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床涼滿梧桐月，月在梧桐缺處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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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床涼滿梧桐月，月在梧桐缺處明（七）
莊夢還是買了蘋果，聖誕節的蘋果比平時貴了不少，沒有包裝的一塊錢一個。若是要包裝好的，最簡單的樣式只有一層塑料紙包著，也是兩元一個。
莊夢算了算，覺得還是一元一個劃算。
下課後，莊夢把蘋果悄悄拿給陳浩陽，陳浩陽驚喜地問：“給我的？”
“不然呢？”莊夢回覆。
“你哪裏來的錢買蘋果？不會是別人送你的，你又給我吧？”陳浩陽說。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怎麽大家都覺得她很窮啊。
“不是，我媽給我錢買的。”莊夢說。
“雖然沒有包裝，但還是謝謝。聖誕節快樂！”陳浩陽回。
莊夢把蘋果一一送了，都是昨天送她蘋果的那些朋友。大家互相說著聖誕節快樂，但是莊夢還是敏感的感覺得到，她送的蘋果，被放進了課桌裏。
那些包裝好的蘋果，被擺在了課桌上。花花綠綠的，特別好看。
還剩下五個，莊夢想，接下來可以當早餐。
但是她看到有同學送了老師蘋果，包裝得極為華麗好看。老師們甚至還擺放在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
莊夢就聽到老師們互相誇獎自己家學生的話。
她嘆了口氣，五個蘋果，也不夠分的。
中午又花錢買了兩個蘋果，認認真真寫好了賀卡。莊夢將每科的授課老師都送了個遍。沒辦法，送這位不送那位，老師們都在辦公室，看著也不太好。還以為莊夢不喜歡這個科目呢。
老師們紛紛表示感謝，莊夢臉上掛著笑，退出辦公室。
聖誕節的氛圍特別濃厚，老師們收到同學們的禮，也就睜只眼閉只眼讓他們玩。教室外全是到處噴雪花的同學，尖叫聲嘻哈聲傳遍學校。
她看到晉鳴站在走廊上，正在和同學們相互噴雪花。
莊夢面無表情走過去，卻突然被噴了滿頭滿臉。
她有些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晉鳴哈哈大笑，過來擦她的臉說：“抱歉，聖誕快樂！”
一群人互相喊著聖誕快樂，一邊又瘋狂的噴雪花。莊夢理了理頭發，一綹一綹的。
這是這兩年來，她和晉鳴的第一次說話。
她說：“沒關系，聖誕快樂。”
“你今年收到不少情書吧。我都聽說了。”晉鳴替她理了理頭發，莊夢忙站在一邊，拒絕他伸過來的手。
肖老師的話還歷歷在目。
晉鳴的手楞在半空，又若無其事的放下來。他說：“莊夢，蔣秋澤不錯。你若是喜歡，可以嘗試著交往。”
莊夢眨眨眼，他怎麽知道蔣秋澤。
“謝謝，我會考慮的。”莊夢轉身就走。
晉鳴的嘻哈聲在後面響起，莊夢頓了頓，她聽到他大聲喊：“李佳佳，你不是喜歡我嗎，告白這種事該讓男生主動。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歡呼聲起哄聲淹沒了整條樓道，莊夢聽見有個女生說：好！
莊夢坐在位置上，全身上下被噴了個遍。她沒有感覺到快樂，只覺得回家又要洗衣服了，還得洗澡。頭發上全是泡沫，也不知道洗不洗的幹凈。
莊夢躺在床上，看著床頭擺放整齊的五個蘋果。她把包裝紙拆開，發現這蘋果還沒有她買的好，還有兩個都有壞的地方了。
她挑了個最好的蘋果給胡晴，說：“媽媽，聖誕節快樂。”
“你自己留著吃吧，我不過洋節。”胡晴說。
莊夢哦了一聲，默默收回蘋果。好歹是早餐不是，嘿。
陳瑤沒再和莊夢說話，莊夢有些奇怪，傳過去的紙條沒有回應。
莊夢把她堵在樓頂，這是她倆的秘密基地，經常在這上面聊天談心。
莊夢問她：“你怎麽突然就不理我了？我是做了什麽事惹你生氣了嗎？”
陳瑤說：“沒有，你別亂想。”
“陳瑤，每次吵架你就這樣冷暴力。好歹你說出來我哪裏惹到你了，我做錯的地方我道歉好嗎。”莊夢有些無力。
陳瑤看著她，說：“莊夢，你不該糟踐蔣秋澤的心意。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你！”
