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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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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話音剛落, 安時就有些底氣不足。

他這個要求怎麽聽怎麽莫名其妙,帶著一股濃濃的奇怪的感覺。

他當即假裝大方,腳尖踢了踢地面:“……我就隨口一說。”

傅淮深卻忽然笑了,笑得很輕, 聽不出是什麽意思。

安時本身就不開心, 聽他這麽笑,不滿瞬間頂格了, 擡起頭, 兇巴巴道:“你笑什麽?”

傅淮深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被他“啪”地打掉了。

傅淮深一楞,安時也跟著一楞。

他剛才就是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安時眨巴了一下眼,伸手就要去牽傅淮深的手,舔了舔嘴唇:“……疼嗎?”

傅淮深搖了搖頭:“不疼。”

安時這才看清楚, 傅淮深的眸子裏帶了點不明顯的笑意。

被打了還笑的出來,傅淮深難不成有什麽小眾癖好?

他的眼神逐漸疑惑。

傅淮深好笑地看著他:“你在想什麽壞心思?”

“哪有。”安時心虛,“只不過是在做一些合理猜測罷了。”

傅淮深拉過他的手, 跟揉面團一樣, 捏了捏:“……我第一次見到你生氣。”

安時:“我沒生氣。”

他想了想:“我只是,只是突然手癢了。”

傅淮深看著他:“看來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確實會越來越像。”

安時歪了歪腦袋。

傅淮深:“你現在,就像是以前的我。”

安時探頭:“冷靜高智?”

傅淮深冷靜:“嘴硬如鐵。”

安時:“……”

他試圖掙脫開傅淮深的手:“……不跟你玩了。”

傅淮深的手指力氣大的嚇人, 安時使勁掙,也沒掙出來,男人的勝負欲都上來了,看著那白皙修長的手指, 他都想上去咬兩口。

但沒等他實行這項計劃,傅淮深握著他的手輕輕用力, 就把他拉進懷裏,緊緊扣著腰。

懷抱是安撫人情緒的最佳密碼。

安時被他緊緊抱住,傅淮深把下巴輕輕擱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偏過頭,用鼻尖緩緩蹭了蹭他的臉頰。

“不生氣了好不好。”傅淮深低低的,“我的錯。”

被蹭過的側臉麻麻的,安時沒心思去生氣了,小聲道:“嗯……你先放開我。”

傅淮深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道:“剛才你的要求是只能你贏。”

“是我的錯了,可能讓你誤會了。”傅淮深聲音很沈,“我沒想讓他贏,算錯步驟了,我以為你會先出。”

安時一楞,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他輸掉以後,傅淮深會反過來看他的牌。

剛才的小情緒像是破了的氣球,瞬間煙消雲散了,所以傅淮深根本沒有讓著任眠。

他楞楞:“……那你一直在讓著我?所以我才會一直贏?”

傅淮深搖了搖頭:“不是這樣,是你自己很厲害,只要我不做什麽,你就可以把他們兩個人打的落花流水。”

安時聽了,有點靦腆:“真的呀?”

“對呀。”傅淮深道,“你特別聰明,比我當初第一次玩,玩的好多了。”

安時“嘿嘿”了兩聲,心情由陰轉晴:“也沒啦。”

傅淮深道:“以後只會讓你贏,只能你贏。”

安時想起自己剛才那個要求,這會兒才覺得羞赧,把臉埋在傅淮深的肩上,悶悶的:“我就隨口一說。”

傅淮深接著道:“以後不和他一起玩了,好不好?”

安時一頓,有些猶豫:“這樣聽起來我好像很小氣。”

傅淮深淡淡:“是他們太菜了,跟他們一起玩,提升不了技術,以後不和他們一起了。”

這個理由很好,安時眼睛亮了亮:“真的?”

傅淮深笑了笑:“當然是真的。”

安時從心底覺得開心了,說不出是因為什麽,但感覺所有情緒,包括整個人都被托住了。

他想了想,又小聲問了一句:“真的不小氣嗎?”

傅淮深:“我比你還要小氣。”

安時一怔:“嗯?”

