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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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舞臺的光很亮，歲雲的膚色本就白，這會就像琉璃水晶一樣，白皙又耀眼，姣好的昳麗容顏令人幾乎瞧了過去就挪不開眼。
搖曳生姿的國標，熱情歡快的音樂，還有朝他輕輕勾唇一笑，略帶挑弄意味的--少女。
男人身材修長高挑，簡單整齊的白襯黑西裝，卓越出塵的氣質，清冷又英俊的面容，略嚴肅華麗的宴會廳，又為他平添幾分自然的貴氣，不用刻意去尋找，站在那兒就是一道吸睛的風景，鶴立於喧囂中。
慕圻一動不動地盯著歲雲，他懶洋洋地擡起眼皮，目光看似清冷寡淡，可一直未曾移開的黑眸，愈發深邃，流轉的清淺笑意令身邊的人都瞧出了不對。
穿著深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順著慕圻的眸光看向處於焦點中的歲雲，鬢間的白發不僅沒有給他帶去暮氣，反而多了幾分歲月沈澱的儒雅，肅冷又暗藏鋒利，若隱若現上位者不自覺流露出的壓迫感。
他看了眼臺上明耀似烈陽的少女，了然地看向筆直身子瞥向女孩的慕圻。
慕圻神色淡淡，看似毫無波動，可烈日明光照過來的一瞬，他身上亙古不變的寒冰，終是露出裂縫，化作滿腔溫柔。
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口不對心。
明明想看，卻還要端著幾分面子。
中年男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沒有開口問慕圻任何，而是轉頭和慕圻的導師李辰瞻搭話，語氣平靜好似只是被女孩的一舞引起興趣，閑聊般：“李教授，這個女孩是？”
李辰瞻：“菌類研究所最年輕的研究員歲雲，王淮輝的學生，很優秀的小姑娘，未來可期啊。”
李辰瞻的口吻中是毫不吝嗇的讚賞，學術上歲雲是閃閃耀眼的新星，青大晚會上的國標少女亦是奪目的艷麗。
她在很認真，很堅持地奔赴更好的自己。
這樣目標清醒明確的女孩無疑是優秀的，是老一輩寄予厚望的年輕一代。
李辰瞻誇讚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原本沈默地盯著歲雲的慕圻，忽地微微扯起嘴角。
眼尾無意識漾著的柔光，是無聲的附和與溫情。
中年男人好似才反應過來的恍悟：“原來這位就是農院的歲雲，中藥蘑菇項目的學生負責人之一。確實年輕，確實優秀，這麽厲害的小姑娘，想必追求她的人也不少？”
男人話語飽含深意，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剛結束一舞，此時同林尹澤並立一起的歲雲。
林尹澤英俊面容上，桃花眼中的笑幾乎是見者可察的心悅之意，對著女孩笑得熱情暧昧。
歲雲站在他身側，男帥女靚，回以淺淺笑容，看著養眼極了。
那模樣，很難不讓人誤會兩人之間有些什麽故事。
李辰瞻和中年男人早已相識多年，只楞了一霎就瞧出對方深意之下的看戲和揶揄，又瞄到某人逐漸抿唇沈下來的臉色。
他明白過來意思，配合地調侃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青大也多得是青年才俊，今天晚會就來了不少，小姑娘這一舞不知又會迷了多少年的心。”
“誒，歲雲旁邊那個小夥子，我看著有些眼熟。是林家的兒子林尹澤？”中年男人問道。
“可不是，在青大金融系就讀，聽說在追求歲雲。看著樣子，似乎是有戲？嗨，年輕人嘛，遇見喜歡的姑娘自然是先下手為強，小姑娘也很難拒絕主動的人，誰會去喜歡不理睬自己的冰塊兒呢。”李辰瞻略帶感慨，又意有所指道。
“說得有道理。老李啊，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年輕時候，你和藝術系的……”
