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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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母親，你這是做什麽……”
謝瑜看魏紓臉色不好，心中也覺得母親的話說的太過分，便急忙開口勸道。
謝母卻不依不饒，“你表妹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這麽去了……我還有何顏面去見你舅舅舅母啊……”
謝母哭的心酸，謝瑜有些心疼母親的傷心，卻又有些擔憂魏紓的情緒。
一時間左右為難，魏紓不欲跟謝母一個老人家多計較什麽，便看了看謝瑜，示意自己先出去了。
謝瑜感激的點點頭，魏紓走的幹脆，也沒多說什麽。
只是她心中也是有不舒服的，她雖然一早便知曉謝母對自己不喜，但沒想到已經時至今日，她依然看自己不順眼。
魏紓心中堵了一口氣，但是她又發不出來，只能安慰自己，謝母這些年也屬實是吃了些苦頭，她與謝瑜分離多年，猛一見面，又驟然聽聞柳沅湘的死訊，一時情緒不佳，是可以理解的。
她還不至於跟一個老太太一般見識。
魏紓這般想著，又想到她們母子相見，想必這一時半會兒的話是說不完的，便吩咐了下去，只按時送上食水便是，旁的還是不要打擾了。
她自己這一路走來疲累不堪，來了這騎田嶺之後也是應酬事務一堆，是沒什麽心思再分給別的什麽的，索性就不再去想，只是叫來了這邊的管事，又安排了下這幾天的行程，便直接去休息了。
謝母絮絮叨叨的跟謝瑜訴說著這些年來的苦楚，但謝瑜聽在耳中，卻越發對魏紓充滿了感激和愛護之情。
她一直有托人照顧服役的謝母，做些體力活實在是無可避免，但日常的衣食住行，謝母卻是要比別的罪犯官眷過得好多了，最起碼他聽了這許多中，謝母病了有人幫忙請大夫看病，熬藥吃食上更是從沒被克扣過，不然他怕是都沒有再見到母親的機會了。
謝瑜看她漸漸困倦，想了想，還是開口勸道：“母親，兒子知道您這些年來過的辛苦，但您能有今日的好處，全都是魏紓在從中相助，表妹沒了，兒子也心中難過，但這確實與魏紓沒什麽相幹，母親您就別再怪她了。”
謝母不忿的看著謝瑜：“若不是她，我兒早已金榜題名，你當年可是已經考過了會試啊，只等殿試一過就能得官身，都是被她給毀了啊……”
“還有你爹那個糊塗蟲！！生生將你的前途給斷送了呀……”
謝母越想越難過，竟是又哀哀哭了起來。
謝瑜頭疼的看著固執的母親，回想起謝大人獲罪下獄，病死獄中，他的母親和表妹獲罪流放，他前途盡毀的那段時光，謝瑜也難過不已，但他現在再回頭看，也只能嘆一句命運浮沈。
他理解謝大人的政治信念和理想抱負，也明白母親一心盼他望子成龍，一朝夢碎，所受的打擊巨大，但事已至此，再緊抓著過去的傷痛不放，只能是徒增煩惱，實在是多說無益。
他勸解不了謝母，只能無奈的看著她慢慢哭累了，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伺候她睡下，謝瑜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他問了問值夜的下人，得知魏紓睡在另一個院子，便想要去找她。
王五以為謝瑜不知道給他安排的房間在這邊，便體貼的道：“少爺，夫人說您和老夫人久別重逢，讓您住在這邊，也好多陪陪老夫人。”
謝瑜聽著王五的話，心中隱隱覺得不妙，便直接去了魏紓居住的地方。
他到的時候，魏紓已經睡下了，門口守夜的丫鬟奇怪的看著謝瑜，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通報。
謝瑜見魏紓房中的燈已經熄滅，便對丫鬟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吭聲，“我進去看看，一會兒就走。”
他輕輕推門進去，房中的擺設很簡單，一看就是今天剛剛收拾出來的，魏紓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沈靜。
謝瑜坐在床邊看向她，他本來想替母親向她道歉，聽到她已經睡下，卻還是忍不住想進來看看。
也許是他看的太入神，驚擾了魏紓，只見她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謝瑜坐在她床前，她還有些疑惑，是在做夢麽？
