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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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行人三兩，路邊停放的電瓶車不少，一小哥解鎖了一輛投幣小黃車，拐了個彎，消失在路口。
黃澄澄的陽光下，幹燥的水泥地面似蒙上了灰塵。
掛名江城包子的鋪子滾滾霧起，老板的臉龐籠罩其中，蒸籠上一圈圈白生生的包子，正間一點菜色用來區分包子的餡料。
透明塑料袋一揚，隔著皮子一抓，包子滾進了顧客的手裏。
她想起兩個月前她第一次踏足這裏，她大抵從這條街上穿梭而過，當時她不看人，不看街，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路過這裏。
也從未想過會遇見什麽真心之人。
“其實往前走不遠就是萬家廣場，那裏比較熱鬧，上次我們碰面的烤肉店就在那，我們也可以去那...”
他略帶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風吹得她瞇了瞇眼，她轉眼避風瞧見了面前的綠色招牌，她說：“我想吃這家。”
“嗯？”池燁看著眼前的店，老街口，他好像吃過，“好...”
兩人看著面前顯示屏，服務員問他們吃什麽。
她悄聲說：“你說如果我要一碗赤豆糊，再要一份重慶小面，能吃的完嗎？”
盛赤豆糊的是大碗。
他看了一眼服務員端出的盛滿紅油的小面，語氣艱難：“你可以把赤豆糊分一點給我。”
“好呀，我讓服務員一份放兩個碗裏。”
說完，岑雅沅就去點單了，她問他吃什麽，他掃了眼，說蔥油拌面。
吃飯時，岑雅沅將整張桌子擦了擦，池燁就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兩人相對而坐，互相磕到了膝蓋，她連忙將椅子往後拉了拉，他笑，“腿好長啊。”
她翻白眼，“沒你腿長。”
面端上來，她又加了滿滿兩勺辣椒油，池燁看著她的動作，心裏好嫌棄自己。
“你加辣椒油嗎？”
他下定決心，舀了半勺辣椒油。
沒過一會，他咳了好幾聲，她見他唇色辣紅，疑問：“辣？”
他面色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好辣啊。”
“啊？！”
這麽不能吃辣？
“我去買瓶水給你！”
店裏只有酸酸乳，她問他酸酸乳行不行，他點點頭。
她去付錢，順帶將飯錢付了。
岑雅沅拿著蘋果味的酸酸乳，麻溜地撕開塑料皮，將吸管插好遞給他，“給，緩緩。”
他默默挑眉，伸手接過，輕吸，口腔裏一股清酸味。
她一臉擔憂，“你別吃了吧，要不然重新點一份吧，店裏還有卷餅吃不吃？”
他將最後一口面快速掃進胃裏，神色乖巧，“不用了，我吃飽了。”
她見他熏粉的臉，耳尖也是，平日裏壞的要死，如今看起來倒和蔔少齡家經常掛著腮紅的小比熊如出一轍，挺可愛的，她打了個冷戰，呸，她都在想些什麽。
店裏人不多，兩人吃完在店裏多逗留了一會。
岑雅沅和蔔少齡聊了幾句，並做賊心虛地拒絕了蔔少齡的視頻邀請。
蔔少齡：[微笑]
蔔少齡：你偷腥呢？
圓：手機沒電了。
她看了眼電量，還真快沒電了，還剩百分之三十。
池燁早上就和池奶奶說好了今天一天都不回去吃飯，池燁經常和朋友聚餐，池奶奶也沒當回事，只是叫他註意安全。
他從包裏拿出充電寶和多頭充電線，“我帶了充電寶，要充電嗎？”
“啊？充，謝謝。”
他將插頭遞給她。
蔔少齡：那你去充電呀，我們邊充邊聊。
她冷漠打出兩字，圓：回聊。
蔔少齡看著再次被掛斷的視頻電話，陷入沈思，哪個步驟出問題了？
蔔少齡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王競月，王競月擡了擡眼皮，將托盤放下，向她走來，“怎麽了？”
“圓圓不回我信息，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被人欺負了吧？！”
王競月皺眉看了眼聊天記錄，她所謂的不回信息就是拒接她的電話，打字聊天還在繼續...
王競月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那邊很快回：她在我身邊。
那邊頗幼稚地加上了一句，：我的。
王競月：......
