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人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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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婭坐在書房裏翻著書，夏爾和林德爾站在她旁邊像兩個門神。
“夏爾，我有話想和林德爾說，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西婭合上書，嘆了口氣。
夏爾點點頭，轉身合上了門。
林德爾疑惑地看著西婭，但他還是開心地坐到西婭旁邊。
西婭猶豫著如何開口，她可不希望兩人因為她反目，“那個……林德爾，你是怎麽看待我的？你和夏爾現在的關系又是怎麽樣？”
“看待你？西婭，你希望我怎麽看待你？”林德爾沒有回答。
“之前，我失去了記憶，所以完全忘記了你……”
“我知道。”林德爾無奈地笑了笑。
“沒關系的西婭，你不用太在意我。我知道，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和她在一起，所以……我能偶爾看到你就好了。我和夏爾的關系並沒有因為而你改變，他是白塔主，我是黑塔魔法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一點永遠不會變。”林德爾攥緊自己的衣角，低下頭看著桌腳。
西婭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他，於是她拉起窗簾，從手中放出了許多光點，它們附在墻壁上，飄在空氣中，摸上去有些溫熱，像是夜晚河邊草地中飛舞的螢火蟲。
小時候，他們夜晚偷溜進森林，在湖邊看到了漫天飛舞的螢火蟲。那之後，林德爾每一次被欺負，都會嚷著要西婭陪他去看螢火蟲，但是湖水很快幹涸，他們再也沒有看到過螢火蟲了。
林德爾擡起頭，笑著看向西婭。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夏爾的婚約，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婚約？”西婭的記憶中還有一些模糊的部分，但是婚約這種事，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過她。但是比起這個想不起來的婚約，她現在更在意林德爾。
西婭擡起手，剛要下意識抱住他，她想起來夏爾的話，「如果你喜歡我，就應該推開林德爾」，而且她不能再把林德爾當成小孩子對待。
她的手僵在空中，最後拍了拍林德爾的肩膀。
林德爾擡起頭笑著看她，“西婭，我沒事的。再說了，夏爾為了你都可以不要命，我完全比不過他。”
“你們不要什麽都比好不好。”西婭又嘆了口氣。
林德爾笑起來，“他真的很傻。”
西婭看得出來，這個笑是他發自內心的。
“對了，林德爾，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呃……很誇張，雖然學院裏可能有魔法師不認識夏爾，但是黑塔魔法師都見過他，白塔主竟然帶著精靈王闖進了黑塔……”林德爾痛苦地捂住臉，實在是太丟人了。
“然後呢？”這件事倒也不至於這麽羞恥吧？西婭好奇地看著他。
林德爾捂住嘴，臉上寫滿了惡心。
但西婭更好奇了。
“……不許好奇！”林德爾用手比了個叉。
另一邊，夏爾和阿斯德坐在一起喝茶。
“夏爾，你不去看看他們嗎？”
“不去。”
“你可真沈得住氣。”阿斯德抿了一口茶水。
“你還留著那枚蛋白石戒指嗎？”
“怎麽了？”某一天，夏爾醒來時脖子上掛著一枚蛋白石戒指，蛋白石是希望的象征，所以他小心地保存著。
“你兩歲那年，我把你帶到理那裏，就是希望神，也是西婭的母親。那時候西婭剛出生，理見到你很開心，就把戒指送給了你。我們當時開玩笑，給你們倆定了個娃娃親，後來你逢人就炫耀，我嫌煩就讓你忘了。”
“你……”夏爾差點被茶水嗆到，怪不得自己有些記憶不是很完整。
“你小子，你每天都要來我這裏，舉起戒指和我炫耀。煩都煩死了，我不聽你還要拿到我眼前。因為這個，林德爾也沒少和你打架。”阿斯德一臉嫌棄的樣子，“而且本來就是大人們說著玩的，西婭同不同意還不知道呢，你天天拿著戒指逢人就說她是你老婆，人家小孩還怎麽和別人談戀愛。”
“那你也不能直接消除我的記憶，把我的記憶都還給我。”
“也對，應該消除聽到的人的記憶。”阿斯德用手指蘸了茶水，甩出一滴到夏爾的額頭，茶水泛著光，慢慢消失了。
夏爾看到了自己拿著戒指逢人就拉住大說特說的樣子，他捂住臉，尷尬地想要鉆進地裏。
