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床涼滿梧桐月，月在梧桐缺處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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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床涼滿梧桐月，月在梧桐缺處明（十）
莊夢輸完液，胡晴就背著她回去了。
胡晴終是回了家。
當晚，莊夢聽到外間的床板嘎吱嘎吱響了一夜，間歇夾雜著莊軍低聲的辱罵。
胡晴一點聲音都沒有。
莊夢的內心在無聲地嘶吼，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第一次，莊夢希望胡晴能逃離這個家，再也不要回來。
莊夢心儀的學校始終沒有降分數。
胡晴和莊軍商量，把糧食生意停了，做建材生意。
眼看九月越來越近，莊軍問莊夢：“你到底還要不要讀書？”
莊夢看了一眼胡晴，低聲說：“我要讀書。”
“那就這麽決定了。收拾好你的東西，明天我帶你去報名。”莊軍說。
“這麽快？”胡晴說。
“全封閉式的，莊夢進去就直接開課了。住在學校裏，以後一個月放一回假，放兩天，她還可以回家。”莊軍淡淡地兩句話，決定了莊夢未來的路。
莊夢收拾著自己要帶去學校的衣服，胡晴幫著她收拾，嘴巴還在喋喋不休：“你是第一次住校，在學校裏不要和同學起沖突，遇到問題一定要找老師，或者借老師的電話打電話回來。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自重，不要隨意花男生的錢吃男生的東西，不要別人隨便給你點好處就跟著別人跑了。你要記住，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讀書。不要覺得我們不看著你，你就自由了，等你以後考了大學，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都不會管你。”
“錢不夠就打電話說，但是也不要亂花知道嗎？你知道我賺錢不容易，將來你自己賺錢，想怎麽花就怎麽花。永遠記住，你是去讀書的，不是去玩的。莊夢，你聽清楚了嗎？”
莊夢點頭，想了想說：“媽，我和莊順都住校了。你別和爸爸吵架，他要是再打你，我們都不在你的身邊。要是吵架，你就忍忍。等我以後賺了錢，你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胡晴說：“家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好好讀你的書。我等著你賺錢讓我過好日子的那天。”
收拾好東西，胡晴數了八百塊給莊夢，說：“別給莊順說知道嗎？”
莊夢拒絕，“這也太多了。媽，我吃喝都在學校裏，要不了這麽多錢的。”
“你拿著！剛才我說的話你都忘了？”胡晴把錢塞給她，繼續說：“喜歡什麽就買，但是不要亂花錢。你是女孩子，多留些錢給你傍身。要是有多的，你就存著。錢不夠就說，但是每一筆錢怎麽花的，自己心裏要有數知道嗎？還有，不要借錢給同學，也不許給同學借錢，一定記住了。”
莊夢拿著錢，點頭。
“把錢放好，最好隨身帶著。小心有偷兒偷你的東西，在學校自己的東西一定要保管好，錢夾在衣服裏放在櫃子最裏面，不行就買把鎖鎖著。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有多少錢知道嗎，畢竟學校人多，平時花錢也註意背著人，免得有心人惦記。”胡晴一一交代，似乎覺得莊夢還是個小孩子，什麽都要操心。
莊夢一直點頭，眼淚又忍不住浸滿眼眶，胡晴說：“不許哭！堅強一點！在外面，不能讓別人看到你軟弱的樣子。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打電話回來！”