“她都在回你消息了，肯定沒事了，應該是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哦，你說得對。”
王競月前去為顧客點單。
“可是她為什麽不方便呢？”
蔔少齡托著小臉百思不得其解。
池燁這邊酸溜溜地回了王競月的信息，岑雅沅也未發現他的小動作，因為蔔少齡一直在問她現在為什麽不方便接她的電話，她現在慌死了，也不知道在慌什麽。
其實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告知蔔少齡她在和池燁一起吃飯，但是此話一出，同齡人會自然曲解這件事，所有的行為都會變質。
難道沒有變質嗎？
陳際：一大早人就沒影了，去哪了？找你打游戲呢！
陳際：你奶說你和朋友一起玩去了，我信你個鬼，秦觀他們今天游戲都在線。
陳際：如實招來！
池燁一直未回消息，過了一會兒，陳際見他改了個性簽名：忙，庸人勿擾。
陳際：......
池燁這才想起來飯錢沒付，她正準備去結賬，結果小姑娘擺擺手，說她付過了。
見池燁唉聲嘆氣，岑雅沅疑惑：“怎麽了？”
池燁擡頭望天...花板，“哥哥還要靠妹妹養活。”
她急，“池燁！你別哥哥妹妹的了，你下次請回來就是。”
他立即正色，“這可是你說的。”
下午他們一起去社團地點，她問：“你今天不應該去足球隊嗎？”
“剛比完賽，曠幾次沒關系。”
“嗯，最好不要這樣，我下次就可以自己過來了。”
他停下腳步，“不行！我也要來。”
“......你來幹什麽？”
“我也想來，我也喜歡。”
“....可是你不能一直不去足球隊呀。”
他將她遮在陰影裏，勾唇，“我有辦法。”
她撇過與他的對視，看著他蓬松的發絲，聳了聳肩，“那你說，你有什麽辦法？”
“我可以早上去足球隊，然後我們下午來這，也可以我們早上來這，我下午去足球隊。”
“......”
她點頭，“行。”
社團地點換到了大涼亭裏，避開了微微熱烈的陽光。
上午那位孫子接她回家的奶奶也帶了她的孫子過來，走近一看才發現好像是池燁的朋友，那男生一直窩在涼亭拐角打游戲，沒怎麽吭聲。
池燁和那個男生打了個照面，便專心盯著岑雅沅和爺爺奶奶們練曲去了。
那男生玩了幾局游戲後，狀似無意地問：“你女朋友？”
池燁收起笑容，嗯了一聲。
兩人莫名生起了敵意。
那男生輕笑了幾聲，“我這不是八卦八卦。”
兩人四點提早離開，等公交車時，岑雅沅問那男生是不是他以前的同學。
池燁說，對，初中同學。
那男生名臧礫，是高一最末尾班級的學生，上次一起劃船他也在。
岑雅沅不甚在意地聽著，沒過幾天她便將這人忘了。
池燁見她情緒無波，瞬間松了口氣。
“我發現啊~”她說。
“發現什麽？”
“我以前以為優秀的人身邊的朋友都很優秀，現在發現我想的太絕對了。”
他輕笑，“岑雅沅，你有沒有想過？”
“嗯？”
“我以前也是那樣的人。”
她沒有太驚訝，“陳少玲說過。”
他看向路邊顫顫巍巍地走過的老人，“我其實不喜歡學習的。”
她：“我只能說對於我而言不墮落是一種習慣。”
他：“我以前打過很多次架，不務正事，md，就是個混混；可是奶奶從來沒有責罵過我，從小因為父母離婚是她拉扯我長大......”
“大概是一個午後，我被叫了家長，我見她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偷偷地抹淚，傴僂著身子...奶奶是個很要強的人，我從未見過她哭...她當時紅著眼說她回家燒飯了，叫我記得回家吃飯......”
“那一刻，我覺得我真的不是個東西，那樣的揮霍我的少年時光.......”
“所以從那開始，我開始改變...”
說著他眼角有些紅。
他還沒傷感一下，面前的小姑娘抽泣了幾聲，“我也有奶奶，還有爺爺，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他瞬間無措，都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他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別...別傷心，你還有父母，呸！你還有我呢！”
岑雅沅擦了眼淚，騰出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願讓旁人看見她狼狽的模樣，他輕哄著面對面幫她遮住，“沒事的，我幫你擋著，別人看不見。”
站臺另一邊，還是上次那群小女生，“哇~哇哦~”
“我的淚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快拍下來，留下證據！”
那小圓臉女生翻了個白眼，轉身面向站臺表。
池燁籠罩著她，“我手涼，我幫你冰冰？冰冰就不會腫了。”
她像紅眼睛的小兔，向他擡了擡臉。
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撫住了她的雙眼，冰涼的觸感讓她屏住了呼吸。
風吹過，鬢邊的發絲一下一下地勾著他的指間。
一張臉，只剩下那顆紅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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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三兩，路邊停放的電瓶車不少，一小哥解鎖了一輛投幣小黃車，拐了個彎，消失在路口。
黃澄澄的陽光下，幹燥的水泥地面似蒙上了灰塵。
掛名江城包子的鋪子滾滾霧起，老板的臉龐籠罩其中，蒸籠上一圈圈白生生的包子，正間一點菜色用來區分包子的餡料。
透明塑料袋一揚，隔著皮子一抓，包子滾進了顧客的手裏。
她想起兩個月前她第一次踏足這裏，她大抵從這條街上穿梭而過，當時她不看人，不看街，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路過這裏。
也從未想過會遇見什麽真心之人。
“其實往前走不遠就是萬家廣場，那裏比較熱鬧，上次我們碰面的烤肉店就在那，我們也可以去那...”
