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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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想不到,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卞雪意被許配了別人。
完顏玉心內一陣刺痛，對元寄雨無比痛恨：姐姐選擇了你, 你卻護不住她, 如此輕易地縱容別人操控她的命運。
想到這裏, 完顏玉再也無法忍受，她立刻地將自己娶的新夫丟在原地，轉身朝屋外走去。
“郡主，這是我們的新婚之日, 你要哪裏？”一直沈默的狄王子突然出聲叫住完顏玉，“何況, 你還沒有掀我的蓋頭。”
完顏玉並不理會，或者說根本沒有聽到，心裏掛念著一個人的時候,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化作霧氣, 只會阻擋她前進的步伐。
寶成郡主在前廳接待賓客, 清點禮單，正一臉苦笑迎來送往的時候, 扭頭一看, 在光影交錯的長廊上發現一抹紅色的身影。
院子裏垂花門重重疊疊, 完顏玉走的很快，她的殘影在一片清灰和翠綠中若影若現。
寶成郡主晃了晃腦袋，確認自己不是眼花，忙送走身前的賓客，隨後大步向完顏玉的方向走去, 將人攔了下來。
“你大婚的日子，要去哪兒？”
完顏玉說：“去找她。她的元姐姐並未善待她, 容許一個草原來的蠻子將她帶走，我絕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原來狄王子向女君求的另一樁婚事，那名被看上的婢女，是卞雪意。”寶成郡主恍然大悟，隨後將完顏玉的袖子拉得更緊，“既是如此，那便是她的命數！她全心信任的人將她置於這境地，你管什麽？”
“她只能是我的。”
說罷，寶成郡主大步離去，寶成郡主手上握著的袖子也被掙脫。
應祺星喝了兩杯喜酒，臉色微紅地來找寶成郡主，她眼前已經有些恍惚，但還是隱約看到了完顏玉的背影。
“那位是嘉世郡主嗎？大喜的日子她不洞房，怎麽走了？”應祺星喃喃著，“這是明目張膽不喜歡女君賜的婚事嗎？事情若傳出去一定會招致女君的懷疑，動搖女君的信任。”
“啊！你說的對！”寶成郡主仰天長嘯了一聲，隨即不情不願地去追完顏玉的身影。
“你可一定得攔住她！”應祺星腳步虛浮，迷迷糊糊，再走不了多餘的路，醉倒在石凳上，朝寶成郡主大喊。
豈料，很快，應祺星就聽到寶成郡主對完顏玉說話：“她在哪兒？我跟你去！煩死了！為什麽你是我的好朋友？跟你做朋友，刀尖舔血是必然宿命嗎？這罪名可大可小，回頭女君要是責罰下來，我跟你可都得掉腦袋。要是真走到那一步，先殺你，再殺我好不好？咱們挨著做個伴，不然下去了我怕我打不贏其他厲鬼。”
應祺星聽著她們的對話，一時間弄不明白寶成郡主是傻，還是不傻。
若說寶成郡主不傻，可完顏玉幹這檔子忤逆君意的事情，她還巴巴地跟著往上湊。
若說寶成郡主傻，可她還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重罪。
對完顏玉，寶成郡主懷著孩子般的赤誠。
應祺星此時的酒意也早就被嚇醒了，她進退兩難，向來知道自己是被寶成郡主的招搖和莽撞所吸引，可當這團火真正燒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做怕。
應祺星猶豫許久，最終一咬牙，一跺腳，決定跟上去，她追上寶成郡主：“寶成郡主，嘉世郡主要往何處去？我可以效力。只不過，需從僻靜處走，若動靜大了，恐怕會叫有心人看在眼裏。”
“已經來不及了。”寶成郡主朝應祺星擡了擡下巴。
應祺星此時才註意到，走過拐角，便是開闊地帶，一眾賓客聚集在此地，這些能左右朝堂風雲的人，全都看到了！