中年男人正欲打開話題，就被李辰瞻一個垮下來的眼神堵回去。
我幫你激將法，你來揭我短？
陳謙站在三人身後，聽著兩人的對話，總覺得不是表面那麽簡單，像是在給誰專門唱一出戲，直覺告訴他，似乎是和慕圻師兄有關。
“抱歉，失陪一下。”
李辰瞻和中年男人似欲再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一直安靜沒什麽反應的慕圻卻突然插話，轉身對著幾人微點頭打了個招呼便離開。
華麗的燈光在他流利的下顎線打下一道冰冷的曲線，男人驟然暗沈下去的眸光，略翻卷著風雨，只面上還是偽裝得平靜無事。
慕圻的身影消失在宴廳某拐角處時，幾人收回視線再默契看向舞臺處。
林尹澤身旁那道明亮的倩影，不知何時也離開不見。
或許是偶然--
又或是，有意為之。
李辰瞻和中年男人相視一笑，略帶打趣：“年輕人，還是沈不住氣喲。”
宴會廳的燈光忽的全亮，校長走上臺發言。
晚會正式開始。
大屏幕正中間，一行大字彰顯出宴會的主人公。
——正恒醫藥科技集團，慕臨。
一盤名為心動的棋局，也拉開序幕——
孰輸孰贏，無關強弱，只論深情。
——
歲雲從慕圻進宴會廳的那一刻就刻意觀察著他的舉動，在註意到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她身上時，她心中僅剩的幾分憂意蕩然無存。
慕圻的臉色是從她直直走向林尹澤，最後停在他身邊開始變的。
林尹澤對她獻殷勤，慕圻的笑容淡了，林尹澤背後好像多了一道刀子。
歲雲和林尹澤搭話，慕圻的笑容沒了，抿平唇線，有些危險地刀了眼林尹澤。
歲雲對著林尹澤笑時，慕圻的臉色徹底冷了，兀然的寒意幾乎是直撲面，冷不丁的，歲雲都打了個寒顫，林尹澤則是仿佛脖間直接被人架了一把刀，好似要性命不保。
她面上不慌不忙地擡眸看向慕圻，這是兩人今晚的第一次對視。
兩人眸光交匯的瞬間，慕圻深沈莫測的黑眸閃了閃，裹著克制又跳動的冷意。
歲雲像是一點沒察覺慕圻眸光透出的危險和生氣跡象，仍漾著明媚的笑和林尹澤說話。
怎麽，就許他親了就裝無事人，徒令她糾結好幾日。
就不許她逗弄一下他，刺激刺激？
期間，歲雲遠遠望見慕圻身邊的李辰瞻似乎在和一個中年男人一直說著話，徐徐，慕圻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到最後，一向膽大的歲雲也莫名嗅到不對，收斂了笑。
幾乎同時，慕圻身上的冷意也緩了緩。
“……”
慕圻直勾勾盯著歲雲，時間仿佛定格在兩人間，一切按下暫停鍵。
歲雲心下一動。
在慕圻轉身的剎那，她也看懂他眸中的暗示。
隨著慕圻背身離開，歲雲也沒耐心再繼續聽他的“深情”演講，瀟灑走開。
畢竟，她今晚的目的，就只有那一個人。
——
青大禮堂某樓安全通道，樓梯口大門緊閉。
歲雲被慕圻抵在門上，空間逼仄狹小，安靜又暧昧，兩人的灼熱的呼吸打在對方臉上，是無法忽視的滾燙和彼此。
慕圻視線緊鎖在歲雲身上，好像一張大網落下，要將她罩住、圈住，纏在網裏。
男人一改往日的逼迫強勢感，令歲雲驀的有些緊張。
她該不會玩過火了？
她的耳垂漸漸發熱，指甲不自覺沒入掌心，微弱的刺痛感不僅沒令她清醒，反而越發覺得慕圻望向她的眼神好似黑夜的篝火，猛獸掙破牢籠，再也不壓抑自己內心潛藏的欲望，洶湧的火焰在無聲的對峙中翻滾。
猝不及防，男人的身影重重壓了過來，熟悉的聲音裏滿是她未曾聽過的火氣，“歲雲，你耍我呢？”
從未見過慕圻這一面，他在她面前向來是平靜淡然的，她下意識想逃，映入眼簾的是慕圻怒極反笑的面龐。
慕圻身上強勢乍現，一字一句，恍若初見時，卻又陌生的令她一緊:“撩了我就想跑？”
昏暗的光線模糊了她的視線，卻也添了她的膽氣。
門外宴會廳內的話筒聲斷斷續續地飄入耳畔，隔著長長的距離都壓不住的喧囂。
黑暗的空間最是安靜，任何微小的動靜都能聽的清晰。
例如，先亂了的是某人的心跳。
強烈有力的心跳聲，錯亂又滾熱的呼吸，糾纏又藏著似是擔憂被放棄的不安，許多的答案昭然若揭。
歲雲倏地踮起腳湊近慕圻，溫軟的紅唇在他劃過涼意的薄唇約莫厘米處猛地停住。