他略帶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風吹得她瞇了瞇眼，她轉眼避風瞧見了面前的綠色招牌，她說：“我想吃這家。”
“嗯？”池燁看著眼前的店，老街口，他好像吃過，“好...”
兩人看著面前顯示屏，服務員問他們吃什麽。
她悄聲說：“你說如果我要一碗赤豆糊，再要一份重慶小面，能吃的完嗎？”
盛赤豆糊的是大碗。
他看了一眼服務員端出的盛滿紅油的小面，語氣艱難：“你可以把赤豆糊分一點給我。”
“好呀，我讓服務員一份放兩個碗裏。”
說完，岑雅沅就去點單了，她問他吃什麽，他掃了眼，說蔥油拌面。
吃飯時，岑雅沅將整張桌子擦了擦，池燁就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兩人相對而坐，互相磕到了膝蓋，她連忙將椅子往後拉了拉，他笑，“腿好長啊。”
她翻白眼，“沒你腿長。”
面端上來，她又加了滿滿兩勺辣椒油，池燁看著她的動作，心裏好嫌棄自己。
“你加辣椒油嗎？”
他下定決心，舀了半勺辣椒油。
沒過一會，他咳了好幾聲，她見他唇色辣紅，疑問：“辣？”
他面色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好辣啊。”
“啊？！”
這麽不能吃辣？
“我去買瓶水給你！”
店裏只有酸酸乳，她問他酸酸乳行不行，他點點頭。
她去付錢，順帶將飯錢付了。
岑雅沅拿著蘋果味的酸酸乳，麻溜地撕開塑料皮，將吸管插好遞給他，“給，緩緩。”
他默默挑眉，伸手接過，輕吸，口腔裏一股清酸味。
她一臉擔憂，“你別吃了吧，要不然重新點一份吧，店裏還有卷餅吃不吃？”
他將最後一口面快速掃進胃裏，神色乖巧，“不用了，我吃飽了。”
她見他熏粉的臉，耳尖也是，平日裏壞的要死，如今看起來倒和蔔少齡家經常掛著腮紅的小比熊如出一轍，挺可愛的，她打了個冷戰，呸，她都在想些什麽。
店裏人不多，兩人吃完在店裏多逗留了一會。
岑雅沅和蔔少齡聊了幾句，並做賊心虛地拒絕了蔔少齡的視頻邀請。
蔔少齡：[微笑]
蔔少齡：你偷腥呢？
圓：手機沒電了。
她看了眼電量，還真快沒電了，還剩百分之三十。
池燁早上就和池奶奶說好了今天一天都不回去吃飯，池燁經常和朋友聚餐，池奶奶也沒當回事，只是叫他註意安全。
他從包裏拿出充電寶和多頭充電線，“我帶了充電寶，要充電嗎？”
“啊？充，謝謝。”
他將插頭遞給她。
蔔少齡：那你去充電呀，我們邊充邊聊。
她冷漠打出兩字，圓：回聊。
蔔少齡看著再次被掛斷的視頻電話，陷入沈思，哪個步驟出問題了？
蔔少齡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王競月，王競月擡了擡眼皮，將托盤放下，向她走來，“怎麽了？”
“圓圓不回我信息，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被人欺負了吧？！”
王競月皺眉看了眼聊天記錄，她所謂的不回信息就是拒接她的電話，打字聊天還在繼續...
王競月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那邊很快回：她在我身邊。
那邊頗幼稚地加上了一句，：我的。
王競月：......
