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朵梔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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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朵梔子花
游魚和程安安中途去抓了蝦，好在還有於覓和趙磊兩個人認真抓魚，不然今天的午餐都沒有著落。
最開始說的比賽，最後變成合成一桶，程安安單獨分出一個桶裝了蝦。
趙磊以為程安安戰績不錯，探頭一看，就和桶底的五只小龍蝦大眼瞪小眼。
他忍著笑道：“程安安，戰績不錯啊！”
這個還不夠塞牙縫。
程安安洗完隨意甩了甩了手上的水珠，怎麽聽不出趙磊話裏的意思。
“這不是有你還有班長嘛！”程安安笑嘻嘻道。
“再說了，抓這個野生的小龍蝦，可是比抓魚難多了，你說是不是，游魚？”
……
往常她喊到游魚都會有回應，今天是怎麽了？
結果她一回頭，就看到了游魚和於覓兩個人已經走遠了。
程安安：“……”
真沒愛了，姐妹。
走在前面的游魚打了一個噴嚏，擡手揉了下鼻子，怎麽感覺背後有一股涼意。
“不舒服？”於覓在一旁問。
游魚心有所感道：“我覺得不是，應該是有人在罵我。”
“是不是你在心裏偷偷說我壞話了？”
於覓此刻只想大喊一句冤枉，喜歡都來不及，怎麽還會說壞話。
他還沒有辯解，就聽到游魚繼續說：“我當然知道不是你，逗你的，剛才應該是風的原因。”
游魚舉起手伸向於覓的側臉，在於覓錯愕的神情中揉搓了一把臉蛋兒，很快像是做賊一樣心虛縮回手。
“笑一笑，這麽嚴肅做什麽！”
到底是誰在嚇人？
於覓學著她的樣子捏回去，女孩子的皮膚細膩光滑，沒敢用多大的力度，像是小時候一樣互相打鬧玩耍。
忽然，裝魚的桶裏激起一道水花，魚尾拍打水桶的聲音讓兩人一同看了過去。
小半桶的水裏裝著數十條魚，其中一條極為的活躍在裏面亂竄，明顯剛才的聲音就是這裏傳出來的。
游魚眼中含著笑，低聲道：“好啊，等會第一個吃的就是你。”
“好家夥，你們竟然先跑了！”程安安追上來，還以為這兩人有良心在等著他們，結果是在商量著怎麽吃魚。
游魚表示：“這不是在等你們。”
程安安：我才不信呢！
四個人回到趙磊奶奶家裏，老人家正坐在院子裏的竹椅搖著蒲扇，見到他們回來連忙站起來。
“小磊和朋友回來了，讓我看看收獲怎麽樣？”
老人望桶裏看了下點了頭：“還不錯，這麽短時間內就抓了不少，你們休息一會，我去給你們做全魚宴。”
趙磊走過去攔住奶奶的手：“奶奶您休息，我來處理和做飯。”
奶奶腿腳不是很便利，要做好幾個人的飯肯定忙不過來，是他帶著朋友回來，不能讓奶奶還要招呼他們。
游魚過來的時候就有註意奶奶走路很慢，腳步不是很利索，實在不好意思讓這麽一位頭發已經全白的老人給他們做飯。
開口道：“奶奶，我們自己可以的。”
“嗯嗯，奶奶您就等著吃大餐就好了！”程安安平時大大咧咧的，這個時候腦袋靈光了起來，附和游魚的話。
奶奶倒沒有阻止，樂呵呵地說：“你們幾個小朋友要是不行可要叫我這個老婆子，你們可不要小瞧我，我是年紀大了，做幾道菜可沒有問題。”
趙磊扶著奶奶朝著椅子那邊走去：“奶奶你做的菜我可是從小吃到大的，可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味道，等會我們有不懂就來找您。”
“你們倆會做飯？”一直沒有說話的於覓突然開口，對於游魚能有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
游魚直接將這個重任拋出。
她拍拍於覓的肩膀：“那就交給你了，於廚師，你知道我的。”
讓她做飯，今天大家估計都沒有吃了。
程安安弱弱舉手：“我可以擇菜！”
這個她還是可以的。
於覓無情將搭在肩頭的爪子拍開：“那你中午可以不用吃了。”
游魚：“……”
將魚拎進了廚房，幾個人就商量要備好的材料，還有分配的任務。