男人的呼吸頓時一窒，即使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歲雲也能確定，他好像是驚訝地瞪大了眼，很緊張。
緊張嗎？
歲雲像是刻意捉弄和報覆般，唇在薄冷上輕輕擦過，一下又一下，折磨得人心跳難耐，像是有猛獸即將沖破牢籠，有情愫終於是克制不住的翻湧。
在歲雲終於“大發善心”的覆上去時，男人卻忽地反客為主，大手攬過她的腰，寬硬的手掌抵在女孩腦後，冰冷又修長的指骨埋入少女柔軟的發絲間，寸寸撩撥心跳，燃燒沸騰的情愫。
門外人潮喧雜，門內暧昧繾綣。
他們——
在灼燒的心跳中接吻。
歲雲的臉頰泛上紅，清眸也變得水亮亮，像是一汪深潭傾瀉而下，卷入其中無路可逃。
歲雲的呼吸有些不穩，鼻間充斥男人清冽的冷松氣息，如同迷失在白雪皚皚的雪松林，清冷冰涼，似要撕扯開她。
可撫過的風，涼薄又克制，溫柔和愛意暖化冰雪，流淌而下的只餘心動。
慕圻似是發洩般輕輕咬了下歲雲的唇。
或許最初是想懲罰的重重用力，可到底，還是不忍心。
慕圻捏住她的下巴，力度不重不輕，強勢壓迫又混著克制小心的柔意，他吻了許久也不肯罷休。
不知過了多久，歲雲腦袋都有些暈暈的，呼吸間都是亂著的心跳，腿都軟了，最後埋進男人硬實的胸膛中。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慕圻喑啞的低語。
“歲雲，在一起吧。”
對你克制不住的心跳，是昭然若是的喜歡。
——我對你的心動，勝過一切。
落子無悔，輸贏已定。
不是甘拜下風，只是敗於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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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材修長高挑，簡單整齊的白襯黑西裝，卓越出塵的氣質，清冷又英俊的面容，略嚴肅華麗的宴會廳，又為他平添幾分自然的貴氣，不用刻意去尋找，站在那兒就是一道吸睛的風景，鶴立於喧囂中。
慕圻一動不動地盯著歲雲，他懶洋洋地擡起眼皮，目光看似清冷寡淡，可一直未曾移開的黑眸，愈發深邃，流轉的清淺笑意令身邊的人都瞧出了不對。
穿著深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順著慕圻的眸光看向處於焦點中的歲雲，鬢間的白發不僅沒有給他帶去暮氣，反而多了幾分歲月沈澱的儒雅，肅冷又暗藏鋒利，若隱若現上位者不自覺流露出的壓迫感。
他看了眼臺上明耀似烈陽的少女，了然地看向筆直身子瞥向女孩的慕圻。
慕圻神色淡淡，看似毫無波動，可烈日明光照過來的一瞬，他身上亙古不變的寒冰，終是露出裂縫，化作滿腔溫柔。
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口不對心。
明明想看，卻還要端著幾分面子。
中年男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沒有開口問慕圻任何，而是轉頭和慕圻的導師李辰瞻搭話，語氣平靜好似只是被女孩的一舞引起興趣，閑聊般：“李教授，這個女孩是？”
李辰瞻：“菌類研究所最年輕的研究員歲雲，王淮輝的學生，很優秀的小姑娘，未來可期啊。”
李辰瞻的口吻中是毫不吝嗇的讚賞，學術上歲雲是閃閃耀眼的新星，青大晚會上的國標少女亦是奪目的艷麗。
她在很認真，很堅持地奔赴更好的自己。
這樣目標清醒明確的女孩無疑是優秀的，是老一輩寄予厚望的年輕一代。
李辰瞻誇讚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原本沈默地盯著歲雲的慕圻，忽地微微扯起嘴角。
眼尾無意識漾著的柔光，是無聲的附和與溫情。
中年男人好似才反應過來的恍悟：“原來這位就是農院的歲雲，中藥蘑菇項目的學生負責人之一。確實年輕，確實優秀，這麽厲害的小姑娘，想必追求她的人也不少？”
