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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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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這幾天容以薇開始畫圖紙,她整理完自己想要的東西,剩下的不知道該怎麽布置。

於是她將碎珠投玉叫過來,讓她們幫自己想一想還缺什麽。

碎珠詢問了一下一應宮人的住處,又問了明衛暗衛的安排,見容以薇都準備好了,也就沒有意見。

投玉在旁看見容以薇圈了一大片的地方,不禁問:“公主,這裏要建什麽?”

“這裏建個亭臺水榭。”容以薇回道。

容以薇喜歡繞來繞去的長廊,院裏再種植一些花草,畫在上面就如同迷宮一般,若是下雨的時候,還能在長廊裏賞雨。

她在庭院拐角放置幾棵花樹,桃花梨花杏花玉蘭花,瓊花海棠紫薇木芙蓉,院裏則安排一些矮小的灌木花叢。

“公主這些地方要不要都打通,公主騎馬的時候也有地方轉。”投玉看上面的建築都連在一起,人走在其間倒是沒什麽,但容以薇愛騎馬亂轉。

“你說得對!”容以薇眼眸一亮,她將周圍的建築全部劃掉,連通整個公主府,除去主院的位置,其他都打算鋪上一層草地,只在上面錯落鋪著一些石磚供人走路。

等畫完這些容以薇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於是又將幾個內侍和小宮女叫過來,問他們想在公主府裏建點什麽玩兒。

還有大部分空地可以揮霍,容以薇也不在意這點位置,等處理完了後,她又給明衛暗衛的住處畫了大一點的位置,給他們沒事的時候比試玩兒。

容以薇見畫的差不多了,才收起圖紙,打算明日再看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這件事算是徹底告一段落,容以薇又開始無所事事,坐在書桌邊上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提著一支毛筆,思索要不要畫點什麽。

半晌她將手裏的筆擱下,嘆了口氣,若說冬日難熬,還是夏日更為難熬一些,天熱的人沒有脾氣卻又煩躁。

晚上容以薇沒有立即睡去,而是站在院子裏去看頭頂的月亮,周圍沒有星星,月亮周圍圍了一圈月暈,明天看上去不是個好天氣。

次日果然沒瞧見太陽出來,正午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大雨,雨來的急走的也急,沒一會又停了。

下午的時候又開始落雨,容以薇坐在書桌邊上犯困,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她看著畫到一半的花鳥,還是放下筆。

外面忽然有人通報,說是皇後那邊派的人,容以薇讓人進來說話。

來的是皇後身邊的宮女,她身邊還跟著兩個小宮女,對方將手裏的一沓畫卷交給容以薇身邊的人,道:“娘娘說這是給公主相看的畫像。”

“放那兒吧。”容以薇沒心情看這些東西,讓人放下後擡頭看向外面的雨簾。

容以薇坐了片刻又拿起筆,她做事的時候多是專心致志,心無旁騖,等到周圍點上燈她擡頭看向窗外,才知曉天色已晚。

她將手中的筆擱下,晚膳前才讓人將畫卷拿過來看一眼,容以薇打開一幅畫卷覺得有點眼熟,“這怎麽像哪個太妃家的子侄?”

容以薇嫌棄的將畫卷給扔了,又去打開另一幅,快要開飯的時候容以薇才看完一半。

吃完容以薇繼續看沒看完的畫卷,她左右看了一會,讓人將剩下的畫卷都收起來,才將手裏的卷軸合上。

次日一早她將之前畫的圖紙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就讓人送去工部,容以薇見今日天一直陰著,也就沒有在屋裏久待,而是帶著人出門走走。

為了防止半路下雨,碎珠讓人帶了兩把傘,讓投玉跟在容以薇身邊候著。

容以薇走到附近的湖邊亭,看著岸邊開著正盛的各色荷花,讓人找了些魚食過來,她坐在亭邊去逗水裏的游魚。

容以薇讓人將選好的畫卷送回皇後那邊,皇後看完後打算讓他們先見一見,容以薇雖然相中了對方的相貌,但見到本人估計又是另一番想法,尤其是她瞧見其中有幅畫卷似乎是一位太妃的子侄。

皇後蹙眉,她記得自己挑的都是和後宮無關的人選,怎麽會多了太妃母家子侄的畫卷?

