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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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按聖女的助理所言，聖女是前往神州的臨近國家參加某大型活動，可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所謂高瀛國和神州街頭一模一樣啊？】
【還是有些許不同的，神州街道寬大整潔，時不時有那種自己會動的機器走來走去，而高瀛國在街上做灑掃的都是人，這和靈朝是一樣的。】
【那街上店鋪上的牌子，居然是神州字？！】
【莫不是，高瀛國看神州好，就學神州吧，不至於連人家神州的文字都學去吧！】
【也有可能是屬國，靈朝無附屬，可毗鄰的庸國可是有三個屬國呢，屬國孩童所說所學的都是庸國文化。】
譚輕歌走在街上，一旁的街道從前方退去，在視覺裏形成宏大的景象。其實靈朝人所疑惑的不無道理，走在高瀛國的街上，的確入目全是神州字，而高瀛國自己的文字卻藏在牌匾的小角落裏，像見不得光一樣。
偶爾路過一些帶著口音的說著神州語的人，他們與神州人膚色相同，五官卻有那麽一點出入。
這些都是在幼時就接受神州教育的高瀛國人。
說起神州與高瀛國的淵源，於神州來說其實沒什麽好說的。龐然大物不會在意在腳背上爬來爬去的螞蟻，可後來螞蟻開始更加不老實，凈幹一些惡心事。
於是趁著某段時間國際形勢風雲變幻，神州將這螞蟻給踩扁了幾回。
螞蟻眼睜睜看著那雙大腳落下，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一次是不服，二次是不忿，三次後螞蟻就老實巴交地縮回了巢穴裏。
可龐然大物可不會窮寇莫追，數千年歷史中他吃了太多這樣的虧，於是在合適的時機，螞蟻被從偏安一隅的穴裏拖了出來。
它們被迫上繳武器，分隔文化，成了外界眼中神州的一個侍奉。
但是，由於其總愛搞些小動作，神州始終沒承認它的身份。神州對所有國家都是一視同仁，與所有國家都維持了友好交流的關系，這是公認的。
所以高瀛還是高瀛，盡管它內部已經沒有了自己獨特的文化與軍力根基，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裏咽。
在通過譚輕歌故意查閱某個貼子，將這些展露給靈朝人後，他們不禁感嘆。
【高，這才是高！】
【說來這也是高瀛的福氣，若是靈朝也能有這樣的機遇該多好？】
於他們而言，即使被神州俘獲也沒有壞處，靈朝本身就沒有多少立得住的文化，可若是能承接一些神州的技術，哪怕是從指縫中露出來的一點點，也足夠靈朝翻天覆地，以至橫掃庸國了。
譚輕歌到達節目組後，首先去觀看了比賽的場地。
“水舞”因為特殊性，有專門的一個賽場，周圍是小看臺，中央陣列著一個十分巨大的仿佛游輪一般的深藍色水箱，縱深感強烈，人站在水箱面渺小如斯。
裏面的水澄澈而寧靜，水箱外配備循環系統，保證演出者的安全。
水箱及其維護系統是從神州運來的，整個舉辦方有一大半都是神州人，參賽選手自然也是，星運會舉辦城市只是延續了傳統而已。
場地內的看臺座位並未太多，比賽主要還是采用現場轉播的形式，屆時觀眾可以通過賽場內成百個攝像頭自行選擇機位進行直播觀看。
如水箱上下左右便遍布著數十個高清攝像頭。
舉辦方提前告知了譚輕歌，由於水舞的專業性，報名參賽的藝人很少，遠沒有其他項目人數多。不過水舞依然是他們力挺的重點項目，其實也是藝人們眼熱非凡的項目。
畢竟若要在水舞這麽高難度的舞蹈比賽中奪冠，含金量是極高的，也是個非常大的出圈機會。
譚輕歌又被帶著去拍了幾段簡短的視頻，用作宣傳片的剪輯。
她摘下拍攝要求戴上的無框眼鏡，左右環視了下，低聲道：“我想去射擊場地看看。”
艾艾挺驚奇的：“輕歌姐，你怎麽突然來了興趣？那早知道咱們可以當射擊的裁判啊。”