“所以…你就是因為他和我生氣？”莊夢問。
“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我知道你長得好看，成績也好，追你的人多得很。可是你不該那麽拒絕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傷心，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我第一次看見他哭！他居然會為了你這樣的人哭！”陳瑤吼道。
莊夢等她情緒緩下來，才說：“可是陳瑤，不是他喜歡我，我就非要接受的。我給你說過，我連他是誰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他，為什麽不自己去爭取呢？”
陳瑤默默流淚，“可是他喜歡的是你！”
“他來找我，遞給我一封信，我以為是給我的。但是他說，讓我轉交給你。那時才剛分班，他就已經知道我和你走得近。莊夢，實驗班裏誰不知道，晉鳴喜歡了你三年，可是，你從未給過別人任何回應。”
“我藏起了那封信，只對他說給你了。為了接近你，他頻繁的和我來往，我知道，他想從我這裏得到更多你的信息。可怕的是，他居然告訴我，從初一開始就喜歡你了！即使我說你不會喜歡他，他依舊在默默喜歡你，讓我照顧你。他說你只是看起來堅強，實際上你孤獨又冷漠，他看不得你那麽孤獨的樣子。”
“莊夢，默默喜歡一個人三年是什麽感覺？他沒有再寫信給你，只讓我多多照顧你，安慰你。你知道我的心情嗎？他知道你家庭條件不好，拿錢給我讓我給你買吃的，就因為你不吃早餐，他把他的早餐省下來讓我拿給你。你數學成績下滑，他擔心你，讓我拿了他的筆記給你補習。上體育課你摔傷了，他逃課就為了偷偷在醫務室外面看著你，確認你沒事。你考試考得好，他高興的給我說你天生就該這麽優秀…莊夢，有時候我也會想，那個人為什麽是你，不是我。”
莊夢楞了楞，原來，陳瑤對她的好，是蔣秋澤在背後安排的。
她問：“陳瑤，難道你沒有真正把我當成朋友嗎？”
陳瑤轉過頭看著她，莊夢只覺得今天樓頂的風特別冷。
“你這樣的人，冷淡薄情，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莊夢，你又何曾把我當作你最好的朋友。”陳瑤說。
莊夢楞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瑤是她在分班後認識的第一個同學。
那天陳瑤跑過來，說：“我叫陳瑤，你是莊夢吧？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啦，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莊夢，為什麽你語文這麽好？作文我真的編都編不出來，你教教我好不好？”
“莊夢，一起加油啊，考上好大學，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莊夢想起來，陳瑤也曾邀請她去她家玩，去她家吃飯。莊夢從來沒有去過同學家，陳瑤是第一個。
她一直以為，她們是好朋友。無話不談，一起努力。
“對不起。”莊夢說。
“不用對不起，莊夢，絕交吧。我真的受夠了你這副冷冰冰的嘴臉。”陳瑤說。
莊夢坐在位置上，陳浩陽問她：“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生病了？”
“沒有，風吹到了，有點頭痛。”莊夢說。
“不行請假回家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那麽拼。”陳浩陽說。
“沒關系，一會就好了。”莊夢坐在位置上，陳浩陽撇撇嘴走了。她看了看陳瑤的位置，她還沒有下來。
晚自習結束了，陳瑤一直沒在。
莊夢不放心，往樓上走去。五樓的班級不用上晚自習，下午放了學就可以回家了。
“蔣秋澤，不值得的…”她聽到了陳瑤的聲音，帶著哭腔，聲音嘶啞。
偷聽他人說話不好，莊夢想走，腳卻不聽使喚站在原地。
她躲在黑暗裏，拐角的位置。
“你不要再哭了。”蔣秋澤說。