趙磊都打算一個人承包大廚的重任，一聽到於覓會做飯，一副很是驚訝的樣子。
游魚道：“於覓做飯還挺好吃的，我擔保他的廚藝。”
有了游魚的保證，趙磊高興地說：“那就好啊，班長等會我們可要嘗一嘗你做的飯！”
於覓這時轉頭問向身邊的人：“你想吃什麽？”
“水煮魚，要辣辣的那種！”游魚飛快地回道，接著又想到其他人可能吃不了辣，“你們能吃辣嗎？”
趙磊：“我可以。”
程安安用手指比了比：“我能吃一點點。”
趙磊將魚撈出來：“你們要吃什麽就做好了，這麽多魚還不夠麽，程安安你要吃什麽，我做給你！”
程安安毫不客氣點菜：“我要吃糖醋魚塊，還有小龍蝦！”
趙磊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過了一會，他反應過來：“等等，我先找找你說的那個糖醋魚塊的做法。”
“不用找了，我發給你，我媽媽就會做這個。”
“行，你發給我。”
……
游魚在手機搜索起來，然後將一份美食教程的界面舉在於覓面前。
“我猜你應該需要這個。”
她是吃過於覓做的飯，可她不知道於覓是不是都會，以防萬一還是她找一份教程看下。
於覓接過認真地看完，然後將手機還給了她。
“游魚，你要求挺高的。”
“那你就降低一下嘍！”
游魚收回手機，隨後眼巴巴看向他：“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殺魚，會嗎？”於覓抓出一條魚在她面前晃了晃。
游魚沈默：這個真不會。
“那就剝蒜。”
“行叭。”
游魚接過蒜，這個還是沒有問題的。
等幾個人將飯菜做好端上餐桌，游魚和程安安就去房間換衣服。
兩個女孩子準備很是充分，知道抓魚可能會弄臟衣服，多帶了一套備用。
游魚穿著一身淺青色連衣裙走出來，邊走邊摸著取下頭繩，不過隨手一拽，發繩上的珠子就啪嗒一聲落地，圓滑的身體在地面翻滾，最終停在了於覓的腳邊。
“幸好繩子沒斷。”
游魚將頭發重新綁了，走到於覓身邊，“珠子碎了麽？”
“沒碎。”於覓彎腰撿起，珠子不是串在繩子上面，脫了膠現在沒有辦法粘合在一起。
“只掉了一個。”他攤開手掌，一枚圓潤透明珠子裏開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游魚叫它山荷葉。
“你幫我裝一下，我裙子沒有口袋。”游魚帶來的包不在身邊，她懶得折返房間拿包。
她餘光一瞥，視線驀地頓住。
“你這裏怎麽都是泥巴。”
於覓側腰位置的衣服蹭上了一層泥巴，現在都已經幹了。
“我收拾的時候跟你說過要帶衣服的，你帶了嗎？”
“帶了。”
“趁現在有空趕緊去換一身衣服，趙磊都去了。”
“那我去。”
於覓雖然語氣滿是無奈，但神色顯然透露著愉悅，直接去了趙磊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在來之前，他根本沒有想到到這裏還要帶衣服，不過多虧了游魚提醒。
不然他就要帶著一身魚腥味回家了。
等到齊坐在餐桌上，趙磊站起來給奶奶介紹道：“這桌菜有於覓做的，就是他我們班班長，也有我做的，奶奶您每個都嘗一下，看看奶奶能不能吃出來哪個是我做的。”
“行行，我們一起吃，你們都忙了這麽久肯定有早就餓了。”
她一個人住在這裏，少有能這麽熱鬧，招手讓大家動起筷子。
游魚心心念念的水煮魚片變成了水煮酸菜魚，裏面加了趙磊奶奶腌制的泡菜。
她本來沒有打算加酸菜的，不過聽到程安安說只是魚片太過單調了，再加上這裏沒有其他配菜，也差不多。
“好辣好辣，班長你加了多少辣椒？”程安安夾了一筷子酸菜魚，剛放進嘴裏火辣辣的感覺有些嗆鼻。
還是趙磊去冰箱拿了一袋酸奶給她，勉強止住口腔裏的辛辣。
“這裏辣椒好像更辣一些。”
於覓能得出結論，是看到一旁同樣吃了酸菜魚的游魚小聲吐出一個辣字。
唇瓣泛著紅潤的光澤，他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趙磊：“這個辣椒是家裏菜地自己種的，會比超市裏面的辣椒辣一些。”
