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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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驚馬
翌日，何蕭蕭晨起梳洗。
“昨兒我讓你從庫房裏取出來的那方端硯你可收好了？”何蕭蕭忽然問秋雨。
“小姐放心，奴婢都收好了。”秋雨笑著回道。
何蕭蕭點點頭，又囑咐了一句，“等會兒出門記得要帶上。”
“奴婢記住了。”秋雨頗有些好笑，她還未曾見到自家小姐這般著緊過。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馬車緩緩行駛在長街之上，耳邊是商販的叫賣聲，充斥著濃濃的市井煙火氣息，一派繁華盛景。
何蕭蕭正閉目養神，馬車猛地一震，坐在車廂裏的主仆三人被狠狠地甩了一下。
就聽車夫大喊一聲，“小姐坐好了！”
話音才落，馬兒突然發狂一般躥了出去，主仆三人還沒坐好就又摔到了一處。
過往的行人紛紛尖叫著避過一旁，一時街道之上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安叔，怎麽回事？”何蕭蕭急忙問道。
“小姐，不知怎麽回事？墨駒突然受驚了！”仍在奮力拽著韁繩試圖勒停馬兒的安叔急出了一身冷汗。
何蕭蕭驚疑之際，外頭忽然傳來安叔的一聲慘叫。
她不由得擔憂喊出聲，“安叔，你怎麽了？”
然卻沒有聽到安叔的回覆。
何蕭蕭猜想他定是被馬兒顛下了馬車，心裏一時犯了難。
她轉瞬就冷靜下來，抓著秋霜的手，鄭重其事地囑咐道：“秋霜，一會兒你出去，想辦法讓墨駒停下來，若是不行……”
“就把它殺了！”何蕭蕭神色凝重又堅定，從腰間掏出匕首交到了秋霜手中。
秋雨不會武功，這件事只能秋霜去做，若是秋霜也辦不到，何蕭蕭只能親自出馬了。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到。”秋霜深知自己責任重大，她深吸一口氣就要掀簾而出。
卻在這時，一束青色身影翩然躍上馬背，矯健的身姿如天神下凡，他雙腿緊緊夾著馬肚，馬兒繼續狂奔嘶吼，卻在他的強勢控制下漸漸緩下腳步。
直到馬兒一聲高亢的嘶吼，前蹄直立而起，放下之時，車輪終於停了下來。
那人也翻身下馬，對著馬車裏的何蕭蕭問道：“蕭蕭無事吧？”
聽這宛如天籟般的聲音，何蕭蕭才得知救她們的人竟是淩煙樓。
秋雨秋霜這才慌忙翻出手鏡，替何蕭蕭整理儀容。
何蕭蕭從馬車上走下來，微笑著對淩煙樓說道：“多謝淩師兄。”
淩煙樓見她對自己這般客氣，心裏喜憂參半。
“寒舍就在前頭，蕭蕭隨我一同走過去吧？”他含笑邀請道。
何蕭蕭正要走，猛地想起一事來，遂懇請道：“師兄，我的車夫剛剛摔下馬車，生死未明，還得勞煩師兄派人幫我去找一找。”
“蕭蕭且放寬心，我這就讓人去找。”淩煙樓隨即囑咐身後的仆從一句。
“多謝師兄。”何蕭蕭這才放下心來。
淩雲煙站在宅門外，遠遠的就見何蕭蕭與淩煙樓相攜走來，堪似一對神仙眷侶。
及至近前，淩雲煙微笑著迎上去，“何師妹，你還好吧？”
何蕭蕭搖搖頭，“多虧了師兄。”
淩雲煙笑了笑，微微側身將何蕭蕭迎入宅裏。
她領著何蕭蕭一路行至後院，水榭裏，幾位少女正圍坐在石桌旁說笑。
見到淩雲煙與何蕭蕭到來，其中兩位容貌相似，如嬌花粉蝶般的少女立即站起身相迎。
“表姐快坐。”二女一左一右拉著淩雲煙到中間的位置。
淩雲煙含笑致意，卻牽著何蕭蕭一同坐下。
“這位妹妹是哪家的小姐？看著倒是面生得很。”粉衣少女瓜子臉上掛著天真爛漫的笑，好奇地望著何蕭蕭。
另一個藍衣少女立即接口道：“表姐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淩雲煙卻並不想道出何蕭蕭的身份來歷，聞言也只淡淡地回道：“這位是何府的小姐，也是我的師妹。”
“蕭蕭，這兩位是我姨母家的表妹。”淩雲煙又對何蕭蕭介紹了兩位少女，粉衣少女芳名杜若水，藍衣少女杜婉衣，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何蕭蕭又與其餘諸人互相見禮，這才又坐回淩雲煙身邊。
眾人說說笑笑過了大半個時辰，直到仆婦來報開席，才紛紛起身。
淩雲煙牽著何蕭蕭走在前頭，於家兩姐妹跟在後頭。
