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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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無恙
那日，喬婉紅下葬後，喬杜英把何蕭蕭叫到了房裏，對她說了許多話。
“你師姐已經去了，以後禦劍門就要靠你了。”
“師傅？”何蕭蕭自然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
“徒兒資歷尚淺，唯恐不能……”
她才要婉拒，喬杜英就打斷了她的話，“蕭蕭，你聽為師把話說完。”
“師傅請說。”何蕭蕭只好靜靜地聽她說話。
喬杜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講述道：“你的娘親是我的師妹，我一直拿你當自己的女兒看待。”
“師傅對徒兒的好，徒兒一直銘記於心。”何蕭蕭眼圈一紅，想到師傅師姐待她如親生，心裏就一陣愧疚。
喬杜英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是我門下弟子天賦最高的一個，禦劍門的功夫還需你來傳承。”
喬杜英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先別急著拒絕，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為師還能為你撐個幾年，在這幾年裏，為師會好好地培養你做禦劍門的掌門人。”
“是。”何蕭蕭只能應聲。
哪怕是為了喬婉紅，她也不能拒絕。
這幾日，喬杜英將門裏近兩年的賬冊全都讓人送到了何蕭蕭的院子。
氣候漸漸轉涼，外頭的陽光點點灑落在窗臺，暖意悄悄流入室內。
何蕭蕭正坐著看賬冊，安靜柔美的一幕讓進來的宋莠珍見了不覺會心一笑。
“蕭蕭，有你的信。”
“師姐你來啦！”何蕭蕭將手裏的賬冊放下，對她微微一笑。
“歇息一會兒吧！賬冊看久了傷眼睛。”宋莠珍關心地勸道。
“嗯。”何蕭蕭點了點頭，從師姐手裏接過信件。
“關姐姐生了個女兒……”
她高興地脫口而出。
“看來是喜事。”宋莠珍看著她的笑顏有些感觸，她已經多久沒有在師妹臉上見到這樣的笑容了？
不過瞬息，何蕭蕭眉目又沈了下來。
“我本該回去看看她的，可……”
可又怕會遇見太子，一時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想回就回吧！別給自己留遺憾。”宋莠珍安慰道。
“師姐說的是。”何蕭蕭放下信件，默默地回了一句。
話是這樣說，可她卻很難立刻做出決定。
就這樣猶豫了兩日，最終還是決定回京都看望關秀歧。
她與師傅說明情況後，師傅也讚同她回去看看，特地提醒她要註意掩藏蹤跡。
何蕭蕭稍微遮掩了下面容，獨自騎馬返回京都。
她快馬加鞭，不到十日就至京都城下。
她懷著喜悅的心情趕到安王府，不意卻見到安王府門前掛著白燈籠。
“這是怎麽了？”她連忙下馬，抓著門房急切地問道。
“您是？”門房疑惑地詢問。
何蕭蕭頓了頓，才回道：“我是你們二少夫人的閨中好友。”
門房也沒懷疑她的身份，眼神不覺地暗了暗，嘆氣道：“我們二少夫人剛過世了。”
“什麽？”何蕭蕭不能置信。
她才收到關秀歧生孩子的好消息，怎麽轉眼關秀歧就沒了呢？
“怎麽可能？關姐姐她不是……”
她搖頭，眼淚不自覺地順著臉頰滑落。
門房見她傷心情狀不似作假，也多了幾分誠心，“小的領您進去拜祭吧！”
何蕭蕭渾渾噩噩地跟著門房進去，腳步竟有些虛浮無力。
她這段時日以來，究竟送走了多少在乎的人了？
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要離她而去？是她做錯了什麽嗎？
“小姐小心腳下。”門房不由得出聲提醒。
何蕭蕭看了他一眼，卻覺得他的臉模糊不清，卻不知是淚水朦朧了她的雙眼。
“太子妃？”
趙方謹迎了過來，他一眼就認出了何蕭蕭。
何蕭蕭這才回過神來，她對趙方謹搖了搖頭，示意他別亂說話。
趙方謹輕咳一聲掩飾窘態，他將何蕭蕭請進靈堂。
何蕭蕭瞻仰了關秀歧的遺容，哭得雙眼通紅。
“太子妃節哀，秀歧能有你這樣的好姐妹是她的福氣。”趙方謹亦是眼圈通紅，本就傷心欲絕的他還要來安慰何蕭蕭。
“關姐姐為何？”她卻是難過得再也問不出口。
“禦醫看過了，說是她能撐這麽久已經是奇跡了。”趙方謹默默地解釋道。
何蕭蕭又是忍不住落淚，她原本以為能夠看到關秀歧母女開開心心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孩子呢？我能看看她嗎？”何蕭蕭小心翼翼地問道。
趙方謹立即讓仆人去喚奶娘過來。
沒一會兒，就見奶娘抱著繈褓中的嬰兒走入。
