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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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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謝瑜看魏紓主動扭過來,也很高興,他親昵的在魏紓臉上蹭了蹭,看魏紓也一臉深情的望著他,心中無限滿足。

也許是氣氛使然,也許是今晚兩個人都有醉意,謝瑜緩緩的湊近魏紓,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魏紓睜著眼睛柔柔的看著謝瑜,謝瑜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傻乎乎的問:“你為什麽不把眼睛閉上呢?”

魏紓被謝瑜的樣子可愛到了,她忍不住笑出了聲,謝瑜覺得魏紓是在嘲笑他,便有些氣急的再次俯身親了上去,兩個人唇齒相交,魏紓依然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謝瑜。

她看到謝瑜有些羞澀的神情,看到他眼中的真誠和愛意,直到這一刻,魏紓才終於相信了謝瑜,看到了他的一片真心。

魏紓開心極了,呼吸之間,她終於伸手環抱住謝瑜,而謝瑜也伸手將她的眼睛輕輕捂住。

夜色很美,天空中偶有流星劃過,兩個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心意相通的甜蜜,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雖然現在距離他們成親已經五年的光景了,但魏紓仍然覺得,此時此刻,就是最好的時機,水到渠成,瓜熟落地。

——

他們開始返京,回去的路倒是比來的時候快了許多,那晚之後,魏紓和謝瑜之間,好像有什麽東西變了,又好像沒有變,兩人多了些無言的默契。

只是在途徑晉陽之時,魏紓與謝瑜有些小分歧。

謝瑜要陪同魏紓一同進京,但魏紓考慮到京中的覆雜境況,想的是讓謝母留在晉陽。

謝母自然是不願意的,謝瑜也不想讓母親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晉陽。

“你是不是還在生母親的氣?”謝瑜不解的問道。

魏紓原本不想說太多,但她不想因此跟謝瑜有嫌隙,鬧別扭的滋味很難受,他們倆才剛甜蜜了不久,她不想看謝瑜板著臉不理她的樣子,便只能如實說道:“我沒有生母親的氣,我只是怕表妹的事情會再發生,父親當年的案子來的蹊蹺,雖說已經過了這麽久,但母親在京中生活,還是依然要謹言慎行,我不想她去京城,也是想著她在晉陽能過的自在些,不受拘束。”

聽了魏紓的顧慮,謝瑜也終於不再板著臉,他有些為難道:“你說的在理,但母親現在只我這一個親人了,讓她待在晉陽實在是不妥,只怕她自己也是不願意的,但我又不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回去。”

魏紓看著謝瑜苦惱的樣子有些心疼,他們倆相顧無言,一時間也都想不出什麽好的方法來。

她不想讓謝瑜這麽糾結,便只能讓步道:“咱們先別想這些了,馬上要過年了,先回京去過年吧,等到了京城再看情況,也許母親去了京裏,反而住不慣了,也有這種可能的。”

看魏紓松口,謝瑜也松了眉頭,他還真怕魏紓執意堅持,他實在是不放心母親一人住在晉陽,他又何嘗不是只剩下這一個母親了。

他們於臘月中下旬返回京城,因著魏紓早早的傳信回去,魏家人對於謝瑜的出現並不驚訝,反而各個都很熱情。

謝瑜有些受寵若驚,但他也知曉自己以前實在太不像話,便在宴席上恭敬地給各位長輩一一行禮,算作道歉。

見謝瑜大有長進,魏家的叔伯兄弟們也都對他好言相待,只魏長淵多少有些不滿意,但他也不多話,只默默地受了謝瑜敬來的酒。

魏紓安排謝母住進了魏家,她就住在錦畫堂後面的福壽軒,那裏以前是魏紓祖母的住處,老人家去了之後,便一直空著,現下謝母來了,她也想住的離兒子近一些,魏紓便讓人收拾好了給她住。

魏紓也重新搬回了錦畫堂,只是年底事情多,她自返京之後,便一直家裏外面來回跑,謝瑜回了京城,也是想有些作為的,便也經常外出,夫妻兩人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見面,白天幾乎是很少碰面。

只是魏紓現在每天還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早上要去謝母那裏問安,伺候她吃早飯。

魏紓母親去得早,她又一直在外奔波,家中嬸嬸們雖然也有心教導,但架不住她時間上不富裕,所以對於嫁人之後要做的事情,她始終不得要領。

謝母雖然也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出身,但她骨子裏是個傳統婦女的想法,她覺得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務,上要是侍奉好公婆,下要體恤丈夫,為夫家開枝散葉,她自己是這麽過來的,便也覺得女人都應如此。

如魏紓這般日日拋頭露面,整日與男人打交道的,謝母是很瞧不上魏紓的,雖然謝瑜一直有從中調和,她嘴上不再說什麽了,但心中卻還是不滿意。

因此,魏紓也沒少受她刁難,不過謝母人也算機靈,知曉這是魏府,她寄人籬下,也未敢如何作威作福,只是少不了的早上要數落魏紓幾句,不外乎是她日日不著家,沒有好好照顧謝瑜,送上來的飯菜鹹了或是淡了之類。

