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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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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容以薇坐在書桌前,想著昨晚的事情,她對這些實在陌生,總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

明明只是隔著衣服摸來摸去,頂多被顧衣多親幾下,她不習慣於這種幾近失控的感覺。

她垂下頭看著畫了一半的畫,發覺外面又開始下雨,記得昨晚就下了一夜,今日若是再這麽下去,外面恐怕會出事。

下午的時候四王爺果然來借人,容以薇將明衛借出去,四王爺覺得不夠讓她將暗衛也借一半給自己。

容以薇沒有多想,點了頭。

四王爺道:“暗衛首領也隨我一起去吧。”

容以薇睜著眼睛看他,隨後看向站在屋內的顧衣,思索片刻回:“好。”

四王爺帶著人匆匆忙忙離開,容以薇不想一直留在屋內,於是起身讓人準備出門,去之前安置災民的地方瞧瞧,免得出現什麽意外。

一個多時辰後雨總算是收住了,容以薇看完那邊的情況,沒出什麽紕漏,回來吃了幾口問了一句,知曉人都沒回來,也沒打算等著。

四王爺那邊安頓了好幾日,才將人放回來,容以薇過問了一下那邊的情況,知曉後就讓他們下去休息,她拿著書想著事情。

回過神看見顧衣還在,不免道:“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屬下這就回。”顧衣只是想看她一會,聞言垂頭告退。

容以薇見人走了覺得莫名其妙,隨即她低頭去看手裏的新話本,只是想著四王爺那邊的情況,她有些心緒不寧。

雖說四王爺決定上報皇帝,請求再撥一點款項下來,但容以薇覺得要是等朝廷款項下來,恐怕來不及。

不過冀北的事情不能覆刻,她還在發愁。

臨睡前容以薇還坐在榻上沒動,投玉提醒了一句,容以薇才道:“都回去吧,不用留人守夜。”

投玉答應一聲帶著小宮女離開,將房門關上後回去自己的住處。

容以薇心不在焉翻著手裏的書,案桌上的燭火跳躍燃燒,她聽見有動靜傳出,轉過頭看見青年出現,垂下頭去看書上的字。

“四皇兄沒有為難你吧?”容以薇隨口問道。

“沒有。”顧衣走過來站在容以薇身邊,垂眸註視著她。

容以薇將腿腳收到榻上,朝裏面挪了一下位置,和他道:“坐。”

顧衣依言在容以薇身邊坐下,容以薇將手裏的書頁翻過一頁,她靠在窗邊的墻上,過了片刻合上書頁。

擡眼見顧衣一直在看自己,容以薇不解:“不睡跑我這兒來,幹坐著?”

顧衣垂下眼眸,隨後又擡眼看向容以薇,他手朝前放在她的身側,起身遮擋住容以薇身前的燭火。

良久,容以薇用袖子擦去唇邊的口水,她將人推開把旁邊桌案上的燭火吹滅,周圍的光線瞬間暗下來。

顧衣將人攬在自己懷裏,手掌撫在她的後背上,垂頭就能聞到對方沐浴過後的清香,他將頭垂在她的頸側。

“抱夠了就回去。”容以薇將人給推開,她從榻上下來走到床邊準備睡下。

被他鬧了一頓她也不想再去煩外面的事情,先睡一覺養足精神,明日再考慮。

顧衣見人走了沒有跟過去,他從位置上站起身照舊翻窗離開。

容以薇聽見他又不走正門,一時有點無語。

容以薇不太放心外面,想了兩日還是帶著自己的人前去四王爺那邊,朝廷的款項下來還有一會兒,容以薇先將自己早前帶來的一箱金子搬過來應急。

四王爺看見她讓人擡進來的東西,默了片刻問:“你這是一早就備好了?”