但傅淮深卻並沒有解釋什麽。

被扣著手腕,傅淮深看著他:“那我們回去,和他們說不玩了,回家。”

安時對上他深邃如幽譚的眸子,不覺得冰冷,反而覺得誘惑。

安時覺得,或許是因為和傅淮深做了別的事情,導致他對傅淮深產生了一點別的感情。

就比如占有欲。

但又好像不完全是占有欲。

喜歡是什麽感覺呢,安時一直都認為,喜歡,就是想對一個人好。

他是一個庸俗的人,所以前二十三年,一直都認為,自己更喜歡錢,沒有一個人能排在錢面前。

或許物質貧窮的人和物質富裕的人不同,他小時候沒有得到過愛,但是仍然長成了很好的人,只不過可能也有些長歪,比起愛,他好像更喜歡錢。

他沒有因為缺少愛而自怨自艾,因為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是沒有愛,也沒有錢。

比起完整的交出自己,他更喜歡得到金錢。所以他不貪心,一直秉持著只要錢就可以了。

到現在,他看到傅淮深,心裏像是風中的秋千。

或許……他也可以更貪心。

回到房間內,任眠和李朝陽見到他們牽著手進來,頓時一臉玩味:“你們夫夫不要太粘人,離開兩秒都不行啊?”

傅淮深幹脆地點了點頭:“嗯,怎麽?”

李朝陽:“行,算你狠。”

他們還沒玩盡興,嚷嚷著要再開一局。

李朝陽道:“快快快,我們兩個人這次肯定能贏你。”

任眠也笑得特別開心:“哥,快坐下呀,我們再來一局,這局不用你讓我了。”

“任眠。”話音剛落,傅淮深忽然出聲。

任眠擡眸:“怎麽了?”

傅淮深平靜道:“我從沒有讓

喃諷

著你,也沒有必要讓著你。”

李朝陽一楞,去看傅淮深的臉。

他和傅淮深不僅是朋友,是同學,還是商業夥伴,平時傅淮深什麽樣,他很了解。

傅淮深氣質冷冽而沈靜,不張揚,卻很有壓迫感,此刻面無表情,深邃的眉眼淡淡睨著任眠,說不出的疏離冷淡。

還有點……不耐煩。

李朝陽頓時明白了,任眠像是沒想明白,小聲:“哥……?”

傅淮深捏了捏安時的手腕,漫不經心道:“還有,我也不喜歡認幹弟弟。”

李朝陽趕緊掐了一把任眠的胳膊:“對啊,沒大沒小的,你得叫傅總啊。”

任眠意識到了什麽,坐直了,老老實實叫了一聲:“傅總。”

傅淮深應了一聲,扣著安時轉身下樓,李朝陽追出來,叫住他們倆。

李朝陽道:“嫂子,你們別生氣,我下次肯定不讓他再出現在咱們面前……”

傅淮深看著他:“這是你說的。”

李朝陽笑了笑:“是我考慮不周,嫂子,我給你道歉。”

安時不是小氣的人,知道他也是無心之舉,擺擺手:“沒事的。”



快要到中秋節,傅淮深的公司也因為要放假而忙碌了起來。

安時反而很有空的在家擼狗。

小狗還小,正是培養感情和訓練的好時機,安時不想訓練小狗技能,但是必須得教會小狗出去上廁所,和在碗裏吃飯。

他盤腿坐在地毯上,手裏拿著零食:“對,這個掉出來了,所以不能吃,要扔掉。”

他把自己故意扔出去的一個兔頭扔一邊去,在小狗不舍的目光中,連忙給他一個凍幹:“哇!真乖,獎勵一個!”

就在如此反覆訓練下,小狗終於有點明白了只能吃自己碗裏的食物。

安時擼了擼狗頭,程姨一臉慈愛地走過來:“學會了?”