二女相視一眼，覺得淩雲煙對何蕭蕭太過熱情，卻把她二人給冷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表姐，我聽說安王爺有意將嘉和郡主許配給表哥，不知是否有此事？”
杜若水忽而追上淩雲煙的腳步，她言笑晏晏，一派純真浪漫，好奇知趣的模樣，讓人怪罪不起來。
淩雲煙柳眉輕蹙，她很不願意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可問話的是自己的表妹，她也不好說什麽，只淡淡地回道：“不過是坊間傳聞，表妹還是慎言為好。”
雖說此事確有發生，可當時就被淩煙樓回絕了。為了不傷安王臉面，他們姐弟二人從未對外宣揚過，也不知杜若水從哪裏聽來的？
杜若水見著淩雲煙嚴肅的神情，心下微定。
她又偷偷地覷了何蕭蕭一眼，見她神色無異，懸著的心才堪堪放下。
“是我妄言了，表姐勿怪。”杜若水真誠的致歉。
“表姐別怪若水，這話也是我們聽來的。”杜婉衣立即替妹妹說話。
何蕭蕭瞧著二人互相打掩護，對二人的心思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淩煙樓長得儀表堂堂，如今又高中武狀元，前途無量，也不怪乎二女傾慕於他。
聰明如淩雲煙當然明白表妹的言語試探是為何？可胞弟的婚姻大事她可做不了主。
不止是淩煙樓心裏有人，更是……
想到此處，淩雲煙回望了何蕭蕭一眼。
“師姐怎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臟東西嗎？”何蕭蕭笑著摸了下自己的臉。
“只是覺著師妹生得這般貌美，真是便宜了那位……”淩雲煙回以一笑。
何蕭蕭聽她提及太子，面上微愕，不自覺就想到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額頭的傷口也跟著疼了起來。
見她蹙眉，淩雲煙忙問道：“師妹哪裏不舒服嗎？”
何蕭蕭苦笑著搖搖頭，“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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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我讓你從庫房裏取出來的那方端硯你可收好了？”何蕭蕭忽然問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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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蕭蕭點點頭，又囑咐了一句，“等會兒出門記得要帶上。”
“奴婢記住了。”秋雨頗有些好笑，她還未曾見到自家小姐這般著緊過。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馬車緩緩行駛在長街之上，耳邊是商販的叫賣聲，充斥著濃濃的市井煙火氣息，一派繁華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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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叔，怎麽回事？”何蕭蕭急忙問道。
“小姐，不知怎麽回事？墨駒突然受驚了！”仍在奮力拽著韁繩試圖勒停馬兒的安叔急出了一身冷汗。
何蕭蕭驚疑之際，外頭忽然傳來安叔的一聲慘叫。
她不由得擔憂喊出聲，“安叔，你怎麽了？”
然卻沒有聽到安叔的回覆。
何蕭蕭猜想他定是被馬兒顛下了馬車，心裏一時犯了難。
她轉瞬就冷靜下來，抓著秋霜的手，鄭重其事地囑咐道：“秋霜，一會兒你出去，想辦法讓墨駒停下來，若是不行……”
“就把它殺了！”何蕭蕭神色凝重又堅定，從腰間掏出匕首交到了秋霜手中。
秋雨不會武功，這件事只能秋霜去做，若是秋霜也辦不到，何蕭蕭只能親自出馬了。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辦到。”秋霜深知自己責任重大，她深吸一口氣就要掀簾而出。
