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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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大總管，可否勞煩再幫我同傳一下？”
魏紓微笑著說道，她已經在齊王府等候了快一個時辰，遲遲不見齊王的蹤影，魏紓知道他要麽是故意避而不見，要麽就是有意磋磨，雖然又跟王府的管家提了提，但還是按下心中的不耐，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家主客氣了，”齊王府的總管多寶滿臉堆笑，說話滴水不漏，“王爺這會兒正在議事，昨天陛下召王爺進宮吩咐了一堆差事，現下應該正忙，家主再耐心等等。”
“好，有勞大總管了，”魏紓客氣的道謝，又示意平安上前送了個成色極佳的玉墜，“我前些時日剛從南邊回來，帶了些小物件，這是特意給大總管準備的，還請大總管不要嫌棄。”
多寶聽了魏紓的話，頓時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客氣的接過玉墜，一派和善的道：“家主實在是太客氣了，難為心裏還想著老奴，王爺這會兒怕是也該忙完了，家主稍安勿躁。”
魏紓笑著點頭應下，又喝了杯茶水，面上不動聲色的看著多寶走遠的身影，心中知曉齊王應該馬上就忙完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的功夫，就見齊王姍姍而來，魏紓連忙站起來行禮。
齊王長得更像皇後，狹長丹鳳眼滿是算計，尖下巴又顯得人稍顯刻薄，只見他一身華貴便服走過來，免了魏紓的禮，又好生請人坐下，滿是親切的問道：“魏大姑娘今日怎麽有空來我府上了？”
“民女前些時日剛從外地回來，帶回來了好些東西，今天特意來上門拜會王爺，”魏紓笑了笑，“也是因為家裏準備做些新的營生，王爺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也請多多光顧。”
“你是說珍寶閣？”齊王蠻有興趣的看著魏紓。
“是，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營業。”魏紓道。
“那我倒真是很有興趣了，”齊王看看魏紓，“我也去過你那珍寶閣，裏面的貨物確實非常不凡，就是不知大姑娘是哪裏弄到的這麽好的貨源。”
“王爺這問題叫我如何回答，”魏紓面上笑的和善，心裏卻厭煩不已，“往大了說，王爺這問的是我們的核心機密，往小了說，這也不是什麽大秘密。”
“怎麽說？”齊王問道。
“在沿海城市的港口碼頭，大多都會有來往停靠的外貿船隊，我們的貨都是跟他們交易而來。”
“哦，這我倒是知道，”齊王看著魏紓道：“當地的百姓也會去跟外來的商船做交易，但是也沒見他們的貨物像你的成色這麽好啊。”
“因為當地的百姓，他們交易的數額還是比較小，而且無法形成長期的合作，所以他們自然也拿不到什麽成色好的東西，我要做的是長線，自然不同。”魏紓解釋道。
“這樣啊，不愧是魏大姑娘，有魄力。”齊王眼中探尋的意味更盛，“這賺錢的事情，還得是你腦子活絡，真是可惜了。”
“王爺謬讚。”魏紓笑笑，又給自己續上一杯水，避過齊王的視線不看。
“大姑娘今日來，就為這一件事麽？”齊王施施然問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魏紓心中思慮半晌，問道：“民女確實是遇到了些難處，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想請王爺解惑。”
“哦~說來聽聽。”
“民女有個表妹，遭歹人陷害，被賣到了藏花閣，還被強行簽了身契，”魏紓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齊王，“民女前日曾去贖人，但藏花閣不放人，不知王爺可認識這藏花閣的老板，能否引薦一二？”
