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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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連幾天，林立章與錢成早出晚歸走遍了重慶的工廠。最後決定出資三十萬擴大煉藥廠，一來前線需要藥品，二來藥廠的機器或可以通過滇緬公路運進來。
這一日林立章難得在家陪巧柔和寶晴，有遠道而來的貴客登門拜訪。當時月芹打開門，施鵬遠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來。巧柔激動地走到施鵬遠面前，他還是那樣瘦，笑容滿面地看著巧柔和林寶晴。
巧柔還沒反應過來，施鵬遠一把抱起寶晴，說，“你是珍珍吧，我是舅舅。”
寶晴都不問巧柔，直接喊，“舅舅。”
施鵬遠笑得更開心，大聲應道，”哎。舅舅給你帶了禮物來。”
施鵬遠給寶晴帶了一只布老虎，他說，“布老虎是舅媽親手給你做的。”
巧柔聽到他說舅媽，想到春啟，一時有些黯然，卻也高興施鵬遠找到伴侶。施鵬遠這才過來喊姐姐姐夫，又互相介紹與他一起來的人。
施鵬遠與九年前相比，眼角有了皺紋，他現在看上去不像是巧柔的弟弟，更像巧柔的哥哥，可見這些年生活並不容易，但他看上去有一種清風明月的淡然和堅定。
林立章其實是第一次見到施鵬遠，可他對他充滿好感和好奇。
施鵬遠不說客套話，幾人坐下之後他就直說來意，他是來邀請林立章和巧柔去延安的。林立章和巧柔也曾學習共產主義的思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也曾討論過到底哪條路才能救中國，巧柔也收集過報紙上關於共產黨的消息，她也對林立章說過，她感覺施鵬遠一定是在延安的，卻原來果真如此。
施鵬遠並不講他們的黨有多好，更不試圖說服林立章站在他們一邊，他只是說請你們去延安看一看，看過了你們就了解了。
林立章當場決定去。
施鵬遠笑得開懷，說，“那你們先到西安，到了西完，我想辦法安排車輛送你們過去，只要兩三天就能到。”
林立章看看巧柔，他擔心巧柔懷孕的身體能否來回奔波。
巧柔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的。”
施鵬遠看向巧柔，“四姐，你懷孕了嗎？”
巧柔笑著點頭，笑意溫柔。
林寶晴這時在一旁說，“媽媽會給我生一個小弟弟。”
幾個大人都笑了，施鵬遠逗她，“你怎麽知道是一個小弟弟？”
“我覺得就是小弟弟。”
施鵬遠還是笑，這才說出讓巧柔更開心的消息，“春啟也在延安，你去了就能見到她了。這個布老虎也是她做的。”
“春啟去延安了？”
施鵬遠點頭。
巧柔是知道唐春啟回國的，只是沒想到她去了延安，“你現在和春啟？你們結婚了嗎？”
施鵬遠滿面春風，“春啟回來我們就結婚了。”
巧柔感嘆說，“真好真好。”
又問了水頭村家人的情況，知道大家都還好，巧柔也就放下心來。施鵬遠說，“阿爸阿媽知道你給他們匯過錢，他們也一直念著你的。”
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巧柔最初的那一點怨恨早就放下了，要不也不會給家中匯錢。
林立章和巧柔要去延安的消息自然是保密的，他們決定先去成都。再從成都坐飛機到西安。這時的成都市區比重慶要大，坐車經過市區，看到市區的公園巨大，裏面有幾百個精壯的男人在跑步操練。
巧柔好奇地問，“這些是什麽人，在操練但又沒有穿軍服。”
司機看一眼公園內，介紹道，“這時民眾自發組織起來的民兵，我們四川人，都不怕上戰場。”
巧柔看林立章一眼，知道他見此情景心中欣慰。巧柔指著車窗外對寶晴說，“珍珍，這些人，是國家的希望。”
到達住宿的賓館，剛在房間安頓好，就有當地官員前來拜訪。來人建議他們去周邊的青城山和峨眉山逛逛。
林立章笑說，“我本來就有這樣的打算。”二十歲那年，林立章從美國回來，一年的時間裏，他走遍了祖國交通能到達的各地，青城山和峨眉山自然也是上去過的。這一次，他想帶巧柔和寶晴去看看。
來訪之人又問林立章這次到成都，除了去青城山和峨眉山游玩，還有什麽其他的打算。林立章知道瞞不住，直接說計劃坐飛機去西安。
