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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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議事廳內, 寶成郡主打著哈欠，一手撐著腦袋，不住地打著哈欠。
完顏玉眼底一片烏青, 想來是一夜沒有休息好, 但這絲毫不影響她。
“我想, 或許有些人生來就不用睡覺，腦子還清明如常，我可不行，”寶成郡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裏，已經都是漿糊了, 動不了。”
若不是因為聽說昨晚完顏玉遇刺，寶成是不願意起個大早的。
“再調動更多軍士，不惜一切代價劈山開路, 我要盡快離開劍南。”完顏玉向軍士下令。
軍士領命, 立刻去辦了。
寶成打個哈欠, 含糊不清地問：“這麽急著走？昨晚你……”
寶成想問的，完顏玉猜到了, 但是她不打算回答。
寶成還沒問完, 就看到秋奈帝姬在眾人的攙扶下, 前呼後擁地走來了。
“嘉世郡主，聽說昨晚你遇刺了，怎麽樣，可有傷到？”秋奈帝姬一進屋就直奔完顏玉而來，上前要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 看她有沒有受傷。
寶成郡主望著秋奈浮誇的虛假的關心，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嘴上模仿著秋奈的關心“怎麽樣，可有傷到？”，心內暗道：最希望她受傷的就是你秋奈了吧。
“承蒙帝姬關心，”完顏玉把手縮回去，對於秋奈的觸碰，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寫滿了抗拒，“我無礙。”
“無礙啊，”秋奈帝姬臉上失望的神情無論如何也是藏不住的，但隨即，她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太過明顯，於是又緊急堆起笑容，“無礙就好啊！”
“好嗎？”寶成冷哼一聲，重重地把手上的茶盞拍在桌子上，“郡主在你府上遇刺，下手的還是你身邊的人，這事，你該如何解釋？試圖謀害皇室中人，即便你是帝姬，我想這罪名依然夠重！”
“寶成，話可不能亂說。”秋奈帝姬擡擡手，身後的婢女雙手奉上一本記錄冊。
小乙上前，檢查翻看那冊子，確保沒問題，才將冊子遞給完顏玉。
“本帝姬已經派人去查過這三名婢女的底細，跟她們的口供也都對得上。”秋奈帝姬說，“這三人是瞞著我，自己要殺你們，這事不是我指使，也跟我沒關系。”
“還敢狡辯？”寶成大聲質問，“三個婢女，好端端過著安生日子，偏做起了行刺這掉腦袋的事情？你說沒有人指使，我是不信的！”
“這就要問問你們二位曾做過什麽了，”秋奈帝姬此時說話也越發地有了底氣。
“我們？”
秋奈提醒道：“聽說寶成你手上的礦，在幾年前發生過一場很大的事故，許多人進了礦洞，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那三人她們的家人全都在礦難中殞命，走投無路，賣身為奴。寶成你是該反省，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她們不惜賭上性命也要殺你們。”
“哦，原是為了那件事啊。”完顏玉想起來了。
寶成可不認：“什麽礦難？都是哄騙外人的說辭罷了。別人做的壞事，偏要拉我和你背黑鍋……”
“寶成。”完顏玉示意寶成閉嘴，這件事事關女君，不可再提，就算背負上罵名，也不能辯駁。
寶成郡主不服氣地閉上嘴，心內卻在想：元寄雨，都是你！你幹了多少齷齪事全都扣在我們的頭上！回頭就殺掉你！且等著吧。
“瞧，弄清楚了吧，這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秋奈帝姬看自己洗清嫌疑，終於硬氣起來，“要我說，你們兩個也別把壞事做盡，否則有一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刺殺是她們自發的，可我認為你依舊有嫌疑，”寶成說，“你府上婢女怎麽偏偏有這麽多礦難苦主的家人？”
“我……”秋奈帝姬聲音軟了下去，“你可別誣賴人。”
“誣賴？”寶成挑眉，“你不敢說，我來替你說。你故意招募對我們懷有仇恨的婢女！”
“那倒不是……”秋奈聲音更小了，支支吾吾起來，“我不知道她們的身份，我當初買那麽多礦上的女孩做婢女……因為她們便宜嘛……”
“好了。”完顏玉說，“我相信帝姬。看帝姬的樣子，連夜訊問很是疲累，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去休息吧。”
“是啊是啊，是很累，那本帝姬再去睡會兒了。”
