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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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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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圓玉潤的明珠高懸於半空，周身散發著溫潤的白光，猶如夜空中的一顆明星。
此時周稚站在珠下，看著正滴溜溜自轉的瑰麗明珠不由暗自讚嘆。
雖然知道折丹那番陪葬品的言論是有意逗弄他，但是那名為初一的珠子肯定也是不得了的東西。
那力如群山的重壓可是令周稚印象深刻，他甚至還借此突破了，此時再近距離觀察卻又不由為其美麗所讚嘆。
“請您指點，不知待會兒我該怎麽做？”他看向珠子下靜立著的窈窕背影，語氣中的敬畏更深。
可以令人進入別人記憶的靈器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折丹微側著臉看向李麗，發絲無風自動，裙擺猶如輕飄的紗裊裊如煙。
“初一想要回溯你的記憶，就得你放松身心全力配合，不論待會兒你看見了什麽都不能中途退出，否則你殘破不堪的魂魄受不住它的反噬，便是有我在，也不能保你無憂。”
“你，做好準備了嗎？”她的聲音輕飄飄的，聽在李麗的耳中便更像是從天外傳來般輕。
她看了眼被周稚封住嘴巴的方容，待會兒她也同她一起回溯，可方容此時這幅難看的面色，頓時讓她的心情放松了下來。
於是她用青煙似透明的臉，對著折丹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我做好啦，我都已經死了就更要做一個明白鬼嘛！”
折丹聞言不由眉目柔和了許多，接著轉頭看向被封住嘴巴不讓她亂說話的方容：“我們一事不煩二主，待會兒回溯記憶也要繼續麻煩方小姐了。”
她若是不想提前入輪回，必定是要乖乖聽話的，不過便是不聽，折丹也有辦法叫她聽。
方容看到她的態度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再不甘心也只能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周稚在一旁看著也不由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深覺姜果然是老的辣，前輩一出手就是不一樣。
“我們待會兒進去皆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觀看，你只需要記住一點，不能發出任何聲音。”折丹說。
“是。”周稚鄭重點頭。
眼看著事已成定局方容心中懊悔不已，不明白事情怎麽變成這個樣子，自折丹說句話之後便掏出了一顆珠子，說是可以回溯記憶。
她想到從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心中又是恨又是懼，再沒有人比她更不想被別人看見她從前的樣子了。
可是誰管她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折丹甚至連動都沒動直接屈指作棍將她打暈。
然後在示意李麗回到自己的身體，將她們並排移到初一下躺著。
“你最好提前囑咐人將明晚頭七要用到的東西準備好，我們怕是要費一番功夫好好看這連環劇呢。”
哪怕只是查看別人的記憶，花在上面的時間也是真實流逝的，折丹到底記得明晚是李麗頭七，所以特意叮囑了周稚一句。
“多謝前輩提醒，我這就發信息讓他們準備。”
此時夜色已深，其他人怕是都睡了，所以周稚只發了信息，等發完之後思來想去又把這裏的防禦法陣給打開了。
“不知前輩我們等會兒要先從誰的記憶開始看呢？”周稚猶豫道。