第三日從峨眉山回來，成都的市長來找林立章了。他客氣地說，“林先生到西安，我們可以讓西安當地的官員陪同您在西安的行程，但是委員長托我轉達給您幾句話。”來人頓一頓。
林立章請他但說無妨。
來人繼續說，“委員長說，您如果要去延安，我們絕不阻攔，但請您不要被他們蠱惑。最後您肯定會發現只有我們才是有民族思想，信守承諾、可救中國的。”
林立章一聲不吭，沈默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了，您請回吧。”
到了乘機前往西安這一日，林立章臉上雖笑嘻嘻的，但巧柔知道他晚上幾乎沒睡。他擔心坐飛機的安全性，可他又怕坐車前往西安路途遙遠，巧柔更加辛苦。
這一日與巧柔一家坐同一班機的還有從南洋回來的慰問團，他們要去西安慰問演出。
林立章在上飛機前找飛行員了解飛機的情況，他看飛行員年紀雖輕但自信滿滿，對飛機的情況也了若指掌，提著的心，放下一些。回到客艙，給寶晴拿了顆棒棒糖，又握住巧柔的手說沒事，睡一覺就到西安了。
平安到達西安，又有一個自稱叫李銳的科長來接他們。李銳邀請林立章赴宴，說西安各界都盼望著見見林先生。
林立章直接拒絕，“我們一家四口實在舟車勞頓，今日我們需要休整，休整過後再說吧。”
李銳不再多說，直接送他們到賓館。進了賓館房間，林立章先扶巧柔在床上坐下，蹲下給她脫了鞋子，“你先睡一會，睡醒了我們再去吃晚飯。”
巧柔這段時間確實嗜睡，剛剛在飛機上一路擔心飛機的飛行安全，精神緊張，這會精神一放松，恨不得倒頭就睡。林寶晴也在一邊脫衣脫鞋，說要陪媽媽一起午睡。
林立章在床邊看兩人睡著後，輕輕地親親兩人。出門讓錢成設法聯系上施鵬遠。
次日，李銳又來請林立章一家三口赴宴，巧柔勸林立章，去看看西安各界的情況也好。然而這一赴宴，讓林立章反感萬分，十幾人的飯桌上既擺上了二十多個菜，席間不斷有人敬酒，宴罷桌上飯菜還剩下大半，林立章想到在成都看到的路邊乞討者，直言浪費。
到第三日，林立章堅決不再參加任何宴席，催著李銳送他們前往延安。李銳不得不安排了兩臺車送他們前往洛川，洛川是兩派管轄相交的地方。
車到洛川相約地點，果真看到施鵬遠帶著兩人在此等候。施鵬遠對李銳淡淡地點頭，從車上抱下寶晴，寶晴開心地舅舅舅舅地喊。
車到延安，已經是夕陽西下。施鵬遠說住處早就安排好了。巧柔沒想到施鵬遠安排他們在一處窯洞住下。窯洞門口，唐春啟一臉笑容地等著他們。
巧柔看看瘦削地頭發短短地春啟，一時有些不敢相認。春啟卻上前一步抱住巧柔，巧柔也抱住她，心中千言萬語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林立章拍拍巧柔，“外面冷，進去說。”
林寶晴一直好奇地看著唐春啟。唐春啟抱起她，“你就是珍珍吧？我是春啟阿姨。“
寶晴喊她，“春啟阿姨。”
窯洞裏十分溫暖，炕桌上放著煤油燈，發出溫暖昏黃的光亮。
有勤務人員送上簡單的飯菜，幾人在燈下吃飯。施鵬遠說，“領導們本想來迎接你，可想到四姐懷孕，怕你們路上辛苦，所以今晚就讓你們早點休息，他們明天過來見你們。”
唐春啟與巧柔細細地說分別這些年各自的情況，唐春啟看巧柔神情恬淡，在看活潑可愛的林寶晴，知道她一定不後悔當年未去美國的選擇。
吃過飯，巧柔開始犯困，施鵬遠和唐春啟告辭出來，其實他們住的窯洞就在巧柔他們的隔壁。
次日一早，巧柔和林立章、寶晴還在吃早餐，就見一個頭發挺長，滿面笑容的男人走進來。巧柔一看他就知道是誰，林立章與她趕緊放下筷子，喊領導。
領導笑著說，“你們繼續吃，我是早上睡不著，散著步就走過來了。”
寶晴這時被聲音吵醒，嘟囔著叫爸爸媽媽。領導看向半坐起來的寶晴，臉上笑容更盛，“囡囡醒了，莫不是被伯伯的大嗓門吵醒了。”
寶晴不太清醒地看著這位在報紙上見過的男人，巧柔教她，“喊伯伯。”
寶晴喊伯伯。
領導應道，“哎，起床吃早餐了。”
巧柔沒想到在報紙上經常看到名字的大人物，懸賞金額高達二十萬元的大人物是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人。
林立章邀請這位領導坐下一起吃。領導擺擺手，說早上吃不下。林立章也不客氣，讓巧柔繼續吃，自己帶寶晴刷牙洗臉去了。