譚輕歌搖搖頭，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射擊哪需要什麽裁判，al計分就可以的。”
她以前很少這樣親昵待人，艾艾有些臉紅，小跑著給譚輕歌帶路。
射擊場地很是寬闊，白色警戒線的橫桌旁有工作人員在試槍，他們對著幾十米甚至數百米開外的靶子連連射擊，但畢竟不是專業射擊運動員，也不是刻苦訓練過的藝人，準頭不是太好。
“嘭！”□□出膛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又是！又是那東西！】
【天啊，那東西到底發出了什麽，竟然直接穿透了靶子，只留下一個小小的洞？】
【這竟比弓弩威力還大，縱使是重弩也無法穿透靶子啊！】
【這要是射在人身上，豈不是將人身體也穿了個洞？】
靈朝人不可思議發出愕然驚嘆。
艾艾捂著耳朵，雖然兩人離得較遠，但沒帶護耳用具，巨大的槍響聲音還是會偶爾造成耳鳴。
艾艾訕訕道：“輕歌姐，我們離遠些吧，要是被誤傷到就壞了！”
她聲音不自覺提高，但譚輕歌只是輕微搖頭：“□□不會危及人性命。”她的眼神諱莫如深。
*
靈朝宮殿內，恭宣帝正坐於高位之上，太子在他右手邊執筆而寫，筆走龍蛇，只是紙張上究竟描繪著什麽，卻是無人得知。
恭宣帝眼縫微瞇，目光貪婪地盯著帷幕之上，工作人員手中的幾把槍支。
他故作深沈，嗤道：“諸位愛卿以為，我靈朝百步穿楊的巨弩，比之如何？”
幾位大臣互相覷著，躊躇半晌。一人踏步而出，深深作揖道：“依臣愚見，巨弩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恭宣帝臉上皺紋擠在一起，揚起得意的笑，他故意問道：“為何？”
大臣拿餘光瞧了眼公西祐，對方依舊專心致志在紙上寫著什麽，他擦擦汗，道：“若論射程，我靈朝弓弩乃是它的三倍，若論殺傷力……方才聖，方才譚輕歌說那東西傷人尚為吃力，可眾所周知，弓弩乃是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利器，這點，是那槍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說的不錯，”恭宣帝捋了捋胡茬，支在右扶手上的手掌驟然拍響。
他站起身來，揚聲道：“這便可以表明，所謂強大神州，不過是紙老虎一只，就算那妖女能煽動策反又怎樣？即便神州真的打過來，他們連殺傷武器都沒有，有何可懼？
“傳旨下去，即刻動用全國之力打造射程更遠、更為強大的弩箭，研制成功後於各大城池當場示眾，以壓愚民。”
“是。”大臣們皆領命告退，走得格外急迫。
而其中有幾位，步過宮門後又退了回來，他們回到已無恭宣帝的大殿。
殿內空空蕩蕩的，只有公西祐仍然埋頭於案前，他似乎格外專註。
大臣們頓了一會兒，剛要開口提醒，便聽到公西祐清冷的聲音：“照他說的做。”
那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大殿內繞梁三圈。
大臣們面面相覷：“可是殿下，而今之計是要盡早歸順，負隅頑抗怕是會遭到聖女厭惡。”
公西祐掀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來：“那是我父皇的主意，和我們有何關系？”
說罷，在大臣們還未來得及深思時，還沒體悟到其中堪稱大逆不道的深意時，他便撂下筆，深吸一口氣後拂袖而去。
他的侍從連忙上前，想將公西祐一直專神撰寫的紙張卷起帶走。
有好奇的大臣大步上前，想要一探究竟殿下在寫什麽東西。
然而等他看清那紙張上的東西時，他如被凍住了一樣僵在原地。
不是在批奏折，更不是在綴文，那是一幅畫，其技藝工筆正是來自神州的水墨畫。公西祐顯然悟性極高，縱使畫工稍有欠缺，可所描繪的事物卻是惟妙惟肖。
而畫上之人，正是他們日日在帷幕之上所見的那人。
大臣渾身冰冷，艱難吞咽，心中凜然：這可是大不敬啊……