游魚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內，讚嘆道：“好久沒有吃這麽辣，下次我們可以在家裏做。”
於覓：“可以。”
程安安可不敢再碰那酸菜魚了，簡直快要將她的胃給燒穿了。
這完全是按照游魚的口味做的。
“這酸菜魚做的很入味，小夥子廚藝不錯嘛！”奶奶聽他們說話，用勺子舀了一勺魚肉放進了碗裏，嘗了一口發現味道果真不錯。
於覓淡然一笑：“謝謝奶奶，看來奶奶也很能吃辣。”
“我年輕的時候在我那塊村子可沒有誰能比我能吃辣，現在老了，消化不好了，便不能吃了。”
說起年輕的事，奶奶的眼睛神采明亮了幾分，開懷大笑起來。
等吃完飯，四個人一起收拾好餐桌，就坐在院子聊天。
程安安待了沒有一會，就跟游魚商量出去走一走，就當時閑逛了。
兩個人手拉著手走出了門，從趙磊奶奶家門口走一個下坡，便是另外一個岔路口。
“走這裏，應該是往村莊上面去的。”程安安指著右邊的路道，
“嗯。”
游魚沒有多大意見，跟著程安安走著走著，就看到一戶人家外墻外面有棵高過圍墻的桑葚樹。
桑樹上綴滿了黑紫色的桑果，每個果實都又大又飽滿。
兩個人對視了一番，意見達成了一致。
不過是種在人家院墻外面，可能是這戶人家栽種的，她們還是決定和主人家打聲招呼。
繞後圍墻就看到大門緊閉，看起來像是主人家沒有人。
程安安見此拉著游魚回到原地。
“游魚，你看這個桑果都掉到地下了，樹上還掛著這麽多，肯定這戶人家不愛吃桑果，我們吃一點點肯定沒事的。”
話音未落，游魚就已經探出手將離著最低的桑果摘下。
“吃嗎？”她問。
程安安：“姐妹，你可真速度。”
“小心點，不要將漿水弄到衣服上了，很難洗掉的。”游魚提醒道。
為了不弄到手上，游魚摘桑果都是小心謹慎，程安安便用雙手捧著接住。
摘了一些後，程安安迫不及待地拿了一顆塞進嘴裏。
“游魚，好甜啊！”
游魚本想著提醒回去洗一下再吃，結果程安安的動作比她還快。
程安安不覺得不妥，隨手拿起來一顆塞進游魚的嘴裏。
“有句老話說得好，不幹不凈吃了沒病，是不是很好吃？”
“確實好甜。”游魚點點頭，不經意一擡眼忽然看到墻角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待看清楚那個的面容，游魚神色一緊。
“是你。”
“什麽是你？”程安安還在大快朵頤，順著游魚的目光朝著後面看去，直接嚇了一跳。
嚴莫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可不是南華！
嚴莫邁步走了過來，下頜微微一擡示意：“這裏是我外公家。”
游魚沒想到摘桑果還被主人家逮住，道道：“不好意思，我們摘了一些桑果。”
“你們願意摘就摘，野生沒人的。”嚴莫說完，繼續往前走準備回家。
在經過游魚身邊時，她叫住了嚴莫。
“上次的事情還要謝謝你。”
吃瓜群眾程安安好像偷聽到了某個秘密，目光在兩人間來回切換。
“不用。”嚴莫語氣淡然，頭也不回就走了。
“小莫，是不是有客人了？”
嚴莫還沒有走幾步，拐角就出現一位老人，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墻壁慢慢移動。
“外公。”嚴莫飛快地走向前扶住老人，剛才冷漠的態度立即消失不見，“您怎麽出來了？”
“我聽到院外面有聲音就出來看看，這兩位小姑娘是？”
游魚視線不經意落下嚴莫外公空蕩蕩的右腿微微一楞。
她很快反應過來這麽盯著不太好，移開眼睛道：“我們是趙磊的朋友，他家就住下面，我們只是過來逛不逛，抱歉，打擾了。”
住在一個地方還相隔不遠，老爺子自然是知道：“趙家的小孫子趙磊啊我認識，你們是小磊的朋友那就是南華的學生了，小莫啊，那她們不是也是你的同學。”
嚴莫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
老爺子繼續說著：“不打擾不打擾，那麽你們也是小莫的同學，要不要進來喝口水。”