齊王故作思索的樣子，他看著魏紓道：“那你應該去找京兆尹啊，這事兒都歸他們管。”
“京兆尹我也去過了，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所以也很難辦。”魏紓道。
“那你這確實很難辦啊，”齊王苦惱道：“不過你們家這一輩不就三個女兒麽，你不就剩下一個還未出閣的妹妹，又哪裏來的表妹被賣進了藏花閣？”
“是遠房表親，這次是來京城尋親的，沒想到遭此毒手。”魏紓道，“還請王爺幫幫忙。”
“我倒是想幫你，但是本朝律法你不會不知道吧？”齊王看著魏紓道：“皇室子弟禁止狎妓，我若是跟藏花閣這種地方扯上關系，若是被人告到父皇那裏，我就慘了。”
魏紓聽著齊王的話，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大白眼，聽沈清川和趙文遠的意思，這藏花閣就算不是齊王暗地裏開的，也跟他跑不了太遠的關系，轉過來卻跟她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他也好意思。
“……”
“不過，我倒也不忍心看你這麽為難，”齊王笑的一臉算計：“但是大姑娘，我要是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準備怎麽報答我呀？”
魏紓心中一沈，想了一番道：“王爺有什麽要求，不妨說出來聽聽。”
“我就喜歡大姑娘爽快這一點，那我就直說了，本王對魏家一直以來都是很有誠意的，只是沒想到大姑娘早就心有所屬了，你說說，如果你當時嫁給了本王，現在哪兒還用受這些難。”
齊王一臉惋惜的看著魏紓，魏紓只能忍下心中的煩悶，靜靜看著他繼續說，“本王可以幫你去要人，但是本王府裏還缺一位側妃，我看你家六妹妹就很好，大姑娘覺得如何？”
魏紓心中怒意蔓延，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失態，在這件事情上，如果她過於急切，那就只能被齊王所拿捏，這不是她的初衷，她也斷然不會因為柳沅湘而葬送掉魏綰，哪怕柳沅湘真的掛牌做妓，她寧願花錢包她一輩子不接客，也不會同意齊王的要求。
“不如何，怕是又要讓王爺錯愛了，舍妹已經在議親了，好事將近。”魏紓壓下心中的怒火，面上鎮定自若。
“王爺不如換一個條件。”
“六菇娘要議親了，是什麽人，怎麽本王從來沒聽人說過？”齊王有些不甚滿意的看著魏紓。
“女兒家的婚事，怎麽能鬧得滿城皆知，王爺不知道才是正常，”魏紓想了想，咬牙道：“是家父故交之子，與我家門戶相當。”
“哦，看來本王與魏家著實沒什麽緣分，總是慢人一步，大姑娘是這樣，六姑娘也是這樣。”齊王玩味的看著魏紓，眼中的不滿之色漸濃。
“承蒙王爺錯愛，”魏紓小心賠笑，心中鎮定道：“王爺不妨再想想。”
齊王看魏紓神色自若，講話更是滴水不漏，絲毫不亂，便又恢覆笑意，又道：“若是如此，那我便只能冒昧一回了。”
“王爺但說無妨。”
“本王一直以來對這番邦之物也很是喜愛，只是可惜一直摸不著門路，不如大姑娘就將這交易源頭告訴我，如何？”
“你放心，本王絕對守口如瓶，絕不跟大姑娘搶生意，畢竟咱們身份有別。”
魏紓反應很快，她本就怕齊王不懷好意，更怕沈清川被牽連，便折中道：“王爺若是喜愛的話，我可以承諾，珍寶閣每季度新品，外銷之前，都先讓王爺挑選如何？”
齊王不接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魏紓，魏紓也不怯，笑看過去補充道：“這源頭，並不是我不想告訴王爺，而是我與這些外國人有約，合作期內不能透漏他們任何的消息，因為海上本就有海盜出沒，根據我們約定的取貨時間，如果被別人走漏出去，就很有可能會被海盜劫掠一空，我是個商人，人無信而不立，商人更要重諾，所以如果王爺真的想要知道，不如再等等，我們的契約為期一年，等到期的時候，我再來與王爺詳說，如何？”
“哼，”齊王冷哼一聲，他聽著魏紓明顯推脫的話語，心中的不滿達到了頂點，“看來大姑娘對這個表妹，也不是很上心嘛。”