領導站在門外給寶晴打水，巧柔也心安理得地坐下繼續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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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林立章與錢成早出晚歸走遍了重慶的工廠。最後決定出資三十萬擴大煉藥廠，一來前線需要藥品，二來藥廠的機器或可以通過滇緬公路運進來。
這一日林立章難得在家陪巧柔和寶晴，有遠道而來的貴客登門拜訪。當時月芹打開門，施鵬遠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來。巧柔激動地走到施鵬遠面前，他還是那樣瘦，笑容滿面地看著巧柔和林寶晴。
巧柔還沒反應過來，施鵬遠一把抱起寶晴，說，“你是珍珍吧，我是舅舅。”
寶晴都不問巧柔，直接喊，“舅舅。”
施鵬遠笑得更開心，大聲應道，”哎。舅舅給你帶了禮物來。”
施鵬遠給寶晴帶了一只布老虎，他說，“布老虎是舅媽親手給你做的。”
巧柔聽到他說舅媽，想到春啟，一時有些黯然，卻也高興施鵬遠找到伴侶。施鵬遠這才過來喊姐姐姐夫，又互相介紹與他一起來的人。
施鵬遠與九年前相比，眼角有了皺紋，他現在看上去不像是巧柔的弟弟，更像巧柔的哥哥，可見這些年生活並不容易，但他看上去有一種清風明月的淡然和堅定。
林立章其實是第一次見到施鵬遠，可他對他充滿好感和好奇。
施鵬遠不說客套話，幾人坐下之後他就直說來意，他是來邀請林立章和巧柔去延安的。林立章和巧柔也曾學習共產主義的思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也曾討論過到底哪條路才能救中國，巧柔也收集過報紙上關於共產黨的消息，她也對林立章說過，她感覺施鵬遠一定是在延安的，卻原來果真如此。
施鵬遠並不講他們的黨有多好，更不試圖說服林立章站在他們一邊，他只是說請你們去延安看一看，看過了你們就了解了。
林立章當場決定去。
施鵬遠笑得開懷，說，“那你們先到西安，到了西完，我想辦法安排車輛送你們過去，只要兩三天就能到。”
林立章看看巧柔，他擔心巧柔懷孕的身體能否來回奔波。
巧柔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的。”
施鵬遠看向巧柔，“四姐，你懷孕了嗎？”
巧柔笑著點頭，笑意溫柔。
林寶晴這時在一旁說，“媽媽會給我生一個小弟弟。”
幾個大人都笑了，施鵬遠逗她，“你怎麽知道是一個小弟弟？”
“我覺得就是小弟弟。”
施鵬遠還是笑，這才說出讓巧柔更開心的消息，“春啟也在延安，你去了就能見到她了。這個布老虎也是她做的。”
“春啟去延安了？”
施鵬遠點頭。
巧柔是知道唐春啟回國的，只是沒想到她去了延安，“你現在和春啟？你們結婚了嗎？”
施鵬遠滿面春風，“春啟回來我們就結婚了。”
巧柔感嘆說，“真好真好。”
又問了水頭村家人的情況，知道大家都還好，巧柔也就放下心來。施鵬遠說，“阿爸阿媽知道你給他們匯過錢，他們也一直念著你的。”
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巧柔最初的那一點怨恨早就放下了，要不也不會給家中匯錢。
林立章和巧柔要去延安的消息自然是保密的，他們決定先去成都。再從成都坐飛機到西安。這時的成都市區比重慶要大，坐車經過市區，看到市區的公園巨大，裏面有幾百個精壯的男人在跑步操練。
巧柔好奇地問，“這些是什麽人，在操練但又沒有穿軍服。”
司機看一眼公園內，介紹道，“這時民眾自發組織起來的民兵，我們四川人，都不怕上戰場。”
巧柔看林立章一眼，知道他見此情景心中欣慰。巧柔指著車窗外對寶晴說，“珍珍，這些人，是國家的希望。”
到達住宿的賓館，剛在房間安頓好，就有當地官員前來拜訪。來人建議他們去周邊的青城山和峨眉山逛逛。
林立章笑說，“我本來就有這樣的打算。”二十歲那年，林立章從美國回來，一年的時間裏，他走遍了祖國交通能到達的各地，青城山和峨眉山自然也是上去過的。這一次，他想帶巧柔和寶晴去看看。
來訪之人又問林立章這次到成都，除了去青城山和峨眉山游玩，還有什麽其他的打算。林立章知道瞞不住，直接說計劃坐飛機去西安。
第三日從峨眉山回來，成都的市長來找林立章了。他客氣地說，“林先生到西安，我們可以讓西安當地的官員陪同您在西安的行程，但是委員長托我轉達給您幾句話。”來人頓一頓。
