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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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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

大學畢業的那天,他們在南江大學的拍了很多照片,比大學四年加起來拍的照片都多。

這時,她和炎江已經有了一家酒吧,取名【渡我】,開在故鄉本地臨江市,事業剛起步,平平淡淡。

開酒吧是他們最初的想法,算是大學裏的初次職業規劃,目前炎江正準備和朋友合資開一家動漫公司。

舟浪不多幹涉炎江的想法,大都是支持他的決意。

生活就這樣平平淡淡,她和炎江說不上多富裕,也並不貧窮,為著事業奮鬥之餘,偶爾也會出去旅游。

一轉眼他們在一起四年多,雖沒有初時那般如膠似漆,蜜裏調油,但感情一直很穩定,他們始終是彼此生活的主旋律。

某天,炎江加班到很晚,回家後,家裏遍地狼藉,舟浪不見了。

手機還在家裏,應該是已經回來了,他去查了監控,立刻就報警了。

在警方的幫助下,終於找到了舟浪的所在地,他到時,她正在給舟杗輸血。

舟宇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去他家裏把舟浪綁過來。

然而舟宇卻借著舟浪父親的身份將一件刑事案件說成是家務事。

“只是姐姐給弟弟輸點血而已。”舟宇雲淡風輕的說道。

炎江攙扶著虛弱的舟浪,指控著舟宇:“他這是綁架!”

舟宇沒有理會炎江,看向舟浪,“這是綁架嗎?你是自願跟爸爸回來的吧。”

炎江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把他撕碎了餵狗,“舟浪,不用怕,就算他是你父親,也不能隨隨便便把你綁來輸血,這是在蓄意殺人!”

“算了。”舟浪低聲道:“我想回去了。”

“算了?!舟浪不能算!”炎江怒不可遏的指著舟宇,“你一聲不吭地把她綁來強制輸血,是在殺人,我要告你!”

舟宇不以為意,反倒句句諷刺:“告我?你拿什麽告我,我又犯了什麽罪?我是舟浪的父親,她弟弟出事了,作為姐姐,不該來看看嗎?”

見舟宇如此睜眼說瞎話,炎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希望他們能秉公處理,然而……

這件事終究是化作了家務事。

不僅僅是因為舟宇的睜眼說瞎話,還在於這次舟浪的不追究。

炎江很是納悶,但舟浪很虛弱,他沒有立刻追問,回家後才詢問她緣由。

“舟浪,是他強迫你的對嗎?不用怕,我們可以告他。”炎江溫聲細語的說道,想必被入室綁架,她也受了不少驚嚇,不敢過於逼迫她。

舟浪卻是搖了搖頭:“算了吧炎江,就這一次。”就當她施舍給舟杗的。

她想算了,可是炎江不想算!

“算了算了,怎麽能就這樣算了!舟浪你怎麽了!”

舟浪坐在一邊不說話,她真的不想因為這件事和他吵。

炎江平覆了一下心情,握住她的手,“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不該吼你,為什麽啊,你明明不是自願的,為什麽要隱瞞真相呢?”

如果舟浪說自己只是邁不過親情那道坎,真心想幫幫舟杗,那他一句話也不會再說,但他覺得舟浪不是這麽想的,一定是被舟宇逼迫的。

舟浪依舊重覆著那句話:“算了炎江,別問了。”她不想說,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舟杗患的是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需要長期間斷治療,因為血型稀有,高中畢業那年舟宇和曹媛就為此來找過她,希望她能隨時為舟杗輸血,她逃了跑了躲起來了,過了幾年平靜日子,有炎江在,他們也沒來打擾她。

這過了四年,舟杗的病還沒治好,而舟宇也始終沒有打消過讓她給舟杗定期輸血的念頭。

這不,專挑了一個重要的節骨眼,讓她退無可退,只能屈從。

炎江越想越不對勁,舟浪為什麽會這樣,明明是被綁去的,看著她三緘其口的模樣,他似是想到了什麽。

“他威脅你了是嗎?威脅你什麽了?是我嗎?是我吧。一定是我對不對。我就知道……”炎江苦澀的笑了笑,“我早該想到的,除了我還有什麽能讓你向他們低頭。”

炎江微哽:“是什麽籌碼,動漫公司還是我們的酒吧,舟浪,別瞞著我,我心疼你,心疼……”

舟浪不言,他驟然起身走向門口,她追上他,緊緊抱住他,“你去哪?別去,不要,不要走……炎江,別去找他們,算了,這次就算了……”

“舟浪你為什麽不明白,公司酒吧我都可以不要!他們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對你!”