對於精靈王來說，她已經活了上萬年，起初她只是對人類好奇，守護世界樹的賢者、白塔塔主比非圖·海姆達爾。他們的孩子和每日向她跪拜的子民沒什麽不同，起初，她只覺得這個每天圍著自己的孩子煩，後來註視著他，有時竟會覺得喜悅。
“對不起……”阿斯德輕輕摸著夏爾的頭。
“沒關系，我們活在現在和未來，不是過去。”
清晨，西婭被一股臭味熏醒，她循著臭味來到花園，“這是，怎麽回事……”
前天在花園裏看到的花精靈，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花圃也被破壞的一幹二凈，血腥味混雜著花草被碾碎的清香。就算她捂著鼻子，也擋不住這股味道，她被熏得快要暈厥。
與此同時，夏爾突然出現，他看到了地上淩亂的場景，抱住了西婭，“西婭，林德爾不見了，我們先回去。”
夏爾一手抱著西婭，一手拿起一個毛毯。他坐下來，把西婭放在腿上，用毛毯把她裹住，然後緊緊抱住她。
“一只花精靈不會有那麽多血……”獨角獸看著阿斯德。
阿斯德站在花園，越向裏走，她越抑制不住怒意。花園深處的溫室門大開著，門上的封印刻痕已經斑駁，裏面堆滿了死去的精靈們。一個長得和夏爾一模一樣的“人”，他的頭發是雪一樣的白色，正坐在溫室中央的高椅上睡覺。
獨角獸逐漸變小，直到縮成阿斯德手中的一把劍，她將劍徑直刺入了眼前人的心臟。
“阿斯德，好久不見。”他睜開眼，笑著看她。
“利維坦，變回你原來的樣子。”阿斯德旋轉劍柄。
“好痛哦~”利維坦像在撒嬌一樣，雖然他的臉有些扭曲。
血順著傷口流下來，當血液鋪滿地上的法陣時，金色的光從地底迸出，化成繩索纏住了阿斯德。
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笑著走出花園，到宮殿門口時，他收起笑容，一臉驚恐地走進去。
西婭並沒有如他想象中一般來安慰他，她縮在夏爾的懷裏，根本就沒有註意到他。
利維坦慢慢地躺在地上，他沒有讓胸口的傷愈合，血流了一地。
他最擅長等待。
“夏爾，他怎麽了？”西婭走到門口，發現一個人昏倒在地上。
“他怎麽……”夏爾撥開他的頭發，發現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有什麽精靈可以變成人的模樣嗎？”
“阿斯德？”夏爾猶豫著開口。
“可是他的魔力流動和精靈王完全不一樣……”西婭擡手，把他送到了客房。
“我去外面看一看，說不定那裏可以找到些什麽。”夏爾輕輕抱了她，過了一會兒轉身向花園走去。
夏爾剛出門，利維坦就醒了過來。
他裝作一瘸一拐的樣子，向西婭走去。
“你醒了。”
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聽到西婭的聲音，喜悅在血液中升騰。
下一秒，一把劍就抵在他的脖子上，這把劍是夏爾的。
如果不用魔力，她是拿不起來這麽重的劍的。
利維坦高興地笑起來，他握住劍身，把它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沖上前抱住西婭，兩人消失在了客房門口。
“你是誰？”西婭掙紮著，眼前景象快速變換，直到他們來到了精靈海的海底。
海底並沒有如西婭想象般那樣黑暗、蕭條，利維坦制造了一個巨大的魔法空間，在海底升起了太陽。下面的建築成同心圓狀，圓環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他看上去並沒有攻擊西婭的意圖，但是她從心底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利維坦握住西婭的手，“你在怕我嗎？”
西婭用力抽回手，放出魔力屏障警戒起來。可她的魔力頂多就恢覆了五分之一，屏障肉眼可見的薄。
“我叫利維坦。”他笑著看向西婭，突然，他停頓了一下，身上開始散發出淡黃色光芒，不一會兒，他身體上的傷口和衣服上的臟汙就都不見了。
“差點忘了你害怕血，剛才嚇到你了吧。”
西婭害怕地向後退，比起血，這個人明顯更可怕，她看不出來這個人的意圖。可是她每退一步，利維坦就前進一步。當她退無可退時，利維坦靠了過來。
“你想做什麽？”西婭掙紮著用力推他，可是她的力氣根本推不動。
利維坦湊過來，就在他快要吻上她的額頭時，被彈開了。他後退了幾步，“你不願意就算了。”
西婭在精靈王宮殿中留下了魔力痕跡，這樣，夏爾回來時可以跟著痕跡找到她，只是，他為什麽這麽慢。
“我想離你近一些。”他用手指輕輕蹭著她的頭發，然後捋起一束，輕輕吻在了她的發梢。
利維坦好像不是要傷害她，西婭放松了一些。“那……你知道林德爾在哪裏嗎？”
“在你身後的鐘塔。”他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西婭。