魏紓本就累了，所以睡得也沈，她是被一陣註視感驚醒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真的是謝瑜坐在她床前。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謝瑜，“你怎麽在這裏？”
謝瑜看魏紓醒過來了，有些心虛，但看她一副睡眼迷離的樣子，又覺得很可愛。
“我想跟你道歉，我母親……今日說的話太過分了。”謝瑜低聲說著。
魏紓想了想，她不甚在意的道：“沒關系，我知道她心中不好受，我不會跟她計較這些的。”
魏紓面上還帶著濃濃的困倦，她看謝瑜衣衫整齊的樣子，想著他應該是剛剛哄謝母睡下，便拍了拍他的手，“快去睡吧。”
謝瑜心中像是裝了一罐子蜜一樣甜，他看著魏紓半闔著眼，俯下身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趁著她還未完全睡著，又再次鄭重道：“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母親的照顧。”
“魏紓，有你真是我的幸運。”
魏紓實在是太困了，她已經聽不清謝瑜在說些什麽了，只感覺到一絲喃喃細語。
她第二天醒得早，本就到了年底，她便想著趁這幾天的功夫趕一趕工，是以，她和謝瑜一連好幾日都沒見到面。
不是她早早地起床出門去了，就是他已經睡下。
謝瑜體諒她照管這偌大的家業不容易，便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謝母偶爾會不滿意，覺得被怠慢。
“就沒見過哪家的兒媳，將婆母晾在一邊，整日連個問安都沒有。”
每每她這樣說，謝瑜只能耐心安撫，魏紓的身份早就已經註定了她不可能如尋常婦人一般在家相夫教子，孝順婆母，早晚問安的。
謝瑜願意理解魏紓，但他不能強求自己的母親也如他一般大度。
畢竟整個大辰國，也只一個魏紓。
也許是謝瑜連日以來的陪伴和勸解起了些作用，在魏紓終於將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之時，她再次和謝母共處一室的時候，謝母難得的沒有對她說什麽難聽的話，只是面上仍然掛著不滿意。
如此的態度，魏紓已經很滿意了，她在外見識的人多了，所以她從不強求與人之間的關系，只要面上過得去，也不是不可以。
魏紓想的開，便也識趣兒的將這連日來的忙碌告了罪。
兩邊相安無事，謝瑜也舒了一口氣，他也不想一直做這夾在中間的烙餅，兩頭都煎熬。
魏紓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他們便要準備啟程返京了，只是按照慣例，年末她總是會在臨走前，與當地的管事掌櫃們一起吃頓飯，一方面是嘉獎肯定這一年來的辛苦，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安定收買人心。
往常都是魏紓自己一個人，但這次謝瑜赫然在列，他的身份大家不言自明，只是一直以來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難免的大家都各種好奇，一時不慎，竟是讓謝瑜給喝多了。
魏紓倒是沒喝多少，敬給她的酒也大多都被謝瑜給喝了，她看著被陳三和王五攙扶著，站立都有些不太利索的謝瑜，一時有些頭疼。
他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送回謝母院中的房間休息了，免得大晚上還要讓老人家擔心。
魏紓只能將他帶回自己休息的院子，只是臨時收拾房間卻也來不及了，只好將他帶進了自己的屋子。
因著天色已經晚了，魏紓便讓陳三和王五兄弟二人去休息，跟一旁的丫鬟一起艱難地給謝瑜擦了把臉，草草的洗漱了一番，終於將他送上床。
之後，魏紓才開始自己洗漱換衣，怕謝瑜晚上睡到半夜口渴，她又讓人在床頭放了茶壺和杯子備用，等到一切都收拾停當，魏紓才準備上床休息，
只是她剛躺下，就被謝瑜一把摟住帶進了懷中，魏紓到底也喝了酒，被謝瑜這麽一抱，便覺得有些燥熱。
她輕輕的去扒謝瑜的手，沒想到他反而抱得更緊，魏紓實在是不舒服，便輕輕喚道：“謝瑜，謝瑜……你松一松手，太熱了……這樣咱們倆都睡不好……”
