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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非典型情侶日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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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非典型情侶日常(6)

最後還是桑取容喊了急剎車。

郁星禾對自己的行為深刻反思,走起路來都有點恍惚,以至於同手同腳。

小桑同學跟他說,“現在不合適”。

可是……可是他本來也沒別的意思啊!

有意思的是誰啊!

剛剛差點把他拉進小樹林啃的又是誰啊!

……反正不是他正直的郁星禾。

擡手抵唇輕咳兩聲,郁星禾又捏了一下自己還在發燙的耳垂,扯著手裏手提袋的耳朵,一路把桑取容快步拉回車上。

這個點,京市的路上堵得一如既往,十分鐘車程的位置,硬生生開了四十分鐘才到。

等郁星禾和桑取容推開寵物學校的大門時,發現別的小朋友都被家長接走了,不大不小的一塊草坪,只剩一只潦草三花,平攤在綠油油的草上。

郁星禾一下就心疼了。

他把桑取容一丟,三步並作兩步沖過去。

“奇跡寶貝——!”

潦草三花翻了個身,平躺變成側躺,眼睛看著泫然欲泣的主人,張嘴慢悠悠打了個哈欠。

……明明是一只貓,舉爪投足之間,卻頗有鹹魚風範。

在旁邊看著三花的飼養員小姐姐見狀,目光在兩人一貓之間略過,捂著嘴輕笑。

郁星禾伸手:“奇跡?”

潦草三花擡手,同樣很潦草地跟他碰了一下,表示自己還記得這個鏟屎官。

郁星禾:……

“它平時也這樣?”郁星禾遲疑地問飼養員小姐姐。

這個“寄宿制”寵物學校是有24小時監控的,但是由於某些眾所不周知的原因,郁星禾沒法時刻盯著。

偶爾打開監控,也看到這潦草三花十分威武地跟一只比它大一圈的緬因貓打架,挺精神的。

該不會是病了吧。郁星禾擔心。

桑取容靠近,看了看問:“是因為朋友被接走了……抑郁了嗎?”

小情侶兩個思路呈現出明顯的差異,飼養員小姐姐無奈笑笑。

“其實奇跡一直都不是很活躍……比起跟貓玩,它更喜歡和我們玩按按鈕。”

郁星禾驚喜:“它還沒忘啊!”

“沒有沒有,奇跡特別聰明!”飼養員誇道,“總是跟那只緬因打架,也是因為那只貓不太聰明,總是亂按奇跡的按鈕……奇跡覺得人家罵它。”

“沒打出事兒吧……?”郁星禾問。

飼養員微笑:“我們都會細心看著,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

郁星禾這才放了心。

拿著寄存在貓咪學校的貓包,郁星禾打開放到草地上,叫了好幾聲,才勉強把懶成一攤,且又胖了很大一圈的肥貓塞進去。

貓包一上手,郁星禾心裏“臥槽”一聲,整個人被帶著往邊上一墜,桑取容在旁邊扶了一把,才好險沒有跌倒。

郁星禾隱約聽見身後傳來一個隱隱約約的抽氣聲,一回頭,卻只看見飼養員小姐姐一臉禮貌溫和的營業微笑,目送他們離開。

郁星禾:……幻聽了?

“我拿吧。”桑取容接過包,也著實被重量驚了一下。

他遲疑問:“咱們……也就幾天沒見它而已吧。”

沒記錯的話,不是幾年吧?

郁星禾抽抽嘴角,不太好意思地湊到桑取容耳邊,小聲說。

“我那個……怕我寶在學校受委屈了,多給它包裏塞了幾個罐頭。”

在養貓這件事上,兩個人一直略有分歧。桑取容總覺得奇跡有些過胖,試圖堅持科學餵養——俗稱減肥,而郁星禾理智上答應,但總是在奇跡摸過來的時候,忍不住掏出罐頭,偷偷給它開一個。

桑取容頓了一下,問。

“幾個?”

郁星禾討好地笑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頭,然後又變成食指和中指,比了個耶。

桑取容花了兩秒鐘解開謎語,瞇了瞇眼睛。

“5……乘以2?”

郁星禾微笑。

“嗯吶。”他解釋,“一天兩個小罐頭,也不算很多吧。”只是加餐,卻完全忽略了這家夥平時還要吃生骨肉的分量。

“你看看包裏還剩幾個?”桑取容又問。

郁星禾都不用翻包,只是把食指和中指咻地收了回去。

“應該是……沒啦。”

說著,他默默拉過桑取容手裏的貓包,跟又圓了一小圈的潦草三花一起,無辜地看著桑取容。

郁星禾忽然說:“我回去想吃布丁。”

“應該還有材料。”桑取容說,“等我回去做。”

“你看!!”郁星禾陡然擡高聲音,抓住把柄一樣,眼睛亮亮地看他。

“明明知道這個點回去吃甜品會讓我發胖,你還是讓我吃!”