“學校有點遠，你以後在家門口坐車，到了終點站後再沿著路一直走，走到三叉路口，在那裏等車，然後坐到終點站。你一直不認路，但是以後就你一個人了，實在記不住，就記沿途標志性建築，實在不行就問人。千萬不要不好意思開口，不要這麽大人了到時候走丟了就鬧笑話了。”胡晴把莊夢要坐車的路線都打聽清楚了。
“收收你的性子，莊夢。不要覺得自己是城裏人就高人一等。你爸特意給你選這個鄉下的學校，就是要好好管管你。你成績好我們一直都很放心，不怎麽過問你的成績和學校的事。但是也希望你明白，我們不瞎也不聾，你在學校做的事情，老師都會打電話告訴我們的，知道嗎？”
胡晴瞪了莊夢一眼，繼續說：“不要覺得自己長得漂亮，我告訴你，你只是在這小小的麥香村，人家覺得你漂亮。出去有數不清的麥香村，也有數不清漂亮的人。長得好看不是本事，那是爹媽給的，學習好會賺錢才叫自己的本事。我給你說那麽多，希望你不要浪費我的苦心。”
莊夢記在心裏，聽著胡晴吧拉吧哩說一大堆，第一次覺得自己要脫離父母的溫巢，去闖自己的天地了。
一大早，莊軍就帶著莊夢朝著學校去。
這地方剛下過雨，路都沒有修，全是爛泥巴。好不容易找到學校，莊夢看著在山頂上的破爛的校門，心裏不是不失望的。
和區一中比差太多了。
區一中是莊夢所在的鎮子上最好的高中，讓莊夢最心心念念的，是它的校服。
男生是襯衣加中山裝和西褲，女生的類似水手服。和所有學校那種運動校服都不一樣。
莊夢不止一次幻想著自己穿上區一中校服的模樣。
剛進校門就有人來接待朝著校長室去。莊夢拎著行李，坐在莊軍身後。校長喋喋的介紹著自己的學校，莊夢卻看著連地板都是壞的校長辦公室，皺著眉。
莊軍交了錢，說：“我們把孩子交給你們，也希望你們能把孩子教好。”
“這是自然。我也是為人父母，自然知道孩子的未來就是家長最關心的事情。”校長說。
莊軍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不一會朝著電話大吼：“說分數不夠的是你們，現在說讓孩子去報名的也是你們！我們不讀了！再見！”說完氣呼呼掛了電話。
莊夢的眼睛亮起來，問：“爸，是誰的電話？”
莊軍冷笑一聲，“你心心念念的區一中打來的。說是你分數已經達到，可以去報名了。”
校長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搓著手。
莊夢站起來，臉上的笑還沒掛上，莊軍繼續說：“不要想了。我已經拒絕了，你就在這裏安心讀書。”
校長臉上的笑更真誠了，說：“你放心，孩子交給我們，肯定不會讓家長失望的。”
校長伸出手，莊軍握著他的手，也笑著說：“麻煩校長多多關心了。”
莊軍帶著莊夢熟悉學校環境，邊走邊說：“看起來是破了點，但是剛好可以磨磨你的性子。安逸日子過久了，你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小是小了點，不過慢慢都會好起來。反正在哪裏都是讀書，都是老師教，都要靠自己的努力。”
不過幾分鐘就把學校看了個遍。莊軍說：“把東西放宿舍，我帶你出去買點生活用品。”
給宿管阿姨說是高一新生，宿管阿姨帶著他們上了三樓，說：“三樓全部都是今年新生住的。現在還沒有多少人，過幾天應該就差不多了。你看看你喜歡哪間，選一個就行。”
莊夢一間間逛過去，除了空空的上下鋪，一個放盆的架子，一個立式的八格大櫃子，真是空得可以。
莊夢選了三樓最邊上的一間，又挑了靠窗戶的下鋪，把自己的東西放好，這才跟著莊軍出去買東西。
整個鎮子上只有這家稍微大些的超市。莊夢只帶了換洗衣服和鞋子，莊軍帶著她，挨著看過去，有需要的就買。
被子、被套、牙膏牙刷、保溫瓶洗臉盆、飯盆和勺子，買了一堆的東西，花了三百多塊。
“你媽拿錢給你沒有？”莊軍問。
“拿了的。”莊夢說。
“那我就不拿給你了。”莊軍放下東西，說：“我走了。”
莊夢點點頭。莊軍轉身回家，莊夢看著一地的東西有些不知所措。忙跑到窗戶邊，看著莊軍的背影慢慢離開這所學校。