謝瑜遲遲不動，魏紓也鬧不明白他到底是睡了還是沒睡，只能靜靜躺著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身後有聲音幽幽傳來。
“你以前都叫我夫君的，你為什麽現在都叫我的名字？”
謝瑜的聲音明顯帶著醉意，魏紓一時也不知該笑還是該惱，她以前也見過謝瑜喝醉的樣子，在他們剛剛成親不久，謝瑜酗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酒，但他那時候喝醉了多是倒頭就睡，頂多情緒上頭，可能會喊兩嗓子，但絕不是現在這樣。
魏紓有些頭疼的想著，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的問題。
見魏紓一直不說話，謝瑜不高興了，他握住魏紓的手晃了晃，“你說話呀？”
魏紓一看，不回答還不行，便有些好笑謝瑜這酒後幼稚的行為，她想了想，誠實道：“我覺得你可能不喜歡我這麽叫。”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謝瑜悶悶的說著，明顯有些不樂意。
魏紓聽他這麽答，也有些好奇他的想法，想到人們常說酒後吐真言，便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試試看，她提起興趣道：“那你喜歡麽？”
謝瑜雖然醉了，卻一點都不糊塗，他明顯覺得魏紓這個問法有問題，便一本正經的道：“什麽叫我喜歡，我本來就是你夫君啊。”
謝瑜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誠懇，因為喝醉了的緣故，語氣中還帶著些理所當然，但魏紓不知怎的，心中的歡喜之情溢滿，像是等這句話等了許久，如今終於等到了。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她原本是背對著謝瑜的，此刻她很像轉過身去好好看看他。
這麽想著，魏紓也這麽做了，她看著謝瑜單純直白的眼神，心中圓滿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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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你這是做什麽……”
謝瑜看魏紓臉色不好，心中也覺得母親的話說的太過分，便急忙開口勸道。
謝母卻不依不饒，“你表妹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這麽去了……我還有何顏面去見你舅舅舅母啊……”
謝母哭的心酸，謝瑜有些心疼母親的傷心，卻又有些擔憂魏紓的情緒。
一時間左右為難，魏紓不欲跟謝母一個老人家多計較什麽，便看了看謝瑜，示意自己先出去了。
謝瑜感激的點點頭，魏紓走的幹脆，也沒多說什麽。
只是她心中也是有不舒服的，她雖然一早便知曉謝母對自己不喜，但沒想到已經時至今日，她依然看自己不順眼。
魏紓心中堵了一口氣，但是她又發不出來，只能安慰自己，謝母這些年也屬實是吃了些苦頭，她與謝瑜分離多年，猛一見面，又驟然聽聞柳沅湘的死訊，一時情緒不佳，是可以理解的。
她還不至於跟一個老太太一般見識。
魏紓這般想著，又想到她們母子相見，想必這一時半會兒的話是說不完的，便吩咐了下去，只按時送上食水便是，旁的還是不要打擾了。
她自己這一路走來疲累不堪，來了這騎田嶺之後也是應酬事務一堆，是沒什麽心思再分給別的什麽的，索性就不再去想，只是叫來了這邊的管事，又安排了下這幾天的行程，便直接去休息了。
謝母絮絮叨叨的跟謝瑜訴說著這些年來的苦楚，但謝瑜聽在耳中，卻越發對魏紓充滿了感激和愛護之情。
她一直有托人照顧服役的謝母，做些體力活實在是無可避免，但日常的衣食住行，謝母卻是要比別的罪犯官眷過得好多了，最起碼他聽了這許多中，謝母病了有人幫忙請大夫看病，熬藥吃食上更是從沒被克扣過，不然他怕是都沒有再見到母親的機會了。
謝瑜看她漸漸困倦，想了想，還是開口勸道：“母親，兒子知道您這些年來過的辛苦，但您能有今日的好處，全都是魏紓在從中相助，表妹沒了，兒子也心中難過，但這確實與魏紓沒什麽相幹，母親您就別再怪她了。”