男人話語飽含深意，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剛結束一舞，此時同林尹澤並立一起的歲雲。
林尹澤英俊面容上，桃花眼中的笑幾乎是見者可察的心悅之意，對著女孩笑得熱情暧昧。
歲雲站在他身側，男帥女靚，回以淺淺笑容，看著養眼極了。
那模樣，很難不讓人誤會兩人之間有些什麽故事。
李辰瞻和中年男人早已相識多年，只楞了一霎就瞧出對方深意之下的看戲和揶揄，又瞄到某人逐漸抿唇沈下來的臉色。
他明白過來意思，配合地調侃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青大也多得是青年才俊，今天晚會就來了不少，小姑娘這一舞不知又會迷了多少年的心。”
“誒，歲雲旁邊那個小夥子，我看著有些眼熟。是林家的兒子林尹澤？”中年男人問道。
“可不是，在青大金融系就讀，聽說在追求歲雲。看著樣子，似乎是有戲？嗨，年輕人嘛，遇見喜歡的姑娘自然是先下手為強，小姑娘也很難拒絕主動的人，誰會去喜歡不理睬自己的冰塊兒呢。”李辰瞻略帶感慨，又意有所指道。
“說得有道理。老李啊，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年輕時候，你和藝術系的……”
中年男人正欲打開話題，就被李辰瞻一個垮下來的眼神堵回去。
我幫你激將法，你來揭我短？
陳謙站在三人身後，聽著兩人的對話，總覺得不是表面那麽簡單，像是在給誰專門唱一出戲，直覺告訴他，似乎是和慕圻師兄有關。
“抱歉，失陪一下。”
李辰瞻和中年男人似欲再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一直安靜沒什麽反應的慕圻卻突然插話，轉身對著幾人微點頭打了個招呼便離開。
華麗的燈光在他流利的下顎線打下一道冰冷的曲線，男人驟然暗沈下去的眸光，略翻卷著風雨，只面上還是偽裝得平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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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尹澤身旁那道明亮的倩影，不知何時也離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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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瞻和中年男人相視一笑，略帶打趣：“年輕人，還是沈不住氣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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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恒醫藥科技集團，慕臨。
一盤名為心動的棋局，也拉開序幕——
孰輸孰贏，無關強弱，只論深情。
——
歲雲從慕圻進宴會廳的那一刻就刻意觀察著他的舉動，在註意到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她身上時，她心中僅剩的幾分憂意蕩然無存。
慕圻的臉色是從她直直走向林尹澤，最後停在他身邊開始變的。
林尹澤對她獻殷勤，慕圻的笑容淡了，林尹澤背後好像多了一道刀子。
歲雲和林尹澤搭話，慕圻的笑容沒了，抿平唇線，有些危險地刀了眼林尹澤。
歲雲對著林尹澤笑時，慕圻的臉色徹底冷了，兀然的寒意幾乎是直撲面，冷不丁的，歲雲都打了個寒顫，林尹澤則是仿佛脖間直接被人架了一把刀，好似要性命不保。
