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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幕:鳳凰池上鳳凰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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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幕:鳳凰池上鳳凰游 ?

商量完畢,遂井井有條安排一連串的計謀,下月聖上生辰,我入宮獻舞,天外飛仙驚艷全場,隨後即場納入後宮。

三宮六院的美人雖應有盡有,若以色事人,定恩寵譬如朝露,唯有另辟途徑才能盛寵不衰。縱使歌舞一曲,也要鬧出新意,才能耳目一新。

琴棋書畫,舞蹈弄槍,十八般武藝,後宮妃子人才輩出,各擅長不同,委實見多不怪,我雖並非見多識廣,但比起凡胎肉眼,也足夠了。

端坐龍榻上,我思量稍後侍寢之時,定要施法,降下春夢一場,使得昏君醉生夢死。

豈料崔玄心生醋意,不顧安危,飛檐走壁,偷潛入皇宮,將早備好從西域重金采購的□□遞給我,還豪言壯語道:「你是我的,任何人皆不可染指。」

我掂量手指藥物,忍住尷尬,笑逐顏開道:「崔郎若能七情上臉,哀哀訴說情話,說服力會更佳。」

崔玄邪魅一笑,勾起我下巴,不由分說吻上來,語氣模糊道:「愛妃……總是與眾不同……」

淺嘗即止,我立偏頭避開,輕推開他,意味深長道:「兩情相悅,又豈在朝朝暮暮,來日方長,崔郎何必急在一時?」

我一語雙關,這藥除了催生幻境,還有一個甚少人知曉的功效……

明黃錦帳下,當今天子酣睡,宛如死豬。

昔年昏君的老子確實是一代明君,勵精圖治,四海升平,可惜操勞過度,不到三十,便早早薨逝。而萬分不幸,虎父生犬子,這昏君沈迷酒色,夜夜笙歌,不理朝政,還好大喜功,征戰連連,以致餓莩載道,民不聊生,民怨四起。

我借著燭火,舉起玉瓶,細細端詳,此藥若是混合我所尋常使用的熏香,日積月累,會化成致命的毒藥。崔郎好歹毒啊,若是昏君有性命之危,我也難逃罪責。雖他對我有所眷戀,定早有法子,救我逃出生天,可三番四次被當作工具,真不好受。

為此,我可要好好懲罰他……

遂那廝每次覲見昏君時,我皆手舉團扇,坐在昏君大腿上,餵葡萄、荔枝、橘子、栗子等等,當然他掩飾得滴水不漏,神色穩如泰山,不為所動。

若非我與他跳下輪回臺前,曾滴血為盟,縱使身為凡人,也可感應彼此氣息變化,不然我也洞察不出一兩分。

時光荏苒,我一不慎,將昏君迷得神魂顛倒,不惜烽火戲諸侯,反正最後昏君被推翻了,還七孔流血而死,而崔玄順應人心,黃袍加身。

我乃前朝遺孤,,為招顯新帝仁德,註定解放出宮。崔玄不動聲色安排我進入一家小官吏當養女,改名換姓,待到選秀佳期,選入宮中。

外人只道我過五關卡砍六將,先拔頭籌被皇帝相中,更下詔冊封為皇後,滿朝震驚,無人知曉,我乃是崔玄舊相好,才有如此恩賜。

冊封大典當日,雞鳴紫陌曙光寒,鶯囀皇州春色闌。金闕曉鐘開萬戶,玉階仙仗擁千官。

我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頭上金鳳釵,腰佩翠瑯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還。

崔玄頭戴冕服,身披冕冠,豐姿瀟灑,氣宇軒昂,隱隱有睨視天下之威,挽起我玉手,目光流轉,朗如日月,矜貴稱讚,「古人曾雲:『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綠波。』今日一見皇後風華絕代,無人比擬,才知所言不虛。」

語畢,眼含期待,挺直背脊,如雄孔雀搔首弄姿,求偶開屏,滿滿的神武之氣撲面而來。

我暗忖,這是要禮尚往來?也要我好好讚譽一番?

輾轉思量,我含笑,玉腮飛霞,悄聲道:「如此佳人,獨獨屬陛下耳。」

聞言崔旭一楞,隨後龍顏大悅,豪邁昂笑,笑聲震天,惹得四周朝臣士兵面面相覷,原本帝後需攜手並肩,步登高臺,迎百官朝拜,從而受封。豈料他心血來潮,不管不顧,強而有力橫把起我,如老鷹捉小雞,大步流星, 衣拂玉墀,登上高臺。

我窩在他的懷裏,楞楞地看他光潔的下巴,那廝特外敏銳,馬上低頭道:「皇後,莫非害羞了?」

我搖搖頭,如誠實童稚回答:「無需自己行走,省力,絕妙。」

那廝眼神深邃,笑意加深,不懷好意暗示道:「如此,今夜皇後可要不遺餘力,好好犒賞朕,以慰勞苦功高。」

我立刻臉紅耳赤,欲言又止,這廝就愛得寸進寸!哼哼!

原以為今夜會有一番金戈鐵馬的鏖戰,豈料一步上高臺,兩人便雙雙死去,鬧得人仰馬翻,舉國驚聞。

地府奈何橋下,水鬼浮沈嘶叫,波光粼粼。

我與那廝並立橋上,皆膛目結舌,面有難色,論哪朝帝後死得最莫名其妙,措手不及,實屬我們也。竟腳滑摔倒,雙雙磕頭爆血而亡,真是顏面何存啊。

幸虧判官大發慈悲告訴我們,「兩位不必介懷,怨魂所求之事,圓滿結束,自要功成身退,此乃天意。今功德圓滿,且去好好休息半月,再入輪回。」

我恍然大悟,原來做完任務,要及時回來,不可逗留凡間,才有如此荒唐可笑這一出啊,可縱使是死,也死得風風光光啊,何必如此滑稽?

將疑問說出,判官百思不得其解看著我,「鳳公主此言差矣,全朝文武百官共睹帝後薨逝,還不風光?」

我欲哭無言,此風光並非彼風光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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