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51章
恰是正午, 陽光刺目，令人眩暈。
卞雪意耳邊一陣嗡鳴，她嘴唇發冷, 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又回頭看了一遍。
那戴著鐐銬的人背影佝僂, 衣衫不整，頭發散亂，分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但卞雪意就是很確定，這個人, 是莫聽。
那個傻乎乎但義無反顧跟著自己從蕭家離開的小婢女。
好不容易在這樣小的幾率下逃出生天，終於能喘口氣了, 要為了莫聽回去嗎？回去能夠做什麽？是秋奈帝姬故意將人抓來的嗎？莫聽什麽也不知道，秋奈帝姬將她抓來做什麽？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
卞雪意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她將如魚兒游進大海一般, 從此自由自在,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從此做個無憂無慮的農女……
可是，莫聽, 那個膽小愛哭, 但只要看到自己就什麽也不害怕的莫聽, 自己怎麽能把莫聽獨自丟在這裏？
但卞雪意又轉念一想：現在回去也無濟於事，不如在外面靜觀其變，說不定還有機會救出莫聽。
如此，腦海中天人交戰，卞雪意頭痛欲裂, 她擡頭回望一眼，不自覺地楞住了。
皇家別苑, 一處高高的閣樓之上，一身紅衣的秋奈帝姬醒目張揚，她站在高樓上，望著卞雪意。
四目相對，秋奈帝姬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卞雪意心裏一沈，忽然明白了，秋奈帝姬已經發現自己逃跑，但秋奈並不派人來追。
莫聽就是秋奈用來牽制自己的人質。
秋奈擡手指了指太陽，又狡黠一笑，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卞雪意清楚，倘若自己日落前不回去，秋奈會將莫聽處決。
命運的愚弄，將這艘好不容易出發的小船又推回到岸邊去了。
——————
夕陽西下，灑了一片金黃在群山之上。
“卞姑娘，你果然回來了。”守門的軍士這次得到了秋奈帝姬準確的命令，但是在看到卞雪意的時候，還是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帶我去見帝姬。”卞雪意如被人牽線的木偶一般，心如死灰，連一向明亮的雙眸也失去了神采。
“請吧。”軍士一邊帶路，一邊感嘆，“世上，怎會有你這樣蠢的人？逃走了還回來，小心翅膀被徹底地折斷，再也飛不出去了。”
軍士所說，卞雪意何嘗沒有想過，但，她不能把莫聽丟下。
“到了，”軍士停在屋子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帝姬在屋內等姑娘。”
“好。”
卞雪意進屋，卻發現玄關處被屏風圍了起來，四個婢女手上捧著素色的衣服。
“帝姬不是要見我嗎？為何不見她的身影？”
婢女道：“見帝姬，需得搜過身，換過衣服，否則，要是你在衣服裏藏了些利器可怎麽辦？”
“姑娘就在這裏更衣吧，此處沒有外人。”
卞雪意沒法子，微微地抿緊了唇，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掉，由婢女檢查確認她並未攜帶任何武器。
這些婢女從被買進來就做的是為貴人更衣的事情，若說胴體，她們少說見過幾十個了，但這樣近乎無瑕的軀體，她們卻是頭一次見到。
檢查好，四個婢女將早已準備好的素色衣服穿在卞雪意身上，拉開玄關處的門，請她進去。
隨後四人退下。
卞雪意邁入屋子，聞到滿屋撲鼻的茶香。
秋奈帝姬正坐在桌前圍爐煮茶，茶水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桌上放了兩個茶盞。
“你果然回來了，”秋奈帝姬說，“本帝姬真是沒有看錯人。之前聽說你為了身邊的丫鬟，能將她護在身後，自己獨自與狼群對峙，我那時還不信。我現在信了，真的有人對自己的丫鬟還能如此掏心掏肺，真傻。”
卞雪意在她對面坐下了：“帝姬殿下，要怎樣你才能放過她？”
“本帝姬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秋奈帝姬擡手朝茶盞中倒水，將熱氣騰騰的茶盞推到卞雪意面前，“喝了這杯茶，我來詳細地和你說一說。”
卞雪意不動。
秋奈帝姬臉色一沈，向後靠著椅背，目光冷冷：“如此，你是不願意了。”
“那倒不是，只要你能放了我的婢女莫聽，我願意聽從你的差遣，至於這茶，”卞雪意有些無奈，“剛燒開的水，現在喝過於燙嘴。”
“哦哦，”秋奈帝姬一笑，拍著自己的發髻，有些尷jsg尬了，“不喝也罷，本帝姬直接同你說了吧。過幾日，寶成和嘉世郡主要離開，本帝姬會為她們舉辦一場盛大的送別宴。”
“需要我做什麽？”
