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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幕:鮮衣怒馬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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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幕:鮮衣怒馬少年郎?

小趙翰高高在上,睨視著,不著痕跡打量我的衣著打扮。我吸吸鼻涕,又胡亂拭擦眼淚,他一臉嫌棄問道:「小臟鬼,你也是書院學子?為何本公子不曾見過你?」

我眨眨眼睛,此時身子和靈魂融合已一致,承受了紛紛擾擾的記憶後,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快速梳理,遂破涕為笑道:「我乃是你師姐,在較高一年級的班房就讀。平日上課時辰不同,難免碰不著,不曾相見,也不足為奇。小師弟,很高興與你相識。」

小趙翰一臉不悅,冷哼道:「本公子與你一般大!」

我楞了楞,忽憶起趙翰幼年因體弱多病,從而延遲上學一年,並未比我年幼!遂轉念幾瞬,哭了起來,好生可憐。

小趙翰有些手忙腳亂,喝聲道:「小臟鬼好端端哭什麽!本、本本公子又沒打你辱你!」

我將原身哭泣的緣由搬出,滔滔不絕,半真半假道:「學院要交書費和學費,奴家家裏清貧,收入微薄,爹爹一聽聞要收費,便破口大罵,將我罵的狗血淋頭,還問候祖宗十八代!」

那廝似乎沒想到我是這種原因,狐疑古怪問道:「你父親神智失常?還患上失心瘋?罵人將自家先人罵進去,本公子真是平生初見,你……你是初次被罵?」

我盤坐草地,隨手摘下野草,編織起來,搖頭晃腦,回答:「早已司空見慣了,每次提錢,他便要罵奴家幾頓,夜裏問了,便罵一頓,清晨問了又罵一頓,隨後百般苦苦哀求他,才肯施舍給奴家。

有次,奴家被罵怕了,便了夜裏不敢問,清晨再問,希望能少罵一頓,可惜爹爹卻因此連錢也不給奴家,說那是因為奴家不說,有什麽都要夜裏早些說,早上是不可以給的。當時是用來買午膳,母親要照顧豬肉檔,沒空做午膳,家裏也沒米飯讓奴家做,於是當時便餓肚子了。從此,奴家情願被罵,也不敢少問一次。不過他給得很少,分開幾天用,也吃不飽,總比沒得吃好……」

小趙翰臉色古怪,欲言又止。

我再接再厲,臉色苦巴巴了,語氣心酸寒冷,哭嚶嚶道:「爹爹情願拿錢去賭坊,眨眼輸幾白兩銀子,也不願給奴家交十兩銀子的學費,嗚嗚嗚嗚嗚嗚……明日上課時,奴家深懼先生會詢問,為何奴家沒錢交學費,奴家不知如何回答!嗚嗚嗚嗚……」

旋即說著說著,我又想起原身慈母為了和渣爹交涉,理論,盼勸告他,卻硬生生受了一巴掌,火辣辣,打得臉皮紅腫,四肢疼痛,今日也下不了床,便不由得心如刀割,怒火難當。世間有些凡人,畜生不如,堪比魑魅魍魎。

我斷斷續續地說,聲音沙啞,聞者痛心,似乎要將數十年來受的委屈,一律傾倒而出。

那廝一拂袖,霸氣扔出五錠白銀,拋落我懷裏,「日後銀子不夠,來尋本公子。」

我暗自會心一笑,那廝果然無論是龍是人,雖毒舌傲嬌,卻也有心善之處,只是不自知。其實那廝的隱秘,我隱約知曉幾分,每逢瞧見一家子登山春游,游湖覽景,他皆佯裝若無其事,卻不經意流露一絲不易察覺的隱晦渴望。

偶爾瞧見不善待糟糠之妻的惡人,會毫不留情施法擒捉,再使其清醒,親眼看著自己四肢被一口口慢嚼,彼時他會變態地愉悅萬分,回味無窮,連續幾天甩尾巴。

後來,我欲知曉更多,從芥子空間掏出窺探夢異寶,趁他入夢,遂潛入,竊視到他昔日的一些過往,屢次深陷險境,三番四次遭好友死黨背叛陷害,唯有多疑警惕,冷酷無情,才是最佳他保護自己的利器。

雖然我當時意圖窺探更多,可惜殘陽西入山,他快要轉醒,遂打消念頭。

「不必感激流涕,高興得忘乎所以,神游天外。本公子大把銀子,此乃九牛一毛,不足掛齒。」小趙翰很臭屁地顯擺,宛如黑長條高興時甩尾巴的姿態。

我笑意加深,用庸俗又不失真誠的措辭好好深謝他一番,捧得他九天雲霄之外,喜不自勝。

遂佯裝不知,問起他姓甚名誰,那廝一副大發慈悲地告訴我。

我再佯裝中華文字博大精深,同音詞眾多,不曉得的是哪幾個字,天真好奇追問,那廝雖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出聲道:「伸手來。」

我聽話伸出小手,只見那廝用小手指,在我掌心,橫七八豎,一筆一筆寫下,趙翰二字。

我眉笑顏開,這一刻眼前小身影仿若和黑長條用蛇尾在我掌心,寫下君不夜二字的畫面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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