陳瑤的哭聲並沒有停止，一直抽抽嗒嗒。莊夢聽到了衣服摩擦的聲音。
“蔣秋澤，你不拒絕我，是不是也有那麽一絲喜歡我的？”陳瑤說。
“蔣秋澤，三年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莊夢她不喜歡你，讓我來喜歡你好不好？”陳瑤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蕩在這空蕩蕩的樓梯間裏。
“陳瑤，我只喜歡莊夢。你是知道的。”蔣秋澤嘆了口氣。
“那你為什麽不拒絕我？我這樣吻你，你為什麽不推開我！”陳瑤問他。
莊夢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扶著欄桿，輕輕地走了。
陳瑤傳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和蔣秋澤在一起了，莊夢，謝謝你，我才有這樣的機會。”
莊夢回：“是你自己爭取的。祝福你得償所願。”
“莊夢，蔣秋澤的唇很柔軟，懷抱很溫柔。”陳瑤說。
莊夢沒再回覆，撕了紙條。
接下來的日子，莊夢有意無意都會看到，陳瑤和蔣秋澤黏在一起。陳瑤甚至為了紀念這段感情，偷偷去紋身店在手臂上紋了蔣秋澤名字的拼音和在一起的日子。
但是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陳浩陽問她：“你和陳瑤怎麽了？好久沒看到你們說話了。”
“沒怎麽，她最近甜蜜著呢，忙著談戀愛啦。”莊夢回。
“你是吃醋了？我之前不是聽說那蔣秋澤喜歡你嘛，怎麽和她在一起了？”陳浩陽一臉正氣的臉上滿是八卦。
“你一天天的不要這麽雞婆好不好。好好讀你的書。”莊夢回他。
莊夢的日子依舊緊張的過著。說是緊張，只是她自己的感覺。
晉鳴和李佳佳分手了。莊夢聽說：李佳佳休學了，回家打胎。
陳瑤請了好幾天的假。蔣秋澤和她分手，她哭著鬧了自殺，還用小刀將手臂上的刺青劃爛。
這些消息讓莊夢覺得光怪陸離，一點都不真實。
初三最後半個學期，風平浪靜。莊夢一心都撲在學習上。
中考還是失利，莊夢沒有考上心儀的高中，只差五分。
整個暑假，她都在期待，分數能降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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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還是買了蘋果，聖誕節的蘋果比平時貴了不少，沒有包裝的一塊錢一個。若是要包裝好的，最簡單的樣式只有一層塑料紙包著，也是兩元一個。
莊夢算了算，覺得還是一元一個劃算。
下課後，莊夢把蘋果悄悄拿給陳浩陽，陳浩陽驚喜地問：“給我的？”
“不然呢？”莊夢回覆。
“你哪裏來的錢買蘋果？不會是別人送你的，你又給我吧？”陳浩陽說。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怎麽大家都覺得她很窮啊。
“不是，我媽給我錢買的。”莊夢說。
“雖然沒有包裝，但還是謝謝。聖誕節快樂！”陳浩陽回。
莊夢把蘋果一一送了，都是昨天送她蘋果的那些朋友。大家互相說著聖誕節快樂，但是莊夢還是敏感的感覺得到，她送的蘋果，被放進了課桌裏。
那些包裝好的蘋果，被擺在了課桌上。花花綠綠的，特別好看。
還剩下五個，莊夢想，接下來可以當早餐。
但是她看到有同學送了老師蘋果，包裝得極為華麗好看。老師們甚至還擺放在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
莊夢就聽到老師們互相誇獎自己家學生的話。
她嘆了口氣，五個蘋果，也不夠分的。
中午又花錢買了兩個蘋果，認認真真寫好了賀卡。莊夢將每科的授課老師都送了個遍。沒辦法，送這位不送那位，老師們都在辦公室，看著也不太好。還以為莊夢不喜歡這個科目呢。
老師們紛紛表示感謝，莊夢臉上掛著笑，退出辦公室。
聖誕節的氛圍特別濃厚，老師們收到同學們的禮，也就睜只眼閉只眼讓他們玩。教室外全是到處噴雪花的同學，尖叫聲嘻哈聲傳遍學校。
她看到晉鳴站在走廊上，正在和同學們相互噴雪花。