此事皇後沒有和容以薇說明,而是嚴查了一番,讓人去安排見面的地方和時間。

皇後先讓容以薇見了那位太妃的子侄,特地將人安排在行宮花園等著,皇後有些不放心和容以薇說:“若是不喜歡,不必強求自己。”

容以薇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捏著手中的扇柄,歪了歪頭和皇後道:“皇嫂我去了。”

這位太妃子侄姓夏,看介紹寫著是個正經的讀書人,沒什麽不良嗜好,但私底下怎麽樣她還需要去查,不過這些事情都不著急。

容以薇和對方見過禮,聊了幾句,她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對方,仔細觀察他的神情和表現,半晌才托辭有事告辭。

等走到轉角看不見的地方,容以薇轉了一下手裏的扇子反手拿著,神情一點不似剛才那般溫婉,反而十分不以為意。

皇後喝了兩盞茶,見她回來有些意外:“怎麽,不滿意?”

“他太緊張了,比顧衣還不如。”容以薇蹙眉道,顧衣起碼還問一句答一句。

皇後見她拿身邊的暗衛比較,心中搖頭,面上卻笑:“你當誰都是你身邊的人,事事都聽你的呀?”

“可是我是公主,不聽我的那聽誰的?”容以薇不解。

皇後道:“他上面還有父母呢。”

容以薇無所謂回:“他父母不也要聽我的,誰讓我是公主呢!”

皇後想說幾句,但見容以薇絲毫不放在心上,只好問:“這個不行,那再看下一個?”

“嗯。”容以薇點了點頭。

皇後讓人去安排,今日就召了兩個人過來,剩下的等明日再看,以容以薇這個挑剔的程度,皇後懷疑這些人最後還是都入不了她的眼。

第二個是位武將,他本身沒有尚公主的想法,更多的還是喜歡待在軍營中,見到容以薇只是恭敬行禮,也不說什麽討巧的話。

容以薇過問幾句後,察覺到對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都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她轉了轉手裏的扇子覺得沒有問下去的必要,於是便將手裏的扇子反手放在身後。

“將軍看上去不像是尚公主的人,怎麽今日會過來?”容以薇幹脆開始閑聊起來。

江聞回道:“皇命不敢違。”

江聞並非等著問話的人,他也直言道:“公主不是已有駙馬人選,又怎麽重新挑選駙馬?”

“那是本宮身邊的暗衛。”容以薇放下手中的扇子,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江聞有些意外,“公主身邊的暗衛?”

容以薇放下杯子問:“不像?”

江聞搖了搖頭沒有回話,容以薇卻明白他的意思,她和江聞說了幾句便準備告辭,容以薇拿起桌上的宮扇,忽然想起來什麽和他說一句。

“本宮曾有幸見過嚴尚書家的大姑娘,將軍若是感興趣,可以去見一見。”容以薇轉了下宮扇反手拿在手中,像是篤定一般看向江聞,才轉身離開六角亭。

江聞見人走了,不禁松了口氣,對容以薇的話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出宮後還是抵不過容以薇話裏有話,讓人去查。

容以薇回到皇後身邊,放下手裏的宮扇道:“我和他脾性不合,還有嗎?”

“明日再見吧。”皇後見她這麽說也沒有為難,陪同容以薇坐了片刻才道:“我那兒還有事,先回宮了。”

“皇嫂慢走。”容以薇等人離開後,頃刻也起身道:“走,出去瞧瞧!”