他似乎下意識就形成了這樣的思維定式，可卻沒有懷疑，為何在他的觀念裏，太子擅自摹畫聖女是大不敬，聖女又是何時在他心中成了比太子位置還要高的存在……
*
晃蕩了一天後，艾艾婉拒了舉辦方的人去夜場的提議，兩人步行回到酒店。
進入酒店電梯後，艾艾在包裏翻找房卡，一臉劫後餘生地唏噓：“在高瀛有幾個藝人想去這樣的局子？他們都不拿藝人的命當命的，光爆出來的就多少慘劇？虧他們居然還把主意打到咱們身上，一會兒去就去和思思姐說。”
譚輕歌一身休閑服裝，戴了頂壓得很低的鴨舌帽，只露出一段光潔白皙的下巴。
她頭靠在電梯的墻壁上，感受著嗡嗡的震動，聽耳邊艾艾的絮叨，格外催眠。
艾艾：“不過看那舉辦方的態度，倒不是拿咱們去做添頭，像是著急討好輕歌姐你似的……那也不能去，誰知道他們會弄出什麽花樣來。”
艾艾腦中閃過各種曾了解過的淫.亂畫面，打了個冷戰。
這時，電梯門開了。踏步而出的剎那，艾艾冷戰打得更厲害了，她當即停住了腳步，眼神警惕：“你是誰？”
譚輕歌聽到她充滿敵意的質問，睜開眼望向她的房間門前。
門側靠著一道頎長的身影，甫一看去就被那人乍眼的發色吸引目光，短短的頭發一半是奶奶灰，發尖則是灰綠，像不小心沾了點綠色染料。
那人身上穿著薄薄的連體透視裝，細細密密的孔眼什麽都沒遮住，反倒將私密全曝露在人眼前。
艾艾抓緊背包，目光死死鎖住那人的臉，竟還看出幾分熟悉來。
這人竟然是昨天在酒店前臺見過的高瀛男藝人，當時他家經紀人給過名片，艾艾看了一眼就扔到垃圾桶裏去了，好像是叫什麽……東溪？
那東溪有點楞，旋即又大步上前，走動間那透視裝如細麟片一般閃爍，而東溪無半點難為情。
他揚起一抹笑，爽朗的模樣和那在前臺皺著眉罵服務員的人大相徑庭。
“姐姐，你回來的好晚啊，我等了有一會兒了呢。”他說的是神州語，儼然專門學過，發音標準。
【啊！！有傷風化！！！】
【這什麽啊，那是什麽在晃啊，怎麽那麽黑啊！】
【我看到了，我的眼睛！好臟，我的眼睛臟了！】
靈朝所有人陷入窒息般的恍惚中，這是繼譚輕歌首次回到神州以來，他們受到的最大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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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些許不同的，神州街道寬大整潔，時不時有那種自己會動的機器走來走去，而高瀛國在街上做灑掃的都是人，這和靈朝是一樣的。】
【那街上店鋪上的牌子，居然是神州字？！】
【莫不是，高瀛國看神州好，就學神州吧，不至於連人家神州的文字都學去吧！】
【也有可能是屬國，靈朝無附屬，可毗鄰的庸國可是有三個屬國呢，屬國孩童所說所學的都是庸國文化。】
譚輕歌走在街上，一旁的街道從前方退去，在視覺裏形成宏大的景象。其實靈朝人所疑惑的不無道理，走在高瀛國的街上，的確入目全是神州字，而高瀛國自己的文字卻藏在牌匾的小角落裏，像見不得光一樣。
偶爾路過一些帶著口音的說著神州語的人，他們與神州人膚色相同，五官卻有那麽一點出入。
這些都是在幼時就接受神州教育的高瀛國人。
說起神州與高瀛國的淵源，於神州來說其實沒什麽好說的。龐然大物不會在意在腳背上爬來爬去的螞蟻，可後來螞蟻開始更加不老實，凈幹一些惡心事。
於是趁著某段時間國際形勢風雲變幻，神州將這螞蟻給踩扁了幾回。
螞蟻眼睜睜看著那雙大腳落下，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一次是不服，二次是不忿，三次後螞蟻就老實巴交地縮回了巢穴裏。
可龐然大物可不會窮寇莫追，數千年歷史中他吃了太多這樣的虧，於是在合適的時機，螞蟻被從偏安一隅的穴裏拖了出來。
它們被迫上繳武器，分隔文化，成了外界眼中神州的一個侍奉。
但是，由於其總愛搞些小動作，神州始終沒承認它的身份。神州對所有國家都是一視同仁，與所有國家都維持了友好交流的關系，這是公認的。