看到大婚之日，完顏玉丟下新夫！
————
京城內一處別致小院，此時裏外也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只因今日在此處，有一場特別的親事。
一位來自草原的男子，將娶到一個中原婢女為妻，聽說還是女君親口賜婚的。
同一天，嘉世郡主大婚，那樣的高門大戶，百姓們是進不去的，只得來看這門婚事，湊湊熱鬧。
證婚人是女君親自派來的一位嬤嬤，穿戴十分華貴，人也很有威儀。
眾人參與這樣的盛事，自覺沾了皇家的喜氣，臉上帶光。
一切入鄉隨俗，按中原的儀式操辦。
伴著喜慶的鼓樂，嬤嬤一句“夫妻對拜”也將這盛事推向高/潮。
新郎轉身，跟蓋著紅蓋頭的新娘面對面，只等雙方都站定了，再互相躬身，便可送入洞房。
小孩子睜大眼睛，好奇地張望著。
那新娘全程由丫鬟扶著，轉身也不大爽利。
眾人從她的身形中猜測這是一位美貌卻體弱的新娘。
然而，就在新郎微微躬身要拜下去的時候。
門外忽地傳來一聲大喝：“不準拜！”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旋即一眾軍士粗暴地踏進門來，擦到發亮的盔甲和沾染著血氣的長刀阻隔了百姓們的視線。
眾人噤聲，不敢再有說笑，忙將頭低了下去。
那宮中派來的嬤嬤臉色一變，並沒有懼意，只是想看一看什麽人膽大包天，敢來阻撓女君親口賜下的婚事。
新郎眼神一變，腰半彎還未直起身，耳聽得“嗖”的一聲什麽東西擦著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饒是那嬤嬤見多識廣，也被嚇了一跳，她望見一支雪白的利箭朝自己飛來，利箭劃破了空氣，呼嘯而來。
嬤嬤眼睛不由得一閉，身子向後倒去。
只聽“咚”的一聲，塵埃落定，無人發出慘叫。
嬤嬤擡頭，望見那箭釘在自己頭頂的木板上，入木三分，箭身方才擦過新郎的頭頂，帶下了他的發冠。
那發冠如今就套在箭身，一晃一晃。
差點血濺當場，喜事變喪事。
鼓樂全都停下了，霎時間，一股肅殺的風從外面吹了進來，穿過窗戶，冷得人遍體生寒。
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齊刷刷向門外看去。
只見身穿錦繡黑衣，上繡白金花的寶成郡主走來，她頭上戴滿了誇張的發簪，耳朵上垂著巨大的珍珠耳墜，一手的寶石戒指，將手負在身後，款款邁過門檻，身上的禁步叮當作響。
寶成郡主目光四下望去，察覺安全，便退居一側。
寶成郡主挪開身子，眾人才看清她身後還站著一人。
“嘉世郡主？”嬤嬤見到了這件事真正的主使者，不由得吃了一驚，本能地先從凳子上站起來，福了福身。
有好奇的百姓擡頭張望，看見這十七八歲的少女，一眼便被震懾了，想不到世上竟有這樣的美人，她的美是蒼白脆弱卻又冰冷疏離，如高山上的積雪，如皇城中的琉璃瓦片，不怒自威。
少女戴著滿頭的珠翠，頭上有長長的流蘇發簪，在她走動時，絲毫不亂，想來這是大戶人家的做派，衣服上綴滿了明亮的珍珠。
即便這些珍珠毫無瑕疵，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它們仍然配不上這少女的面龐。
少女手中拿了一把鑲嵌有寶石的精致小弓，弓弦還在微微震顫，可見這弓真的嗜血，而並非是裝飾的玩具。
待聽到嬤嬤喊出那句“嘉世郡主”時，眾人方才知道，面前這位貴人，哪裏是什麽嬌媚的少女，她正是權傾朝野、心狠手辣的郡主！
眾人不敢再看，渾身震顫，跪拜下去，將額頭貼在地面上才算完事，心內祈禱著嘉世郡主快些離開。
攙扶新娘的丫鬟有些害怕，一時間竟松了手拜倒在地。
那新郎並不慌張，他聽力極其敏銳，身手也好，一把將新娘摟入懷中，並不跪，身子挺得筆直，目光低垂，從新娘身上掃過，見她無事，才緩緩擡起頭來去與完顏玉對視。
那眼神，如同暗夜中行走的狼，它悄無聲息的，但漸漸放大的瞳孔昭示著輕柔的腳步之下醞釀著雷霆般jsg的攻勢。