夕陽照在莊夢的臉上，她楞楞的站了好一會，這才開始收拾滿地的生活用品。
鋪好被子，放好東西。莊夢挑了個喜歡的櫃子，把衣服全部放進去。又拿鎖鎖上，等收拾完已經一身的汗，天也快黑了。
莊夢躺在床上，她有些想胡晴和莊順了。
她應該哭的，她想。獨自生活，遠離親人，照理來說，應該舍不得父母，好好哭一頓才是。
莊夢撇著嘴，醞釀了一會，卻是一滴淚也沒有。
她咧著嘴，反而越笑越大聲。
莊夢一個人在宿舍。宿管阿姨說：“你要是怕今晚可以和我睡。還沒開學，所以人不多。明後天人來了就好了。我就住在最中間的那間屋子，有事可以找我。”
莊夢道了謝，說自己可以的。宿管阿姨問她：“你不想家人嗎？我見了太多家長剛走就在宿舍哭的孩子。”
莊夢說：“我以前就住宿的，所以還好。”
宿管阿姨笑了笑，轉身離開。
莊夢躺在床上，晚上十二點，宿舍熄燈。
她睜著眼睛，有些認床。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莊夢就起來。等天亮了這才拿著溫水壺出去，看到宿管阿姨這才起床。
“早上好，昨晚睡得還好嗎？”宿管阿姨問她。
“挺好的。阿姨，請問哪裏有熱水，我想打一些洗頭。”莊夢笑著問。
“哎喲，學校學生沒齊，熱水房還沒燒水呢。你要是需要，我這裏燒一些給你吧。”宿管阿姨有些抱歉的說。
莊夢連忙道：“沒事，沒有就算了。不麻煩阿姨了，我明天再洗也是可以的。”
宿管阿姨不再說話，莊夢回了寢室，還沒開學，估計學校食堂連吃的都沒有。
用冷水洗漱完，莊夢準備出去買些吃的。
揣好錢，莊夢給宿管阿姨打了招呼，這才朝街上去。
從學校走到鎮上的大街，有一段不遠不近的小路。畢竟學校修在山頂，下山需要些時間。
莊夢慢慢逛著，應該是臨近開學，街上還算熱鬧。
買了好些零食，又吃了碗米粉，莊夢這才回去。
已經有家長帶著孩子來報名。學校裏也不再那麽冷清。莊夢看著這些坐著私家車來的孩子，心想這小小的鎮子，有錢人還是挺多。
她家做這麽多年的生意，連個三輪車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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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輸完液，胡晴就背著她回去了。
胡晴終是回了家。
當晚，莊夢聽到外間的床板嘎吱嘎吱響了一夜，間歇夾雜著莊軍低聲的辱罵。
胡晴一點聲音都沒有。
莊夢的內心在無聲地嘶吼，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第一次，莊夢希望胡晴能逃離這個家，再也不要回來。
莊夢心儀的學校始終沒有降分數。
胡晴和莊軍商量，把糧食生意停了，做建材生意。
眼看九月越來越近，莊軍問莊夢：“你到底還要不要讀書？”
莊夢看了一眼胡晴，低聲說：“我要讀書。”
“那就這麽決定了。收拾好你的東西，明天我帶你去報名。”莊軍說。
“這麽快？”胡晴說。
“全封閉式的，莊夢進去就直接開課了。住在學校裏，以後一個月放一回假，放兩天，她還可以回家。”莊軍淡淡地兩句話，決定了莊夢未來的路。
莊夢收拾著自己要帶去學校的衣服，胡晴幫著她收拾，嘴巴還在喋喋不休：“你是第一次住校，在學校裏不要和同學起沖突，遇到問題一定要找老師，或者借老師的電話打電話回來。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自重，不要隨意花男生的錢吃男生的東西，不要別人隨便給你點好處就跟著別人跑了。你要記住，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讀書。不要覺得我們不看著你，你就自由了，等你以後考了大學，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都不會管你。”