“是你把他帶來的嗎？”西婭抽回自己的頭發，緊張地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重要嗎？”他頂著和夏爾一樣的臉，做出了疑惑的表情。
“當然重要！花精靈呢，也是你？”
“你覺得重要，那就重要。”他點了點頭，“精靈不讓我去找你，是他們該死。”
這個人說的話，讓西婭覺得生氣又害怕。她一個人打不過他，夏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過來，如果她能把林德爾從鐘塔救出來……她試探著開口：“那你可不可以讓我去看一下林德爾？”
利維坦立刻變了臉，他不顧西婭的掙紮，憤怒地把她抗在肩上。
宮殿裏面金碧輝煌，根本讓人聯想不到這是海底。他把西婭放在地毯上，“你的眼裏、心裏只有別人嗎？”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有誰和你有什麽關系？”西婭推開他，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
他不說話，突然消失又出現在西婭面前，只用一只手就緊緊地箍住了她的雙手。
他拿出一枚紅豆大小的黑色寶石，撥開了西婭的嘴唇，把寶石送入了她嘴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指輕輕蹭了一下她的舌尖。
“嘶——”
西婭用力咬了下來，她用手按住喉嚨，想把石頭吐出來，但是沒有用，她的喉嚨裏沒有異物感，石頭像是化了一樣。
趁利維坦不註意，西婭放出強風向鐘塔吹去，像是回應一樣，鐘塔頂發出了一束強烈的白光。
利維坦看著她，並不打算阻止，反而解開了鐘塔外部的封印。
西婭停下來，看著他。這人實在是奇怪，他到底要關還是要放？
“你想解開封印，我就會解開。”
“只要你……給我一個吻。”
他的語氣很溫柔，以至於讓她覺得可怕。
“西婭，求求你，請你愛我……”
“你不愛我，我就會死。”
西婭搖著頭。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夏爾嗎？”
“我變成了他的樣子，你不喜歡嗎？”
他慢慢靠近西婭，就在手碰上西婭的肩膀時，被彈開了。
夏爾攬住西婭，把她護在身後。另一只手拿著獨角獸化成的劍，抵在利維坦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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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婭坐在書房裏翻著書，夏爾和林德爾站在她旁邊像兩個門神。
“夏爾，我有話想和林德爾說，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西婭合上書，嘆了口氣。
夏爾點點頭，轉身合上了門。
林德爾疑惑地看著西婭，但他還是開心地坐到西婭旁邊。
西婭猶豫著如何開口，她可不希望兩人因為她反目，“那個……林德爾，你是怎麽看待我的？你和夏爾現在的關系又是怎麽樣？”
“看待你？西婭，你希望我怎麽看待你？”林德爾沒有回答。
“之前，我失去了記憶，所以完全忘記了你……”
“我知道。”林德爾無奈地笑了笑。
“沒關系的西婭，你不用太在意我。我知道，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和她在一起，所以……我能偶爾看到你就好了。我和夏爾的關系並沒有因為而你改變，他是白塔主，我是黑塔魔法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一點永遠不會變。”林德爾攥緊自己的衣角，低下頭看著桌腳。
西婭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他，於是她拉起窗簾，從手中放出了許多光點，它們附在墻壁上，飄在空氣中，摸上去有些溫熱，像是夜晚河邊草地中飛舞的螢火蟲。
小時候，他們夜晚偷溜進森林，在湖邊看到了漫天飛舞的螢火蟲。那之後，林德爾每一次被欺負，都會嚷著要西婭陪他去看螢火蟲，但是湖水很快幹涸，他們再也沒有看到過螢火蟲了。
林德爾擡起頭，笑著看向西婭。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夏爾的婚約，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婚約？”西婭的記憶中還有一些模糊的部分，但是婚約這種事，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過她。但是比起這個想不起來的婚約，她現在更在意林德爾。