完顏玉終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面前人就是劍客金縝，雖不知金縝為何女扮男裝出現在此，但完顏玉也不想知道金縝的事情，她的眼裏，只有卞雪意。
“新娘，是我的。”
完顏玉開口，她的聲音如深山中的清泉，聽著如環佩作響，雖是悅耳，卻有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在場的百姓也不能把耳朵堵上，聽到完顏玉這話，終於是明白了事情原委，想不到堂堂郡主竟然也來搶婚？
金縝喉嚨裏發出陣陣的冷笑，一只胳膊纏在卞雪意的脖頸上，強烈占有的姿態，像是一只巨蟒緊緊地纏住她的獵物，至死方休，否則絕不會放手。
“郡主殿下，這樁婚事是女君陛下親口應允的，”金縝說，“您冒冒失失來搶婚，即便我想答應，女君陛下也絕不會同意的。”
“這樁婚事，任何人都做不得主，除非你問問她！”
完顏玉擡起下巴，朝卞雪意努了努嘴。
“她呀？”金縝湊近了，幾乎把嘴貼在卞雪意的耳朵上，“郡主問你呢，無父母之命，無媒妁之言，你要忤逆女君的命令，和郡主私奔嗎？”
卞雪意沒有任何反應，像個冰冷的人偶，被金縝擺弄，金縝緊緊環著她的脖頸，仿佛一松手，卞雪意就會整個倒在地上。
金縝卡住卞雪意的後脖頸，控制著卞雪意搖了搖頭，捏尖了嗓子，學著卞雪意說話：“不願意呢。”
金縝隨後朗聲大笑起來。
寶成郡主的臉黑了，她從未見過有人敢這樣正大光明地挑釁完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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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玉心內一陣刺痛，對元寄雨無比痛恨：姐姐選擇了你, 你卻護不住她, 如此輕易地縱容別人操控她的命運。
想到這裏, 完顏玉再也無法忍受，她立刻地將自己娶的新夫丟在原地，轉身朝屋外走去。
“郡主，這是我們的新婚之日, 你要哪裏？”一直沈默的狄王子突然出聲叫住完顏玉，“何況, 你還沒有掀我的蓋頭。”
完顏玉並不理會，或者說根本沒有聽到，心裏掛念著一個人的時候,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化作霧氣, 只會阻擋她前進的步伐。
寶成郡主在前廳接待賓客, 清點禮單，正一臉苦笑迎來送往的時候, 扭頭一看, 在光影交錯的長廊上發現一抹紅色的身影。
院子裏垂花門重重疊疊, 完顏玉走的很快，她的殘影在一片清灰和翠綠中若影若現。
寶成郡主晃了晃腦袋，確認自己不是眼花，忙送走身前的賓客，隨後大步向完顏玉的方向走去, 將人攔了下來。
“你大婚的日子，要去哪兒？”
完顏玉說：“去找她。她的元姐姐並未善待她, 容許一個草原來的蠻子將她帶走，我絕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原來狄王子向女君求的另一樁婚事，那名被看上的婢女，是卞雪意。”寶成郡主恍然大悟，隨後將完顏玉的袖子拉得更緊，“既是如此，那便是她的命數！她全心信任的人將她置於這境地，你管什麽？”
“她只能是我的。”
說罷，寶成郡主大步離去，寶成郡主手上握著的袖子也被掙脫。
應祺星喝了兩杯喜酒，臉色微紅地來找寶成郡主，她眼前已經有些恍惚，但還是隱約看到了完顏玉的背影。
“那位是嘉世郡主嗎？大喜的日子她不洞房，怎麽走了？”應祺星喃喃著，“這是明目張膽不喜歡女君賜的婚事嗎？事情若傳出去一定會招致女君的懷疑，動搖女君的信任。”
“啊！你說的對！”寶成郡主仰天長嘯了一聲，隨即不情不願地去追完顏玉的身影。
“你可一定得攔住她！”應祺星腳步虛浮，迷迷糊糊，再走不了多餘的路，醉倒在石凳上，朝寶成郡主大喊。