望著秋奈帝姬如蒙大赦，倉皇逃跑的身影，寶成郡主皺眉看向完顏玉：“幹什麽這麽輕易放她走？”
“你明知以她的膽子和謀略，她做不出這事情來。”
寶成朗聲大笑：“我知道不是她指使的，不過就想看看她狼狽屈辱的模樣罷了，剛才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太好玩了，你不覺得嗎？”
完顏玉無奈地搖搖頭。
——————
“嗚——嗚嗚嗚——”
金碧輝煌的屋內，似有似無地傳來一陣啜泣的聲音。
秋奈受了很大的委屈，堂堂一個帝姬，向兩個郡主低頭也就算了，還要像囚犯一樣接受她們的盤問，回過頭來，越想越氣。
將所有的婢女趕了出去，秋奈昏昏沈沈躺在被子裏，想哭，又怕門口的婢女聽到，用被子蒙住頭，她發出了一聲嗚咽。
真生氣啊，堂堂的jsg帝姬，如喪家之犬一樣。
不能哭，如果被那兩個人知道自己哭了，肯定又會在背後笑自己。
忍住，不哭。
可是，真的好難過，忍不住了。
秋奈帝姬爆發了，放聲大哭起來。
在她哭得此起彼伏嗚嗚咽咽的時候，門外忽地傳來了叩門聲。
“飯桶！都滾！”秋奈一驚，大聲罵道，她可不想被自己的婢女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睛。
“帝姬殿下，是一封八百裏加急的信件。”門外，婢女瑟瑟發抖，她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但這封信著實重要，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
“什麽八百裏加急，全都跟本帝姬無關，”秋奈帝姬憤恨道，“上次那個什麽酆都的蕭慕青，八百裏加急送信來，以為她要給本帝姬上貢，我滿心期待打開信，結果信裏寫的是她老婆跟人跑了，她還想請我幫忙協助去找。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員都敢使喚我了？”
“帝姬殿下，這次的信件，絕不是叫您找別人老婆的。”
“那也不看！”
“這封信上面貼著紅色的火羽。”
婢女話音未落，就察覺門猛地被人打開，勁風從她身邊掃過。
“什麽，紅色火羽？你為何不早說？這麽重要的信！”秋奈帝姬顧不得哭泣，拿過信來，一邊拆一邊說，“我就知道，姑姑不會忘了我的，當初我被驅逐出京城，姑姑說過，時機到了她會讓我回去的，還是姑姑疼我。”
看完信件，秋奈帝姬臉上的笑容瞬間舒展開來。
“姑姑果然沒有忘了我。”秋奈帝姬擡手，“取我的寶貝來！”
婢女不敢耽擱，忙裝上煙絲，將旱煙桿遞到秋奈帝姬手上。
秋奈帝姬長吸一口，煙絲燃燒著在熾熱的紅色中化為一縷縷青色煙霧。
吐一口煙圈，周身瞬間霧氣繚繞起來。
“姑姑說的對。只要嘉世和寶成活著，就一定會在女君面前說我的壞話，”秋奈帝姬說，“不能留她們。金翠兒三人倒是給了我啟發，需尋個本就與她們二人有糾葛的人下手，屆時才能將嫌疑從身上撇得幹幹凈凈。事情做成，姑姑有辦法把我接回去。”
而卞雪意，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但是，為了讓卞雪意聽話，還需要一個人。
————————
卞雪意挺直腰桿，緩步走向皇家別苑的門口。
外面是無邊廣闊的天空，身後是將人囚禁的碧瓦朱甍，只差一步，就能遠走高飛。
然而，看守的軍士還是將卞雪意攔了下來：“沒有帝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
卞雪意背後冒了一身冷汗，但她不動聲色，緩緩轉頭，昂起下巴，眸色淡淡地看了那軍士一眼。
軍士被她所展露的氣勢所震懾，初時與她對視的眼睛終於全都緩緩地垂了下去。
“我奉帝姬的命令外出，憑你，有資格查我？耽誤了帝姬的事，砍掉你的腦袋好不好？”
軍士不敢說話，內外院消息並不互通。
昨天所有人都見到這個女子被帝姬用轎子擡回來了，但至於她究竟是什麽身份，外院的人全都不知曉。
但是，有哪個做賊的人敢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口離開？
“還不速速讓開？”
軍士於是放行。
卞雪意踏上階梯時，還不敢相信事情會這樣順利，但眼下，她還沒離開眾人視線，還需保持冷靜。
就在她又走出幾步後，從外面急急忙忙沖進來一群人，門口的軍士註意力全集中在這夥人身上，無瑕顧及卞雪意了。
卞雪意與那群人錯身而過之際，不動聲色瞥了一眼。
那群人是秋奈的貼身婢女，拉扯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可憐蟲。
還沒開春，天氣嚴寒，那可憐蟲卻有些衣不蔽體，頭發散亂，如野人一般，也刻意地低下頭，把臉藏在雜亂的頭發中，像是不想被人認出。