桑取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被郁星禾的邏輯說服了,安靜看了兩秒,無奈搖頭。

見狀,郁星禾看著貓包裏的潦草三花,深沈道:“愛,是這樣的。”

桑取容側過頭忍笑。

郁星禾拍拍包,兩人一貓並肩往停車場走。

“行了,一家三口。”郁星禾樂著,拿出手機,飛快拍了兩張。

“要發朋友圈嗎?”桑取容問。

郁星禾低頭觀賞兩秒,隨口道:“不啊,我沒有發朋友圈的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

忽然,他猛地擡頭,終於沒有錯過桑取容眼底還未散去的一絲失望。

郁星禾心思一轉,拖著長音“嗯——”了一聲。

“不過,如果有人想看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發一條。”

說完,他眨眼看向桑取容,逗貓一樣,尾音悠悠蕩蕩的,就是逗貓棒上搖晃的鈴鐺和羽毛尖尖。

“發嗎?”

桑取容忽然偏頭,在張張合合的唇瓣上,輕輕碰了一下。

“發。”他噙著笑問,“配文是什麽?”

被偷親成功的郁星禾瞪他一眼:“封桑取容為托貓天王。”

帶著打遍學校無敵手的肥肥奇跡回家之後,郁星禾先拎著它的後頸皮,把小家夥……大家夥教訓了一頓。

然而可惜的是,不知道奇跡這兩天吃了多少,又睡了多久,突飛猛進的體重讓郁星禾不太適應,一下沒拎起來。

桑取容輕聲笑了一下。

郁星禾的眼刀立刻飛過去。

桑取容:無辜眨眼。

看著回家之後,巡視了半圈領地,就緩緩躺平在沙發上的肥貓,郁星禾躊躇幾秒,表情變換,忽然帶了些深意。

桑取容見狀,以為他開始認真思考給奇跡做一些身材管理的事,覺得時機正好,於是他開口,旁敲側擊道。

“哥,我覺得……有時候可能是需要對一些行為,稍微做出點限制。”

“唔……”

桑取容本以為自己今天還和往常一樣,要費些口舌,沒想到郁星禾思索兩秒,竟然重重點頭。

“我覺得,你說得對。”郁星禾深以為然,並舉一反三道。

“愛是克制!”

桑取容擡眉,鼓鼓掌。

郁星禾突然話鋒一轉:“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這個生硬的話題轉折,讓桑取容覺得有些不對。

拍拍奇跡的波浪小肚皮,郁星禾起身拉起桑取容的胳膊,把人一路拉上電梯,最後繞到臥室門外站定。

郁星禾笑容難得有些狡黠。

不是聰明的那種……而是讓桑取容心裏莫名有一些捉摸不定的預感的狡黠。

“去看看?”郁星禾說著,又強調,“先說好啊,克制和限制這些話,可都是你自己說的哦。”

他彎著眼睛,眸中閃爍著計劃得逞的愉悅目光。

桑取容默默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

正對著門,映入眼簾的不再是寬闊的床,而是……

“哥你白天買的……寵物圍欄?”桑取容遲疑問,“是不想讓貓上|床嗎。”

雖然嘴上這麽問,但桑取容心裏覺得,很大概率應該不是這樣的。

果不其然,郁星禾笑笑:“其實它也不一定要做寵物圍欄用……”

桑取容偏頭看他,用眼神發問:那你想做什麽。

郁星禾底氣不太足,但東西已經買了,也都布置上了,再這麽束手束腳,未免有些對不起自己花的錢。

於是他清清嗓子,指指被圍欄框住的半張床,介紹自己的傑作。

“小桑。”

“這個叫,三八線。”

桑取容在沈默中做了個深呼吸。

見他沒什麽反應,郁星禾先是疑惑片刻,忽然問。

“你該不會不知道三八線是什麽吧?我們代溝這麽大……?”

不等桑取容開口,郁星禾熱情解釋:“就是你知道上小學的時候,同桌之間不是都挺討厭互相侵占領地嘛,然後中間不是就會畫那個,三八線?”

桑取容嘆氣。

郁星禾被他這一口氣嘆得越發心虛,小心翼翼問:“怎麽了……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啊!”他緊接著又表態。

桑取容黑眸幽深地看了他片刻,輕笑著又嘆了一聲。

“沒關系的。”

郁星禾:?

真的嗎,我不信。

桑取容輕輕笑道:“哥哥不信我嗎?”

郁星禾略帶警覺地回答:“誰是這個家裏最小心眼的人?”