“有因才有果，自是從因緣際會開始看。”
折丹雙手結印，纖細潔白的手指如若無骨般交錯，隨著她指尖青光越盛，周稚的視線便越發模糊，直至兀地陷入昏沈。
*
七月二十號，天氣陰。
要來的東西又被人搶走了。
頭發亂遭的的少女蜷縮在偏僻的墻角，小巧的臉頰上不見一塊幹凈的地方，全是烏黑未幹的泥濘，只嘴巴悶悶地憋著，眼瞼處濃翹的睫毛輕顫。
她今天乞討了好久，才終於有一位好心的奶奶給了她一袋面包，那面包摸起來那麽軟又那麽香，她都舍不得吃……
她本來是想帶回去給容容吃的，可是卻又被那群壞蛋搶走了嗚嗚嗚。
這麽想著少女不由更為的委屈，嘴巴一撇便要哭，可是一時想起朋友每回訓她的話，又強忍著憋住了。
只是不待她多在墻角多待一會兒，就聽見有熟悉的腳步聲沖她這裏跑來。
“你怎麽又在這裏躲著啊？是不是又被人搶東西了？！”
說話的姑娘看上去年紀稍大些，同樣穿的破破爛爛的，只不過她的身上更為的整潔，平庸蠟黃的臉也幹幹凈凈的。
“我…我…”少女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結果來，想說點兒什麽又怕被朋友罵，圓溜的大眼裏滿是無措，但答案卻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怎麽這麽笨啊，我不是都教過你每次把東西藏著點兒的嘛！”
對於她這樣姑娘早已經習慣，可是還是沒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但是想到後面還得靠這個小傻子吃飯，到底忍住了自己的火氣。
“是不是還是朱勇他們那夥人搶走的？”姑娘上前拉起她，不甘問。
朱勇一夥人跟她們一樣都在這片流浪，不同於她們每天辛辛苦苦的乞討或者幫人幹活要一口飯吃，他們明明是更為年輕氣壯的男人，卻靠搶其他流浪者的東西為生，這附近的人沒有不討厭他們的。
可討厭又能如何，他們強健的體魄沒用來做活討生活，反倒是欺負人的一把好手。
所以姑娘再不甘也只能咽下這口苦水，就算不咽又有什麽辦法呢，她們兩個小姑娘根本沒辦法對付他們。
“咕咕。”一聲清脆的叫聲從少女的肚子裏傳了出來，她今天一天都還沒吃東西……
“每回都不長記性活該你餓肚子！”姑娘惡狠狠的罵了她一句，一邊手上小心的從懷裏掏出一小袋面包，撇撇嘴不舍的遞給她。
“再有下一回，餓死你算了！”
夏天很快就會過去，如果在最好要食物的夏天沒攢好吃的，後續她們會更難過，她其實也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只有十歲智力的少女哪裏知道她話裏的憂愁，她只知道容容不僅不怪她還給她吃面包！
雖然那面包本來就是她乞討來的。
“容容最好了…”
然後就快速拿過她手裏的面包狼吞虎咽起來，不過那面包本就不大，沒兩口就沒有了。
但少女還是珍之又珍的將包裝袋裏的細屑舔了個幹凈，然後才不舍的擡起頭來，露出一雙清透明亮的大眼。
偏容容看見她臉上未幹的泥濘皺眉：“你是不是又重新塗過泥巴了，沒人看見你的臉吧？”
對於女性流浪者而言，過分的美麗可以是她能乞討到更多東西的優點，也可以成為致命的缺點。
容容長相平凡無奇甚至在某些人眼稱的上是醜，就這也還會遭受到一些言語上的騷擾，更何況是本就長相出挑的少女呢。
所以她一直都以泥巴糊臉，刻意將自己弄的蓬頭垢面，平時低著自己的頭，不讓別人看見她的臉。
“…我…我今天好不容易要到一袋面包就想留著和你一起吃，但是我太餓了…就想著喝點水飽飽肚子，然後就喝水的時候蹭掉了一點泥，正好那個時候朱勇他們就來搶…”
少女小心翼翼的窺著容容的臉色，不敢肯定到底有沒有被看到臉，因為朱勇走的時候看著她的眼神讓她不由的害怕。
她雖智力只有十歲，可是在感知上卻格外的敏感，就像她知道雖然容容嘴上兇，但是卻不會害她。
可朱勇不一樣，他那時眼睛的驚艷和悄悄升起的貪婪，讓少女感到心驚膽戰。
她瞥見容容深深皺起的眉宇，不由更為害怕：“你別，別丟下我！我以後保證會小心的，我再不敢了，別不管我…”
