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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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
當時趙家只剩下趙敘白和趙葉微，即使後來知道趙葉微做了什麽，趙敘白也不忍去責備她的不是，除了她，他再沒有一個親人了。
便只能再一次舍棄掉李青漪。
當堂承認自己知情趙葉微的作為，站在了趙葉微的這邊，李青漪聽到之後在想什麽？她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會害她？
當時利刃來襲，他為她擋那一刀，不算還她，他只覺得自己還是很愛很愛她的，依舊愛到願意為她死去。
當年也是。
可即使心甘情願為她死去，也無法堅定和她在一起。
太和寺重建之中，李青漪離了皇城，前往了太和山上，已有一旬久。
話說也就前兩日，外界不知怎的傳出，皇帝動了將安平許給節令侯嫡次子的念頭，這樣謝氏母女三人和節令府就親上加親了。
誰知道謝家那個小紈絝直言，他根本看不上安平，要娶當娶二公主，畢竟成家公子求娶成家撐腰和榮國公心儀為之赴死之人，絕對不是凡俗之輩，當以傾心，為之值得。
謝小紈絝此言不知真心還是假意，但話確實是當著眾人的面兒說出來了，狠狠打了安平的臉。
節令侯帶著謝小紈絝親自入宮到皇帝面前請罪，皇帝打著哈哈，事已至此定然不會承認自己此前的想法，也就不會懲罰謝小紈絝，還讚揚他好眼光，一下看中了他最有魄力的女兒，只是李婠南答應了李青漪可以在太和寺修行為國祈福，她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下山，更別談婚事了。
謝小紈絝此言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節令侯的意思，李婠南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步對棋。
謝家如今是和明妃母女三人綁在一條船上了，但並沒有綁死，謝家還是有退路的，若是真娶了安平，便說不好了。
於是安平的親事便又沒開始就結束了。
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不管是程君堯還是馮秉年和謝小紈絝，這些人都只是一個較為合適的人選，她可以選，也會淪為被選，而不被選中卻成為了常態。
憑什麽呢？憑什麽李青漪能嫁給成碩，能讓趙敘白心甘情願為她赴死，而自己卻不行呢？她應該有這樣一個追隨者，來凸顯她的與眾不同。
前些時日魏西師父去了一趟柔南山外，尋回了一些難得藥草，分了些給李青沅自己研究著，叫她煉制了些固元覆氣的藥丸，今日到李婠南府上，剛好被她碰見蘇客然準備出府。
李青沅興高采烈的喚他：“蘇將軍！”
“五公主殿下。”
“這是要回府嗎？”蘇客然明面上雖是李婠南的府臣，但也有自己的府邸，只是平日待的不多罷了，故而李青沅有此問。
蘇客然否認：“不是，準備去崔府。”
李青沅微微一楞，反應過來：“你平日忙，時常不在安和，如今到了年關裏，是得往崔家多去去。”
大概四五年前，蘇客然與安和富商崔家小姐崔令儀相識，二人一見傾心，後來定下親事，但蘇客然私底下是李婠南的暗衛，行在暗地中，總是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故而有些冷落崔小姐，但崔小姐善解人意，從未怪罪過，也從未想著打探他私底下的事情。
這麽多年，二人的婚事也一直拖著，不是李婠南不願意蘇客然成親，而是蘇客然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耽誤李婠南的事情。
他這也是才從李婠南的書房出來，將才李婠南還說，開年之後，他就開始將外城的事情交接出去，坐在皇城指揮安排就好了，不必再赴一線。也盡早和崔小姐完婚，不好叫人再苦等。
李婠南為他對著崔家很上心，今日還是她提醒著他去的，每次準備著厚禮，打著他的名義送去。
“殿下也是如此說的，我這人粗心，還得麻煩殿下給我張羅。”
“你要是粗心，這天下就沒幾個人不粗心的。”李青沅知他謙虛，“你為姑祖出生入死，姑祖自然要替你多上心些，自是你該得的。”
李青沅知他暗衛身份，但並未完全挑明。
“對了，這個給你。”李青沅把裝著藥丸的小瓷瓶遞給蘇客然，“這是助人提精神氣力的，重傷之後服用效果最佳。我用不上，就想拿來送你，但卻希望你也用不上。”
蘇客然接過，“多謝五公主了，次次都是你給我拿東西來，我倒是無一物相贈。”
李青沅回笑，二人又說了幾句話便分別了。
去年冬日，發生元北叛亂之事，新歲來臨也無心可過，但還好局勢恢覆的快，今年新歲來臨之前，安和城上下，又開始期待憧憬起來。
正說著元北，元北便傳回了消息，說是平護郡主不日就要回皇城了。皇帝有了些小煩惱，但也不算什麽，總的來說還是為此高興的。
李婠南想，不知往昔，司寇星野在都朝是如何迎接新歲的。
時間過的還是很快的，這是司寇星野在安和過的第一個年，其實也說不好他還能在安和待多久，但總不可能待一輩子，畢竟目前主動權還是在都朝手中。
除夕前一日，平護回了皇城，引起了不小的關註度和討論度，李婠南卻沒在宮中，私下同蘇客然赴了崔家在攜芳樓裏設的慰謝宴。