這種天氣容以薇也沒有在街上亂逛,而是租了一條游船,湖面上有樂聲傳來,她聽了一會問船家有沒有琴,船家給容以薇抱來一把七弦琴。

容以薇試了幾個音,思索片刻才開始彈奏一曲,琴聲悠揚順著水面傳出,湖面上的風吹進船艙,容以薇垂頭看著手下的琴弦,忽然停下彈奏。

她完全沒有閑情逸致,容以薇不禁趴在琴上去看湖面,陽光落在水面波光粼粼,閃爍著的光亮映照在她的眼中。

她在屋裏呆了片刻,還是出了船艙,投玉撐著一把傘站在她身邊,左右看著水面上的游船,看見眼熟的身影。

“主子,那是不是趙公子他們?”投玉道。

容以薇轉過頭看去:“趙承西?”

她仔細一看,確實是趙承西和方凜二人,剩下幾位應當是他們兩個的朋友,容以薇瞧見忍不住笑:“他們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身邊倒是少不了美人。”

不過容以薇沒有過去的打算,她轉過身背對著這些人,不遠處有大片的荷叢,有采蓮人劃著小舟在荷花裏穿行,容以薇覺得新奇於是也想乘小船。

游船一般會跟著兩條小舟,以防一些意外,容以薇從船側下到小舟上,船主找了一位船夫給容以薇撐船。

小舟上不能載太多人,容以薇身邊就跟著投玉和顧衣二人,等小舟游進荷叢之中,開的正盛的荷花幾乎伸手就能攬到。

容以薇彎下身伸出手想夠旁邊一朵黃色的荷花,船夫在前面撐著船,容以薇的手和花莖瞬間錯過。

她站起身也不親自去摘花了,站在船上聽見有女孩的歌聲,容以薇循著聲音望去,看見采蓮人的小舟在水中劃著,船頭坐著一個稚童模樣的小姑娘。

容以薇讓船夫劃過去,去逗小姑娘:“小妹妹,你船中的荷花賣不賣?”

小姑娘看見容以薇從船上站起來,她挑了兩支半開的花朵,“姐姐喜歡,不收錢的!”

容以薇和對方道了聲謝,又和身邊的人說:“投玉你去。”

投玉將手中的傘遞給另一邊的顧衣,才去了另一邊從小姑娘手中接過花,取出兩枚金葉子給她:“這些給你拿去買糖吃。”

小姑娘不知道該不該收,轉過頭看向乘船的父親。

容以薇讓船夫回去,也不攔著采蓮人的路,投玉捧著兩支荷花過來,容以薇從她手中接過微垂著頭,手指從微涼的花瓣上拂過。

回去是路過一處游船,船上有登徒子瞧見容以薇,一時興起高聲問道:“船上是哪家的姑娘?”

容以薇擡頭朝那邊看去,等瞧見是趙承西和方凜的那群朋友,她輕笑一聲:“怎麽,你要上門提親?”

“這有什麽!”對方瞧清楚容以薇的容貌,借著酒勁準備繼續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承西和方凜一人捂住嘴巴,拉到後面去。

趙承西賠笑道:“臣等見過公主,公主今日這麽有雅興啊?”

“沒你們有雅興。”容以薇好整以暇道,“調戲人都調戲到本宮頭上。”

她回到船上讓人去找了個瓶子,將兩支荷花放在瓶中養著,趙承西和方凜帶著人過來請罪,容以薇見了兩人。

“二位身在溫柔鄉,樂不思蜀。”容以薇笑著道。

趙承西同方凜連忙道:“豈敢。”

容以薇也沒追究這件事,正巧今日見到二人,才道:“正好本宮有些事找你們,你們幫我去查一下這幾個人。”

趙承西聽完幾個名字後有些詫異,“公主查這些人做什麽?”

“都是駙馬備選。”容以薇嘆了口氣。

聞言趙承西和方凜都看向一旁候著的顧衣,對視一眼後應了聲,拉著被嚇到的紈絝朋友離開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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