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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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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安時匆匆要回家時, 還接到了傅淮深的消息。

【傅淮深:我讓馬叔去接你了。】

安時站在餐廳樓下,剛想問,他怎麽知道自己在哪,就被汽車的燈光閃了閃。

他擡頭望過去, 發現是馬叔, 開的那輛最經常用的黑色邁巴赫。

安時立刻小跑過去:“怎麽這麽快!”

馬叔樂呵呵:“快上來吧,等久了嗎?”

安時搖搖腦袋:“沒有, 我才剛下來呢。”他眨了眨眼, “馬叔, 你怎麽來這麽快?”

馬叔笑而不語,心道當然是先生料事如神呀。

“我提前就出來了。”馬叔拿出早就想好的措辭,“本想等等你。”

安時:“那真巧。”

他沒有懷疑什麽,沒一會兒就到了家。

從車上跳下來, 他走進客廳,又走到廚房,發現傅淮深正低頭切洋蔥。

安時連忙走過去:“不是說我來嘛?”

傅淮深也沒和他搶, 安時過去, 發現所有材料都切好了,一轉頭,就看見傅淮深正倚在門框看他。

背著光,眼神眷戀而悠長。

安時莫名奇妙覺得耳根有點熱, 轉移話題道:“我想起來上一次你住院,我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切洋蔥呢。”

說到這裏,他突然發現了:“誒?你切洋蔥怎麽不流淚?”

傅淮深像是想到什麽:“你切洋蔥會流淚嗎?”

安時點點頭:“會, 當時我滿臉眼淚就去見你了,一路人受到了很多人的註視, 他們估計都誤會了。”

那誤會的,不只是別人。傅淮深心中默默想,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他走上前,不經意道:“所以那天見到我受傷,不是因為傷心哭的?”

安時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又搖搖頭,不好意思道:“當時我只當你是我老板……”

傅淮深一頓,原來他以為的感情開始,其實連八字都沒一撇。

他明白安時是什麽意思,但他心裏有氣,又沒有正當理由發洩,挑了下眉,故意道:“那現在不只把我當老板了?”

安時眨巴了一下眼,把食材放進鍋裏,又走到切菜的案板前,摸著半根蔥,有些說不出口。

“嗯?”傅淮深欺身上前,左手扶在案板邊,像是把他圈在了自己懷裏。

安時想了想,小聲道:“你現在是我的好朋友……”

真聽見安時這麽說,說沒波瀾是假的,傅淮深抿了下唇,有些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他收回了手,安時擡頭,暼見他微冷的表情,又覺得有點不對。

他是不是打擊到傅淮深了?

可是、可是他真沒怎麽想過這件事。

他覺得他已經不是直男了,他能容忍一個喜歡自己的男性靠近自己,而且適應良好,肯定不是直男,只不過,他還有點看不清自己的心。

像是一直都有人告訴你:他只能是你的老板,而不是你的愛人,你就會提前設定一個閾值,只要到達了,就會撤開一點。

他一想這事,就開始走神,傅淮深一垂眼,就看見他一張小臉上,表情很嚴肅,像是在認真思考什麽。

可愛。

額頭被敲了一下,傅淮深的聲音落入耳朵,安時擡頭,下意識道:“幹嘛?”

嗯?傅淮深來了點興致,安時好像還沒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安時很有分寸,在他面前向來是進退得當的,現在回憶起來,安時好像從沒有這樣……表現出自己的脾氣,自己的不滿。

那點不快被新的發現撫平了,傅淮深擡手幫他揉揉:“疼嗎?不疼了不疼了……”

安時把他手拽下來,有點不好意思:“這樣好像是在哄小孩……”

傅淮深看著他:“可是我確實比你大四歲。”

安時小小聲的反駁:“其實是三歲……”

傅淮深一楞:“什麽?”

“沒什麽。”總不能說,他是穿越過來的,其實不是22歲,而是35歲吧?

湯在鍋裏咕嘟咕嘟冒泡泡,安時這才想起來自己回來的目的。

他一把拉過傅淮深的手,把手翻過來:“我看看我看看,你燙到哪裏了?”