林立章請他但說無妨。
來人繼續說，“委員長說，您如果要去延安，我們絕不阻攔，但請您不要被他們蠱惑。最後您肯定會發現只有我們才是有民族思想，信守承諾、可救中國的。”
林立章一聲不吭，沈默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了，您請回吧。”
到了乘機前往西安這一日，林立章臉上雖笑嘻嘻的，但巧柔知道他晚上幾乎沒睡。他擔心坐飛機的安全性，可他又怕坐車前往西安路途遙遠，巧柔更加辛苦。
這一日與巧柔一家坐同一班機的還有從南洋回來的慰問團，他們要去西安慰問演出。
林立章在上飛機前找飛行員了解飛機的情況，他看飛行員年紀雖輕但自信滿滿，對飛機的情況也了若指掌，提著的心，放下一些。回到客艙，給寶晴拿了顆棒棒糖，又握住巧柔的手說沒事，睡一覺就到西安了。
平安到達西安，又有一個自稱叫李銳的科長來接他們。李銳邀請林立章赴宴，說西安各界都盼望著見見林先生。
林立章直接拒絕，“我們一家四口實在舟車勞頓，今日我們需要休整，休整過後再說吧。”
李銳不再多說，直接送他們到賓館。進了賓館房間，林立章先扶巧柔在床上坐下，蹲下給她脫了鞋子，“你先睡一會，睡醒了我們再去吃晚飯。”
巧柔這段時間確實嗜睡，剛剛在飛機上一路擔心飛機的飛行安全，精神緊張，這會精神一放松，恨不得倒頭就睡。林寶晴也在一邊脫衣脫鞋，說要陪媽媽一起午睡。
林立章在床邊看兩人睡著後，輕輕地親親兩人。出門讓錢成設法聯系上施鵬遠。
次日，李銳又來請林立章一家三口赴宴，巧柔勸林立章，去看看西安各界的情況也好。然而這一赴宴，讓林立章反感萬分，十幾人的飯桌上既擺上了二十多個菜，席間不斷有人敬酒，宴罷桌上飯菜還剩下大半，林立章想到在成都看到的路邊乞討者，直言浪費。
到第三日，林立章堅決不再參加任何宴席，催著李銳送他們前往延安。李銳不得不安排了兩臺車送他們前往洛川，洛川是兩派管轄相交的地方。
車到洛川相約地點，果真看到施鵬遠帶著兩人在此等候。施鵬遠對李銳淡淡地點頭，從車上抱下寶晴，寶晴開心地舅舅舅舅地喊。
車到延安，已經是夕陽西下。施鵬遠說住處早就安排好了。巧柔沒想到施鵬遠安排他們在一處窯洞住下。窯洞門口，唐春啟一臉笑容地等著他們。
巧柔看看瘦削地頭發短短地春啟，一時有些不敢相認。春啟卻上前一步抱住巧柔，巧柔也抱住她，心中千言萬語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林立章拍拍巧柔，“外面冷，進去說。”
林寶晴一直好奇地看著唐春啟。唐春啟抱起她，“你就是珍珍吧？我是春啟阿姨。“
寶晴喊她，“春啟阿姨。”
窯洞裏十分溫暖，炕桌上放著煤油燈，發出溫暖昏黃的光亮。
有勤務人員送上簡單的飯菜，幾人在燈下吃飯。施鵬遠說，“領導們本想來迎接你，可想到四姐懷孕，怕你們路上辛苦，所以今晚就讓你們早點休息，他們明天過來見你們。”
唐春啟與巧柔細細地說分別這些年各自的情況，唐春啟看巧柔神情恬淡，在看活潑可愛的林寶晴，知道她一定不後悔當年未去美國的選擇。
吃過飯，巧柔開始犯困，施鵬遠和唐春啟告辭出來，其實他們住的窯洞就在巧柔他們的隔壁。
次日一早，巧柔和林立章、寶晴還在吃早餐，就見一個頭發挺長，滿面笑容的男人走進來。巧柔一看他就知道是誰，林立章與她趕緊放下筷子，喊領導。
領導笑著說，“你們繼續吃，我是早上睡不著，散著步就走過來了。”
寶晴這時被聲音吵醒，嘟囔著叫爸爸媽媽。領導看向半坐起來的寶晴，臉上笑容更盛，“囡囡醒了，莫不是被伯伯的大嗓門吵醒了。”
寶晴不太清醒地看著這位在報紙上見過的男人，巧柔教她，“喊伯伯。”
寶晴喊伯伯。
領導應道，“哎，起床吃早餐了。”
巧柔沒想到在報紙上經常看到名字的大人物，懸賞金額高達二十萬元的大人物是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人。
林立章邀請這位領導坐下一起吃。領導擺擺手，說早上吃不下。林立章也不客氣，讓巧柔繼續吃，自己帶寶晴刷牙洗臉去了。
領導站在門外給寶晴打水，巧柔也心安理得地坐下繼續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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