“錢不夠就打電話說，但是也不要亂花知道嗎？你知道我賺錢不容易，將來你自己賺錢，想怎麽花就怎麽花。永遠記住，你是去讀書的，不是去玩的。莊夢，你聽清楚了嗎？”
莊夢點頭，想了想說：“媽，我和莊順都住校了。你別和爸爸吵架，他要是再打你，我們都不在你的身邊。要是吵架，你就忍忍。等我以後賺了錢，你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胡晴說：“家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好好讀你的書。我等著你賺錢讓我過好日子的那天。”
收拾好東西，胡晴數了八百塊給莊夢，說：“別給莊順說知道嗎？”
莊夢拒絕，“這也太多了。媽，我吃喝都在學校裏，要不了這麽多錢的。”
“你拿著！剛才我說的話你都忘了？”胡晴把錢塞給她，繼續說：“喜歡什麽就買，但是不要亂花錢。你是女孩子，多留些錢給你傍身。要是有多的，你就存著。錢不夠就說，但是每一筆錢怎麽花的，自己心裏要有數知道嗎？還有，不要借錢給同學，也不許給同學借錢，一定記住了。”
莊夢拿著錢，點頭。
“把錢放好，最好隨身帶著。小心有偷兒偷你的東西，在學校自己的東西一定要保管好，錢夾在衣服裏放在櫃子最裏面，不行就買把鎖鎖著。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有多少錢知道嗎，畢竟學校人多，平時花錢也註意背著人，免得有心人惦記。”胡晴一一交代，似乎覺得莊夢還是個小孩子，什麽都要操心。
莊夢一直點頭，眼淚又忍不住浸滿眼眶，胡晴說：“不許哭！堅強一點！在外面，不能讓別人看到你軟弱的樣子。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打電話回來！”
“學校有點遠，你以後在家門口坐車，到了終點站後再沿著路一直走，走到三叉路口，在那裏等車，然後坐到終點站。你一直不認路，但是以後就你一個人了，實在記不住，就記沿途標志性建築，實在不行就問人。千萬不要不好意思開口，不要這麽大人了到時候走丟了就鬧笑話了。”胡晴把莊夢要坐車的路線都打聽清楚了。
“收收你的性子，莊夢。不要覺得自己是城裏人就高人一等。你爸特意給你選這個鄉下的學校，就是要好好管管你。你成績好我們一直都很放心，不怎麽過問你的成績和學校的事。但是也希望你明白，我們不瞎也不聾，你在學校做的事情，老師都會打電話告訴我們的，知道嗎？”
胡晴瞪了莊夢一眼，繼續說：“不要覺得自己長得漂亮，我告訴你，你只是在這小小的麥香村，人家覺得你漂亮。出去有數不清的麥香村，也有數不清漂亮的人。長得好看不是本事，那是爹媽給的，學習好會賺錢才叫自己的本事。我給你說那麽多，希望你不要浪費我的苦心。”
莊夢記在心裏，聽著胡晴吧拉吧哩說一大堆，第一次覺得自己要脫離父母的溫巢，去闖自己的天地了。
一大早，莊軍就帶著莊夢朝著學校去。
這地方剛下過雨，路都沒有修，全是爛泥巴。好不容易找到學校，莊夢看著在山頂上的破爛的校門，心裏不是不失望的。
和區一中比差太多了。
區一中是莊夢所在的鎮子上最好的高中，讓莊夢最心心念念的，是它的校服。
男生是襯衣加中山裝和西褲，女生的類似水手服。和所有學校那種運動校服都不一樣。
莊夢不止一次幻想著自己穿上區一中校服的模樣。
剛進校門就有人來接待朝著校長室去。莊夢拎著行李，坐在莊軍身後。校長喋喋的介紹著自己的學校，莊夢卻看著連地板都是壞的校長辦公室，皺著眉。
莊軍交了錢，說：“我們把孩子交給你們，也希望你們能把孩子教好。”
“這是自然。我也是為人父母，自然知道孩子的未來就是家長最關心的事情。”校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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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的眼睛亮起來，問：“爸，是誰的電話？”