西婭擡起手，剛要下意識抱住他，她想起來夏爾的話，「如果你喜歡我，就應該推開林德爾」，而且她不能再把林德爾當成小孩子對待。
她的手僵在空中，最後拍了拍林德爾的肩膀。
林德爾擡起頭笑著看她，“西婭，我沒事的。再說了，夏爾為了你都可以不要命，我完全比不過他。”
“你們不要什麽都比好不好。”西婭又嘆了口氣。
林德爾笑起來，“他真的很傻。”
西婭看得出來，這個笑是他發自內心的。
“對了，林德爾，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呃……很誇張，雖然學院裏可能有魔法師不認識夏爾，但是黑塔魔法師都見過他，白塔主竟然帶著精靈王闖進了黑塔……”林德爾痛苦地捂住臉，實在是太丟人了。
“然後呢？”這件事倒也不至於這麽羞恥吧？西婭好奇地看著他。
林德爾捂住嘴，臉上寫滿了惡心。
但西婭更好奇了。
“……不許好奇！”林德爾用手比了個叉。
另一邊，夏爾和阿斯德坐在一起喝茶。
“夏爾，你不去看看他們嗎？”
“不去。”
“你可真沈得住氣。”阿斯德抿了一口茶水。
“你還留著那枚蛋白石戒指嗎？”
“怎麽了？”某一天，夏爾醒來時脖子上掛著一枚蛋白石戒指，蛋白石是希望的象征，所以他小心地保存著。
“你兩歲那年，我把你帶到理那裏，就是希望神，也是西婭的母親。那時候西婭剛出生，理見到你很開心，就把戒指送給了你。我們當時開玩笑，給你們倆定了個娃娃親，後來你逢人就炫耀，我嫌煩就讓你忘了。”
“你……”夏爾差點被茶水嗆到，怪不得自己有些記憶不是很完整。
“你小子，你每天都要來我這裏，舉起戒指和我炫耀。煩都煩死了，我不聽你還要拿到我眼前。因為這個，林德爾也沒少和你打架。”阿斯德一臉嫌棄的樣子，“而且本來就是大人們說著玩的，西婭同不同意還不知道呢，你天天拿著戒指逢人就說她是你老婆，人家小孩還怎麽和別人談戀愛。”
“那你也不能直接消除我的記憶，把我的記憶都還給我。”
“也對，應該消除聽到的人的記憶。”阿斯德用手指蘸了茶水，甩出一滴到夏爾的額頭，茶水泛著光，慢慢消失了。
夏爾看到了自己拿著戒指逢人就拉住大說特說的樣子，他捂住臉，尷尬地想要鉆進地裏。
對於精靈王來說，她已經活了上萬年，起初她只是對人類好奇，守護世界樹的賢者、白塔塔主比非圖·海姆達爾。他們的孩子和每日向她跪拜的子民沒什麽不同，起初，她只覺得這個每天圍著自己的孩子煩，後來註視著他，有時竟會覺得喜悅。
“對不起……”阿斯德輕輕摸著夏爾的頭。
“沒關系，我們活在現在和未來，不是過去。”
清晨，西婭被一股臭味熏醒，她循著臭味來到花園，“這是，怎麽回事……”
前天在花園裏看到的花精靈，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花圃也被破壞的一幹二凈，血腥味混雜著花草被碾碎的清香。就算她捂著鼻子，也擋不住這股味道，她被熏得快要暈厥。
與此同時，夏爾突然出現，他看到了地上淩亂的場景，抱住了西婭，“西婭，林德爾不見了，我們先回去。”
夏爾一手抱著西婭，一手拿起一個毛毯。他坐下來，把西婭放在腿上，用毛毯把她裹住，然後緊緊抱住她。
“一只花精靈不會有那麽多血……”獨角獸看著阿斯德。
阿斯德站在花園，越向裏走，她越抑制不住怒意。花園深處的溫室門大開著，門上的封印刻痕已經斑駁，裏面堆滿了死去的精靈們。一個長得和夏爾一模一樣的“人”，他的頭發是雪一樣的白色，正坐在溫室中央的高椅上睡覺。
獨角獸逐漸變小，直到縮成阿斯德手中的一把劍，她將劍徑直刺入了眼前人的心臟。
“阿斯德，好久不見。”他睜開眼，笑著看她。
“利維坦，變回你原來的樣子。”阿斯德旋轉劍柄。
“好痛哦~”利維坦像在撒嬌一樣，雖然他的臉有些扭曲。
血順著傷口流下來，當血液鋪滿地上的法陣時，金色的光從地底迸出，化成繩索纏住了阿斯德。
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笑著走出花園，到宮殿門口時，他收起笑容，一臉驚恐地走進去。
西婭並沒有如他想象中一般來安慰他，她縮在夏爾的懷裏，根本就沒有註意到他。
利維坦慢慢地躺在地上，他沒有讓胸口的傷愈合，血流了一地。
他最擅長等待。
“夏爾，他怎麽了？”西婭走到門口，發現一個人昏倒在地上。
“他怎麽……”夏爾撥開他的頭發，發現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有什麽精靈可以變成人的模樣嗎？”
“阿斯德？”夏爾猶豫著開口。
“可是他的魔力流動和精靈王完全不一樣……”西婭擡手，把他送到了客房。
“我去外面看一看，說不定那裏可以找到些什麽。”夏爾輕輕抱了她，過了一會兒轉身向花園走去。
夏爾剛出門，利維坦就醒了過來。