安時嘿嘿一笑:“差不多了,我們傅鐵軍超級聰明。”

傅鐵軍很給面子的“汪”了一聲。

安時撓了撓他的下巴,正準備再獎勵一個凍幹,手機就響了一聲,他低頭一看,是傅淮深的消息。

【今天有應酬,不回家吃飯】

【安時:好的,註意安全[貓貓揮手]】

安時立刻給程姨說了:“程姨,傅淮深今天不回來吃晚飯啦——”

程姨應了一聲,手機又叮咚一聲。

【傅淮深:[圖片][圖片]】

【傅淮深:在路上,馬上到飯店。】

又過了不久,安時正吃飯呢,傅淮深又給他發來消息【開始應酬。[圖片][圖片]】

安時終於忍不住了,他太好奇了【怎麽今天突然要給我報備了?】

【傅淮深:給你看看,這裏沒有叫我哥哥的人。】

【傅淮深:當然,也沒人敢叫。】

安時:“……”

他打下,我才不關心呢,又想了想,趕緊刪掉了。

說出來感覺像是欲蓋彌彰一樣。

但傅淮深並沒有質問他為什麽不回消息,反而又陸陸續續發來消息。

【傅淮深:喝了一點酒[圖片]】

【傅淮深:這個牌子。】

【傅淮深:小蛋糕[圖片]】

【傅淮深:裏面有糖珠[圖片]】

安時洗完澡出來,看見傅淮深發過來的消息,有些哭笑不得。

【安時:傅總,怎麽突然變幼稚了[指指點點]】

【傅淮深:成熟的大人不可以分享麽?】

安時看著這條消息,目光閃了閃,突然有點奇妙的感覺。

他還記得在最開始,傅淮深和他簽訂協議時,說過的一條。

互不打擾,也互相不報備。

但現在……

或許,愛與不愛,真得很明顯。

等傅淮深應酬回來,是晚上10點半,不算太晚,也不算早。

安時正準備帶傅鐵軍出去遛彎,見他回來,上前幾步,就從濃郁木制香氣中,聞到了一點酒氣。

傅淮深面對他的突然靠近,也沒躲,很是坦然,垂眸看著他:“怎麽了?”

安時:“怎麽今天沒醉?”

他對傅淮深的酒量沒有真正的認識,所以現在只是單純的好奇。

傅淮深一頓,目光暼向一旁:“……喝得比較少,我酒量還可以。”

安時“嗯”了一聲,就準備繞過他出門,傅淮深一把拉住他:“去哪?”

安時提溜了一下傅鐵軍:“我要去遛狗。”

傅淮深:“我也一起去。”

安時楞了楞:“你也去?”

傅淮深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我沒醉,現在抱著你跑兩圈也是可以的。”

於是兩人一起去遛狗。

天色很好,又臨近中秋,一點也不熱了,風吹在臉上,反而涼涼的。

他們去的公園,是附近一個大型綜合公園,步就十分鐘就到了,已經快11點,但依然能看見不少人。

安時一手牽著小狗,傅淮深走在他身邊,月亮被遠遠的甩在身後,細微的人聲夾雜在風裏,聽的不真切。

安時偏頭看了傅淮深一眼,忽然覺得,他和傅淮深好像是一對平平淡淡的夫夫,吃完飯,然後一起手牽著手,來遛狗。

傅鐵軍還是太年輕,雖然吵著鬧著要出來,但精力跟不上,溜達了一會兒就要坐著,安時蹲下身,傅鐵軍急的在地上嗚嗚轉,他擡頭,看向傅淮深:“你說他是想說什麽呢?”

傅淮深看了傅鐵軍一眼:“可能是想上廁所。”

安時試探著把傅鐵軍拉到草坪上,傅鐵軍頓時開心的開始方便。

安時有點震驚,想了想,拍了拍傅淮深的肩膀:“沒想到你還掌握著我不知道語言。”

傅淮深無言地看著他,忽然,一旁的小樹林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時看過去,是一對情侶,正抱在一起啃的難舍難分,瘋狂用舌頭狂甩對方的嘴唇。

一邊啃,還一邊說悄悄話。

“哥哥,我們親嘴是不是親的太大聲了?”

“怎麽可能,你別瞎想。”

“哥哥,哥哥我們在這裏,不會有人看見吧。”

“不會,誰會半夜來小樹林呢?”