傅淮深任由他拉著,感覺到安時柔軟的手指輕輕握著自己的。

不等傅淮深說話,安時就看到了,確實燙到了,燙紅了一片,襯得傅淮深的手指越發白皙修長。

安時擡眸:“你處理過了嗎?”

傅淮深:“處理過了,用涼水沖了沖。”

安時皺眉:“你怎麽不抹點藥膏啊?”

傅淮深目光懶散地看著他,帶著一點笑意:“頭暈,走不動路。”

“喝了這麽多嗎?”安時抓著他的手,“那我去給你找點藥膏塗。”

說完,啪嗒啪嗒上樓去了,不久就提著藥箱下來,拿出一管藥膏,自顧自地擰開,遞給傅淮深:“來,抹一抹。”

傅淮深慢條斯理道:“頭暈,看不見。”

安時知道自己喝醉是什麽感覺,沒有一點懷疑,聞言立刻道:“那我幫你抹。”

他把藥膏塗到手指尖,然後緩慢打著圈的給傅淮深塗藥,神情很專註,也很……漂亮。

傅淮深看著他微垂的長睫,手面酥酥癢癢的,某處正發生難以控制的反應。

他有點後悔讓安時來幫他抹了。

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安時又迅速給他捉了回來。

皺眉:“別動呀。”

傅淮深看著他,語氣很平靜:“可是你再抹下去,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安時一楞,跟兔子一樣迅速把手縮回去了。

傅淮深失笑,正想逗安時反應這麽快,就聽安時縮了縮脖子,但理直氣壯的小聲說:“你喝酒了,所以沒用的。”

傅淮深差點被氣笑了,但卻不能打破自己的謊言,只得道:“懂得還挺多。”

安時靦腆:“博學多識,應該的。”

傅淮深:“……”

湯很快煮好,安時盛了一碗,端過來,還貼心地給傅淮深拿了勺子,撐著下巴看對方一口一口的喝湯。

傅淮深長的好,側臉線條尤為完美,安時眼巴巴地看著,突然覺得這碗湯應該挺好喝。

傅淮深轉向他:“想嘗一口?”

安時點點頭,又覺得這樣看起來太饞了,趕緊搖頭:“鍋裏還有。”

傅淮深已經拿起勺子,盛了一點,餵到他嘴邊:“嘗嘗。”

安時猶豫了一下,到底沒能抵擋住誘惑,張開嘴巴,喝了一口。

嗯……也就一般般嘛。

傅淮深把勺子拿回去,淡定

喃諷

地盛了一勺,薄唇輕啟,慢條斯理地喝下去。

安時看著他的動作,莫名覺得有些臉熱。

就……這個動作怎麽有點怪怪的,共用一個勺子,本沒有什麽,但當對象是傅淮深,卻莫名的暧昧。

當即,安時就有點坐不住了,隱隱約約覺得,傅淮深是不是在釣他啊?

但又否認了。

傅淮深肯定不是那種人。

傅淮深的人設應該是嘴硬+冷淡才對,跟釣系沒有一毛錢關系。

嗯,肯定是這樣。

當然,他忘了一件重要的設定。

冷淡也可以很心機。

安時看著對方喝完一碗湯,麻溜地把碗收了回去,剛要直接上樓,就聽傅淮深道:“能幫我一個忙麽?”

安時停下了。

傅淮深看著他,眸子很黑,讓人看了能輕易信服,說出來的話輕輕的:“暈。”

安時當即明白過來。

他放下碗,眨巴了一下眼:“那我扶你上樓?”

傅淮深面上沒有一絲一毫地變化,非常有禮貌地說:“謝謝。”

安時上前,把傅淮深的一條胳膊掛在自己肩膀上,用了點力氣,傅淮深順勢站了起來。

本以為會很艱難,畢竟傅淮深個子太高,又經常健身,沒想到異常輕松地就給帶到樓上了。

安時頓時對自己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自信。

區區一個859的成年男性!

架到房間門口,安時推開門,一邊走,一邊囑咐,“你別磕到自……!”