卞雪意如被雷擊一般，她瞬間意識到這個可憐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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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內, 寶成郡主打著哈欠，一手撐著腦袋，不住地打著哈欠。
完顏玉眼底一片烏青, 想來是一夜沒有休息好, 但這絲毫不影響她。
“我想, 或許有些人生來就不用睡覺，腦子還清明如常，我可不行，”寶成郡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裏，已經都是漿糊了, 動不了。”
若不是因為聽說昨晚完顏玉遇刺，寶成是不願意起個大早的。
“再調動更多軍士，不惜一切代價劈山開路, 我要盡快離開劍南。”完顏玉向軍士下令。
軍士領命, 立刻去辦了。
寶成打個哈欠, 含糊不清地問：“這麽急著走？昨晚你……”
寶成想問的，完顏玉猜到了, 但是她不打算回答。
寶成還沒問完, 就看到秋奈帝姬在眾人的攙扶下, 前呼後擁地走來了。
“嘉世郡主，聽說昨晚你遇刺了，怎麽樣，可有傷到？”秋奈帝姬一進屋就直奔完顏玉而來，上前要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 看她有沒有受傷。
寶成郡主望著秋奈浮誇的虛假的關心，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嘴上模仿著秋奈的關心“怎麽樣，可有傷到？”，心內暗道：最希望她受傷的就是你秋奈了吧。
“承蒙帝姬關心，”完顏玉把手縮回去，對於秋奈的觸碰，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寫滿了抗拒，“我無礙。”
“無礙啊，”秋奈帝姬臉上失望的神情無論如何也是藏不住的，但隨即，她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太過明顯，於是又緊急堆起笑容，“無礙就好啊！”
“好嗎？”寶成冷哼一聲，重重地把手上的茶盞拍在桌子上，“郡主在你府上遇刺，下手的還是你身邊的人，這事，你該如何解釋？試圖謀害皇室中人，即便你是帝姬，我想這罪名依然夠重！”
“寶成，話可不能亂說。”秋奈帝姬擡擡手，身後的婢女雙手奉上一本記錄冊。
小乙上前，檢查翻看那冊子，確保沒問題，才將冊子遞給完顏玉。
“本帝姬已經派人去查過這三名婢女的底細，跟她們的口供也都對得上。”秋奈帝姬說，“這三人是瞞著我，自己要殺你們，這事不是我指使，也跟我沒關系。”
“還敢狡辯？”寶成大聲質問，“三個婢女，好端端過著安生日子，偏做起了行刺這掉腦袋的事情？你說沒有人指使，我是不信的！”
“這就要問問你們二位曾做過什麽了，”秋奈帝姬此時說話也越發地有了底氣。
“我們？”
秋奈提醒道：“聽說寶成你手上的礦，在幾年前發生過一場很大的事故，許多人進了礦洞，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那三人她們的家人全都在礦難中殞命，走投無路，賣身為奴。寶成你是該反省，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她們不惜賭上性命也要殺你們。”
“哦，原是為了那件事啊。”完顏玉想起來了。
寶成可不認：“什麽礦難？都是哄騙外人的說辭罷了。別人做的壞事，偏要拉我和你背黑鍋……”
“寶成。”完顏玉示意寶成閉嘴，這件事事關女君，不可再提，就算背負上罵名，也不能辯駁。
寶成郡主不服氣地閉上嘴，心內卻在想：元寄雨，都是你！你幹了多少齷齪事全都扣在我們的頭上！回頭就殺掉你！且等著吧。
“瞧，弄清楚了吧，這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秋奈帝姬看自己洗清嫌疑，終於硬氣起來，“要我說，你們兩個也別把壞事做盡，否則有一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刺殺是她們自發的，可我認為你依舊有嫌疑，”寶成說，“你府上婢女怎麽偏偏有這麽多礦難苦主的家人？”
“我……”秋奈帝姬聲音軟了下去，“你可別誣賴人。”
“誣賴？”寶成挑眉，“你不敢說，我來替你說。你故意招募對我們懷有仇恨的婢女！”
“那倒不是……”秋奈聲音更小了，支支吾吾起來，“我不知道她們的身份，我當初買那麽多礦上的女孩做婢女……因為她們便宜嘛……”
“好了。”完顏玉說，“我相信帝姬。看帝姬的樣子，連夜訊問很是疲累，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去休息吧。”
“是啊是啊，是很累，那本帝姬再去睡會兒了。”
望著秋奈帝姬如蒙大赦，倉皇逃跑的身影，寶成郡主皺眉看向完顏玉：“幹什麽這麽輕易放她走？”