面對外公的熱情，嚴莫努力抑制住情緒，語氣還是有點冷然出聲：“外公，她們是趙磊的同學，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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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說的比賽，最後變成合成一桶，程安安單獨分出一個桶裝了蝦。
趙磊以為程安安戰績不錯，探頭一看，就和桶底的五只小龍蝦大眼瞪小眼。
他忍著笑道：“程安安，戰績不錯啊！”
這個還不夠塞牙縫。
程安安洗完隨意甩了甩了手上的水珠，怎麽聽不出趙磊話裏的意思。
“這不是有你還有班長嘛！”程安安笑嘻嘻道。
“再說了，抓這個野生的小龍蝦，可是比抓魚難多了，你說是不是，游魚？”
……
往常她喊到游魚都會有回應，今天是怎麽了？
結果她一回頭，就看到了游魚和於覓兩個人已經走遠了。
程安安：“……”
真沒愛了，姐妹。
走在前面的游魚打了一個噴嚏，擡手揉了下鼻子，怎麽感覺背後有一股涼意。
“不舒服？”於覓在一旁問。
游魚心有所感道：“我覺得不是，應該是有人在罵我。”
“是不是你在心裏偷偷說我壞話了？”
於覓此刻只想大喊一句冤枉，喜歡都來不及，怎麽還會說壞話。
他還沒有辯解，就聽到游魚繼續說：“我當然知道不是你，逗你的，剛才應該是風的原因。”
游魚舉起手伸向於覓的側臉，在於覓錯愕的神情中揉搓了一把臉蛋兒，很快像是做賊一樣心虛縮回手。
“笑一笑，這麽嚴肅做什麽！”
到底是誰在嚇人？
於覓學著她的樣子捏回去，女孩子的皮膚細膩光滑，沒敢用多大的力度，像是小時候一樣互相打鬧玩耍。
忽然，裝魚的桶裏激起一道水花，魚尾拍打水桶的聲音讓兩人一同看了過去。
小半桶的水裏裝著數十條魚，其中一條極為的活躍在裏面亂竄，明顯剛才的聲音就是這裏傳出來的。
游魚眼中含著笑，低聲道：“好啊，等會第一個吃的就是你。”
“好家夥，你們竟然先跑了！”程安安追上來，還以為這兩人有良心在等著他們，結果是在商量著怎麽吃魚。
游魚表示：“這不是在等你們。”
程安安：我才不信呢！
四個人回到趙磊奶奶家裏，老人家正坐在院子裏的竹椅搖著蒲扇，見到他們回來連忙站起來。
“小磊和朋友回來了，讓我看看收獲怎麽樣？”
老人望桶裏看了下點了頭：“還不錯，這麽短時間內就抓了不少，你們休息一會，我去給你們做全魚宴。”
趙磊走過去攔住奶奶的手：“奶奶您休息，我來處理和做飯。”
奶奶腿腳不是很便利，要做好幾個人的飯肯定忙不過來，是他帶著朋友回來，不能讓奶奶還要招呼他們。
游魚過來的時候就有註意奶奶走路很慢，腳步不是很利索，實在不好意思讓這麽一位頭發已經全白的老人給他們做飯。
開口道：“奶奶，我們自己可以的。”
“嗯嗯，奶奶您就等著吃大餐就好了！”程安安平時大大咧咧的，這個時候腦袋靈光了起來，附和游魚的話。
奶奶倒沒有阻止，樂呵呵地說：“你們幾個小朋友要是不行可要叫我這個老婆子，你們可不要小瞧我，我是年紀大了，做幾道菜可沒有問題。”
趙磊扶著奶奶朝著椅子那邊走去：“奶奶你做的菜我可是從小吃到大的，可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味道，等會我們有不懂就來找您。”
“你們倆會做飯？”一直沒有說話的於覓突然開口，對於游魚能有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
游魚直接將這個重任拋出。
她拍拍於覓的肩膀：“那就交給你了，於廚師，你知道我的。”
讓她做飯，今天大家估計都沒有吃了。
程安安弱弱舉手：“我可以擇菜！”
這個她還是可以的。
於覓無情將搭在肩頭的爪子拍開：“那你中午可以不用吃了。”
游魚：“……”
將魚拎進了廚房，幾個人就商量要備好的材料，還有分配的任務。
趙磊都打算一個人承包大廚的重任，一聽到於覓會做飯，一副很是驚訝的樣子。
游魚道：“於覓做飯還挺好吃的，我擔保他的廚藝。”
有了游魚的保證，趙磊高興地說：“那就好啊，班長等會我們可要嘗一嘗你做的飯！”