崔家設宴主請各合作夥伴和店鋪裏的夥計，告謝這一年的付出與辛苦。蘇客然是崔府的準姑爺，自然也是要來的，李婠南低調隨同，只崔家人知道是她來。
今日除了砍砍，程君珞也跟著出來了，這丫頭依舊是愛玩兒，對什麽都好奇，砍砍知她近日練劍辛苦，也不拘束她。
程君珞四下逛了逛，有些疲累的回到包廂內房休息，見其中一人也無，有些納悶砍砍她們去哪裏了。
將準備出門去尋，似乎聽見司寇星野的聲音，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下意識的退避躲起，見隨後門被推開，進來兩個身影。
一個是司寇星野，一個她不認識。
她屏住呼吸，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走錯了房間。而剛好逮到司寇星野與人偷情？他竟敢背叛殿下！
程君珞氣憤。
雖然司寇星野對她還不錯，除了指點她外，有時也會分些好吃的給她，但如果他真做了對不起殿下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可竟讓她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聽見那人對司寇星野說，“我今日見了皇帝，他原本怕我站在姑祖那邊，對我加封之事還有猶豫，我直言表明立場之後，他才暫時放了心。”
程君珞依稀猜到她是誰了。
司寇星野回道：“加封之事是勢在必得，你還怕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
“我不怕煮熟的鴨子飛了，我是怕在姑祖把懷疑的劍指向我前，我的盾不夠堅牢。”
那人說話語氣有些無奈意味，但程君珞聽得出，更多的是得意。
司寇星野依舊淡然：“盾再堅牢，也只在防不在攻，你也沒在怕。”
面對司寇星野的直話直說，那人反笑會問：“還是怕的，我沒成長之前，她一直是我的標桿，我成長之後，她一直是我的陰影。我雖無叛國之心，但有叛國之實，你說她若知道之後，我還能再活幾息間。”
聽到此話，程君珞被驚嚇到，心猛然跳到了嗓子眼裏，她現在恨不得變成蒼蠅蚊子飛出去告訴李婠南這個消息。
滿心都是要叫李婠南知道這個驚天秘密，都沒有留心即使自己緊緊地捂住口鼻，呼吸聲也還是不由自主急促起來。
這種破綻，別說是司寇星野他們這種高手，就是一個感知力強、稍微謹慎一些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察覺到異常存在。
那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果斷轉身，從袖中揮出暗器，直擊程君珞所在內門後側。
程君珞這些時日也沒有跟著砍砍白練，感覺到殺意之後，立即閃避，躲過一擊，從而將自己暴露在司寇星野他二人視線之中。
司寇星野見是她，疑慮先放，暗道不妙。
那人沒有絲毫猶豫，再發暗器，房間並不寬敞，程君珞前路不可走，後路無可退，只能笨拙一躲再躲。
司寇星野有心護下程君珞，開口叫著那人住手。
“平護，別傷她。”
果然，如程君珞所想，和司寇星野密謀之人，正是鎮守元北大將平護郡主李毓貞。
平護聞言沒有立即收手，反而加強了攻擊，程君珞終是沒有躲開所有暗器，一枚刺中她肩頭，一枚正中她腹部。見此，平護才停了手。
程君珞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平護才問司寇星野：“你的人？”
“是。”司寇星野有些怒氣在身，冷著臉回了平護，又看向程君珞，“出去。”
程君珞捂著傷口，小心翼翼的看著平護，慢慢的往外挪動。
平護看似放任程君珞離開，但臉上卻是滿滿自信，司寇星野意識到不好，暗器之上怕是有毒，他剛準備上前為程君珞相看，卻見程君珞如同花朵，一瞬間枯萎傾倒。
司寇星野上前接她入懷，她毒發太快，已然是回天無力。
“珞珞……”司寇星野心情覆雜。
“師伯……”程君珞氣息已經開始逐漸微弱。
這不是她第一次喊他師伯，之前好些次他都會逗她來喊，且大部分時候能得逞，不論司徒逍遙和洛冰嵐的恩怨，他一直對砍砍是真當師妹來嘆息的，程君珞是唯一一個師門小輩，他也是疼惜不過的。
他不是個好人，甚至可以說是惡人，若是別人聽到了他和平護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他比平護出手還快。
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處於對程君珞的疼愛，還是不想讓李婠南悲傷，所以不願意平護傷到她，只想讓她快些離開這個不善之地。
也許他來安和之後真的變了很多，會因為一些無關緊要之人，而生出無謂的牽絆。
“……師伯，別……別叫殿下失望……”程君珞的嘴裏湧出黑血。
“傻丫頭。”司寇星野嘆息。
