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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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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之夜

滕厲被孫子望折騰得厲害,臉色比那日被父王罰跪還黑。客人們大氣不敢出,但眼睛卻仍然註視著兩人。

這孫少爺扒上二世子的戲碼可謂是千載難逢!

滕厲見孟葵不知何時離開,更多氣得一腳揣在孫少爺身上。

孫少爺嗷嗚一聲口吐鮮血,卻還死死抓著滕厲衣衫不放,一副癡情的模樣,任誰都無法把兩人分開!

孟葵、靈雲、樂翊三人溜入醉仙樓旁邊的小巷子,而醉仙樓門口已經被看戲得人圍得水洩不通。

估計等明日,今晚所發生之事就要傳遍大街小巷。

孟葵踮著腳張望:“你說滕厲會怎麽辦?”

“孫子望的父親是騰卓的左膀右臂,他不會動孫子望。”樂翊說。

“哎呀,那可怎麽辦啊,難不成他要娶孫子望進門啊!”孟葵樂呵。

靈雲說:“惡人自有天收!”

樂翊笑著問:“還想看熱鬧?估計孫子望不會撒手,倆人會共同返回世子府。”

“要是能看就好了。”孟葵有些沮喪。

樂翊說:“靈雲,你先回去。”

“……啊、我、先回去?”靈雲指指自己。

“嗯,我帶你家主子賞景。”樂翊笑容莞爾。

他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間,雕刻般棱角顯得更深邃又蠱惑。

靈雲點點頭,轉頭離去。

邊走邊想,我明明是公主的婢女呀,怎麽樂公子說了兩句話我就這麽聽呢?

那個語氣,跟姑爺似的!

黑暗中,只剩下孟葵和樂翊。

孟葵笑得很純真:“你要帶我去?”

“不可以?”樂翊喉結微微滾動一下,目光落在孟葵有些淩亂的發絲上。

“你眼睛行嗎?”

“可以。”樂翊說。

也對,畢竟他看不見的時候都能飛起來。

孟葵看著他深邃的眉眼,自然的伸開手臂:“來吧,太子殿下。”

樂翊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失笑道:“你得側過來,這樣沒法抱。”

孟葵的樣子更像是在撒嬌。

她換了個姿勢被樂翊抱起來,他的手摟著她的腰,感受著她纖細的、柔軟的身材。

骨肉君亭,抱在懷中並不會覺得膈手,溫香軟玉抱了滿懷,就連心情都好上不少。

孟葵靠在他的胸膛,說道:“準備好了,走吧。”

樂翊跳躍。

呼呼風聲。

孟葵欣喜看著腳下跳動的光點,仿佛自己也靈巧的會輕功般可以飛檐走壁。她的發絲被風揚起,搔著男人的滾動的喉結。

樂翊忽然覺得渾身發熱、發疼,與受傷不同,這種疼痛有一種不切實際的虛幻感,深入骨髓。

感覺非常奇妙。

他手上用力,抓緊了孟葵的腰身。

滕厲和孫子望的鬧劇還在繼續,孫子望被滕厲拽入了馬車。

馬車在寬闊的街道上疾馳而過,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有幾名遠近聞名的大夫被世子府的人請去治病。

孫子望發瘋的喊叫聲從間隔一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訴說著自己的愛意。

直言不諱,根本不允許與滕厲分離!

滕厲被鬧得心煩意亂,摔了幾個花瓶又不解氣,找人把孫子望綁了起來潑冷水。

但孫子望如同一團炙熱呆的火,怎麽也澆不滅,高聲喊叫著:“讓我嫁給您吧二殿下,這輩子我只鐘情於您一個,雖然我是男子,但我真的心裏只有您一個人……”

不遠處,樂翊和孟葵停在一個高塔之上。

孟葵笑著:“初五藥效是好啊,當初我奶奶說這情蠱啊,在初五、十五、二十五的作用顯著,今天看來果然如此。我建議滕厲就隨了孫子望的心願,也算是好哥倆了。”

兩人雖然站在高塔的瓦片上,樂翊攬著孟葵的腰身擔心他掉下去,但孟葵一開心,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小幅度舞動,讓他不得不用胳膊肘壓著她的腹部,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

孟葵怕樂翊看不見,現場解說:“孫子望居然要撲上去親人,被踹開了……誒你看,滕厲氣得拿鞭子抽地呢!這藥確實絕佳之物啊,估計價值連城!”

“嗯。”

樂翊聲音不大。

孟葵側頭:“怎麽了?”

她感覺樂翊好似不太舒服,像是在忍耐什麽。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驟然神色一變:“你發燒了?”

“沒。”樂翊聲音壓了很多,撇過頭去。

剛落到這高塔上的時候並不明顯,現在灼熱的氣息凝著黃酒青梅之味,他感覺自己像是喝了很多酒。

周圍一切除了孟葵,都變得不再清晰。

他好似可以聽見孟葵心臟的跳動,聞見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味,此刻的一分一秒無不是撩人心弦。

樂翊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陌生的欲望蓄紅了他的眼睛,眼底出現了血絲。

孟葵察覺到不對,語氣慌張,慌忙擦拭樂翊額頭上的汗珠:“蠱疼了?不應該啊,我們先回去!”