“先撐一會吧,皇兄那邊的款項不可能立即下來。”容以薇有些憂慮道。

這件事忙完容以薇決心去試試募集捐款,一直到半月後朝廷的款項到了這邊,容以薇才算是松口氣。

她和四王爺在這邊耽擱不少時間,因為河道的問題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四王爺打算在這邊再留一段時間,讓容以薇先回京覆命。

容以薇沒有拒絕,回去才好和皇兄說明這邊的情況,好在這次隨著款項一同前來的還有專治水利的官員,這邊不需要容以薇操心。

相比上次還能填上自己的金庫,這回容以薇算是花出去不少錢,回去路上她還在算賬,有點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金子。

顧衣進了馬車見容以薇拿著算盤在那算賬,想問她要不要趁著休息時間下車放風,但見她蹙眉在心疼自己的錢,半晌沒出聲。

容以薇算完賬,將賬本扔到一邊,擡頭看見顧衣坐在馬車裏,忽然想起來什麽問:“你有錢嗎?”

顧衣默了半晌搖了搖頭,容以薇沒想到自己駙馬是個窮人,不過想到自己出嫁時的嫁妝,她才稍微心平氣和一些。

容以薇不想在路上多耽擱,回到京城還要和皇帝匯報這邊的情況,等她清閑下來開始收拾自己帶回來的東西。

容以薇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覺得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就和平時一般去和太後說說話,再出門轉一轉十分悠閑。

這般過了兩日,容以薇正在和守夜的小宮女說話,守夜小宮女看見顧衣不走正門進來,受到了驚嚇。

“公主!”小宮女連忙叫容以薇。

容以薇看過去沒多意外,“今晚不用你守夜了,回去睡吧。”

“可是……”小宮女還想說幾句。

容以薇打斷她的話道:“回去吧。”

小宮女只好怯怯點了點頭,容以薇等人離開後才看向顧衣:“這裏不比外邊,你下回能不能走正門?”

“是。”顧衣應了聲,他過去見容以薇在整理絲線,坐在小宮女剛才的小凳上問:“需要屬下做什麽?”

容以薇教他將絲線劈開,隨口道:“母親壽辰快到了,我打算繡條毯子給她蓋腿。”

顧衣知道她是解釋給自己聽,顧衣沒記錯容以薇的生辰是在中秋,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

“公主……生辰那天想要什麽?”顧衣開口問。

容以薇似乎沒想到他會提及這件事,她都快忘記這件事了,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了一會,沒想到需要什麽東西,於是搖了搖頭。

她饒有興趣看向顧衣問:“怎麽,你要送我東西?”

顧衣輕輕點了點頭,他擡眼就和容以薇的目光對上,顧衣知道容以薇不缺東西,暫時也想不出能給什麽。

“唔……”容以薇仔細想了一會,送什麽都感覺在為難他,索性道:“算了,本宮也不缺你這點兒。”

容以薇整理了一會絲線,就開始犯困,她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我有點困了,你去幫我將那只蠟燭熄了。”

容以薇將東西推開就回到自己床邊,剛躺下沒一會就察覺到有人貼上來,她睜開眼看他:“你不去睡嗎?”

顧衣這段時間沒怎麽過來,在外人多眼雜,他不好做什麽,這會兒有空摟著容以薇,低聲開口:“屬下想陪公主一會兒。”

容以薇剛要說話,唇被他堵住,頭頂的陰影將帳內的光線壓得更暗,薄衫防不住手上的熱意,容以薇將人給推開。

“回去睡覺!”她盯著顧衣一會,對方才垂頭起身離開容以薇的房中。

見人走了容以薇打了個哈欠,翻身朝裏睡去。

給太後的壽禮不算趕,容以薇也就偶爾拿出來繡一繡,她的繡工不算多好,頂多就是花樣多一些。

她這天在屋裏繡花,聽見外面人通報許長衍過來,容以薇有些詫異,讓人請進屋後才想起來,她在魏瑩那兒定了衣裳沒去取。

“表妹,許久不見。”許長衍見她在繡東西,不由問:“這是什麽?”

“你來做什麽?”容以薇並未回答,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後問。

許長衍這才將這次過來的目的說出,他是受魏瑩所托,前來問容以薇何日帶人去試衣。

“知道了。”容以薇應下後,端起一盞茶喝了一口。

許長衍見她就回了這麽一句,有些不甘心:“沒了?你不問魏瑩怎麽找到我的?”

“有什麽好問的。”容以薇斜了他一眼,就這麽點事還特地點出來,看來他是真的很想和人分享。

許長衍還是忍不住道:“表妹一點不好奇?”

容以薇不在意道:“好奇什麽,好奇你婚期定了?”