“爹爹說……我什麽時候想家了……就回去，我想……我想回青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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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能再一次舍棄掉李青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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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利刃來襲，他為她擋那一刀，不算還她，他只覺得自己還是很愛很愛她的，依舊愛到願意為她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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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心甘情願為她死去，也無法堅定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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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紈絝此言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節令侯的意思，李婠南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步對棋。
謝家如今是和明妃母女三人綁在一條船上了，但並沒有綁死，謝家還是有退路的，若是真娶了安平，便說不好了。
於是安平的親事便又沒開始就結束了。
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不管是程君堯還是馮秉年和謝小紈絝，這些人都只是一個較為合適的人選，她可以選，也會淪為被選，而不被選中卻成為了常態。
憑什麽呢？憑什麽李青漪能嫁給成碩，能讓趙敘白心甘情願為她赴死，而自己卻不行呢？她應該有這樣一個追隨者，來凸顯她的與眾不同。
前些時日魏西師父去了一趟柔南山外，尋回了一些難得藥草，分了些給李青沅自己研究著，叫她煉制了些固元覆氣的藥丸，今日到李婠南府上，剛好被她碰見蘇客然準備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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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殿下。”
“這是要回府嗎？”蘇客然明面上雖是李婠南的府臣，但也有自己的府邸，只是平日待的不多罷了，故而李青沅有此問。
蘇客然否認：“不是，準備去崔府。”
李青沅微微一楞，反應過來：“你平日忙，時常不在安和，如今到了年關裏，是得往崔家多去去。”
大概四五年前，蘇客然與安和富商崔家小姐崔令儀相識，二人一見傾心，後來定下親事，但蘇客然私底下是李婠南的暗衛，行在暗地中，總是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故而有些冷落崔小姐，但崔小姐善解人意，從未怪罪過，也從未想著打探他私底下的事情。
這麽多年，二人的婚事也一直拖著，不是李婠南不願意蘇客然成親，而是蘇客然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耽誤李婠南的事情。
他這也是才從李婠南的書房出來，將才李婠南還說，開年之後，他就開始將外城的事情交接出去，坐在皇城指揮安排就好了，不必再赴一線。也盡早和崔小姐完婚，不好叫人再苦等。
李婠南為他對著崔家很上心，今日還是她提醒著他去的，每次準備著厚禮，打著他的名義送去。
“殿下也是如此說的，我這人粗心，還得麻煩殿下給我張羅。”
“你要是粗心，這天下就沒幾個人不粗心的。”李青沅知他謙虛，“你為姑祖出生入死，姑祖自然要替你多上心些，自是你該得的。”
李青沅知他暗衛身份，但並未完全挑明。
“對了，這個給你。”李青沅把裝著藥丸的小瓷瓶遞給蘇客然，“這是助人提精神氣力的，重傷之後服用效果最佳。我用不上，就想拿來送你，但卻希望你也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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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日，發生元北叛亂之事，新歲來臨也無心可過，但還好局勢恢覆的快，今年新歲來臨之前，安和城上下，又開始期待憧憬起來。
正說著元北，元北便傳回了消息，說是平護郡主不日就要回皇城了。皇帝有了些小煩惱，但也不算什麽，總的來說還是為此高興的。
李婠南想，不知往昔，司寇星野在都朝是如何迎接新歲的。