舟浪:“可這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你,還有你的同事,朋友,都付出了很多心血……”

炎江靜默了許久。

似是想通了,回過頭來安撫她,“好,我知道了。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宵夜。”

舟浪搖了搖頭,見炎江態度轉變,也松了一口氣,“不吃了,我們早點睡,明天還得上班呢。”

“可是我有點餓了。”炎江道。

舟浪:“好,你在這裏休息會兒,我去給你下碗面條。”

炎江聽從她的安排,坐在沙發上等著舟浪的面條,他看著廚房的方向,萌生了罪惡的想法,想就這樣離開,去找舟宇算賬。

舟浪端著面條出來,有西紅柿,還打了兩個荷包蛋,“快吃吧。”

炎江:“你先去睡吧,我吃完就過去。”

舟浪:“不了,我等著你,我們一起。”

炎江低笑:“怎麽?怕我跑了,你在這裏,我能跑到哪裏去?”說罷揉了揉她的腦袋。

舟浪拿下他的手,把筷子放進他手心,“好了不鬧了,先吃飯。”

吃完飯後,舟浪便拉著他去睡覺了,炎江沒什麽睡意,也沒想現在就睡,舟浪靠在他懷裏,緊抓這他的衣服,眼皮已經有些開始打架了。

剛輸完血,又至淩晨,她實在是有些精力不足,腦袋暈暈的。

“舟浪,你還記得撫遠嗎?”炎江突然問道。

舟浪閉著眼睛,淡淡回應:“記得,最早日出的城市。”

炎江吻了吻她的眉心,低聲道:“嗯,等公司的事情忙完了,我們就去撫遠,看一看淩晨三點鐘的太陽。”

“炎江,我好困,好難受……”舟浪皺著眉,枕著他的手臂,卻是蜷縮著。

炎江發覺她臉色蒼白,察覺到不對勁:“舟宇給你抽了多少血?”

舟浪:“不知道……”那種頭暈乏力的難受讓她惡心又心慌,她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我們去醫院。”炎江抱起她往外走,行至廚房時停了下來,拿了一把水果刀。

到了醫院後,經過檢查,再給舟浪輸液。

醫生道:“你女朋友貧血,以後千萬記住了,不要讓她抽那麽多血,謹遵醫囑。”手臂上的針孔一看就是剛抽完血不久,而且血糖也低,血壓也低。

炎江:“她現在身體狀況怎麽樣,會有後遺癥嗎?”

貧血是後天性的,炎江知道,那次舟浪割腕流了不少血,聽炎煬提起過,這些年也一直在飲食上藥物上給舟浪補血。

今天事發突然,他著急帶舟浪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忽略了她的身體狀況。

醫生:“後遺癥說不準,現在的話需要輸液,讓病人好好休息,飲食作息一定要規矩。”

炎江點頭,進了病房。

舟浪睜著眼睛,盡管很困,也努力保持著清醒,見炎江進來了,緊繃的弦才放松下來。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麽還不睡。”

舟浪閉上雙眼:“等你來。”見到他,她就安心了。

“幾點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舟浪嗓音低低,意識漸漸模糊。

“明天不上班,陪你。”

舟浪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炎江不在,她摸索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給他打電話。

好在很快就撥通了。

對面傳來炎江的聲音:“睡醒了?”

舟浪:“嗯,你去哪了?”

炎江:“給你買好吃的,一會兒回去。”

舟浪心急如焚:“一會兒是多久?”

炎江:“我到醫院了,五分鐘,等我。”

舟浪放下心:“嗯。”

此時此刻,炎江正站在舟杗的病房裏,曹媛正抱著病態的舟杗警惕地防備著他,前面還有兩個保鏢保護著他們。

這兩個保鏢也是昨天把舟浪按在病床上強制抽血的混蛋。

“我警告你們,再敢打舟浪的主意,我不會放過你們。”現在他就已經記下一筆了,等舟浪身體恢覆,他一定通過法律途徑給舟浪討回公道。

“少做點壞事吧,看看你這半死不活的兒子,都TM是報應。”炎江撂下這句諷刺的話,轉身離開病房,出去時與匆匆趕來的舟宇相遇。

兩兩對視,皆是刀光劍影,爭鋒相對。

“舟宇,你給我等著。”

舟宇冷哼:“好,我等著。別忘了,舟浪是我的女兒。”