“她都在回你消息了，肯定沒事了，應該是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哦，你說得對。”
王競月前去為顧客點單。
“可是她為什麽不方便呢？”
蔔少齡托著小臉百思不得其解。
池燁這邊酸溜溜地回了王競月的信息，岑雅沅也未發現他的小動作，因為蔔少齡一直在問她現在為什麽不方便接她的電話，她現在慌死了，也不知道在慌什麽。
其實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告知蔔少齡她在和池燁一起吃飯，但是此話一出，同齡人會自然曲解這件事，所有的行為都會變質。
難道沒有變質嗎？
陳際：一大早人就沒影了，去哪了？找你打游戲呢！
陳際：你奶說你和朋友一起玩去了，我信你個鬼，秦觀他們今天游戲都在線。
陳際：如實招來！
池燁一直未回消息，過了一會兒，陳際見他改了個性簽名：忙，庸人勿擾。
陳際：......
池燁這才想起來飯錢沒付，她正準備去結賬，結果小姑娘擺擺手，說她付過了。
見池燁唉聲嘆氣，岑雅沅疑惑：“怎麽了？”
池燁擡頭望天...花板，“哥哥還要靠妹妹養活。”
她急，“池燁！你別哥哥妹妹的了，你下次請回來就是。”
他立即正色，“這可是你說的。”
下午他們一起去社團地點，她問：“你今天不應該去足球隊嗎？”
“剛比完賽，曠幾次沒關系。”
“嗯，最好不要這樣，我下次就可以自己過來了。”
他停下腳步，“不行！我也要來。”
“......你來幹什麽？”
“我也想來，我也喜歡。”
“....可是你不能一直不去足球隊呀。”
他將她遮在陰影裏，勾唇，“我有辦法。”
她撇過與他的對視，看著他蓬松的發絲，聳了聳肩，“那你說，你有什麽辦法？”
“我可以早上去足球隊，然後我們下午來這，也可以我們早上來這，我下午去足球隊。”
“......”
她點頭，“行。”
社團地點換到了大涼亭裏，避開了微微熱烈的陽光。
上午那位孫子接她回家的奶奶也帶了她的孫子過來，走近一看才發現好像是池燁的朋友，那男生一直窩在涼亭拐角打游戲，沒怎麽吭聲。
池燁和那個男生打了個照面，便專心盯著岑雅沅和爺爺奶奶們練曲去了。
那男生玩了幾局游戲後，狀似無意地問：“你女朋友？”
池燁收起笑容，嗯了一聲。
兩人莫名生起了敵意。
那男生輕笑了幾聲，“我這不是八卦八卦。”
兩人四點提早離開，等公交車時，岑雅沅問那男生是不是他以前的同學。
池燁說，對，初中同學。
那男生名臧礫，是高一最末尾班級的學生，上次一起劃船他也在。
岑雅沅不甚在意地聽著，沒過幾天她便將這人忘了。
池燁見她情緒無波，瞬間松了口氣。
“我發現啊~”她說。
“發現什麽？”
“我以前以為優秀的人身邊的朋友都很優秀，現在發現我想的太絕對了。”
他輕笑，“岑雅沅，你有沒有想過？”
“嗯？”
“我以前也是那樣的人。”
她沒有太驚訝，“陳少玲說過。”
他看向路邊顫顫巍巍地走過的老人，“我其實不喜歡學習的。”
她：“我只能說對於我而言不墮落是一種習慣。”
他：“我以前打過很多次架，不務正事，md，就是個混混；可是奶奶從來沒有責罵過我，從小因為父母離婚是她拉扯我長大......”
“大概是一個午後，我被叫了家長，我見她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偷偷地抹淚，傴僂著身子...奶奶是個很要強的人，我從未見過她哭...她當時紅著眼說她回家燒飯了，叫我記得回家吃飯......”
“那一刻，我覺得我真的不是個東西，那樣的揮霍我的少年時光.......”
“所以從那開始，我開始改變...”
說著他眼角有些紅。
他還沒傷感一下，面前的小姑娘抽泣了幾聲，“我也有奶奶，還有爺爺，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他瞬間無措，都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他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別...別傷心，你還有父母，呸！你還有我呢！”
岑雅沅擦了眼淚，騰出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願讓旁人看見她狼狽的模樣，他輕哄著面對面幫她遮住，“沒事的，我幫你擋著，別人看不見。”
站臺另一邊，還是上次那群小女生，“哇~哇哦~”
“我的淚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快拍下來，留下證據！”
那小圓臉女生翻了個白眼，轉身面向站臺表。
池燁籠罩著她，“我手涼，我幫你冰冰？冰冰就不會腫了。”
她像紅眼睛的小兔，向他擡了擡臉。
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撫住了她的雙眼，冰涼的觸感讓她屏住了呼吸。
風吹過，鬢邊的發絲一下一下地勾著他的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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