下一秒,背後傳來極大的一陣壓力,天旋地轉之間,他重重倒在床上。

眼前逐漸清晰,安時擡眸一看,傅淮深牢牢壓住他,一只手撐在他的耳側,垂著眼淡淡瞧著他。

安時茫然:“你……”

傅淮深:“不小心絆倒了,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把安時最後一點懷疑都打消了。

太有禮貌了,感覺比之前還要有禮貌,誠懇一百倍。

安時搖搖頭,大眼睛水汪汪的:“沒事,可能是我沒撐住。”

傅淮深實在忍不住了,把頭低了一點,埋在了安時的頸窩,輕輕勾了勾唇。

怎麽說什麽都信。

可愛死了。

安時正想問他,是不是磕到哪裏了,突然感覺到自己大腿上一個明顯變化的物體。

硬到讓他想忽略都不行。

安時耳朵騰的一下就紅了,要不是傅淮深牢牢壓住他,他估計這會兒都跳起來了。

他推了推傅淮深的肩,語氣有些羞赧:“你怎麽!”

傅淮深擡起頭,看著他,特別誠懇:“對不起。”

“我控制不住。”

“你離我這麽近,看見你的臉蛋,就想咬一口。”傅淮深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什麽尋常事。

安時趕緊捂住自己的臉,圓溜溜的眼睛睜的很大,像是某種毛絨絨的小動物。

他結結巴巴:“不行!”

然後嘀嘀咕咕:“我覺得你和原本不一樣了。”

傅淮深:“哪裏不一樣?”

安時小聲叭叭一句:“感覺你崩人設了。”

“什麽?”

以前挺冷淡的一個人,怎麽突然騷起來了。

傅淮深看著他,眼神看起來很靜:“不喜歡嗎?”

安時看著他的這個眼神,感覺和以往的很不一樣的,到底哪裏不一樣,像是某種毛絨絨的大型犬。

他好像有點頂不住這種,下意識搖頭:“不是。”

傅淮深唇邊帶了一點得逞笑意,但沒讓安時看出來:“那你讓我抱一抱。”

安時瞪著他:“不能得寸進尺。”

傅淮深很有分寸的:“好。”

讓開了一點,安時麻溜從床上爬起來了,關上房門,趕緊搓了搓自己的大腿。

頂的都有點發麻了。

要說起上次被頂……還是在上次。

但心境卻有點不同。

那傅淮深是不是呢?

-

第二天下午,安時去工作室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季白和周行,明明在原著劇情中,是傅淮深朋友才對。

怎麽現在成為他的“得力助手”了?

他看著正互相打鬧的二人,忍不住冒出一個問號。

是不是因為他的到來,所以改變了許多事情呢?

傅淮深公司的機密文件沒有被盜,並且抓住了偷文件的內鬼,公司並沒有經歷風波,事業蒸蒸日上,所以周行和季白都沒有派上用場。

周行和季白的主業並不在工作室,大部分資金,都來自家族企業的股權,但其實後面他們兩個人正式接手公司後,會很快成長為傅淮深的得力助手。

幾乎之前的反派小角色,都很迅速的因為他,被傅淮深打了臉,最後銷聲匿跡。

在巨大的多米諾骨牌世界中,他好像成為了那唯一的變數。

周行碰巧走到他身邊,碰了碰他的腿:“怎麽了?發什麽呆呢?”

安時擡頭:“你和季白是不是只要創業失敗,就要回去繼承家業了?”

周行看著他點了點頭:“是啊。”

安時:“…………”

他就知道。

安時站起身,把一旁的餅幹盒拿過來,“吃不完了,我給傅淮深送去。”

周行擺手:“行,去吧。”

走到樓下,他怕傅淮深有事,提前給對方發了消息。

【傅淮深:好。】

他直接穿過馬路走過去,上樓,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才發現傅淮深沒在辦公室。

嗯?

難道在開會?

安時把餅幹放下,正準備在四周逛一逛,休息室的門就開了。

安時順勢往裏面一看,傅淮深沒穿外套,一手握著門把手,白襯衫的扣子被解開了兩顆,露出一小片鎖骨和胸膛。

傅淮深像是才知道他來,淡淡道:“嗯?來了?”