“我啊。”桑取容很有自知之明,含笑認領,甚至反以為榮。

“不過哥哥,真的沒關系的。”

他又看了一眼床上不高不低的一圈小籬笆,眼底笑意更深,慢悠悠開口。

“畢竟我不僅小心眼,還擅長倒打一耙。”

郁星禾:?

他頭腦還沒轉過來,只覺得忽然雙腳騰空,腰間被一條有力的手臂圈住抱起。

郁星禾:“誒你!!”

能不能不要每天抱來抱去這樣我真的會很沒面子?!

……算了反正在家裏。短短一秒鐘,郁星禾就決定接受現實。

懸空的感覺讓人有點害怕,他下意識俯身攬住桑取容脖子,以為桑取容會像往常一樣,只是短暫地抱一下,然後把他丟到某個場景裏——比如這張安了寵物圍欄的床上。

然而十幾秒過去,懸空的感覺不僅沒有消失,桑取容甚至把他在半空顛了一下,抱得更高。

“幹什麽幹什麽——”郁星禾心裏一緊,“小心你腿!”

桑取容擡頭看他,俯視的角度總顯得人沒什麽攻擊性,郁星禾垂眸看過去,只覺得那雙烏黑透亮的眼睛濕漉漉的,特別像他之前在網上見過的,乖得不行的薩摩耶。

“沒關系的。”薩摩耶乖乖笑著說。

郁星禾再次深刻認識到,他真的是吃這一掛。

他擡手揉揉桑取容的臉蛋。

“你就拿捏我吧。”他小聲念叨,“就知道我吃軟不吃硬……”

“不吃硬嗎?”桑取容歪頭。

郁星禾:?

總覺得你說的不是什麽正經話。

他警惕地沒有接茬,轉而問:“你……剛剛說什麽倒打一耙。”

“唔……”桑取容沈吟兩秒,輕笑,“換個詞吧。”

“借花獻佛?”

郁星禾一驚:“你要把我送人??”

桑取容頓了頓,笑出聲來。

“哥哥確實人比花嬌。”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個大的,郁星禾又是紅耳朵又是熱脖子的,體溫調節系統徹底報廢,憤憤拍了一下桑取容的肩膀:“放我下來!腿不要了啊?”

桑取容從善如流,卻是先伸手托住他膝彎,整個人抱起來再放下來。

下一秒,郁星禾就被放進了他親手搭建的圍欄中。

房間裏燈火通明,他一時間沒察覺到危險臨近,置身圍欄中間,感覺自己好像進了愛麗絲的兔子洞一樣,怪新奇,左右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別說,你還真別說。”郁星禾美美評價,“還挺有安全感。”

“哥哥喜歡?”桑取容含笑看他。

郁星禾擡手拍拍橙色的小籬笆:“真的還不錯,你說的借花獻佛該不會是要把這個送給我吧?”

被搶了臺詞的桑取容:……

他一時間也有些繃不住,彎腰掩目悶笑。

“哥……”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你真是專來治我的。”

郁星禾:“此話怎講?”

雖然哥哥弟弟地叫,可他倆又沒有實質意義上的血脈壓制。

想了想,郁星禾忽然有點敏感地問:“你該不會是要嫌我破壞氣氛了吧?”

這種不健康的氣氛!破壞了也罷!

桑取容不好說沒有,只含著笑說了句真話:“我真的……特別喜歡聽哥哥說話。”

郁星禾眼睛一轉,十分熟練:“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如果哥哥這個時候說點別的就更好了。”

打不過就加入。間歇性慫包,但持續性膽大包天的郁星禾想。

都是成年人了,他什麽陣仗沒見過?

桑取容忽然眼睛略微睜大了些,像開啟了什麽新大陸。

“再說一遍可以嗎?”他眨眼。

郁星禾回憶了一下,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怎麽聽都沒有問題,於是重覆。

“你下一句說,如果哥哥……唔!”

兩個疊字剛一出口,剩下的話便被堵回舌尖喉嚨。

桑取容帶著饜足的笑意,低低應了一聲“嗯”。

被親得迷迷糊糊,郁星禾漿糊一樣堅持轉動大腦:……沒想到你小子安的是這份心?

唇舌初分,郁星禾睜眼,瞪了眼桑取容。

“心思挺野。”他評價。

桑取容只覺得輕飄飄的,笑道:“哥哥買這個,心思也不乖吧。”

郁星禾當即申辯:“我不能再乖了好嗎?這麽高級的3D立體三八線!”

桑取容歪頭:“但是只能被我借花獻佛,送給哥哥……當囚|禁你的牢籠。”

郁星禾看著不過三十厘米的小籬笆,不屑:“這麽矮,我爬都爬出去了。”

桑取容點頭。

“是啊,哥哥。”他問,“那你怎麽就認為……它能管得住我呢?”

郁星禾:?