容容的雙眸因著皺眉更顯的狹小不見其眼，她有些嫉妒的哪怕是塗著滿臉黑泥，都不影響少女清麗眉眼的臉蛋。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是她擁有這張臉，她不怕因為長的漂亮引發的問題，她只恨偏偏是一個傻子長著這張臉還要她來處理問題。
容容不甘心的閉了閉眼睛，可是再嫉妒，只要她不舍得因為這張臉得到的好處，那問題就要她處理。
“這幾天你就不要再出去了，先看看朱勇陳偉他們什麽反應，你以後看見他們一定要能跑就跑，千萬不能和他們照面，記住了嘛！”她語氣兇狠道。
少女哪還管容容的語氣，一聽到她還願意管著她，她哪裏還有不願意的，她已經失去的太多了。
每一個還願意管著她對她好的人，不管她是因為什麽，她都不願意再失去了。
於是她連忙點頭，生怕容容後悔。
可這一切真的能如她們所願嗎？
畫面逐漸定格在少女真摯感激的臉龐上，那雙美麗的眼睛此時正熠熠閃著光，同身旁皺眉深思的姑娘一同被白色的煙霧繚繞。
周稚看著眼前的二人，想到下面他知道事情不由心下一跳。
可這只是回憶，他也不能出聲，只能任由那朦朧的白霧掩蓋，直至他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七月二十八號，晴
李麗已經八天沒有出過她們流浪的小窩了，這是一片廢棄的化工廠，地方很大也比較偏，於是時常會有流浪漢過來過夜。
她摸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想著容容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
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吃上一頓飽飯了，她知道容容不是故意不給她吃飽，而是她自己其實也沒有要到什麽東西。
李麗窺著外面昏暗的天色，肚子實在是空無一物了，餓的她頭腦發昏。
她想著這天都黑了，那群壞蛋就算出來了，那麽多人也肯定看不見自己，她就出去一次也不會有事的。
於是，饑餓的少女例行塗好自己的臉，腳步輕快的，沖進了前方的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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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圓玉潤的明珠高懸於半空，周身散發著溫潤的白光，猶如夜空中的一顆明星。
此時周稚站在珠下，看著正滴溜溜自轉的瑰麗明珠不由暗自讚嘆。
雖然知道折丹那番陪葬品的言論是有意逗弄他，但是那名為初一的珠子肯定也是不得了的東西。
那力如群山的重壓可是令周稚印象深刻，他甚至還借此突破了，此時再近距離觀察卻又不由為其美麗所讚嘆。
“請您指點，不知待會兒我該怎麽做？”他看向珠子下靜立著的窈窕背影，語氣中的敬畏更深。
可以令人進入別人記憶的靈器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折丹微側著臉看向李麗，發絲無風自動，裙擺猶如輕飄的紗裊裊如煙。
“初一想要回溯你的記憶，就得你放松身心全力配合，不論待會兒你看見了什麽都不能中途退出，否則你殘破不堪的魂魄受不住它的反噬，便是有我在，也不能保你無憂。”
“你，做好準備了嗎？”她的聲音輕飄飄的，聽在李麗的耳中便更像是從天外傳來般輕。
她看了眼被周稚封住嘴巴的方容，待會兒她也同她一起回溯，可方容此時這幅難看的面色，頓時讓她的心情放松了下來。
於是她用青煙似透明的臉，對著折丹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我做好啦，我都已經死了就更要做一個明白鬼嘛！”
折丹聞言不由眉目柔和了許多，接著轉頭看向被封住嘴巴不讓她亂說話的方容：“我們一事不煩二主，待會兒回溯記憶也要繼續麻煩方小姐了。”
她若是不想提前入輪回，必定是要乖乖聽話的，不過便是不聽，折丹也有辦法叫她聽。