謝母不忿的看著謝瑜：“若不是她，我兒早已金榜題名，你當年可是已經考過了會試啊，只等殿試一過就能得官身，都是被她給毀了啊……”
“還有你爹那個糊塗蟲！！生生將你的前途給斷送了呀……”
謝母越想越難過，竟是又哀哀哭了起來。
謝瑜頭疼的看著固執的母親，回想起謝大人獲罪下獄，病死獄中，他的母親和表妹獲罪流放，他前途盡毀的那段時光，謝瑜也難過不已，但他現在再回頭看，也只能嘆一句命運浮沈。
他理解謝大人的政治信念和理想抱負，也明白母親一心盼他望子成龍，一朝夢碎，所受的打擊巨大，但事已至此，再緊抓著過去的傷痛不放，只能是徒增煩惱，實在是多說無益。
他勸解不了謝母，只能無奈的看著她慢慢哭累了，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伺候她睡下，謝瑜輕輕的退出了房間。
他問了問值夜的下人，得知魏紓睡在另一個院子，便想要去找她。
王五以為謝瑜不知道給他安排的房間在這邊，便體貼的道：“少爺，夫人說您和老夫人久別重逢，讓您住在這邊，也好多陪陪老夫人。”
謝瑜聽著王五的話，心中隱隱覺得不妙，便直接去了魏紓居住的地方。
他到的時候，魏紓已經睡下了，門口守夜的丫鬟奇怪的看著謝瑜，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通報。
謝瑜見魏紓房中的燈已經熄滅，便對丫鬟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吭聲，“我進去看看，一會兒就走。”
他輕輕推門進去，房中的擺設很簡單，一看就是今天剛剛收拾出來的，魏紓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沈靜。
謝瑜坐在床邊看向她，他本來想替母親向她道歉，聽到她已經睡下，卻還是忍不住想進來看看。
也許是他看的太入神，驚擾了魏紓，只見她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謝瑜坐在她床前，她還有些疑惑，是在做夢麽？
魏紓本就累了，所以睡得也沈，她是被一陣註視感驚醒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真的是謝瑜坐在她床前。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謝瑜，“你怎麽在這裏？”
謝瑜看魏紓醒過來了，有些心虛，但看她一副睡眼迷離的樣子，又覺得很可愛。
“我想跟你道歉，我母親……今日說的話太過分了。”謝瑜低聲說著。
魏紓想了想，她不甚在意的道：“沒關系，我知道她心中不好受，我不會跟她計較這些的。”
魏紓面上還帶著濃濃的困倦，她看謝瑜衣衫整齊的樣子，想著他應該是剛剛哄謝母睡下，便拍了拍他的手，“快去睡吧。”
謝瑜心中像是裝了一罐子蜜一樣甜，他看著魏紓半闔著眼，俯下身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趁著她還未完全睡著，又再次鄭重道：“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母親的照顧。”
“魏紓，有你真是我的幸運。”
魏紓實在是太困了，她已經聽不清謝瑜在說些什麽了，只感覺到一絲喃喃細語。
她第二天醒得早，本就到了年底，她便想著趁這幾天的功夫趕一趕工，是以，她和謝瑜一連好幾日都沒見到面。
不是她早早地起床出門去了，就是他已經睡下。
謝瑜體諒她照管這偌大的家業不容易，便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謝母偶爾會不滿意，覺得被怠慢。
“就沒見過哪家的兒媳，將婆母晾在一邊，整日連個問安都沒有。”
每每她這樣說，謝瑜只能耐心安撫，魏紓的身份早就已經註定了她不可能如尋常婦人一般在家相夫教子，孝順婆母，早晚問安的。
謝瑜願意理解魏紓，但他不能強求自己的母親也如他一般大度。
畢竟整個大辰國，也只一個魏紓。
也許是謝瑜連日以來的陪伴和勸解起了些作用，在魏紓終於將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之時，她再次和謝母共處一室的時候，謝母難得的沒有對她說什麽難聽的話，只是面上仍然掛著不滿意。