豈料，很快，應祺星就聽到寶成郡主對完顏玉說話：“她在哪兒？我跟你去！煩死了！為什麽你是我的好朋友？跟你做朋友，刀尖舔血是必然宿命嗎？這罪名可大可小，回頭女君要是責罰下來，我跟你可都得掉腦袋。要是真走到那一步，先殺你，再殺我好不好？咱們挨著做個伴，不然下去了我怕我打不贏其他厲鬼。”
應祺星聽著她們的對話，一時間弄不明白寶成郡主是傻，還是不傻。
若說寶成郡主不傻，可完顏玉幹這檔子忤逆君意的事情，她還巴巴地跟著往上湊。
若說寶成郡主傻，可她還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重罪。
對完顏玉，寶成郡主懷著孩子般的赤誠。
應祺星此時的酒意也早就被嚇醒了，她進退兩難，向來知道自己是被寶成郡主的招搖和莽撞所吸引，可當這團火真正燒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做怕。
應祺星猶豫許久，最終一咬牙，一跺腳，決定跟上去，她追上寶成郡主：“寶成郡主，嘉世郡主要往何處去？我可以效力。只不過，需從僻靜處走，若動靜大了，恐怕會叫有心人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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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祺星此時才註意到，走過拐角，便是開闊地帶，一眾賓客聚集在此地，這些能左右朝堂風雲的人，全都看到了！
看到大婚之日，完顏玉丟下新夫！
————
京城內一處別致小院，此時裏外也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只因今日在此處，有一場特別的親事。
一位來自草原的男子，將娶到一個中原婢女為妻，聽說還是女君親口賜婚的。
同一天，嘉世郡主大婚，那樣的高門大戶，百姓們是進不去的，只得來看這門婚事，湊湊熱鬧。
證婚人是女君親自派來的一位嬤嬤，穿戴十分華貴，人也很有威儀。
眾人參與這樣的盛事，自覺沾了皇家的喜氣，臉上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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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喜慶的鼓樂，嬤嬤一句“夫妻對拜”也將這盛事推向高/潮。
新郎轉身，跟蓋著紅蓋頭的新娘面對面，只等雙方都站定了，再互相躬身，便可送入洞房。
小孩子睜大眼睛，好奇地張望著。
那新娘全程由丫鬟扶著，轉身也不大爽利。
眾人從她的身形中猜測這是一位美貌卻體弱的新娘。
然而，就在新郎微微躬身要拜下去的時候。
門外忽地傳來一聲大喝：“不準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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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噤聲，不敢再有說笑，忙將頭低了下去。
那宮中派來的嬤嬤臉色一變，並沒有懼意，只是想看一看什麽人膽大包天，敢來阻撓女君親口賜下的婚事。
新郎眼神一變，腰半彎還未直起身，耳聽得“嗖”的一聲什麽東西擦著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饒是那嬤嬤見多識廣，也被嚇了一跳，她望見一支雪白的利箭朝自己飛來，利箭劃破了空氣，呼嘯而來。
嬤嬤眼睛不由得一閉，身子向後倒去。