話音剛落。

傅鐵軍上完廁所,激動地叫了兩聲。

一瞬間,四目相對。

“……”

安時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嗨——”

情侶嚇的落荒而逃。

安時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他好像叫過傅淮深名字,也叫過傅總,甚至叫過老公,但是沒有叫過“哥哥”。

他戲癮頓時就上來了,溜達著回去的途中,忽然上前扯了扯傅淮深的衣袖,叫了一聲:“哥哥。”

傅淮深渾身一僵,驀地回頭看他:“……你叫我什麽?”

安時甜甜一笑:“哥哥,你說,我們這麽晚回去,不會被嫂子看到吧?”

傅淮深反應過來,差點被氣笑了。

“不會。”傅淮深轉過來,伸手扣住他的後頸,“我們今天不回去了。”

安時一楞:“嗯?”

傅淮深淡淡:“我們今天去酒店開房。”

安時:“???”

傅淮深平靜:“如果他來抓我們,我就護著你,讓你先跑。”

安時:“????”

到底是怎麽樣的心理才能這麽鎮定的說出這種事情啊!

安時坑人不成反被套路,把臉扭到一邊:“不行,我媽說不能隨便跟人開房。”

傅淮深故意道:“跟好朋友也不行嗎?”

安時一楞,趕緊搖頭。

這個梗到底還過不過的去了。

-

安時工作室也不是完全的沒有事情幹,上次過後,白簡言就沒有那麽熱切了,一些合作也無限推遲,安時在家隨口提了一嘴,第二天,周行就給他電話。

周行在那頭興高采烈:“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我們要去應酬了。”

安時本來還在摸傅鐵軍的狗頭,一聽,直接從沙發上坐直了:“去應酬?”

周行:“嗯,傅哥給我們推了幾個合作商,讓我們自己去談一談。”

傅淮深給他們推了幾個合作商?

安時烏黑的眼珠轉了轉,是因為他那樣說了麽?

他只是隨口一說,但傅淮深竟然記住了。

既然給了機會,那就一定要抓住。

安時給傅淮深發了條消息,報備了一下,就換了一身出去了。

【傅淮深:嗯,註意安全,別喝酒,沒人敢灌你。】

【安時:[okok]】

到了地方,安時站在包廂外面,和季白周行對視一眼。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他從來沒應酬過,這次算是圓夢了!

周行季白和他制定詳細的作戰計劃:“一會兒我們進去,我負責套近乎,季白負責砍價……”

安時:“那我呢?”

周行:“你就當吉祥物,主打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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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迷惑敵人。”

安時:“……”

行。

制定完計劃,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推開包廂門,坐了沒一會兒,幾位老總就陸陸續續的就位了。

安時穿著剪裁妥帖的西裝,他個子不矮,又比例好,坐在那裏不說話,特別養眼。

幾個老總都是和傅淮深認識的,傅淮深當初找上他們,說明來意,其中有不少人都覺得震驚。

傅淮深,年少成名,鐵血手腕,雷厲風行,人稱大魔王,竟然有一天會在別人身上費心思,而且那人還是個男的。

這事說出去,別人別提多好奇了。

他們早就知道傅淮深結婚了,結婚對象是個男的,聽說還是突然冒出來的,協議結婚在他們這裏不少見,但能讓傅淮深上心的,肯定是有點能力。

一進門,不用介紹,他們自動明白了哪個是安時。

沒別的,太惹眼了,妥帖的西裝勾勒著挺拔勁瘦的背部線條,腰線窄而內收,一張臉蛋漂亮得極其標準,烏黑的眼睛望過來,跟個人偶娃娃似的,嫩的能掐出水。

安時見到他們,禮貌一笑,圓圓的梨渦露出來,甜的要命。

幾個老總一下子就服了,怪不得傅淮深這麽上心,就這個資本,誰能忍住不上心啊。

安時覺得今天的合同談的格外順利,而且還真沒人灌他酒,他本來想給大家表演一下,結果李總趕緊站起身:“哎呀,不用喝不用喝,我們可不搞酒桌文化那一套。”