“一表三千裏，我作為姐姐，也只能盡力而為，求一個問心無愧，人若是真的救不出來，那也只能是她的命。”魏紓平淡道，她知道齊王在看著她，便又笑了笑，道：“或者王爺再換個？”
“我看大姑娘已經有決斷了，”齊王笑的耐人尋味，“本王的條件就這兩個，大姑娘不妨再好好想想，不用這麽急著給我答覆，我看這天色不好，一會兒怕是要下雨，本王就不留人了，你們夫妻二人便一同回去吧！”
魏紓猛地擡頭看著齊王，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順著齊王的目光向後看，只見謝瑜面無表情的站在廊下的屏風處，黝黑的眼眸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魏紓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都聽了多少，她腦中千頭萬緒仿佛要炸掉，卻又不知道如何面對謝瑜的目光，
此時此刻，她有些慌亂。
她想，齊王遲遲不來見她的那段時間，應該是在跟謝瑜見面，他們說了些什麽，無非是挑唆她們夫妻關系，或者是想通過謝瑜從她這裏得到些什麽，現在看著謝瑜的樣子，魏紓覺得齊王大概兩者兼有之，前一種的目的可能更多一些。
魏紓深深地厭惡齊王，自她管家以來，她鮮少這麽情緒鮮明的對一個人滿懷惡意。
她此時不想看謝瑜，也不想在齊王府跟謝瑜有什麽太多的交流，她知道和齊王拉鋸戰還沒有結束，便冷靜自持的回過頭來看著齊王，大方得體的行禮告辭。
“原來王爺今日見的是我夫君，早知道我便和他同來了。”
“本王也沒想到，你們夫妻二人今日都要來我府上做客。”
“那我們便告辭了，王爺留步。”
魏紓走到謝瑜身邊，神色如常的牽起謝瑜冰涼的手，“夫君，我們回去吧。”
謝瑜並不說話，魏紓帶著他向前走，他便也擡步跟上，多寶總管貼心的送了一把雨傘給魏紓，魏紓謙和道謝。
出了齊王府，謝瑜用力松開魏紓的手，兩人腳步不停，卻誰也不不開口。
魏紓不想問謝瑜，她等待的那一個時辰裏，齊王都跟他說了些什麽，因為不外乎是些讓她為難的內容，不問便當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少去好多口舌。
謝瑜不想開口，是他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他去齊王府，是因為有人匿名傳信給他，說藏花閣的事情，可以找齊王殿下幫忙，他抱著不管是什麽辦法，總要試試的想法敲開了齊王府的門，他也聽到了魏紓和齊王的全部對話，他一點也不笨，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做局引他們夫妻失和，他此時對魏紓的情感有些覆雜，三分感激是為她盡心為表妹奔走；兩分怨恨是她對表妹真的沒有太多熱切，他知道魏紓絕不會為柳沅湘傾盡所有，但言猶在耳，他還是忍不住對她痛恨在心；五分對自己無能的惱怒，他開始忍不住的去想，若是他也像魏紓一般，今日是不是誰也不用求，便能保柳沅湘安然無恙。
我太弱了。
謝瑜滿心都是這句話這個事實，愧疚，憤怒，悔恨，沮喪已然將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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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紓微笑著說道，她已經在齊王府等候了快一個時辰，遲遲不見齊王的蹤影，魏紓知道他要麽是故意避而不見，要麽就是有意磋磨，雖然又跟王府的管家提了提，但還是按下心中的不耐，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家主客氣了，”齊王府的總管多寶滿臉堆笑，說話滴水不漏，“王爺這會兒正在議事，昨天陛下召王爺進宮吩咐了一堆差事，現下應該正忙，家主再耐心等等。”