他裝作一瘸一拐的樣子，向西婭走去。
“你醒了。”
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聽到西婭的聲音，喜悅在血液中升騰。
下一秒，一把劍就抵在他的脖子上，這把劍是夏爾的。
如果不用魔力，她是拿不起來這麽重的劍的。
利維坦高興地笑起來，他握住劍身，把它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沖上前抱住西婭，兩人消失在了客房門口。
“你是誰？”西婭掙紮著，眼前景象快速變換，直到他們來到了精靈海的海底。
海底並沒有如西婭想象般那樣黑暗、蕭條，利維坦制造了一個巨大的魔法空間，在海底升起了太陽。下面的建築成同心圓狀，圓環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宮殿。
他看上去並沒有攻擊西婭的意圖，但是她從心底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利維坦握住西婭的手，“你在怕我嗎？”
西婭用力抽回手，放出魔力屏障警戒起來。可她的魔力頂多就恢覆了五分之一，屏障肉眼可見的薄。
“我叫利維坦。”他笑著看向西婭，突然，他停頓了一下，身上開始散發出淡黃色光芒，不一會兒，他身體上的傷口和衣服上的臟汙就都不見了。
“差點忘了你害怕血，剛才嚇到你了吧。”
西婭害怕地向後退，比起血，這個人明顯更可怕，她看不出來這個人的意圖。可是她每退一步，利維坦就前進一步。當她退無可退時，利維坦靠了過來。
“你想做什麽？”西婭掙紮著用力推他，可是她的力氣根本推不動。
利維坦湊過來，就在他快要吻上她的額頭時，被彈開了。他後退了幾步，“你不願意就算了。”
西婭在精靈王宮殿中留下了魔力痕跡，這樣，夏爾回來時可以跟著痕跡找到她，只是，他為什麽這麽慢。
“我想離你近一些。”他用手指輕輕蹭著她的頭發，然後捋起一束，輕輕吻在了她的發梢。
利維坦好像不是要傷害她，西婭放松了一些。“那……你知道林德爾在哪裏嗎？”
“在你身後的鐘塔。”他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西婭。
“是你把他帶來的嗎？”西婭抽回自己的頭發，緊張地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重要嗎？”他頂著和夏爾一樣的臉，做出了疑惑的表情。
“當然重要！花精靈呢，也是你？”
“你覺得重要，那就重要。”他點了點頭，“精靈不讓我去找你，是他們該死。”
這個人說的話，讓西婭覺得生氣又害怕。她一個人打不過他，夏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過來，如果她能把林德爾從鐘塔救出來……她試探著開口：“那你可不可以讓我去看一下林德爾？”
利維坦立刻變了臉，他不顧西婭的掙紮，憤怒地把她抗在肩上。
宮殿裏面金碧輝煌，根本讓人聯想不到這是海底。他把西婭放在地毯上，“你的眼裏、心裏只有別人嗎？”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有誰和你有什麽關系？”西婭推開他，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
他不說話，突然消失又出現在西婭面前，只用一只手就緊緊地箍住了她的雙手。
他拿出一枚紅豆大小的黑色寶石，撥開了西婭的嘴唇，把寶石送入了她嘴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指輕輕蹭了一下她的舌尖。
“嘶——”
西婭用力咬了下來，她用手按住喉嚨，想把石頭吐出來，但是沒有用，她的喉嚨裏沒有異物感，石頭像是化了一樣。
趁利維坦不註意，西婭放出強風向鐘塔吹去，像是回應一樣，鐘塔頂發出了一束強烈的白光。
利維坦看著她，並不打算阻止，反而解開了鐘塔外部的封印。
西婭停下來，看著他。這人實在是奇怪，他到底要關還是要放？
“你想解開封印，我就會解開。”
“只要你……給我一個吻。”
他的語氣很溫柔，以至於讓她覺得可怕。
“西婭，求求你，請你愛我……”
“你不愛我，我就會死。”
西婭搖著頭。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夏爾嗎？”
“我變成了他的樣子，你不喜歡嗎？”
他慢慢靠近西婭，就在手碰上西婭的肩膀時，被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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