所以高瀛還是高瀛，盡管它內部已經沒有了自己獨特的文化與軍力根基，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裏咽。
在通過譚輕歌故意查閱某個貼子，將這些展露給靈朝人後，他們不禁感嘆。
【高，這才是高！】
【說來這也是高瀛的福氣，若是靈朝也能有這樣的機遇該多好？】
於他們而言，即使被神州俘獲也沒有壞處，靈朝本身就沒有多少立得住的文化，可若是能承接一些神州的技術，哪怕是從指縫中露出來的一點點，也足夠靈朝翻天覆地，以至橫掃庸國了。
譚輕歌到達節目組後，首先去觀看了比賽的場地。
“水舞”因為特殊性，有專門的一個賽場，周圍是小看臺，中央陣列著一個十分巨大的仿佛游輪一般的深藍色水箱，縱深感強烈，人站在水箱面渺小如斯。
裏面的水澄澈而寧靜，水箱外配備循環系統，保證演出者的安全。
水箱及其維護系統是從神州運來的，整個舉辦方有一大半都是神州人，參賽選手自然也是，星運會舉辦城市只是延續了傳統而已。
場地內的看臺座位並未太多，比賽主要還是采用現場轉播的形式，屆時觀眾可以通過賽場內成百個攝像頭自行選擇機位進行直播觀看。
如水箱上下左右便遍布著數十個高清攝像頭。
舉辦方提前告知了譚輕歌，由於水舞的專業性，報名參賽的藝人很少，遠沒有其他項目人數多。不過水舞依然是他們力挺的重點項目，其實也是藝人們眼熱非凡的項目。
畢竟若要在水舞這麽高難度的舞蹈比賽中奪冠，含金量是極高的，也是個非常大的出圈機會。
譚輕歌又被帶著去拍了幾段簡短的視頻，用作宣傳片的剪輯。
她摘下拍攝要求戴上的無框眼鏡，左右環視了下，低聲道：“我想去射擊場地看看。”
艾艾挺驚奇的：“輕歌姐，你怎麽突然來了興趣？那早知道咱們可以當射擊的裁判啊。”
譚輕歌搖搖頭，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射擊哪需要什麽裁判，al計分就可以的。”
她以前很少這樣親昵待人，艾艾有些臉紅，小跑著給譚輕歌帶路。
射擊場地很是寬闊，白色警戒線的橫桌旁有工作人員在試槍，他們對著幾十米甚至數百米開外的靶子連連射擊，但畢竟不是專業射擊運動員，也不是刻苦訓練過的藝人，準頭不是太好。
“嘭！”□□出膛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又是！又是那東西！】
【天啊，那東西到底發出了什麽，竟然直接穿透了靶子，只留下一個小小的洞？】
【這竟比弓弩威力還大，縱使是重弩也無法穿透靶子啊！】
【這要是射在人身上，豈不是將人身體也穿了個洞？】
靈朝人不可思議發出愕然驚嘆。
艾艾捂著耳朵，雖然兩人離得較遠，但沒帶護耳用具，巨大的槍響聲音還是會偶爾造成耳鳴。
艾艾訕訕道：“輕歌姐，我們離遠些吧，要是被誤傷到就壞了！”
她聲音不自覺提高，但譚輕歌只是輕微搖頭：“□□不會危及人性命。”她的眼神諱莫如深。
*
靈朝宮殿內，恭宣帝正坐於高位之上，太子在他右手邊執筆而寫，筆走龍蛇，只是紙張上究竟描繪著什麽，卻是無人得知。
恭宣帝眼縫微瞇，目光貪婪地盯著帷幕之上，工作人員手中的幾把槍支。
他故作深沈，嗤道：“諸位愛卿以為，我靈朝百步穿楊的巨弩，比之如何？”
幾位大臣互相覷著，躊躇半晌。一人踏步而出，深深作揖道：“依臣愚見，巨弩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恭宣帝臉上皺紋擠在一起，揚起得意的笑，他故意問道：“為何？”
大臣拿餘光瞧了眼公西祐，對方依舊專心致志在紙上寫著什麽，他擦擦汗，道：“若論射程，我靈朝弓弩乃是它的三倍，若論殺傷力……方才聖，方才譚輕歌說那東西傷人尚為吃力，可眾所周知，弓弩乃是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利器，這點，是那槍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說的不錯，”恭宣帝捋了捋胡茬，支在右扶手上的手掌驟然拍響。