“好。”樂翊沒有再多說話,攬住腰肢,縱身一躍。

孟葵被他抓得死死的,呼吸也開始急促。

她的體內似乎騰起一股熱浪排山倒海般的猛浪,將她撕得支離破碎。她的臉頰也逐漸變紅,睫毛輕顫,胸口發燙。

兩人在微涼的夜風中大口喘著氣。

她這是……中了藥了?

不可能啊!

她的業務能力從來沒有問題啊!

樂翊很快落地,踹開臥房的大門,將孟葵放下。

孟葵嘴唇被自己咬得一片殷紅,身體行汗淋漓。

不對。

“我先回去。”樂翊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陌生的感覺如同可怕的野獸一寸寸侵吞著他的理智,他大腦飛速運轉究竟是那裏出現了差池,才能讓孟葵和自己紛紛出現異常。

屋內孟葵擰緊眉毛,翻箱倒櫃,但她並無應對此類病癥的藥丸。

今天城中的一聲都被滕厲請走了不說,要是被人知道長公主大半夜差人去賣紓解□□的藥丸,自己以後徹底沒臉再南烏混下去了!

燙。

麻。

很難受。

她灌了三口涼水,又將水澆在自己頭頂。

剛查覺到孟葵回來的靈雲嚇了一跳:“主子,你怎麽了!”

孟葵回頭看她。

靈雲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主子渾身上下的氣息都不對勁,眼睛發紅,露出的手腕和腳踝也是紅的!

孟葵指了指門:“將所有人從內院趕出去,不到天亮不要進來。”

靈雲反應過來,當即說道:“主子!我去請大夫!”

“這事兒不能告訴任何人,況且又不是沒男人。就說今日我發酒瘋,你讓他們在外面候著吧,你也是!”孟葵斬釘截鐵。

靈雲揪心,若是處理其他事情她還能游刃有餘,但此事就算把她殺了也不知道如何解決!

靈雲咬牙:“奴婢就在內院門外守著,您有事兒一定要叫我!”

“去。”

孟葵沈聲。

她的呼吸聲越來越明顯,腿腳發酸。

一碗又一碗的涼水往下澆,但身體熱得不像話,這可能話要了她的命。

“藍兔兔,怎麽回事!”孟葵質問。

藍兔兔躲在一旁不敢看,欲哭無淚:“娘,一般情況下那藥對你身體產生不了影響的。可今日是初五啊,而且您體內有生死蠱啊,您還把藥抹到了爹爹身上啊!娘!”

這可是您自己造的孽啊!

誰讓你剛才劃破手指在碗底轉圈的?

這可都不能賴我啊!

孟葵深吸口氣,扯開了束縛的外衣袍。

行吧。

小說標準情節被自己碰上了。

喝酒、下藥、春宵苦短。

孟葵冷笑著,跌跌撞撞走向側院。

推開門,樂翊不在臥房,偏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孟葵披頭散發的推開門,看見樂翊身著外衣,泡在盛滿涼水的浴盆裏。

他聽見響動回頭,見孟葵如同嫦娥下凡,踏月而來。

“別過來。”

樂翊呼吸一滯,此刻煎熬難耐,若是再聞到孟葵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香氣,他會死!

孟葵也會!

孟葵看著樂翊虛脫樣子上前一步,牽扯一絲難堪笑容:“難受吧?”

如果不是她的模樣,樂翊會以為他被孟葵伺機報覆了。

他死死的咬著下唇,竭盡全力的隱忍。

她若再靠近,他會崩潰的!

他忍耐不住!

“別過來!”

樂翊逆光看著她的汗珠順著下頜骨低落,濕漉漉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一如那晚的冷泉池。

孟葵舔了舔嘴唇:“我之前為什麽會說討厭你呢,因為生死蠱。你的命和我的命連在一起了,除非蠱死,否則永不分離。相應,可能會帶來一些共感的副作用,不過也只能明天才能研究了。”

她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如飛蛾撲火:“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下了很大決心靠近樂翊,縱情燃燒的欲流將空氣全部點燃。

樂翊死死的看著她,手指將木桶抓出了深深的痕跡。他眼下是徹底壓制不住了,無論是封住穴道,還是用疼痛來維持理智,都無法阻擋此刻的驚濤駭浪!

孟葵。

孟葵……

他很清楚自己對眼前之人的渴望,換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只有孟葵。

這不是烈性的春.藥,是靈魂深處的期待和欲望。

他想要將她徹徹底底的占有、撕碎、拆入腹中。

他會陷入泥潭,他也會將她拽入深淵!

猛然,樂翊越過木桶,將孟葵壓在墻上。

他手指扼住孟葵的下巴,一如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樣。

幹柴烈火壓住了一切理智,屋內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和兩人身上水滴落地的啪嗒。

“唔!”

樂翊的身體貼著她。

男人的肌肉很硬,氣息很沈。

她開始發抖。

樂翊手指摩挲、將她的皮膚搓更紅。

他從喉嚨間擠出最後一句話:“你說生死不離,那我們現在算情投意合嗎?”

孟葵:“呃,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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