何蕭蕭連忙上前去看，從小嬰兒的小臉上可以看到關秀歧的輪廓。
真好，至少關姐姐還留下了血脈，不像她的舒敏姐姐……
何蕭蕭欣慰之餘又淚如泉湧，她掏出自己為孩兒準備的金鎖放到了繈褓裏。
“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她對奶娘真切地懇請。
奶娘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忙點頭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孫小姐。”
何蕭蕭給關秀歧上了香，默默地退出靈堂。
她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安王府，想著這京都以後除了家人就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了。
身後忽然響起沈重的陣陣腳步聲，她驚疑地回頭，就見太子趙熠一馬當先，身後烏泱泱地跟著衛率軍。
她臉上驟然變色，想要逃，卻被裏三層外三層的衛率軍圍了個結結實實。
“蕭蕭，別來無恙。”趙熠直直盯著何蕭蕭的臉，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迷人又涼薄。
何蕭蕭不自覺地退了半步，做出備戰之態，她冷冷地說道：“太子殿下好大的陣仗。”
眼前圍困住她的衛率軍少說也有三千人，太子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趙熠笑了，“對付蕭蕭，本宮自然要萬分小心。”
何蕭蕭眼裏極是不忿，一邊在暗暗尋找時機，可圍著她的衛率軍個個虎視眈眈，她一時竟找不到突破口。
她心有不甘地質問，“殿下要怎樣？”
趙熠笑意不達眼底，淡淡地回道：“就看蕭蕭是要束手就擒還是頑抗到底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何蕭蕭瞬間得到答案。
她沖著身後的衛率軍就殺了過去，當先擊倒一名士衛，踏著他的肩頭就要向半空沖去，卻被幾個士兵給擋了回來。
何蕭蕭氣得臉色泛白，她半空一個回旋，穩穩落於地面的同時，腳一點地向著馬背上的趙熠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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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姐已經去了，以後禦劍門就要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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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兒資歷尚淺，唯恐不能……”
她才要婉拒，喬杜英就打斷了她的話，“蕭蕭，你聽為師把話說完。”
“師傅請說。”何蕭蕭只好靜靜地聽她說話。
喬杜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講述道：“你的娘親是我的師妹，我一直拿你當自己的女兒看待。”
“師傅對徒兒的好，徒兒一直銘記於心。”何蕭蕭眼圈一紅，想到師傅師姐待她如親生，心裏就一陣愧疚。
喬杜英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是我門下弟子天賦最高的一個，禦劍門的功夫還需你來傳承。”
喬杜英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先別急著拒絕，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為師還能為你撐個幾年，在這幾年裏，為師會好好地培養你做禦劍門的掌門人。”
“是。”何蕭蕭只能應聲。
哪怕是為了喬婉紅，她也不能拒絕。
這幾日，喬杜英將門裏近兩年的賬冊全都讓人送到了何蕭蕭的院子。
氣候漸漸轉涼，外頭的陽光點點灑落在窗臺，暖意悄悄流入室內。
何蕭蕭正坐著看賬冊，安靜柔美的一幕讓進來的宋莠珍見了不覺會心一笑。
“蕭蕭，有你的信。”
“師姐你來啦！”何蕭蕭將手裏的賬冊放下，對她微微一笑。
“歇息一會兒吧！賬冊看久了傷眼睛。”宋莠珍關心地勸道。
“嗯。”何蕭蕭點了點頭，從師姐手裏接過信件。
“關姐姐生了個女兒……”
她高興地脫口而出。
“看來是喜事。”宋莠珍看著她的笑顏有些感觸，她已經多久沒有在師妹臉上見到這樣的笑容了？
不過瞬息，何蕭蕭眉目又沈了下來。