嘶。

你說的……

好像是有道理的哈。

想了一下,郁星禾指出:“這個小籬笆呢,只是一個意象。”

“哥哥更希望,你能通過自己的個人道德感,約束自己。”

桑取容認真點頭:“我會努力的。”

郁星禾頓時露出感動的表情,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表揚,下一秒,桑取容輕輕“誒呀”了一聲。

“努力失敗。”

郁星禾:???

窄小的單人圍欄裏,擠擠挨挨地,躲進了兩個人。

郁星禾眼前一黑——物理意義上的,桑取容熄了燈。

電光火石之間,郁星禾當即想到自救方案,準備用自己現在還十分靈光的身手,迅速翻越這小小三十厘米的圍欄,然而剛伸出腿,就被握住腳踝。

黑暗仿佛能褪去人類理性的外衣,欲|念與占有欲滋長蔓延,順著腳踝攀附向上,點在心口,又吻上眉心。

“哥哥啊……”他輕嘆著,“真的,真的很想把你關在裏面。”

氣息落在頸邊,惹得郁星禾癢,他輕笑問。

“五險一金?”

再之後,唇舌被封緘,說不出半句攪和氣氛的話。

郁星禾,魚的記憶,永遠年輕,永遠在同一個地方跌倒——這就是他致力於重蹈覆轍的一生。

夜色漸濃,桑取容推開浴室的門,就看見郁星禾趴在被窩裏,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紙筆,用手機墊著寫東西。

桑取容湊過去,郁星禾向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開頭正中幾個描黑加粗的大字。

《郁氏獨家五險一金參照單》

桑取容:?

郁星禾咧嘴,把筆塞進他手裏。

“簽吧!”

桑取容細細瞧過去。

五險。

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兩個看起來很正常的詞擺在最上面,刻意混淆視聽一樣,寫的很大。

再往下,沒有一個正常東西。

桑取容失笑:“……這什麽?”

郁星禾頗有底氣地解釋:“剩下的三險一金啊。”

“老公出軌險。”他指指點點,圓溜溜的眼睛警告般盯著桑取容,“這個得有吧?”

桑取容只覺得目光如刀,架在脖子上,哭笑不得地點頭。

郁星禾滿意:“牛奶布丁險,這個也不能少吧。”

“可以。”桑取容說,“但最後一個,是不是能再商量一下?”

“一周三次險。”郁星禾痛心疾首,“沒得商量!”

“只改一個字。”桑取容循循善誘。

郁星禾皺眉警覺,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不能太過獨斷專行,於是網開一面說:“……行吧,但是不能改數字。”

緊接著他快速補充:“也不能添加數字啊!”

郁星禾表現出十二分的嚴謹,生怕自己一個心軟,就糟了道。

桑取容這小子壞的很,把三改成三十怎麽辦?

“好。”桑取容彎著眼睛笑,“不改數字,不加數字。”

他接過那張紙,剛要擡筆。

“誒等等!”郁星禾叫住他,再三思索,又十分霸王條款地加了一條限制。

“你……不能寫超過五個筆畫!”

桑取容失笑:“這麽嚴格啊?”

郁星禾連連點頭,理直氣壯:“那是,合同哪有讓你這麽隨便改的呢?”

桑取容露出些許遺憾的表情:“好吧……那我只寫五畫。”

郁星禾監考老師一樣,目光炯炯地盯著桑取容手裏的筆,動一下,他跟著數一下,直到五的時候,他立刻支楞起來。

“好了考試時間到了停筆了!再寫算作弊!”郁星禾一臉成竹在胸,“交卷吧小桑同學。”

桑取容把筆放好在床頭櫃上,雙手遞交“試卷”,笑得和年級第一一樣乖巧。

郁星禾接過,定睛一看。

一周三次的【周】被用一筆劃掉,上面漂亮的筆跡寫著修改後的字。

一【天】三次。

郁星禾倒抽一口涼氣,只覺得自己立刻腎虧,慌張道:“哪有你這麽改的?!”

“不可以嗎?”桑取容露出困擾、卻依舊努力配合的表情,說,“那我再改一下。”

“改改改。”郁星禾忙不疊遞過去。

桑取容把【天】,改成了【日】。

再次交卷。

“還是一共五筆畫。”桑取容彎彎眼睛,“郁老師,檢查一下?”

郁星禾沈默。

“郁老師,什麽時候開始施行呢?”桑取容乖巧問。

月色氤氳,呼吸溫熱地交纏。

“郁老師,我現在就可以上崗的。”

“今天還有兩次呢。”

黑暗中,桑取容擡手去撥郁星禾汗濕的、亂七八糟貼在腦門上的劉海,輕輕笑了一聲。

“郁老師,怎麽不說話呢?”

星禾:你問我???(頭頂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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