秋奈帝姬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包用紙包著的藥粉。
秋奈帝姬將藥粉倒入茶水中，晃了晃茶盞，讓藥粉溶於無形，而後秋奈拿起茶盞，將茶水朝桌上一倒。
霎時間黃花梨木做的桌子上響起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冒出刺鼻的氣味，平整的桌面冒出煙霧同時變得崎嶇不平。
沒過多久，那結實的桌面已經被侵蝕出一個巨大的洞來。
剩餘的茶水順著洞流淌到木地板上，同樣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桌子下，秋奈帝姬將她的腳收了回去，免得沾上飛濺的茶水。
卞雪意見秋奈帝姬如此小心謹慎，便知這藥粉的威力了。
“你需要我將下了藥的茶給誰？”卞雪意藏在袖子裏的手不安地絞動著，她不希望是那個人。
秋奈帝姬眼睛一亮，眨巴眨巴，狠狠地抽了一口旱煙，吐出一口悠長的霧氣來。
——————
陰暗潮濕的地牢，莫聽蜷縮著抱緊自己。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走動的腳步聲，這讓莫聽渾身寒毛豎起，來的會是誰呢？
“帝姬吩咐了，只需見一盞茶的工夫，姑娘你也抓緊時間，別讓姐妹們難做。”一個粗嗓子的女人一邊丁零當啷地開著鎖，一邊說。
“知道了，麻煩這位姐姐了。”
聽到這個聲音，莫聽楞住了。
隨即，一個人影走進來，抱緊了莫聽。
莫聽不要她抱，奮力掙開，垂下頭，因為此刻過於狼狽，她不想讓那個被自己奉為神靈的女子見到自己這個樣子。
“你是誰？你認錯了！我不認識你！”莫聽用力地推開抱緊自己的人。
“莫聽，是我啊。你轉過頭來，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卞雪意柔聲。
“誰是莫聽，我不認識莫聽！我也不認識你！”莫聽歪過頭，悄悄地抹一把眼淚，執拗地推了卞雪意一把，“你快走吧！”
誰料，這一推，讓卞雪意半跪在地上，此前淤青的膝蓋，又受到重創。
卞雪意沒想過哭，但巨大的痛苦本能地讓她“嘶”了一聲，倒抽涼氣，好半天起不來，額頭上瞬間發了滿頭的汗。
莫聽看到卞雪意那副樣子，立刻意識到她身上有傷，又擔心又自責，一邊哭著，一邊將卞雪意扶起來：“主子，你何苦回來？”
卞雪意也悶哼一聲：“在門口，你以為不讓我看到臉，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主子，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我知道，有些機會，不會出現第二次，我低著頭，就是不希望你看見我，我希望你走得越遠越好。你為什麽不走？管我做什麽？”
“我拿你當親人看，我不會看著親人落難不管的。”
卞雪意說話間，將手上的衣物捧起放在莫聽面前：“快穿上，這些日子，你發生了什麽？凍壞了吧？”
莫聽原本還在裝堅強，不想讓卞雪意為自己擔心，但時隔多日，再聽到這些關心的話語，莫聽再也偽裝不了了。
莫聽緊抱卞雪意，嚎啕大哭起來：“主子，她們把我關起來，又罵又打，還不給飯吃，牢房裏漆黑，老鼠就在腳邊跑，嗚嗚嗚，主子，我好想你。”
“不怕。”卞雪意心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了，但還是溫柔又堅定地輕拍莫聽的脊背，“有我在，再不會有人那樣對你。”
——————
有完顏玉的指示，軍士不敢懈怠，擋在路中間的石塊搬不走，那她們就劈山，生生造了一條新的路出來。
大軍可以繼續北上了。
出發前，秋奈帝姬請寶成郡主和嘉世郡主到前廳。
寶成郡主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奚落秋奈帝姬的機會，雖然不知道要去做什麽，但她還是去了。
到了才知道，秋奈為二人準備了送別宴。
席間，秋奈還安排了兩個美貌的女子陪侍在寶成身側。
寶成郡主一左一右攬過兩個美人的細腰，吃著美人送到嘴邊的點心，左親一口，右親一口。
完顏玉掃了一眼寶成，看她沒個正形。
“放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寶成郡主說，“大庭廣眾，眾目睽睽，她就算恨我，也斷不敢在食物中下毒。兩位美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兩個女子連連低頭，素手剝開葡萄，餵到寶成郡主嘴巴裏。
完顏玉只是是不是吃點東西，不怎麽說話。
“太無聊了，”寶成再次打了個哈欠，目光掃過臺上的女樂，“看來，劍南沒什麽好玩的，歌舞都如此沒勁。不如說個有趣的事情，給我提提神怎麽樣？”
“你想說什麽？”
寶成一笑，側過頭看向完顏玉：“你明知道的，我最想知道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那間院子，一張大床，一個美人，你說我想知道什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恰是正午, 陽光刺目，令人眩暈。