當然,一開始是不敢搞,現在是不願意搞。

安時聽著他們侃大山,幾個老總一開始只是看他漂亮,沒覺得有什麽內容,後來聽他說了發展前景和一些靈感,也都認真看他了。

人總是這樣,當你長的漂亮,就會自動把你歸為花瓶,只有你的能力和漂亮匹配,別人才會尊重你。

王總是裏面唯一一個有“男老婆”的人,已經成家許多年,多看了安時幾眼,笑了笑:“傅總可真是好福氣,安先生樣貌好,口才好,而且還脾氣好,之前我們和傅總一起應酬,可就他回去晚了沒挨罵。”

安時一楞,打了個哈哈過去了:“哪有,王總誇張了。”

飯桌上還很熱鬧,安時卻有些走神。

為什麽呢,他為什麽不生氣呢。

應酬回來晚了,傅淮深也不會因為喝醉而做些什麽,酒品很好,而且,傅淮深還會提前給他發消息,告訴他什麽時候回來,讓他別擔心,還會主動說是跟誰應酬,甚至,回來以後,還能和他悠哉悠哉的去遛狗。

傅淮深一切都做的很好,他又有什麽原因會生氣呢。

許多人情緒不穩定,只不過是環境不穩定罷了,當有人能妥帖地做好一切,給你一個穩定的環境,和充足的安全感時,誰會竭斯底裏呢。

安時突然覺得,他有點想傅淮深了。

晚上十點,這個時候,他往常都和傅淮深說晚安,然後睡覺了。

趁著別人沒註意,他低頭給傅淮深發了個消息。

【安時:今天很順利哦,謝謝傅總[貓貓轉圈][星星眼]】

傅淮深消息回得很快:【不用謝我,這也是你自己爭取的。】

【安時:嗯?我自己爭取的?】

【傅淮深:我給他們都看了你們的視頻,是他們自己選的,所以我只是牽線,還是你自己做的足夠好。】

安時心中一動,覺得心臟仿佛被泡進了甜甜的溫水裏,極其的松弛和安心。

【安時:那還是要謝謝你幫我牽線】

傅淮深那邊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才發來:【怎麽謝謝我?】

安時的耳尖倏地變紅,想起了前兩次的“獎勵”。

他叭叭打字:【就還是你說了算……】

覺得不行,又趕緊刪掉。

他又準備打字,傅淮深那邊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傅淮深: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安時也歡歡喜喜的逃過了這個話題。

【安時:不用,周行順路送我。】

【傅淮深:好。】

關了手機,飯局還沒完,大家又聊了一會兒,最終和每個人都簽了合同,才準備回家。

李總看著他笑了笑:【行,快回家吧,回去晚了,傅總肯定就想了。】

此話一出,整個包廂裏都笑了起來。

安時也跟著笑,心裏想的卻是……

傅淮深會想他嗎?

周行稍微喝了點酒,但是帶了司機。

等安時被送到家後,周行沖他揮了揮手,也回家了。

時間已經快11點半,安時擡頭看了看,客廳給他留了燈,二樓傅淮深的房間和書房也亮著燈,應該還沒睡呢。

安時走進客廳,把外套掛在一旁,看了一眼二樓,確定傅淮深沒睡,先跑去房間自己洗漱了。

迅速搓了搓自己,坐在一邊吹頭發的時候,他還是想當面謝謝傅淮深,畢竟這麽大的事情,手機裏說沒誠意。

雖然傅淮深說那是他自己的努力,但沒有牽線人,別人都不會看到他。

喝了點水,他悄悄地走到對面,書房燈亮著,肯定是在辦公,他起了點壞心思,悄悄的溜過去,想來一個措不及防。

“唰——”地打開門,安時探出腦袋,往裏一看,才發現根本沒有傅淮深的身影。

……不在書房?

那在臥室?

傅淮深臥室也有電腦和桌子,平時快睡了就會在臥室辦公,安時也知道,他走過去,敲了敲臥室門,才發現門根本沒關。

傅淮深什麽時候警惕心這麽弱了。

他想了想,還是走進去,本以為會撞見傅淮深帶著眼鏡打字,視線掃了一圈,發現也沒人。

他關上門,整個房間都靜悄悄的,他忽然心裏有點發毛,正要出去,就聽見浴室裏傳來一聲輕響。

安時瞬間把那顆恐怖片的心放進了肚子裏。嚇死他了,他還以為傅淮深突然掉入了時空的裂縫當中。

他走過去,正準備貼著門給傅淮深說一句“我回來啦”,猛不丁地突然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

這個味道他很熟悉,因為他之前就在這個房間聞過。

他輕輕皺了皺眉,說不上難聞,但是怪怪的,正當他冥思苦想時,浴室裏驀地傳來一聲壓抑的喘息。

安時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不自覺地倒退兩步,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麽味道了。

他真聞過,只不過上次比這次的味道要濃重。

傅淮深……!