他站起身來，揚聲道：“這便可以表明，所謂強大神州，不過是紙老虎一只，就算那妖女能煽動策反又怎樣？即便神州真的打過來，他們連殺傷武器都沒有，有何可懼？
“傳旨下去，即刻動用全國之力打造射程更遠、更為強大的弩箭，研制成功後於各大城池當場示眾，以壓愚民。”
“是。”大臣們皆領命告退，走得格外急迫。
而其中有幾位，步過宮門後又退了回來，他們回到已無恭宣帝的大殿。
殿內空空蕩蕩的，只有公西祐仍然埋頭於案前，他似乎格外專註。
大臣們頓了一會兒，剛要開口提醒，便聽到公西祐清冷的聲音：“照他說的做。”
那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大殿內繞梁三圈。
大臣們面面相覷：“可是殿下，而今之計是要盡早歸順，負隅頑抗怕是會遭到聖女厭惡。”
公西祐掀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來：“那是我父皇的主意，和我們有何關系？”
說罷，在大臣們還未來得及深思時，還沒體悟到其中堪稱大逆不道的深意時，他便撂下筆，深吸一口氣後拂袖而去。
他的侍從連忙上前，想將公西祐一直專神撰寫的紙張卷起帶走。
有好奇的大臣大步上前，想要一探究竟殿下在寫什麽東西。
然而等他看清那紙張上的東西時，他如被凍住了一樣僵在原地。
不是在批奏折，更不是在綴文，那是一幅畫，其技藝工筆正是來自神州的水墨畫。公西祐顯然悟性極高，縱使畫工稍有欠缺，可所描繪的事物卻是惟妙惟肖。
而畫上之人，正是他們日日在帷幕之上所見的那人。
大臣渾身冰冷，艱難吞咽，心中凜然：這可是大不敬啊……
他似乎下意識就形成了這樣的思維定式，可卻沒有懷疑，為何在他的觀念裏，太子擅自摹畫聖女是大不敬，聖女又是何時在他心中成了比太子位置還要高的存在……
*
晃蕩了一天後，艾艾婉拒了舉辦方的人去夜場的提議，兩人步行回到酒店。
進入酒店電梯後，艾艾在包裏翻找房卡，一臉劫後餘生地唏噓：“在高瀛有幾個藝人想去這樣的局子？他們都不拿藝人的命當命的，光爆出來的就多少慘劇？虧他們居然還把主意打到咱們身上，一會兒去就去和思思姐說。”
譚輕歌一身休閑服裝，戴了頂壓得很低的鴨舌帽，只露出一段光潔白皙的下巴。
她頭靠在電梯的墻壁上，感受著嗡嗡的震動，聽耳邊艾艾的絮叨，格外催眠。
艾艾：“不過看那舉辦方的態度，倒不是拿咱們去做添頭，像是著急討好輕歌姐你似的……那也不能去，誰知道他們會弄出什麽花樣來。”
艾艾腦中閃過各種曾了解過的淫.亂畫面，打了個冷戰。
這時，電梯門開了。踏步而出的剎那，艾艾冷戰打得更厲害了，她當即停住了腳步，眼神警惕：“你是誰？”
譚輕歌聽到她充滿敵意的質問，睜開眼望向她的房間門前。
門側靠著一道頎長的身影，甫一看去就被那人乍眼的發色吸引目光，短短的頭發一半是奶奶灰，發尖則是灰綠，像不小心沾了點綠色染料。
那人身上穿著薄薄的連體透視裝，細細密密的孔眼什麽都沒遮住，反倒將私密全曝露在人眼前。
艾艾抓緊背包，目光死死鎖住那人的臉，竟還看出幾分熟悉來。
這人竟然是昨天在酒店前臺見過的高瀛男藝人，當時他家經紀人給過名片，艾艾看了一眼就扔到垃圾桶裏去了，好像是叫什麽……東溪？
那東溪有點楞，旋即又大步上前，走動間那透視裝如細麟片一般閃爍，而東溪無半點難為情。
他揚起一抹笑，爽朗的模樣和那在前臺皺著眉罵服務員的人大相徑庭。
“姐姐，你回來的好晚啊，我等了有一會兒了呢。”他說的是神州語，儼然專門學過，發音標準。
【啊！！有傷風化！！！】
【這什麽啊，那是什麽在晃啊，怎麽那麽黑啊！】
【我看到了，我的眼睛！好臟，我的眼睛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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