如此的態度，魏紓已經很滿意了，她在外見識的人多了，所以她從不強求與人之間的關系，只要面上過得去，也不是不可以。
魏紓想的開，便也識趣兒的將這連日來的忙碌告了罪。
兩邊相安無事，謝瑜也舒了一口氣，他也不想一直做這夾在中間的烙餅，兩頭都煎熬。
魏紓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他們便要準備啟程返京了，只是按照慣例，年末她總是會在臨走前，與當地的管事掌櫃們一起吃頓飯，一方面是嘉獎肯定這一年來的辛苦，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安定收買人心。
往常都是魏紓自己一個人，但這次謝瑜赫然在列，他的身份大家不言自明，只是一直以來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難免的大家都各種好奇，一時不慎，竟是讓謝瑜給喝多了。
魏紓倒是沒喝多少，敬給她的酒也大多都被謝瑜給喝了，她看著被陳三和王五攙扶著，站立都有些不太利索的謝瑜，一時有些頭疼。
他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送回謝母院中的房間休息了，免得大晚上還要讓老人家擔心。
魏紓只能將他帶回自己休息的院子，只是臨時收拾房間卻也來不及了，只好將他帶進了自己的屋子。
因著天色已經晚了，魏紓便讓陳三和王五兄弟二人去休息，跟一旁的丫鬟一起艱難地給謝瑜擦了把臉，草草的洗漱了一番，終於將他送上床。
之後，魏紓才開始自己洗漱換衣，怕謝瑜晚上睡到半夜口渴，她又讓人在床頭放了茶壺和杯子備用，等到一切都收拾停當，魏紓才準備上床休息，
只是她剛躺下，就被謝瑜一把摟住帶進了懷中，魏紓到底也喝了酒，被謝瑜這麽一抱，便覺得有些燥熱。
她輕輕的去扒謝瑜的手，沒想到他反而抱得更緊，魏紓實在是不舒服，便輕輕喚道：“謝瑜，謝瑜……你松一松手，太熱了……這樣咱們倆都睡不好……”
謝瑜遲遲不動，魏紓也鬧不明白他到底是睡了還是沒睡，只能靜靜躺著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身後有聲音幽幽傳來。
“你以前都叫我夫君的，你為什麽現在都叫我的名字？”
謝瑜的聲音明顯帶著醉意，魏紓一時也不知該笑還是該惱，她以前也見過謝瑜喝醉的樣子，在他們剛剛成親不久，謝瑜酗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酒，但他那時候喝醉了多是倒頭就睡，頂多情緒上頭，可能會喊兩嗓子，但絕不是現在這樣。
魏紓有些頭疼的想著，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的問題。
見魏紓一直不說話，謝瑜不高興了，他握住魏紓的手晃了晃，“你說話呀？”
魏紓一看，不回答還不行，便有些好笑謝瑜這酒後幼稚的行為，她想了想，誠實道：“我覺得你可能不喜歡我這麽叫。”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謝瑜悶悶的說著，明顯有些不樂意。
魏紓聽他這麽答，也有些好奇他的想法，想到人們常說酒後吐真言，便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試試看，她提起興趣道：“那你喜歡麽？”
謝瑜雖然醉了，卻一點都不糊塗，他明顯覺得魏紓這個問法有問題，便一本正經的道：“什麽叫我喜歡，我本來就是你夫君啊。”
謝瑜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誠懇，因為喝醉了的緣故，語氣中還帶著些理所當然，但魏紓不知怎的，心中的歡喜之情溢滿，像是等這句話等了許久，如今終於等到了。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她原本是背對著謝瑜的，此刻她很像轉過身去好好看看他。
這麽想著，魏紓也這麽做了，她看著謝瑜單純直白的眼神，心中圓滿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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