方容看到她的態度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再不甘心也只能重重的點了兩下頭。
周稚在一旁看著也不由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深覺姜果然是老的辣，前輩一出手就是不一樣。
“我們待會兒進去皆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觀看，你只需要記住一點，不能發出任何聲音。”折丹說。
“是。”周稚鄭重點頭。
眼看著事已成定局方容心中懊悔不已，不明白事情怎麽變成這個樣子，自折丹說句話之後便掏出了一顆珠子，說是可以回溯記憶。
她想到從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心中又是恨又是懼，再沒有人比她更不想被別人看見她從前的樣子了。
可是誰管她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折丹甚至連動都沒動直接屈指作棍將她打暈。
然後在示意李麗回到自己的身體，將她們並排移到初一下躺著。
“你最好提前囑咐人將明晚頭七要用到的東西準備好，我們怕是要費一番功夫好好看這連環劇呢。”
哪怕只是查看別人的記憶，花在上面的時間也是真實流逝的，折丹到底記得明晚是李麗頭七，所以特意叮囑了周稚一句。
“多謝前輩提醒，我這就發信息讓他們準備。”
此時夜色已深，其他人怕是都睡了，所以周稚只發了信息，等發完之後思來想去又把這裏的防禦法陣給打開了。
“不知前輩我們等會兒要先從誰的記憶開始看呢？”周稚猶豫道。
“有因才有果，自是從因緣際會開始看。”
折丹雙手結印，纖細潔白的手指如若無骨般交錯，隨著她指尖青光越盛，周稚的視線便越發模糊，直至兀地陷入昏沈。
*
七月二十號，天氣陰。
要來的東西又被人搶走了。
頭發亂遭的的少女蜷縮在偏僻的墻角，小巧的臉頰上不見一塊幹凈的地方，全是烏黑未幹的泥濘，只嘴巴悶悶地憋著，眼瞼處濃翹的睫毛輕顫。
她今天乞討了好久，才終於有一位好心的奶奶給了她一袋面包，那面包摸起來那麽軟又那麽香，她都舍不得吃……
她本來是想帶回去給容容吃的，可是卻又被那群壞蛋搶走了嗚嗚嗚。
這麽想著少女不由更為的委屈，嘴巴一撇便要哭，可是一時想起朋友每回訓她的話，又強忍著憋住了。
只是不待她多在墻角多待一會兒，就聽見有熟悉的腳步聲沖她這裏跑來。
“你怎麽又在這裏躲著啊？是不是又被人搶東西了？！”
說話的姑娘看上去年紀稍大些，同樣穿的破破爛爛的，只不過她的身上更為的整潔，平庸蠟黃的臉也幹幹凈凈的。
“我…我…”少女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結果來，想說點兒什麽又怕被朋友罵，圓溜的大眼裏滿是無措，但答案卻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怎麽這麽笨啊，我不是都教過你每次把東西藏著點兒的嘛！”
對於她這樣姑娘早已經習慣，可是還是沒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但是想到後面還得靠這個小傻子吃飯，到底忍住了自己的火氣。
“是不是還是朱勇他們那夥人搶走的？”姑娘上前拉起她，不甘問。
朱勇一夥人跟她們一樣都在這片流浪，不同於她們每天辛辛苦苦的乞討或者幫人幹活要一口飯吃，他們明明是更為年輕氣壯的男人，卻靠搶其他流浪者的東西為生，這附近的人沒有不討厭他們的。
可討厭又能如何，他們強健的體魄沒用來做活討生活，反倒是欺負人的一把好手。
所以姑娘再不甘也只能咽下這口苦水，就算不咽又有什麽辦法呢，她們兩個小姑娘根本沒辦法對付他們。
“咕咕。”一聲清脆的叫聲從少女的肚子裏傳了出來，她今天一天都還沒吃東西……
“每回都不長記性活該你餓肚子！”姑娘惡狠狠的罵了她一句，一邊手上小心的從懷裏掏出一小袋面包，撇撇嘴不舍的遞給她。
“再有下一回，餓死你算了！”