魏紓不想跟她有什麽矛盾,便也不往心裏去,她知道謝母的心思,能理解,但也並不想改變她什麽。

因為她深知,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看法的時候,那便哪裏都是問題和毛病。

她無法扭轉謝母對她的態度,也沒辦法強求她去理解她的生存之道,更不願意讓謝瑜夾在中間,那便不要太在意就好。

魏紓想得開,所以這些時日,他們便都還算太平,只是在又一次她早上與魏長淵議事晚到之後,魏長淵有些不滿了。

“你怎麽回事兒。”

“母親早上起得遲了些,我便耽誤了會兒。”魏紓解釋道。

魏長淵不想聽她敷衍,便直接開口問道:“當初不是說讓她留在晉陽麽?為什麽又帶回來了?”

“我不想看他們母子分離,婆母更不想自己住在晉陽,夫君也舍不得,便接回來了,多張嘴吃飯而已,沒什麽的。”魏紓不想讓魏長淵再對謝瑜不滿,便主動攔下了由頭。

魏長淵並不信她說的話,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讓魏紓為難,便硬邦邦道:“你這個婆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以後有你受的。”

魏紓看魏長淵板著臉關心她,也笑著道:“他一個老太太,無非就是些吃穿上的要求,別的也沒什麽了,咱們家完全滿足得了。”

魏長淵看她一臉好脾氣的樣子,實在是說不出什麽多餘的話了,只能悻悻的不再開口。

這個年魏府過的和往年一樣,只魏紓不一樣,她終於體會到了魏綰堅持要和喜歡的人共度餘生的快樂,她和謝瑜的感情正濃,這份愉悅一直讓她保持到過完年之後都每天能有好心情。

轉眼到了二月,謝瑜也陸續的開始出門,他在京中開了個酒肆,經常往返的就是晉陽和京城之間,魏紓非常支持他,也想給他提供些幫助便利,但謝瑜拒絕了,他覺得他完全可以自己做好,便也讓魏紓拭目以待。

魏紓自然對他信心滿滿,她如今有些明白了鄭唯安婚後不願外出的感受。

以往她出門出的義無反顧,便是在外面停留幾個月不歸家,也是常事,現在再想想,她卻是有些邁不開腿了,只謝瑜每次往返,時間不算久,她都十分舍不得,更不要說她每次外出,歸期不定。

魏紓心中有些惆悵,只是還不等她有過多的傷感,謝母便給她出了個難題。

她說她也一把年紀了,她要抱孫子。

魏紓心中一窒,她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如之前一般心平氣和的去說要給謝瑜納妾了。

她不想,也不願。

“母親,這事還是等夫君回來了,我們再行商量吧。”

面對謝母的咄咄逼人,魏紓只能往後拖,拖到謝瑜回來再說。

但謝母卻像是存心要給魏紓添堵的,她言之鑿鑿。

“你與瑜兒成婚五年,先前是我不在,你們沒有孩子,我也不多說什麽,現如今你年歲也不小了,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父親沒了,我得替他盯著點。”

“你若是生不出來,那便讓能生的來,瑜兒雖然不在家,但是提前納幾個妾,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是做得了主的。”

魏紓已經有些不高興了,但她還是忍下心中的怒意,冷靜道:“母親,便是要納妾,也得等夫君回來才好開始,不然母親挑選的女子,若是夫君不喜歡,豈不是白白害了人家姑娘一生。”

謝母看魏紓臉色已經不好,雖然心中有氣,但也識趣兒的讓魏紓退下,不再多說什麽。

魏紓的好心情逐漸沒了,特別是當下人來報,說是謝母請了幾個城中的媒人,已經開始物色姑娘的時候,她的煩躁到達了頂峰。

不過好在,謝瑜回來了。

謝瑜回來的時候,魏紓直接將他叫走了,謝母並未見到他,她將人帶到了飛鴻樓,準備了一桌他愛吃的好酒好菜。

謝瑜一頭霧水的看著魏紓,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麽了。

魏紓讓他坐下,示意他先吃飯,又給他把酒倒滿。

謝瑜一頓飯吃的心裏不踏實,他大概明白了魏紓應該是有話要說,但他猜不準到底要說什麽,只能提著一顆心

魏紓見他吃得差不多了,便將酒遞給他,狀似無意的問道:“謝瑜,你想納妾麽?”

謝瑜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咽下去,便被魏紓的話驚得差點嗆到。

他如今也多少能摸清楚魏紓的心思了,但凡是叫他‘謝瑜’的時候,那就說明她已經不高興了。

只是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會說納妾的事情。

“我不想納妾,你怎麽突然說這個?”謝瑜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但是母親想讓你納妾,”魏紓的語氣有些惡狠狠的,“她已經托人給你物色了一些姑娘出來,你要見一見麽?”

魏紓善解人意的看著謝瑜。

謝瑜一時間有些脊背發涼,他訕笑著道:“我一點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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