卻在這時，一束青色身影翩然躍上馬背，矯健的身姿如天神下凡，他雙腿緊緊夾著馬肚，馬兒繼續狂奔嘶吼，卻在他的強勢控制下漸漸緩下腳步。
直到馬兒一聲高亢的嘶吼，前蹄直立而起，放下之時，車輪終於停了下來。
那人也翻身下馬，對著馬車裏的何蕭蕭問道：“蕭蕭無事吧？”
聽這宛如天籟般的聲音，何蕭蕭才得知救她們的人竟是淩煙樓。
秋雨秋霜這才慌忙翻出手鏡，替何蕭蕭整理儀容。
何蕭蕭從馬車上走下來，微笑著對淩煙樓說道：“多謝淩師兄。”
淩煙樓見她對自己這般客氣，心裏喜憂參半。
“寒舍就在前頭，蕭蕭隨我一同走過去吧？”他含笑邀請道。
何蕭蕭正要走，猛地想起一事來，遂懇請道：“師兄，我的車夫剛剛摔下馬車，生死未明，還得勞煩師兄派人幫我去找一找。”
“蕭蕭且放寬心，我這就讓人去找。”淩煙樓隨即囑咐身後的仆從一句。
“多謝師兄。”何蕭蕭這才放下心來。
淩雲煙站在宅門外，遠遠的就見何蕭蕭與淩煙樓相攜走來，堪似一對神仙眷侶。
及至近前，淩雲煙微笑著迎上去，“何師妹，你還好吧？”
何蕭蕭搖搖頭，“多虧了師兄。”
淩雲煙笑了笑，微微側身將何蕭蕭迎入宅裏。
她領著何蕭蕭一路行至後院，水榭裏，幾位少女正圍坐在石桌旁說笑。
見到淩雲煙與何蕭蕭到來，其中兩位容貌相似，如嬌花粉蝶般的少女立即站起身相迎。
“表姐快坐。”二女一左一右拉著淩雲煙到中間的位置。
淩雲煙含笑致意，卻牽著何蕭蕭一同坐下。
“這位妹妹是哪家的小姐？看著倒是面生得很。”粉衣少女瓜子臉上掛著天真爛漫的笑，好奇地望著何蕭蕭。
另一個藍衣少女立即接口道：“表姐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淩雲煙卻並不想道出何蕭蕭的身份來歷，聞言也只淡淡地回道：“這位是何府的小姐，也是我的師妹。”
“蕭蕭，這兩位是我姨母家的表妹。”淩雲煙又對何蕭蕭介紹了兩位少女，粉衣少女芳名杜若水，藍衣少女杜婉衣，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何蕭蕭又與其餘諸人互相見禮，這才又坐回淩雲煙身邊。
眾人說說笑笑過了大半個時辰，直到仆婦來報開席，才紛紛起身。
淩雲煙牽著何蕭蕭走在前頭，於家兩姐妹跟在後頭。
二女相視一眼，覺得淩雲煙對何蕭蕭太過熱情，卻把她二人給冷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表姐，我聽說安王爺有意將嘉和郡主許配給表哥，不知是否有此事？”
杜若水忽而追上淩雲煙的腳步，她言笑晏晏，一派純真浪漫，好奇知趣的模樣，讓人怪罪不起來。
淩雲煙柳眉輕蹙，她很不願意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可問話的是自己的表妹，她也不好說什麽，只淡淡地回道：“不過是坊間傳聞，表妹還是慎言為好。”
雖說此事確有發生，可當時就被淩煙樓回絕了。為了不傷安王臉面，他們姐弟二人從未對外宣揚過，也不知杜若水從哪裏聽來的？
杜若水見著淩雲煙嚴肅的神情，心下微定。
她又偷偷地覷了何蕭蕭一眼，見她神色無異，懸著的心才堪堪放下。
“是我妄言了，表姐勿怪。”杜若水真誠的致歉。
“表姐別怪若水，這話也是我們聽來的。”杜婉衣立即替妹妹說話。
何蕭蕭瞧著二人互相打掩護，對二人的心思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淩煙樓長得儀表堂堂，如今又高中武狀元，前途無量，也不怪乎二女傾慕於他。
聰明如淩雲煙當然明白表妹的言語試探是為何？可胞弟的婚姻大事她可做不了主。
不止是淩煙樓心裏有人，更是……
想到此處，淩雲煙回望了何蕭蕭一眼。
“師姐怎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臟東西嗎？”何蕭蕭笑著摸了下自己的臉。
“只是覺著師妹生得這般貌美，真是便宜了那位……”淩雲煙回以一笑。
何蕭蕭聽她提及太子，面上微愕，不自覺就想到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額頭的傷口也跟著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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