莊夢面無表情走過去，卻突然被噴了滿頭滿臉。
她有些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晉鳴哈哈大笑，過來擦她的臉說：“抱歉，聖誕快樂！”
一群人互相喊著聖誕快樂，一邊又瘋狂的噴雪花。莊夢理了理頭發，一綹一綹的。
這是這兩年來，她和晉鳴的第一次說話。
她說：“沒關系，聖誕快樂。”
“你今年收到不少情書吧。我都聽說了。”晉鳴替她理了理頭發，莊夢忙站在一邊，拒絕他伸過來的手。
肖老師的話還歷歷在目。
晉鳴的手楞在半空，又若無其事的放下來。他說：“莊夢，蔣秋澤不錯。你若是喜歡，可以嘗試著交往。”
莊夢眨眨眼，他怎麽知道蔣秋澤。
“謝謝，我會考慮的。”莊夢轉身就走。
晉鳴的嘻哈聲在後面響起，莊夢頓了頓，她聽到他大聲喊：“李佳佳，你不是喜歡我嗎，告白這種事該讓男生主動。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歡呼聲起哄聲淹沒了整條樓道，莊夢聽見有個女生說：好！
莊夢坐在位置上，全身上下被噴了個遍。她沒有感覺到快樂，只覺得回家又要洗衣服了，還得洗澡。頭發上全是泡沫，也不知道洗不洗的幹凈。
莊夢躺在床上，看著床頭擺放整齊的五個蘋果。她把包裝紙拆開，發現這蘋果還沒有她買的好，還有兩個都有壞的地方了。
她挑了個最好的蘋果給胡晴，說：“媽媽，聖誕節快樂。”
“你自己留著吃吧，我不過洋節。”胡晴說。
莊夢哦了一聲，默默收回蘋果。好歹是早餐不是，嘿。
陳瑤沒再和莊夢說話，莊夢有些奇怪，傳過去的紙條沒有回應。
莊夢把她堵在樓頂，這是她倆的秘密基地，經常在這上面聊天談心。
莊夢問她：“你怎麽突然就不理我了？我是做了什麽事惹你生氣了嗎？”
陳瑤說：“沒有，你別亂想。”
“陳瑤，每次吵架你就這樣冷暴力。好歹你說出來我哪裏惹到你了，我做錯的地方我道歉好嗎。”莊夢有些無力。
陳瑤看著她，說：“莊夢，你不該糟踐蔣秋澤的心意。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你！”
“所以…你就是因為他和我生氣？”莊夢問。
“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我知道你長得好看，成績也好，追你的人多得很。可是你不該那麽拒絕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傷心，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我第一次看見他哭！他居然會為了你這樣的人哭！”陳瑤吼道。
莊夢等她情緒緩下來，才說：“可是陳瑤，不是他喜歡我，我就非要接受的。我給你說過，我連他是誰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喜歡他，為什麽不自己去爭取呢？”
陳瑤默默流淚，“可是他喜歡的是你！”
“他來找我，遞給我一封信，我以為是給我的。但是他說，讓我轉交給你。那時才剛分班，他就已經知道我和你走得近。莊夢，實驗班裏誰不知道，晉鳴喜歡了你三年，可是，你從未給過別人任何回應。”
“我藏起了那封信，只對他說給你了。為了接近你，他頻繁的和我來往，我知道，他想從我這裏得到更多你的信息。可怕的是，他居然告訴我，從初一開始就喜歡你了！即使我說你不會喜歡他，他依舊在默默喜歡你，讓我照顧你。他說你只是看起來堅強，實際上你孤獨又冷漠，他看不得你那麽孤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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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楞了楞，原來，陳瑤對她的好，是蔣秋澤在背後安排的。
她問：“陳瑤，難道你沒有真正把我當成朋友嗎？”
陳瑤轉過頭看著她，莊夢只覺得今天樓頂的風特別冷。
“你這樣的人，冷淡薄情，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莊夢，你又何曾把我當作你最好的朋友。”陳瑤說。
