許多年。

梁曉聲攥著被角:“兄長也知道了蕭將軍手寫信的事?”

蕭桓點頭,“李弗確實拿給我看過,但是父親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其中定有隱情。”

梁曉聲從未見過李弗,只在來安平縣時候,聽人說起過,曾經她也和其他人一樣,認為李弗並不是一個好官,但是現在想來卻是滿心的心酸。

“兄長,當年將軍被構陷謀反是因為什麽?仙樂散嗎?”

這件事梁曉聲真的不之情,不知梁曉聲還有太子,幾乎沒人知道蕭衡到底是因為什麽背負了這個滅門的罪名。

良久蕭桓開口,“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是就李弗的推測而言,那封手寫信多半便是要了父親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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