“好，有勞大總管了，”魏紓客氣的道謝，又示意平安上前送了個成色極佳的玉墜，“我前些時日剛從南邊回來，帶了些小物件，這是特意給大總管準備的，還請大總管不要嫌棄。”
多寶聽了魏紓的話，頓時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客氣的接過玉墜，一派和善的道：“家主實在是太客氣了，難為心裏還想著老奴，王爺這會兒怕是也該忙完了，家主稍安勿躁。”
魏紓笑著點頭應下，又喝了杯茶水，面上不動聲色的看著多寶走遠的身影，心中知曉齊王應該馬上就忙完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的功夫，就見齊王姍姍而來，魏紓連忙站起來行禮。
齊王長得更像皇後，狹長丹鳳眼滿是算計，尖下巴又顯得人稍顯刻薄，只見他一身華貴便服走過來，免了魏紓的禮，又好生請人坐下，滿是親切的問道：“魏大姑娘今日怎麽有空來我府上了？”
“民女前些時日剛從外地回來，帶回來了好些東西，今天特意來上門拜會王爺，”魏紓笑了笑，“也是因為家裏準備做些新的營生，王爺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也請多多光顧。”
“你是說珍寶閣？”齊王蠻有興趣的看著魏紓。
“是，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營業。”魏紓道。
“那我倒真是很有興趣了，”齊王看看魏紓，“我也去過你那珍寶閣，裏面的貨物確實非常不凡，就是不知大姑娘是哪裏弄到的這麽好的貨源。”
“王爺這問題叫我如何回答，”魏紓面上笑的和善，心裏卻厭煩不已，“往大了說，王爺這問的是我們的核心機密，往小了說，這也不是什麽大秘密。”
“怎麽說？”齊王問道。
“在沿海城市的港口碼頭，大多都會有來往停靠的外貿船隊，我們的貨都是跟他們交易而來。”
“哦，這我倒是知道，”齊王看著魏紓道：“當地的百姓也會去跟外來的商船做交易，但是也沒見他們的貨物像你的成色這麽好啊。”
“因為當地的百姓，他們交易的數額還是比較小，而且無法形成長期的合作，所以他們自然也拿不到什麽成色好的東西，我要做的是長線，自然不同。”魏紓解釋道。
“這樣啊，不愧是魏大姑娘，有魄力。”齊王眼中探尋的意味更盛，“這賺錢的事情，還得是你腦子活絡，真是可惜了。”
“王爺謬讚。”魏紓笑笑，又給自己續上一杯水，避過齊王的視線不看。
“大姑娘今日來，就為這一件事麽？”齊王施施然問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魏紓心中思慮半晌，問道：“民女確實是遇到了些難處，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想請王爺解惑。”
“哦~說來聽聽。”
“民女有個表妹，遭歹人陷害，被賣到了藏花閣，還被強行簽了身契，”魏紓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齊王，“民女前日曾去贖人，但藏花閣不放人，不知王爺可認識這藏花閣的老板，能否引薦一二？”
齊王故作思索的樣子，他看著魏紓道：“那你應該去找京兆尹啊，這事兒都歸他們管。”
“京兆尹我也去過了，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所以也很難辦。”魏紓道。
“那你這確實很難辦啊，”齊王苦惱道：“不過你們家這一輩不就三個女兒麽，你不就剩下一個還未出閣的妹妹，又哪裏來的表妹被賣進了藏花閣？”
“是遠房表親，這次是來京城尋親的，沒想到遭此毒手。”魏紓道，“還請王爺幫幫忙。”
“我倒是想幫你，但是本朝律法你不會不知道吧？”齊王看著魏紓道：“皇室子弟禁止狎妓，我若是跟藏花閣這種地方扯上關系，若是被人告到父皇那裏，我就慘了。”
魏紓聽著齊王的話，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大白眼，聽沈清川和趙文遠的意思，這藏花閣就算不是齊王暗地裏開的，也跟他跑不了太遠的關系，轉過來卻跟她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他也好意思。