她面上不慌不忙地擡眸看向慕圻，這是兩人今晚的第一次對視。
兩人眸光交匯的瞬間，慕圻深沈莫測的黑眸閃了閃，裹著克制又跳動的冷意。
歲雲像是一點沒察覺慕圻眸光透出的危險和生氣跡象，仍漾著明媚的笑和林尹澤說話。
怎麽，就許他親了就裝無事人，徒令她糾結好幾日。
就不許她逗弄一下他，刺激刺激？
期間，歲雲遠遠望見慕圻身邊的李辰瞻似乎在和一個中年男人一直說著話，徐徐，慕圻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到最後，一向膽大的歲雲也莫名嗅到不對，收斂了笑。
幾乎同時，慕圻身上的冷意也緩了緩。
“……”
慕圻直勾勾盯著歲雲，時間仿佛定格在兩人間，一切按下暫停鍵。
歲雲心下一動。
在慕圻轉身的剎那，她也看懂他眸中的暗示。
隨著慕圻背身離開，歲雲也沒耐心再繼續聽他的“深情”演講，瀟灑走開。
畢竟，她今晚的目的，就只有那一個人。
——
青大禮堂某樓安全通道，樓梯口大門緊閉。
歲雲被慕圻抵在門上，空間逼仄狹小，安靜又暧昧，兩人的灼熱的呼吸打在對方臉上，是無法忽視的滾燙和彼此。
慕圻視線緊鎖在歲雲身上，好像一張大網落下，要將她罩住、圈住，纏在網裏。
男人一改往日的逼迫強勢感，令歲雲驀的有些緊張。
她該不會玩過火了？
她的耳垂漸漸發熱，指甲不自覺沒入掌心，微弱的刺痛感不僅沒令她清醒，反而越發覺得慕圻望向她的眼神好似黑夜的篝火，猛獸掙破牢籠，再也不壓抑自己內心潛藏的欲望，洶湧的火焰在無聲的對峙中翻滾。
猝不及防，男人的身影重重壓了過來，熟悉的聲音裏滿是她未曾聽過的火氣，“歲雲，你耍我呢？”
從未見過慕圻這一面，他在她面前向來是平靜淡然的，她下意識想逃，映入眼簾的是慕圻怒極反笑的面龐。
慕圻身上強勢乍現，一字一句，恍若初見時，卻又陌生的令她一緊:“撩了我就想跑？”
昏暗的光線模糊了她的視線，卻也添了她的膽氣。
門外宴會廳內的話筒聲斷斷續續地飄入耳畔，隔著長長的距離都壓不住的喧囂。
黑暗的空間最是安靜，任何微小的動靜都能聽的清晰。
例如，先亂了的是某人的心跳。
強烈有力的心跳聲，錯亂又滾熱的呼吸，糾纏又藏著似是擔憂被放棄的不安，許多的答案昭然若揭。
歲雲倏地踮起腳湊近慕圻，溫軟的紅唇在他劃過涼意的薄唇約莫厘米處猛地停住。
男人的呼吸頓時一窒，即使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歲雲也能確定，他好像是驚訝地瞪大了眼，很緊張。
緊張嗎？
歲雲像是刻意捉弄和報覆般，唇在薄冷上輕輕擦過，一下又一下，折磨得人心跳難耐，像是有猛獸即將沖破牢籠，有情愫終於是克制不住的翻湧。
在歲雲終於“大發善心”的覆上去時，男人卻忽地反客為主，大手攬過她的腰，寬硬的手掌抵在女孩腦後，冰冷又修長的指骨埋入少女柔軟的發絲間，寸寸撩撥心跳，燃燒沸騰的情愫。
門外人潮喧雜，門內暧昧繾綣。
他們——
在灼燒的心跳中接吻。
歲雲的臉頰泛上紅，清眸也變得水亮亮，像是一汪深潭傾瀉而下，卷入其中無路可逃。
歲雲的呼吸有些不穩，鼻間充斥男人清冽的冷松氣息，如同迷失在白雪皚皚的雪松林，清冷冰涼，似要撕扯開她。
可撫過的風，涼薄又克制，溫柔和愛意暖化冰雪，流淌而下的只餘心動。
慕圻似是發洩般輕輕咬了下歲雲的唇。
或許最初是想懲罰的重重用力，可到底，還是不忍心。
慕圻捏住她的下巴，力度不重不輕，強勢壓迫又混著克制小心的柔意，他吻了許久也不肯罷休。
不知過了多久，歲雲腦袋都有些暈暈的，呼吸間都是亂著的心跳，腿都軟了，最後埋進男人硬實的胸膛中。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慕圻喑啞的低語。
“歲雲，在一起吧。”
對你克制不住的心跳，是昭然若是的喜歡。
——我對你的心動，勝過一切。
落子無悔，輸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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