卞雪意耳邊一陣嗡鳴，她嘴唇發冷, 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又回頭看了一遍。
那戴著鐐銬的人背影佝僂, 衣衫不整，頭發散亂，分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但卞雪意就是很確定，這個人, 是莫聽。
那個傻乎乎但義無反顧跟著自己從蕭家離開的小婢女。
好不容易在這樣小的幾率下逃出生天，終於能喘口氣了, 要為了莫聽回去嗎？回去能夠做什麽？是秋奈帝姬故意將人抓來的嗎？莫聽什麽也不知道，秋奈帝姬將她抓來做什麽？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
卞雪意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她將如魚兒游進大海一般, 從此自由自在,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從此做個無憂無慮的農女……
可是，莫聽, 那個膽小愛哭, 但只要看到自己就什麽也不害怕的莫聽, 自己怎麽能把莫聽獨自丟在這裏？
但卞雪意又轉念一想：現在回去也無濟於事，不如在外面靜觀其變，說不定還有機會救出莫聽。
如此，腦海中天人交戰，卞雪意頭痛欲裂, 她擡頭回望一眼，不自覺地楞住了。
皇家別苑, 一處高高的閣樓之上，一身紅衣的秋奈帝姬醒目張揚，她站在高樓上，望著卞雪意。
四目相對，秋奈帝姬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卞雪意心裏一沈，忽然明白了，秋奈帝姬已經發現自己逃跑，但秋奈並不派人來追。
莫聽就是秋奈用來牽制自己的人質。
秋奈擡手指了指太陽，又狡黠一笑，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卞雪意清楚，倘若自己日落前不回去，秋奈會將莫聽處決。
命運的愚弄，將這艘好不容易出發的小船又推回到岸邊去了。
——————
夕陽西下，灑了一片金黃在群山之上。
“卞姑娘，你果然回來了。”守門的軍士這次得到了秋奈帝姬準確的命令，但是在看到卞雪意的時候，還是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帶我去見帝姬。”卞雪意如被人牽線的木偶一般，心如死灰，連一向明亮的雙眸也失去了神采。
“請吧。”軍士一邊帶路，一邊感嘆，“世上，怎會有你這樣蠢的人？逃走了還回來，小心翅膀被徹底地折斷，再也飛不出去了。”
軍士所說，卞雪意何嘗沒有想過，但，她不能把莫聽丟下。
“到了，”軍士停在屋子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帝姬在屋內等姑娘。”
“好。”
卞雪意進屋，卻發現玄關處被屏風圍了起來，四個婢女手上捧著素色的衣服。
“帝姬不是要見我嗎？為何不見她的身影？”
婢女道：“見帝姬，需得搜過身，換過衣服，否則，要是你在衣服裏藏了些利器可怎麽辦？”
“姑娘就在這裏更衣吧，此處沒有外人。”
卞雪意沒法子，微微地抿緊了唇，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掉，由婢女檢查確認她並未攜帶任何武器。
這些婢女從被買進來就做的是為貴人更衣的事情，若說胴體，她們少說見過幾十個了，但這樣近乎無瑕的軀體，她們卻是頭一次見到。
檢查好，四個婢女將早已準備好的素色衣服穿在卞雪意身上，拉開玄關處的門，請她進去。
隨後四人退下。
卞雪意邁入屋子，聞到滿屋撲鼻的茶香。
秋奈帝姬正坐在桌前圍爐煮茶，茶水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桌上放了兩個茶盞。
“你果然回來了，”秋奈帝姬說，“本帝姬真是沒有看錯人。之前聽說你為了身邊的丫鬟，能將她護在身後，自己獨自與狼群對峙，我那時還不信。我現在信了，真的有人對自己的丫鬟還能如此掏心掏肺，真傻。”
卞雪意在她對面坐下了：“帝姬殿下，要怎樣你才能放過她？”
“本帝姬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秋奈帝姬擡手朝茶盞中倒水，將熱氣騰騰的茶盞推到卞雪意面前，“喝了這杯茶，我來詳細地和你說一說。”
卞雪意不動。
秋奈帝姬臉色一沈，向後靠著椅背，目光冷冷：“如此，你是不願意了。”
“那倒不是，只要你能放了我的婢女莫聽，我願意聽從你的差遣，至於這茶，”卞雪意有些無奈，“剛燒開的水，現在喝過於燙嘴。”
“哦哦，”秋奈帝姬一笑，拍著自己的發髻，有些尷jsg尬了，“不喝也罷，本帝姬直接同你說了吧。過幾日，寶成和嘉世郡主要離開，本帝姬會為她們舉辦一場盛大的送別宴。”
“需要我做什麽？”
秋奈帝姬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包用紙包著的藥粉。