安時點點頭,傅淮深道:“我先換衣服。”

說完,背過身,也沒關門,慢條斯理地解了扣子,修長的手指勾住襯衫,就在安時的眼皮底下脫了下來。

標準的倒三角身材,肌肉緊實而不誇張,肩膀平直,背部肌肉線條蘊含著極強的力量感,性感而漂亮,非常符合人類美學。

安時楞了一下,下意識舔了舔下唇,他一直都很喜歡傅淮深的身材。

偏偏在此時,傅淮深側過臉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淡淡的,沒什麽情緒,但又性感異常。

安時心裏猛地跳了兩下,迅速低下了頭。

怎麽……怎麽感覺被勾引了?

房間內,傅淮深看著他的動作,唇邊揚了絲笑意,這才穿上了衣服。

出來以後,安時正跟倉鼠一樣,低頭啃餅幹。

傅淮深眼中閃過一絲隱秘的笑,開口道:“下午有空嗎?”

安時吃的臉頰鼓鼓的:“唔……有空。”

傅淮深道:“李朝陽送給我了兩張電影票,要一起去看嗎?”

安時目光閃了閃:“嗯?送你的。”

傅淮深很是坦然:“對,他買多了。”

安時見不得浪費,當即決定:“行,去。”

傅淮深道:“不過是懸疑類的片子,你有興趣嗎?”

安時小雞啄米:“好呀,我什麽都能看。”

一點都不記得,上次看了一個真人懸疑兇殺案,半夜也沒睡著覺。

電影票是7點半的,他們下班以後,先隨便吃了點飯,才去的電影院。

到了電影院以後,傅淮深還給他買了兩桶爆米花,抱著進了場地。

電影題材是懸疑恐怖,根據真實案件改變,安時屬於有膽看的類型,全程目不轉睛,和傅淮深討論劇情。

“我覺得他應該是兇手。”安時緊張地吃著爆米花,下一刻,電影畫面切成黑白,是一段第一人稱的回憶。

安時看的心頭直跳,忍不住抓住了傅淮深的手。

傅淮深安撫似的摸了摸他:“不怕。”

……

直到電影出來,安時還挺開心的討論,車停到了地下車庫,電影兩個小時,現在十點多,一路人也沒幾個人。

燈光忽然閃了一下,安時頓時一驚,吞了下口水。

安時後遺癥——指看的時候不害怕,回來以後就害怕。

傅淮深走到他身後

楠諷

,看著他:“害怕了?”

安時覺得這裏不應該露出膽怯,身為一個男人,怎麽能看個恐怖懸疑片就害怕呢!

他故作冷靜:“區區懸疑片……”

話音剛落,傅淮深忽然道:“別動。”

安時一瞬間靜止了,寧靜的車庫裏,昏暗的燈光,還一閃一閃的。

他心臟突然加速了,一時間連頭都不敢回,傅淮深伸手過來,像是單純的奇怪:“這是什麽?”

安時睜大眼睛:“什麽?”

傅淮深看出來他真得有點緊張,趕緊摸了摸他的臉:“沒有,是片飄下來的樹葉。”

安時害怕的感覺褪去,才發覺自己剛才有點丟臉。

這很影響他高大威猛的人設。

他尷尬的一時間都說不出話,反應過來了,眼巴巴地看著傅淮深:“你是故意嚇我的。”

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安時覺得自己現在底氣很足,得讓傅淮深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好,故意兇巴巴地瞪著他:“你怎麽突然變壞了?”

說是兇巴巴,但其實一點氣勢都沒有,長睫微顫,幻視某種毛絨絨的小動物。

傅淮深被他說的心都軟了,昏頭一樣說:“嗯,我壞。”

捉了對方的手,傅淮深抵著他,低頭,聲音沈沈:“你罰我。”

安時沒想到他這麽說,被抓住的手很燙,微微一頓,想了想,小小聲:“那我罰你……今天和我睡一個房間。”

還是不敢一個人睡。

傅淮深失笑,看著他白凈的小臉,故意:“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安時想了想。

探頭:“好朋友,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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