他的耳尖不自覺的紅了,腦子裏瞬間停止了思考,跟生銹了一樣,傅淮深在自己房間做這個,無可厚非,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點欲/望不是很正常嗎。

他瘋狂給自己洗腦了一陣,勉強回過神來,決定先自己退出去,讓一切都回歸原樣,這個謝謝明天再說也不遲。

他保持一個姿勢久了,剛一轉頭,就“嘭”的一下踢到了門口的墻壁。

悶悶的,聲音不大,但在這針落可聞的環境中,響的炸耳。

安時閉了閉眼。

這種古早瑪麗蘇的露餡劇情竟然會憑空發生在如此緊要的關頭!

他發誓,他以後再也不嘲笑電視劇的編劇了。

顧不上腳趾上的疼痛,他一瘸一拐的準備迅速撤離,下一秒,浴室門被人“唰——”地從裏拉開!

安時渾身一僵。

傅淮深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你在幹什麽?”

很平靜,但安時莫名心裏一虛。

他故作鎮定地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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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傅淮深沒走出來,浴袍松垮地穿著,眉眼沈黑,神情冷淡而平靜,抱臂倚在浴室門框,木制香和濃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撲了滿鼻。

安時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一瞄。

純白的浴袍,隆起難以忽視的一團。

安時一時間楞在原地。

他以為是解決完了,沒想到是在解決中途。

傅淮深看到他的視線,幾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聲音很低,很沈:“……在看哪裏?”

安時反應過來,迅速把臉扭一邊去了,不能看了!

傅淮深很冷靜:“進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安時:“正準備說呢……”

傅淮深挑眉:“真的?”

他故意道:“沒有想偷聽嗎?”

安時瞬間擡頭,眼睛都瞪圓了,他是那種人嘛!他可是三好公民呢!

傅淮深看著他的表情,不再逗他:“我開玩笑的。”

安時糯糯:“……這還差不多。”

他垂下眼睫的樣子太可愛,側臉白皙,烏發蓬松,像是某種毛絨絨的小動物,傅淮深克制地吸了口氣,才緩緩道:“出去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談。”

安時一頓,本應該轉頭就走,但他又莫名有點挪不動步子。

他視線飄忽,傅淮深確實幫了他很多,並且現在好像很需要幫助,雖然並沒有表現出來……

但這好像不是重點。

浴室門被關上,安時原地待了一會兒,正準備出門,浴室門突然被從裏拉開。

安時腳下一停,傅淮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麽不走?”

水珠從眼前分明的胸膛上緩緩滑落,安時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反應過來:“哦、哦,正在走呢……”

他轉過身,就被人扣住手腕。

傅淮深的掌心很熱,直接透過皮膚,傳遞過來。

“那別走了。”

傅淮深手上微微用力,把他扯到面前,垂眸看著他,聲音又低又澀:“一直不走,是想幫我嗎?”

傅淮深的眼睛深邃如濃稠的夜色,安時望著他,仿佛被吸進了漩渦:“我………”



房間的燈熄滅了,空氣中濃郁的像是張密不透風的網,只餘手中滾燙的觸感。

咕嘰咕嘰的,安時像是一條幹涸的魚,封閉在濃郁的男性荷爾蒙中,努力想呼吸,卻有點喘不上氣。

傅淮深緊緊貼著他,手掌扣著他細窄的腰線,用力到像是要把他直接揉進懷裏。

心臟跳的震的耳朵疼,不知過了多久,傅淮深修長滾燙的手指忽然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他的臉,掐著他的下巴,深深吻了上來。

含糊中,低沈的聲音落入他的耳朵。

“寶寶。”

傅淮深誇他,“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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