秋奈帝姬將藥粉倒入茶水中，晃了晃茶盞，讓藥粉溶於無形，而後秋奈拿起茶盞，將茶水朝桌上一倒。
霎時間黃花梨木做的桌子上響起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冒出刺鼻的氣味，平整的桌面冒出煙霧同時變得崎嶇不平。
沒過多久，那結實的桌面已經被侵蝕出一個巨大的洞來。
剩餘的茶水順著洞流淌到木地板上，同樣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桌子下，秋奈帝姬將她的腳收了回去，免得沾上飛濺的茶水。
卞雪意見秋奈帝姬如此小心謹慎，便知這藥粉的威力了。
“你需要我將下了藥的茶給誰？”卞雪意藏在袖子裏的手不安地絞動著，她不希望是那個人。
秋奈帝姬眼睛一亮，眨巴眨巴，狠狠地抽了一口旱煙，吐出一口悠長的霧氣來。
——————
陰暗潮濕的地牢，莫聽蜷縮著抱緊自己。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走動的腳步聲，這讓莫聽渾身寒毛豎起，來的會是誰呢？
“帝姬吩咐了，只需見一盞茶的工夫，姑娘你也抓緊時間，別讓姐妹們難做。”一個粗嗓子的女人一邊丁零當啷地開著鎖，一邊說。
“知道了，麻煩這位姐姐了。”
聽到這個聲音，莫聽楞住了。
隨即，一個人影走進來，抱緊了莫聽。
莫聽不要她抱，奮力掙開，垂下頭，因為此刻過於狼狽，她不想讓那個被自己奉為神靈的女子見到自己這個樣子。
“你是誰？你認錯了！我不認識你！”莫聽用力地推開抱緊自己的人。
“莫聽，是我啊。你轉過頭來，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卞雪意柔聲。
“誰是莫聽，我不認識莫聽！我也不認識你！”莫聽歪過頭，悄悄地抹一把眼淚，執拗地推了卞雪意一把，“你快走吧！”
誰料，這一推，讓卞雪意半跪在地上，此前淤青的膝蓋，又受到重創。
卞雪意沒想過哭，但巨大的痛苦本能地讓她“嘶”了一聲，倒抽涼氣，好半天起不來，額頭上瞬間發了滿頭的汗。
莫聽看到卞雪意那副樣子，立刻意識到她身上有傷，又擔心又自責，一邊哭著，一邊將卞雪意扶起來：“主子，你何苦回來？”
卞雪意也悶哼一聲：“在門口，你以為不讓我看到臉，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主子，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我知道，有些機會，不會出現第二次，我低著頭，就是不希望你看見我，我希望你走得越遠越好。你為什麽不走？管我做什麽？”
“我拿你當親人看，我不會看著親人落難不管的。”
卞雪意說話間，將手上的衣物捧起放在莫聽面前：“快穿上，這些日子，你發生了什麽？凍壞了吧？”
莫聽原本還在裝堅強，不想讓卞雪意為自己擔心，但時隔多日，再聽到這些關心的話語，莫聽再也偽裝不了了。
莫聽緊抱卞雪意，嚎啕大哭起來：“主子，她們把我關起來，又罵又打，還不給飯吃，牢房裏漆黑，老鼠就在腳邊跑，嗚嗚嗚，主子，我好想你。”
“不怕。”卞雪意心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了，但還是溫柔又堅定地輕拍莫聽的脊背，“有我在，再不會有人那樣對你。”
——————
有完顏玉的指示，軍士不敢懈怠，擋在路中間的石塊搬不走，那她們就劈山，生生造了一條新的路出來。
大軍可以繼續北上了。
出發前，秋奈帝姬請寶成郡主和嘉世郡主到前廳。
寶成郡主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奚落秋奈帝姬的機會，雖然不知道要去做什麽，但她還是去了。
到了才知道，秋奈為二人準備了送別宴。
席間，秋奈還安排了兩個美貌的女子陪侍在寶成身側。
寶成郡主一左一右攬過兩個美人的細腰，吃著美人送到嘴邊的點心，左親一口，右親一口。
完顏玉掃了一眼寶成，看她沒個正形。
“放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寶成郡主說，“大庭廣眾，眾目睽睽，她就算恨我，也斷不敢在食物中下毒。兩位美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兩個女子連連低頭，素手剝開葡萄，餵到寶成郡主嘴巴裏。
完顏玉只是是不是吃點東西，不怎麽說話。
“太無聊了，”寶成再次打了個哈欠，目光掃過臺上的女樂，“看來，劍南沒什麽好玩的，歌舞都如此沒勁。不如說個有趣的事情，給我提提神怎麽樣？”
“你想說什麽？”
寶成一笑，側過頭看向完顏玉：“你明知道的，我最想知道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那間院子，一張大床，一個美人，你說我想知道什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