只聽“咚”的一聲，塵埃落定，無人發出慘叫。
嬤嬤擡頭，望見那箭釘在自己頭頂的木板上，入木三分，箭身方才擦過新郎的頭頂，帶下了他的發冠。
那發冠如今就套在箭身，一晃一晃。
差點血濺當場，喜事變喪事。
鼓樂全都停下了，霎時間，一股肅殺的風從外面吹了進來，穿過窗戶，冷得人遍體生寒。
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齊刷刷向門外看去。
只見身穿錦繡黑衣，上繡白金花的寶成郡主走來，她頭上戴滿了誇張的發簪，耳朵上垂著巨大的珍珠耳墜，一手的寶石戒指，將手負在身後，款款邁過門檻，身上的禁步叮當作響。
寶成郡主目光四下望去，察覺安全，便退居一側。
寶成郡主挪開身子，眾人才看清她身後還站著一人。
“嘉世郡主？”嬤嬤見到了這件事真正的主使者，不由得吃了一驚，本能地先從凳子上站起來，福了福身。
有好奇的百姓擡頭張望，看見這十七八歲的少女，一眼便被震懾了，想不到世上竟有這樣的美人，她的美是蒼白脆弱卻又冰冷疏離，如高山上的積雪，如皇城中的琉璃瓦片，不怒自威。
少女戴著滿頭的珠翠，頭上有長長的流蘇發簪，在她走動時，絲毫不亂，想來這是大戶人家的做派，衣服上綴滿了明亮的珍珠。
即便這些珍珠毫無瑕疵，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它們仍然配不上這少女的面龐。
少女手中拿了一把鑲嵌有寶石的精致小弓，弓弦還在微微震顫，可見這弓真的嗜血，而並非是裝飾的玩具。
待聽到嬤嬤喊出那句“嘉世郡主”時，眾人方才知道，面前這位貴人，哪裏是什麽嬌媚的少女，她正是權傾朝野、心狠手辣的郡主！
眾人不敢再看，渾身震顫，跪拜下去，將額頭貼在地面上才算完事，心內祈禱著嘉世郡主快些離開。
攙扶新娘的丫鬟有些害怕，一時間竟松了手拜倒在地。
那新郎並不慌張，他聽力極其敏銳，身手也好，一把將新娘摟入懷中，並不跪，身子挺得筆直，目光低垂，從新娘身上掃過，見她無事，才緩緩擡起頭來去與完顏玉對視。
那眼神，如同暗夜中行走的狼，它悄無聲息的，但漸漸放大的瞳孔昭示著輕柔的腳步之下醞釀著雷霆般jsg的攻勢。
完顏玉終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面前人就是劍客金縝，雖不知金縝為何女扮男裝出現在此，但完顏玉也不想知道金縝的事情，她的眼裏，只有卞雪意。
“新娘，是我的。”
完顏玉開口，她的聲音如深山中的清泉，聽著如環佩作響，雖是悅耳，卻有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在場的百姓也不能把耳朵堵上，聽到完顏玉這話，終於是明白了事情原委，想不到堂堂郡主竟然也來搶婚？
金縝喉嚨裏發出陣陣的冷笑，一只胳膊纏在卞雪意的脖頸上，強烈占有的姿態，像是一只巨蟒緊緊地纏住她的獵物，至死方休，否則絕不會放手。
“郡主殿下，這樁婚事是女君陛下親口應允的，”金縝說，“您冒冒失失來搶婚，即便我想答應，女君陛下也絕不會同意的。”
“這樁婚事，任何人都做不得主，除非你問問她！”
完顏玉擡起下巴，朝卞雪意努了努嘴。
“她呀？”金縝湊近了，幾乎把嘴貼在卞雪意的耳朵上，“郡主問你呢，無父母之命，無媒妁之言，你要忤逆女君的命令，和郡主私奔嗎？”
卞雪意沒有任何反應，像個冰冷的人偶，被金縝擺弄，金縝緊緊環著她的脖頸，仿佛一松手，卞雪意就會整個倒在地上。
金縝卡住卞雪意的後脖頸，控制著卞雪意搖了搖頭，捏尖了嗓子，學著卞雪意說話：“不願意呢。”
金縝隨後朗聲大笑起來。
寶成郡主的臉黑了，她從未見過有人敢這樣正大光明地挑釁完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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