於覓這時轉頭問向身邊的人：“你想吃什麽？”
“水煮魚，要辣辣的那種！”游魚飛快地回道，接著又想到其他人可能吃不了辣，“你們能吃辣嗎？”
趙磊：“我可以。”
程安安用手指比了比：“我能吃一點點。”
趙磊將魚撈出來：“你們要吃什麽就做好了，這麽多魚還不夠麽，程安安你要吃什麽，我做給你！”
程安安毫不客氣點菜：“我要吃糖醋魚塊，還有小龍蝦！”
趙磊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過了一會，他反應過來：“等等，我先找找你說的那個糖醋魚塊的做法。”
“不用找了，我發給你，我媽媽就會做這個。”
“行，你發給我。”
……
游魚在手機搜索起來，然後將一份美食教程的界面舉在於覓面前。
“我猜你應該需要這個。”
她是吃過於覓做的飯，可她不知道於覓是不是都會，以防萬一還是她找一份教程看下。
於覓接過認真地看完，然後將手機還給了她。
“游魚，你要求挺高的。”
“那你就降低一下嘍！”
游魚收回手機，隨後眼巴巴看向他：“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殺魚，會嗎？”於覓抓出一條魚在她面前晃了晃。
游魚沈默：這個真不會。
“那就剝蒜。”
“行叭。”
游魚接過蒜，這個還是沒有問題的。
等幾個人將飯菜做好端上餐桌，游魚和程安安就去房間換衣服。
兩個女孩子準備很是充分，知道抓魚可能會弄臟衣服，多帶了一套備用。
游魚穿著一身淺青色連衣裙走出來，邊走邊摸著取下頭繩，不過隨手一拽，發繩上的珠子就啪嗒一聲落地，圓滑的身體在地面翻滾，最終停在了於覓的腳邊。
“幸好繩子沒斷。”
游魚將頭發重新綁了，走到於覓身邊，“珠子碎了麽？”
“沒碎。”於覓彎腰撿起，珠子不是串在繩子上面，脫了膠現在沒有辦法粘合在一起。
“只掉了一個。”他攤開手掌，一枚圓潤透明珠子裏開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游魚叫它山荷葉。
“你幫我裝一下，我裙子沒有口袋。”游魚帶來的包不在身邊，她懶得折返房間拿包。
她餘光一瞥，視線驀地頓住。
“你這裏怎麽都是泥巴。”
於覓側腰位置的衣服蹭上了一層泥巴，現在都已經幹了。
“我收拾的時候跟你說過要帶衣服的，你帶了嗎？”
“帶了。”
“趁現在有空趕緊去換一身衣服，趙磊都去了。”
“那我去。”
於覓雖然語氣滿是無奈，但神色顯然透露著愉悅，直接去了趙磊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在來之前，他根本沒有想到到這裏還要帶衣服，不過多虧了游魚提醒。
不然他就要帶著一身魚腥味回家了。
等到齊坐在餐桌上，趙磊站起來給奶奶介紹道：“這桌菜有於覓做的，就是他我們班班長，也有我做的，奶奶您每個都嘗一下，看看奶奶能不能吃出來哪個是我做的。”
“行行，我們一起吃，你們都忙了這麽久肯定有早就餓了。”
她一個人住在這裏，少有能這麽熱鬧，招手讓大家動起筷子。
游魚心心念念的水煮魚片變成了水煮酸菜魚，裏面加了趙磊奶奶腌制的泡菜。
她本來沒有打算加酸菜的，不過聽到程安安說只是魚片太過單調了，再加上這裏沒有其他配菜，也差不多。
“好辣好辣，班長你加了多少辣椒？”程安安夾了一筷子酸菜魚，剛放進嘴裏火辣辣的感覺有些嗆鼻。
還是趙磊去冰箱拿了一袋酸奶給她，勉強止住口腔裏的辛辣。
“這裏辣椒好像更辣一些。”
於覓能得出結論，是看到一旁同樣吃了酸菜魚的游魚小聲吐出一個辣字。
唇瓣泛著紅潤的光澤，他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趙磊：“這個辣椒是家裏菜地自己種的，會比超市裏面的辣椒辣一些。”
游魚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內，讚嘆道：“好久沒有吃這麽辣，下次我們可以在家裏做。”
於覓：“可以。”
程安安可不敢再碰那酸菜魚了，簡直快要將她的胃給燒穿了。