夏天很快就會過去，如果在最好要食物的夏天沒攢好吃的，後續她們會更難過，她其實也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只有十歲智力的少女哪裏知道她話裏的憂愁，她只知道容容不僅不怪她還給她吃面包！
雖然那面包本來就是她乞討來的。
“容容最好了…”
然後就快速拿過她手裏的面包狼吞虎咽起來，不過那面包本就不大，沒兩口就沒有了。
但少女還是珍之又珍的將包裝袋裏的細屑舔了個幹凈，然後才不舍的擡起頭來，露出一雙清透明亮的大眼。
偏容容看見她臉上未幹的泥濘皺眉：“你是不是又重新塗過泥巴了，沒人看見你的臉吧？”
對於女性流浪者而言，過分的美麗可以是她能乞討到更多東西的優點，也可以成為致命的缺點。
容容長相平凡無奇甚至在某些人眼稱的上是醜，就這也還會遭受到一些言語上的騷擾，更何況是本就長相出挑的少女呢。
所以她一直都以泥巴糊臉，刻意將自己弄的蓬頭垢面，平時低著自己的頭，不讓別人看見她的臉。
“…我…我今天好不容易要到一袋面包就想留著和你一起吃，但是我太餓了…就想著喝點水飽飽肚子，然後就喝水的時候蹭掉了一點泥，正好那個時候朱勇他們就來搶…”
少女小心翼翼的窺著容容的臉色，不敢肯定到底有沒有被看到臉，因為朱勇走的時候看著她的眼神讓她不由的害怕。
她雖智力只有十歲，可是在感知上卻格外的敏感，就像她知道雖然容容嘴上兇，但是卻不會害她。
可朱勇不一樣，他那時眼睛的驚艷和悄悄升起的貪婪，讓少女感到心驚膽戰。
她瞥見容容深深皺起的眉宇，不由更為害怕：“你別，別丟下我！我以後保證會小心的，我再不敢了，別不管我…”
容容的雙眸因著皺眉更顯的狹小不見其眼，她有些嫉妒的哪怕是塗著滿臉黑泥，都不影響少女清麗眉眼的臉蛋。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是她擁有這張臉，她不怕因為長的漂亮引發的問題，她只恨偏偏是一個傻子長著這張臉還要她來處理問題。
容容不甘心的閉了閉眼睛，可是再嫉妒，只要她不舍得因為這張臉得到的好處，那問題就要她處理。
“這幾天你就不要再出去了，先看看朱勇陳偉他們什麽反應，你以後看見他們一定要能跑就跑，千萬不能和他們照面，記住了嘛！”她語氣兇狠道。
少女哪還管容容的語氣，一聽到她還願意管著她，她哪裏還有不願意的，她已經失去的太多了。
每一個還願意管著她對她好的人，不管她是因為什麽，她都不願意再失去了。
於是她連忙點頭，生怕容容後悔。
可這一切真的能如她們所願嗎？
畫面逐漸定格在少女真摯感激的臉龐上，那雙美麗的眼睛此時正熠熠閃著光，同身旁皺眉深思的姑娘一同被白色的煙霧繚繞。
周稚看著眼前的二人，想到下面他知道事情不由心下一跳。
可這只是回憶，他也不能出聲，只能任由那朦朧的白霧掩蓋，直至他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七月二十八號，晴
李麗已經八天沒有出過她們流浪的小窩了，這是一片廢棄的化工廠，地方很大也比較偏，於是時常會有流浪漢過來過夜。
她摸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想著容容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
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吃上一頓飽飯了，她知道容容不是故意不給她吃飽，而是她自己其實也沒有要到什麽東西。
李麗窺著外面昏暗的天色，肚子實在是空無一物了，餓的她頭腦發昏。
她想著這天都黑了，那群壞蛋就算出來了，那麽多人也肯定看不見自己，她就出去一次也不會有事的。
於是，饑餓的少女例行塗好自己的臉，腳步輕快的，沖進了前方的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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