莊夢楞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瑤是她在分班後認識的第一個同學。
那天陳瑤跑過來，說：“我叫陳瑤，你是莊夢吧？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啦，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莊夢，為什麽你語文這麽好？作文我真的編都編不出來，你教教我好不好？”
“莊夢，一起加油啊，考上好大學，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莊夢想起來，陳瑤也曾邀請她去她家玩，去她家吃飯。莊夢從來沒有去過同學家，陳瑤是第一個。
她一直以為，她們是好朋友。無話不談，一起努力。
“對不起。”莊夢說。
“不用對不起，莊夢，絕交吧。我真的受夠了你這副冷冰冰的嘴臉。”陳瑤說。
莊夢坐在位置上，陳浩陽問她：“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生病了？”
“沒有，風吹到了，有點頭痛。”莊夢說。
“不行請假回家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那麽拼。”陳浩陽說。
“沒關系，一會就好了。”莊夢坐在位置上，陳浩陽撇撇嘴走了。她看了看陳瑤的位置，她還沒有下來。
晚自習結束了，陳瑤一直沒在。
莊夢不放心，往樓上走去。五樓的班級不用上晚自習，下午放了學就可以回家了。
“蔣秋澤，不值得的…”她聽到了陳瑤的聲音，帶著哭腔，聲音嘶啞。
偷聽他人說話不好，莊夢想走，腳卻不聽使喚站在原地。
她躲在黑暗裏，拐角的位置。
“你不要再哭了。”蔣秋澤說。
陳瑤的哭聲並沒有停止，一直抽抽嗒嗒。莊夢聽到了衣服摩擦的聲音。
“蔣秋澤，你不拒絕我，是不是也有那麽一絲喜歡我的？”陳瑤說。
“蔣秋澤，三年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莊夢她不喜歡你，讓我來喜歡你好不好？”陳瑤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蕩在這空蕩蕩的樓梯間裏。
“陳瑤，我只喜歡莊夢。你是知道的。”蔣秋澤嘆了口氣。
“那你為什麽不拒絕我？我這樣吻你，你為什麽不推開我！”陳瑤問他。
莊夢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扶著欄桿，輕輕地走了。
陳瑤傳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和蔣秋澤在一起了，莊夢，謝謝你，我才有這樣的機會。”
莊夢回：“是你自己爭取的。祝福你得償所願。”
“莊夢，蔣秋澤的唇很柔軟，懷抱很溫柔。”陳瑤說。
莊夢沒再回覆，撕了紙條。
接下來的日子，莊夢有意無意都會看到，陳瑤和蔣秋澤黏在一起。陳瑤甚至為了紀念這段感情，偷偷去紋身店在手臂上紋了蔣秋澤名字的拼音和在一起的日子。
但是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陳浩陽問她：“你和陳瑤怎麽了？好久沒看到你們說話了。”
“沒怎麽，她最近甜蜜著呢，忙著談戀愛啦。”莊夢回。
“你是吃醋了？我之前不是聽說那蔣秋澤喜歡你嘛，怎麽和她在一起了？”陳浩陽一臉正氣的臉上滿是八卦。
“你一天天的不要這麽雞婆好不好。好好讀你的書。”莊夢回他。
莊夢的日子依舊緊張的過著。說是緊張，只是她自己的感覺。
晉鳴和李佳佳分手了。莊夢聽說：李佳佳休學了，回家打胎。
陳瑤請了好幾天的假。蔣秋澤和她分手，她哭著鬧了自殺，還用小刀將手臂上的刺青劃爛。
這些消息讓莊夢覺得光怪陸離，一點都不真實。
初三最後半個學期，風平浪靜。莊夢一心都撲在學習上。
中考還是失利，莊夢沒有考上心儀的高中，只差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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