“我本該回去看看她的，可……”
可又怕會遇見太子，一時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想回就回吧！別給自己留遺憾。”宋莠珍安慰道。
“師姐說的是。”何蕭蕭放下信件，默默地回了一句。
話是這樣說，可她卻很難立刻做出決定。
就這樣猶豫了兩日，最終還是決定回京都看望關秀歧。
她與師傅說明情況後，師傅也讚同她回去看看，特地提醒她要註意掩藏蹤跡。
何蕭蕭稍微遮掩了下面容，獨自騎馬返回京都。
她快馬加鞭，不到十日就至京都城下。
她懷著喜悅的心情趕到安王府，不意卻見到安王府門前掛著白燈籠。
“這是怎麽了？”她連忙下馬，抓著門房急切地問道。
“您是？”門房疑惑地詢問。
何蕭蕭頓了頓，才回道：“我是你們二少夫人的閨中好友。”
門房也沒懷疑她的身份，眼神不覺地暗了暗，嘆氣道：“我們二少夫人剛過世了。”
“什麽？”何蕭蕭不能置信。
她才收到關秀歧生孩子的好消息，怎麽轉眼關秀歧就沒了呢？
“怎麽可能？關姐姐她不是……”
她搖頭，眼淚不自覺地順著臉頰滑落。
門房見她傷心情狀不似作假，也多了幾分誠心，“小的領您進去拜祭吧！”
何蕭蕭渾渾噩噩地跟著門房進去，腳步竟有些虛浮無力。
她這段時日以來，究竟送走了多少在乎的人了？
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要離她而去？是她做錯了什麽嗎？
“小姐小心腳下。”門房不由得出聲提醒。
何蕭蕭看了他一眼，卻覺得他的臉模糊不清，卻不知是淚水朦朧了她的雙眼。
“太子妃？”
趙方謹迎了過來，他一眼就認出了何蕭蕭。
何蕭蕭這才回過神來，她對趙方謹搖了搖頭，示意他別亂說話。
趙方謹輕咳一聲掩飾窘態，他將何蕭蕭請進靈堂。
何蕭蕭瞻仰了關秀歧的遺容，哭得雙眼通紅。
“太子妃節哀，秀歧能有你這樣的好姐妹是她的福氣。”趙方謹亦是眼圈通紅，本就傷心欲絕的他還要來安慰何蕭蕭。
“關姐姐為何？”她卻是難過得再也問不出口。
“禦醫看過了，說是她能撐這麽久已經是奇跡了。”趙方謹默默地解釋道。
何蕭蕭又是忍不住落淚，她原本以為能夠看到關秀歧母女開開心心的，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孩子呢？我能看看她嗎？”何蕭蕭小心翼翼地問道。
趙方謹立即讓仆人去喚奶娘過來。
沒一會兒，就見奶娘抱著繈褓中的嬰兒走入。
何蕭蕭連忙上前去看，從小嬰兒的小臉上可以看到關秀歧的輪廓。
真好，至少關姐姐還留下了血脈，不像她的舒敏姐姐……
何蕭蕭欣慰之餘又淚如泉湧，她掏出自己為孩兒準備的金鎖放到了繈褓裏。
“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她對奶娘真切地懇請。
奶娘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忙點頭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孫小姐。”
何蕭蕭給關秀歧上了香，默默地退出靈堂。
她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安王府，想著這京都以後除了家人就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了。
身後忽然響起沈重的陣陣腳步聲，她驚疑地回頭，就見太子趙熠一馬當先，身後烏泱泱地跟著衛率軍。
她臉上驟然變色，想要逃，卻被裏三層外三層的衛率軍圍了個結結實實。
“蕭蕭，別來無恙。”趙熠直直盯著何蕭蕭的臉，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迷人又涼薄。
何蕭蕭不自覺地退了半步，做出備戰之態，她冷冷地說道：“太子殿下好大的陣仗。”
眼前圍困住她的衛率軍少說也有三千人，太子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趙熠笑了，“對付蕭蕭，本宮自然要萬分小心。”
何蕭蕭眼裏極是不忿，一邊在暗暗尋找時機，可圍著她的衛率軍個個虎視眈眈，她一時竟找不到突破口。
她心有不甘地質問，“殿下要怎樣？”
趙熠笑意不達眼底，淡淡地回道：“就看蕭蕭是要束手就擒還是頑抗到底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何蕭蕭瞬間得到答案。
她沖著身後的衛率軍就殺了過去，當先擊倒一名士衛，踏著他的肩頭就要向半空沖去，卻被幾個士兵給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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