這完全是按照游魚的口味做的。
“這酸菜魚做的很入味，小夥子廚藝不錯嘛！”奶奶聽他們說話，用勺子舀了一勺魚肉放進了碗裏，嘗了一口發現味道果真不錯。
於覓淡然一笑：“謝謝奶奶，看來奶奶也很能吃辣。”
“我年輕的時候在我那塊村子可沒有誰能比我能吃辣，現在老了，消化不好了，便不能吃了。”
說起年輕的事，奶奶的眼睛神采明亮了幾分，開懷大笑起來。
等吃完飯，四個人一起收拾好餐桌，就坐在院子聊天。
程安安待了沒有一會，就跟游魚商量出去走一走，就當時閑逛了。
兩個人手拉著手走出了門，從趙磊奶奶家門口走一個下坡，便是另外一個岔路口。
“走這裏，應該是往村莊上面去的。”程安安指著右邊的路道，
“嗯。”
游魚沒有多大意見，跟著程安安走著走著，就看到一戶人家外墻外面有棵高過圍墻的桑葚樹。
桑樹上綴滿了黑紫色的桑果，每個果實都又大又飽滿。
兩個人對視了一番，意見達成了一致。
不過是種在人家院墻外面，可能是這戶人家栽種的，她們還是決定和主人家打聲招呼。
繞後圍墻就看到大門緊閉，看起來像是主人家沒有人。
程安安見此拉著游魚回到原地。
“游魚，你看這個桑果都掉到地下了，樹上還掛著這麽多，肯定這戶人家不愛吃桑果，我們吃一點點肯定沒事的。”
話音未落，游魚就已經探出手將離著最低的桑果摘下。
“吃嗎？”她問。
程安安：“姐妹，你可真速度。”
“小心點，不要將漿水弄到衣服上了，很難洗掉的。”游魚提醒道。
為了不弄到手上，游魚摘桑果都是小心謹慎，程安安便用雙手捧著接住。
摘了一些後，程安安迫不及待地拿了一顆塞進嘴裏。
“游魚，好甜啊！”
游魚本想著提醒回去洗一下再吃，結果程安安的動作比她還快。
程安安不覺得不妥，隨手拿起來一顆塞進游魚的嘴裏。
“有句老話說得好，不幹不凈吃了沒病，是不是很好吃？”
“確實好甜。”游魚點點頭，不經意一擡眼忽然看到墻角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待看清楚那個的面容，游魚神色一緊。
“是你。”
“什麽是你？”程安安還在大快朵頤，順著游魚的目光朝著後面看去，直接嚇了一跳。
嚴莫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可不是南華！
嚴莫邁步走了過來，下頜微微一擡示意：“這裏是我外公家。”
游魚沒想到摘桑果還被主人家逮住，道道：“不好意思，我們摘了一些桑果。”
“你們願意摘就摘，野生沒人的。”嚴莫說完，繼續往前走準備回家。
在經過游魚身邊時，她叫住了嚴莫。
“上次的事情還要謝謝你。”
吃瓜群眾程安安好像偷聽到了某個秘密，目光在兩人間來回切換。
“不用。”嚴莫語氣淡然，頭也不回就走了。
“小莫，是不是有客人了？”
嚴莫還沒有走幾步，拐角就出現一位老人，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墻壁慢慢移動。
“外公。”嚴莫飛快地走向前扶住老人，剛才冷漠的態度立即消失不見，“您怎麽出來了？”
“我聽到院外面有聲音就出來看看，這兩位小姑娘是？”
游魚視線不經意落下嚴莫外公空蕩蕩的右腿微微一楞。
她很快反應過來這麽盯著不太好，移開眼睛道：“我們是趙磊的朋友，他家就住下面，我們只是過來逛不逛，抱歉，打擾了。”
住在一個地方還相隔不遠，老爺子自然是知道：“趙家的小孫子趙磊啊我認識，你們是小磊的朋友那就是南華的學生了，小莫啊，那她們不是也是你的同學。”
嚴莫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
老爺子繼續說著：“不打擾不打擾，那麽你們也是小莫的同學，要不要進來喝口水。”
面對外公的熱情，嚴莫努力抑制住情緒，語氣還是有點冷然出聲：“外公，她們是趙磊的同學，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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