時間過的還是很快的，這是司寇星野在安和過的第一個年，其實也說不好他還能在安和待多久，但總不可能待一輩子，畢竟目前主動權還是在都朝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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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設宴主請各合作夥伴和店鋪裏的夥計，告謝這一年的付出與辛苦。蘇客然是崔府的準姑爺，自然也是要來的，李婠南低調隨同，只崔家人知道是她來。
今日除了砍砍，程君珞也跟著出來了，這丫頭依舊是愛玩兒，對什麽都好奇，砍砍知她近日練劍辛苦，也不拘束她。
程君珞四下逛了逛，有些疲累的回到包廂內房休息，見其中一人也無，有些納悶砍砍她們去哪裏了。
將準備出門去尋，似乎聽見司寇星野的聲音，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下意識的退避躲起，見隨後門被推開，進來兩個身影。
一個是司寇星野，一個她不認識。
她屏住呼吸，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走錯了房間。而剛好逮到司寇星野與人偷情？他竟敢背叛殿下！
程君珞氣憤。
雖然司寇星野對她還不錯，除了指點她外，有時也會分些好吃的給她，但如果他真做了對不起殿下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可竟讓她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聽見那人對司寇星野說，“我今日見了皇帝，他原本怕我站在姑祖那邊，對我加封之事還有猶豫，我直言表明立場之後，他才暫時放了心。”
程君珞依稀猜到她是誰了。
司寇星野回道：“加封之事是勢在必得，你還怕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
“我不怕煮熟的鴨子飛了，我是怕在姑祖把懷疑的劍指向我前，我的盾不夠堅牢。”
那人說話語氣有些無奈意味，但程君珞聽得出，更多的是得意。
司寇星野依舊淡然：“盾再堅牢，也只在防不在攻，你也沒在怕。”
面對司寇星野的直話直說，那人反笑會問：“還是怕的，我沒成長之前，她一直是我的標桿，我成長之後，她一直是我的陰影。我雖無叛國之心，但有叛國之實，你說她若知道之後，我還能再活幾息間。”
聽到此話，程君珞被驚嚇到，心猛然跳到了嗓子眼裏，她現在恨不得變成蒼蠅蚊子飛出去告訴李婠南這個消息。
滿心都是要叫李婠南知道這個驚天秘密，都沒有留心即使自己緊緊地捂住口鼻，呼吸聲也還是不由自主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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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果斷轉身，從袖中揮出暗器，直擊程君珞所在內門後側。
程君珞這些時日也沒有跟著砍砍白練，感覺到殺意之後，立即閃避，躲過一擊，從而將自己暴露在司寇星野他二人視線之中。
司寇星野見是她，疑慮先放，暗道不妙。
那人沒有絲毫猶豫，再發暗器，房間並不寬敞，程君珞前路不可走，後路無可退，只能笨拙一躲再躲。
司寇星野有心護下程君珞，開口叫著那人住手。
“平護，別傷她。”
果然，如程君珞所想，和司寇星野密謀之人，正是鎮守元北大將平護郡主李毓貞。
平護聞言沒有立即收手，反而加強了攻擊，程君珞終是沒有躲開所有暗器，一枚刺中她肩頭，一枚正中她腹部。見此，平護才停了手。
程君珞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平護才問司寇星野：“你的人？”
“是。”司寇星野有些怒氣在身，冷著臉回了平護，又看向程君珞，“出去。”
程君珞捂著傷口，小心翼翼的看著平護，慢慢的往外挪動。
平護看似放任程君珞離開，但臉上卻是滿滿自信，司寇星野意識到不好，暗器之上怕是有毒，他剛準備上前為程君珞相看，卻見程君珞如同花朵，一瞬間枯萎傾倒。
司寇星野上前接她入懷，她毒發太快，已然是回天無力。
“珞珞……”司寇星野心情覆雜。
“師伯……”程君珞氣息已經開始逐漸微弱。
這不是她第一次喊他師伯，之前好些次他都會逗她來喊，且大部分時候能得逞，不論司徒逍遙和洛冰嵐的恩怨，他一直對砍砍是真當師妹來嘆息的，程君珞是唯一一個師門小輩，他也是疼惜不過的。
他不是個好人，甚至可以說是惡人，若是別人聽到了他和平護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他比平護出手還快。
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處於對程君珞的疼愛，還是不想讓李婠南悲傷，所以不願意平護傷到她，只想讓她快些離開這個不善之地。
也許他來安和之後真的變了很多，會因為一些無關緊要之人，而生出無謂的牽絆。
“……師伯，別……別叫殿下失望……”程君珞的嘴裏湧出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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