“行了,別在我這裏現眼,誰不知道你要成婚了。”容以薇是剛回來沒幾天,但不是什麽傳聞都沒有聽到,尤其是許長衍的事情。

她去見太後的時候,已經從她那裏知道的七七八八,壓根不需再問。

許長衍沒想到容以薇的消息這麽靈通,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這還得多虧表妹給我送信,表妹記得過來喝喜酒啊!”

容以薇點頭將人給敷衍走,忽然想起來她自己的事情,這些天忘記和皇帝提了,不過左右都不在乎這點時間,容以薇也就沒有著急過去。

魏瑩那邊容以薇暫時沒有時間,就讓人去將衣服取過來,若是有什麽需要修改的,直接讓尚衣宮的宮女修改,再者她身邊的宮女也並非不會針線。

轉眼到了太後壽辰那日,皇帝讓人準備了煙火,容以薇站在庭前看著頭頂炸開的煙火,在太後身邊熱鬧一段時間,晚間才回到自己宮殿準備洗漱。

她坐在榻上準備等水沐浴,擡手翻開最近讓人去買的話本,翻了一會碎珠過來說水已經放好了,容以薇讓周圍伺候的人都下去,才去屏風後面準備沐浴。

等殿門重新打開,投玉幫容以薇擦著頭發,問容以薇今日要不要人守夜。

雖然這幾日顧衣沒夜襲,但容以薇總覺得有人在這邊不好,拒絕了投玉的提議,投玉聞言憋了半晌才小聲和容以薇說話。

“公主,您和顧首領的婚期是不是該提一提了?”

容以薇聞言有點意外:“怎麽了?”

“顧首領總夜裏過來,若是被人傳出去,不太合適。”投玉道。

容以薇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都知曉了,她沒有過問,只是道:“明日就去。”

投玉這才放下心來,打算回去後讓那些小宮女嘴巴嚴實一點,總不能傳到太後那邊。

容以薇見頭發差不多半幹,自己再坐一會就可以了,就讓投玉她們下去,離開的時候碎珠小聲問投玉:“你和公主提了沒?”

“碎珠姐姐放心,公主說明日就去見皇上。”投玉也小聲回。

聞言碎珠才松了口氣,她和投玉二人提著燈回到住處準備睡下,默契沒有再提這件事。

容以薇坐在位置上翻看手裏的話本,聽見敲門聲開口:“進來。”

她擡頭看了一眼來人就繼續看手裏的話本,想到明日要去找兄長說的事情,容以薇也不太確定結果。

容以薇將手裏的話本合上放到一邊,往裏挪了一下位置,讓顧衣坐過來和他道:“若是皇兄不同意你做駙馬,你該怎麽辦?”

顧衣不知道這是什麽問題,不過他還是回道:“公主不選駙馬就好。”

容以薇有點詫異,不過想想他的身份也就沒有再問,她伸手過去好奇看顧衣之前受傷的那只手,上面只剩下兩道愈合的紋路,手指上面還有一些粗繭,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不舒服。

容以薇捏著他的指骨,手下忽然使力,問他:“疼麽?”

顧衣搖了搖頭,容以薇松開手,“我力氣沒有這麽小吧?”

顧衣不知道怎麽解釋,他看向旁邊的燭臺,伸出手拿過來,張開另一只手的掌心,蠟燭傾斜裏面的蠟油落在他的掌心,他的手像是沒什麽反應一樣,被燙到甚至不會抽搐。

容以薇看著他近乎自殘的行為,歪了歪頭:“不痛嗎?”

顧衣將燭臺放在案桌上,蜷起滴著蠟燭的手心,“這點不算什麽?”

“那你上回擋刀,也不覺得疼?”容以薇問。

顧衣回道:“有一點。”

容以薇伸出手去看他的手,上面的蠟燭開始凝固,容以薇手指碰到還覺得有些燙,顧衣卻好像渾然不覺,手心都紅了。

她將那些蠟燭摳下來,和他道:“下回不要這麽做。”

容以薇覺得自己不算是心疼他,而是覺得連痛感都如此之弱的人,大抵是不太在乎這條命的。

以前容以薇或許是不在意,她看向眼前不太會表露情緒的人,還是希望他能多留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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