莊軍冷笑一聲，“你心心念念的區一中打來的。說是你分數已經達到，可以去報名了。”
校長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搓著手。
莊夢站起來，臉上的笑還沒掛上，莊軍繼續說：“不要想了。我已經拒絕了，你就在這裏安心讀書。”
校長臉上的笑更真誠了，說：“你放心，孩子交給我們，肯定不會讓家長失望的。”
校長伸出手，莊軍握著他的手，也笑著說：“麻煩校長多多關心了。”
莊軍帶著莊夢熟悉學校環境，邊走邊說：“看起來是破了點，但是剛好可以磨磨你的性子。安逸日子過久了，你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小是小了點，不過慢慢都會好起來。反正在哪裏都是讀書，都是老師教，都要靠自己的努力。”
不過幾分鐘就把學校看了個遍。莊軍說：“把東西放宿舍，我帶你出去買點生活用品。”
給宿管阿姨說是高一新生，宿管阿姨帶著他們上了三樓，說：“三樓全部都是今年新生住的。現在還沒有多少人，過幾天應該就差不多了。你看看你喜歡哪間，選一個就行。”
莊夢一間間逛過去，除了空空的上下鋪，一個放盆的架子，一個立式的八格大櫃子，真是空得可以。
莊夢選了三樓最邊上的一間，又挑了靠窗戶的下鋪，把自己的東西放好，這才跟著莊軍出去買東西。
整個鎮子上只有這家稍微大些的超市。莊夢只帶了換洗衣服和鞋子，莊軍帶著她，挨著看過去，有需要的就買。
被子、被套、牙膏牙刷、保溫瓶洗臉盆、飯盆和勺子，買了一堆的東西，花了三百多塊。
“你媽拿錢給你沒有？”莊軍問。
“拿了的。”莊夢說。
“那我就不拿給你了。”莊軍放下東西，說：“我走了。”
莊夢點點頭。莊軍轉身回家，莊夢看著一地的東西有些不知所措。忙跑到窗戶邊，看著莊軍的背影慢慢離開這所學校。
夕陽照在莊夢的臉上，她楞楞的站了好一會，這才開始收拾滿地的生活用品。
鋪好被子，放好東西。莊夢挑了個喜歡的櫃子，把衣服全部放進去。又拿鎖鎖上，等收拾完已經一身的汗，天也快黑了。
莊夢躺在床上，她有些想胡晴和莊順了。
她應該哭的，她想。獨自生活，遠離親人，照理來說，應該舍不得父母，好好哭一頓才是。
莊夢撇著嘴，醞釀了一會，卻是一滴淚也沒有。
她咧著嘴，反而越笑越大聲。
莊夢一個人在宿舍。宿管阿姨說：“你要是怕今晚可以和我睡。還沒開學，所以人不多。明後天人來了就好了。我就住在最中間的那間屋子，有事可以找我。”
莊夢道了謝，說自己可以的。宿管阿姨問她：“你不想家人嗎？我見了太多家長剛走就在宿舍哭的孩子。”
莊夢說：“我以前就住宿的，所以還好。”
宿管阿姨笑了笑，轉身離開。
莊夢躺在床上，晚上十二點，宿舍熄燈。
她睜著眼睛，有些認床。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莊夢就起來。等天亮了這才拿著溫水壺出去，看到宿管阿姨這才起床。
“早上好，昨晚睡得還好嗎？”宿管阿姨問她。
“挺好的。阿姨，請問哪裏有熱水，我想打一些洗頭。”莊夢笑著問。
“哎喲，學校學生沒齊，熱水房還沒燒水呢。你要是需要，我這裏燒一些給你吧。”宿管阿姨有些抱歉的說。
莊夢連忙道：“沒事，沒有就算了。不麻煩阿姨了，我明天再洗也是可以的。”
宿管阿姨不再說話，莊夢回了寢室，還沒開學，估計學校食堂連吃的都沒有。
用冷水洗漱完，莊夢準備出去買些吃的。
揣好錢，莊夢給宿管阿姨打了招呼，這才朝街上去。
從學校走到鎮上的大街，有一段不遠不近的小路。畢竟學校修在山頂，下山需要些時間。
莊夢慢慢逛著，應該是臨近開學，街上還算熱鬧。
買了好些零食，又吃了碗米粉，莊夢這才回去。
已經有家長帶著孩子來報名。學校裏也不再那麽冷清。莊夢看著這些坐著私家車來的孩子，心想這小小的鎮子，有錢人還是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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