“你明知以她的膽子和謀略，她做不出這事情來。”
寶成朗聲大笑：“我知道不是她指使的，不過就想看看她狼狽屈辱的模樣罷了，剛才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太好玩了，你不覺得嗎？”
完顏玉無奈地搖搖頭。
——————
“嗚——嗚嗚嗚——”
金碧輝煌的屋內，似有似無地傳來一陣啜泣的聲音。
秋奈受了很大的委屈，堂堂一個帝姬，向兩個郡主低頭也就算了，還要像囚犯一樣接受她們的盤問，回過頭來，越想越氣。
將所有的婢女趕了出去，秋奈昏昏沈沈躺在被子裏，想哭，又怕門口的婢女聽到，用被子蒙住頭，她發出了一聲嗚咽。
真生氣啊，堂堂的jsg帝姬，如喪家之犬一樣。
不能哭，如果被那兩個人知道自己哭了，肯定又會在背後笑自己。
忍住，不哭。
可是，真的好難過，忍不住了。
秋奈帝姬爆發了，放聲大哭起來。
在她哭得此起彼伏嗚嗚咽咽的時候，門外忽地傳來了叩門聲。
“飯桶！都滾！”秋奈一驚，大聲罵道，她可不想被自己的婢女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睛。
“帝姬殿下，是一封八百裏加急的信件。”門外，婢女瑟瑟發抖，她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但這封信著實重要，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
“什麽八百裏加急，全都跟本帝姬無關，”秋奈帝姬憤恨道，“上次那個什麽酆都的蕭慕青，八百裏加急送信來，以為她要給本帝姬上貢，我滿心期待打開信，結果信裏寫的是她老婆跟人跑了，她還想請我幫忙協助去找。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員都敢使喚我了？”
“帝姬殿下，這次的信件，絕不是叫您找別人老婆的。”
“那也不看！”
“這封信上面貼著紅色的火羽。”
婢女話音未落，就察覺門猛地被人打開，勁風從她身邊掃過。
“什麽，紅色火羽？你為何不早說？這麽重要的信！”秋奈帝姬顧不得哭泣，拿過信來，一邊拆一邊說，“我就知道，姑姑不會忘了我的，當初我被驅逐出京城，姑姑說過，時機到了她會讓我回去的，還是姑姑疼我。”
看完信件，秋奈帝姬臉上的笑容瞬間舒展開來。
“姑姑果然沒有忘了我。”秋奈帝姬擡手，“取我的寶貝來！”
婢女不敢耽擱，忙裝上煙絲，將旱煙桿遞到秋奈帝姬手上。
秋奈帝姬長吸一口，煙絲燃燒著在熾熱的紅色中化為一縷縷青色煙霧。
吐一口煙圈，周身瞬間霧氣繚繞起來。
“姑姑說的對。只要嘉世和寶成活著，就一定會在女君面前說我的壞話，”秋奈帝姬說，“不能留她們。金翠兒三人倒是給了我啟發，需尋個本就與她們二人有糾葛的人下手，屆時才能將嫌疑從身上撇得幹幹凈凈。事情做成，姑姑有辦法把我接回去。”
而卞雪意，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但是，為了讓卞雪意聽話，還需要一個人。
————————
卞雪意挺直腰桿，緩步走向皇家別苑的門口。
外面是無邊廣闊的天空，身後是將人囚禁的碧瓦朱甍，只差一步，就能遠走高飛。
然而，看守的軍士還是將卞雪意攔了下來：“沒有帝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
卞雪意背後冒了一身冷汗，但她不動聲色，緩緩轉頭，昂起下巴，眸色淡淡地看了那軍士一眼。
軍士被她所展露的氣勢所震懾，初時與她對視的眼睛終於全都緩緩地垂了下去。
“我奉帝姬的命令外出，憑你，有資格查我？耽誤了帝姬的事，砍掉你的腦袋好不好？”
軍士不敢說話，內外院消息並不互通。
昨天所有人都見到這個女子被帝姬用轎子擡回來了，但至於她究竟是什麽身份，外院的人全都不知曉。
但是，有哪個做賊的人敢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口離開？
“還不速速讓開？”
軍士於是放行。
卞雪意踏上階梯時，還不敢相信事情會這樣順利，但眼下，她還沒離開眾人視線，還需保持冷靜。
就在她又走出幾步後，從外面急急忙忙沖進來一群人，門口的軍士註意力全集中在這夥人身上，無瑕顧及卞雪意了。
卞雪意與那群人錯身而過之際，不動聲色瞥了一眼。
那群人是秋奈的貼身婢女，拉扯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可憐蟲。
還沒開春，天氣嚴寒，那可憐蟲卻有些衣不蔽體，頭發散亂，如野人一般，也刻意地低下頭，把臉藏在雜亂的頭發中，像是不想被人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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