“你也配當父親。”炎江嘲諷道,怕舟浪等急了,沒有和他多周旋。

舟宇盯著炎江的背影,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餐點。

回到舟浪的病房,她正側躺在床上發呆,手指一下一下的按著手背上的膠布。

“別亂動,等會兒回血了。”炎江無奈道。

“這是什麽湯啊?”舟浪看著透明飯盒裏紅紅綠綠的東西,炎江一打開,頓時把她嚇退了,豬肝和菠菜。

這是要給她喝的嗎?好恐怖……

“把這個喝掉再吃飯。”炎江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知道是為了給她補身體,她張嘴,艱難的咽下去,乖乖的喝完了這碗豬肝菠菜湯,喝著喝著貌似也沒有那麽艱難了。

“待會兒我小姑姑會過來。”炎江道。

舟浪震驚:“啊?”

炎江:“她在臨江,過來看看你。”

舟浪:“我沒事的,你幹嘛要麻煩小姑姑。”

炎江不言,不對此做任何解釋,他知道,現在的他,憑一己之力對付舟宇那只老狐貍無疑以卵擊石,所以為了保護好舟浪,他需要家人的幫助。

他只是說:“舟浪,你別怕,都會好的。”

舟浪隱藏心底的不安,總覺得炎江話裏有話,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他們已走過了很多個日日夜夜,有時候不需要多解釋她就能猜到他的想法,所以,她很擔心,很擔心炎江會為了她做出極端的事。

然而來不及多問,炎江的小姑姑炎燦就來了,她見過炎燦的次數很少,大都是在和炎江的日常溝通中了解她,也看過她的照片。

炎燦早已將情況了解了個透徹,心裏也有了主意。

“姑姑。”舟浪連忙和她打招呼。

炎燦坐到她身邊,關心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舟浪:“挺好的,我覺得我現在就能出院。”

炎江:“還是再休養幾天。”

“好了你先去忙工作,我和舟浪說會兒話。”炎燦意在趕走炎江。

炎江了然,也的的確確回了趟公司,不然舟浪又要過意不去,覺得因為她耽誤了工作。

炎江走後,炎燦詢問了舟浪很多當時的情況,她是律師,自然知道該從什麽方面入手,舟浪雖回答了她的問題,但不太希望把炎江的家人再牽扯進來。

“姑姑,我身體已經恢覆了,你們不用擔心的。”舟浪道。

炎燦:“你的身體狀況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臉上一點氣色都沒有,怕是在硬撐。

“你先休息會兒,我出去一趟。”炎燦給她蓋了蓋被子,離開病房,回了趟律所,順便給炎江打了個電話。

炎燦離開後,舟浪感覺悶得慌,去了趟衛生間,在外面溜達了幾圈,給炎江發了條消息,讓他先忙工作,她在這裏挺好的,不用擔心。

另一邊,炎江正和炎燦電話交流。

“該溝通的都和舟浪溝通過了,她的意思不太希望我們插手。”當事人都不追究的話,沒法開展。

炎江:“不用聽她的意思,聽我的就可以。”

炎燦嘆了口氣,無奈道:“炎江,別忘了舟宇可是舟浪的親生父親,血脈相連,或許舟浪也只是不想告自己的父親呢?”

去TM的血脈相連,本想爆粗口的炎江,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是,她只是不敢,她怕拖累我。”炎江解釋道。

炎燦卻不這麽以為,“你又不是她,又怎麽知道她怎麽想的?炎江,別強人所難。”

“姑姑,我比你了解她。”

炎燦不清楚舟浪的情況,他一清二楚,所以他不能像其他旁觀者那般想當然,更不能按照舟浪的想法,隨隨便便就讓這件事過去了。

有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舟宇威脅她,她只是太害怕,害怕會拖累我。姑姑,你還記不記得我初中畢業那年,差點坐牢那次。”

炎江這麽一提,炎燦倒是想起來了,當時都準備好打官司了,吳向溫的態度也格外的堅決,後來不知怎的,還是達成了和解,這個中緣由炎煬沒有詳細跟她說,她也就沒問,只知道炎江是為了救一個女生才和吳梓瓏打架的。

“當初那個女生是舟浪?”炎燦心底已有了答案,但還是十分震驚。

炎江:“是她,後來也是因為她,吳向溫才肯和解,她本來是要告吳梓瓏的,為了我才不了了之,後來更是被吳梓瓏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還進過拘留所。”

“姑姑,她受委屈受習慣了,可我忍不了。”

他忍不了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打擾她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生活。

她明明已經在很努力的活著了,為什麽那些人一直想讓她死。

炎燦:“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和舟浪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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