“……”
“不過，我倒也不忍心看你這麽為難，”齊王笑的一臉算計：“但是大姑娘，我要是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準備怎麽報答我呀？”
魏紓心中一沈，想了一番道：“王爺有什麽要求，不妨說出來聽聽。”
“我就喜歡大姑娘爽快這一點，那我就直說了，本王對魏家一直以來都是很有誠意的，只是沒想到大姑娘早就心有所屬了，你說說，如果你當時嫁給了本王，現在哪兒還用受這些難。”
齊王一臉惋惜的看著魏紓，魏紓只能忍下心中的煩悶，靜靜看著他繼續說，“本王可以幫你去要人，但是本王府裏還缺一位側妃，我看你家六妹妹就很好，大姑娘覺得如何？”
魏紓心中怒意蔓延，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失態，在這件事情上，如果她過於急切，那就只能被齊王所拿捏，這不是她的初衷，她也斷然不會因為柳沅湘而葬送掉魏綰，哪怕柳沅湘真的掛牌做妓，她寧願花錢包她一輩子不接客，也不會同意齊王的要求。
“不如何，怕是又要讓王爺錯愛了，舍妹已經在議親了，好事將近。”魏紓壓下心中的怒火，面上鎮定自若。
“王爺不如換一個條件。”
“六菇娘要議親了，是什麽人，怎麽本王從來沒聽人說過？”齊王有些不甚滿意的看著魏紓。
“女兒家的婚事，怎麽能鬧得滿城皆知，王爺不知道才是正常，”魏紓想了想，咬牙道：“是家父故交之子，與我家門戶相當。”
“哦，看來本王與魏家著實沒什麽緣分，總是慢人一步，大姑娘是這樣，六姑娘也是這樣。”齊王玩味的看著魏紓，眼中的不滿之色漸濃。
“承蒙王爺錯愛，”魏紓小心賠笑，心中鎮定道：“王爺不妨再想想。”
齊王看魏紓神色自若，講話更是滴水不漏，絲毫不亂，便又恢覆笑意，又道：“若是如此，那我便只能冒昧一回了。”
“王爺但說無妨。”
“本王一直以來對這番邦之物也很是喜愛，只是可惜一直摸不著門路，不如大姑娘就將這交易源頭告訴我，如何？”
“你放心，本王絕對守口如瓶，絕不跟大姑娘搶生意，畢竟咱們身份有別。”
魏紓反應很快，她本就怕齊王不懷好意，更怕沈清川被牽連，便折中道：“王爺若是喜愛的話，我可以承諾，珍寶閣每季度新品，外銷之前，都先讓王爺挑選如何？”
齊王不接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魏紓，魏紓也不怯，笑看過去補充道：“這源頭，並不是我不想告訴王爺，而是我與這些外國人有約，合作期內不能透漏他們任何的消息，因為海上本就有海盜出沒，根據我們約定的取貨時間，如果被別人走漏出去，就很有可能會被海盜劫掠一空，我是個商人，人無信而不立，商人更要重諾，所以如果王爺真的想要知道，不如再等等，我們的契約為期一年，等到期的時候，我再來與王爺詳說，如何？”
“哼，”齊王冷哼一聲，他聽著魏紓明顯推脫的話語，心中的不滿達到了頂點，“看來大姑娘對這個表妹，也不是很上心嘛。”
“一表三千裏，我作為姐姐，也只能盡力而為，求一個問心無愧，人若是真的救不出來，那也只能是她的命。”魏紓平淡道，她知道齊王在看著她，便又笑了笑，道：“或者王爺再換個？”
“我看大姑娘已經有決斷了，”齊王笑的耐人尋味，“本王的條件就這兩個，大姑娘不妨再好好想想，不用這麽急著給我答覆，我看這天色不好，一會兒怕是要下雨，本王就不留人了，你們夫妻二人便一同回去吧！”
魏紓猛地擡頭看著齊王，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順著齊王的目光向後看，只見謝瑜面無表情的站在廊下的屏風處，黝黑的眼眸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魏紓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都聽了多少，她腦中千頭萬緒仿佛要炸掉，卻又不知道如何面對謝瑜的目光，
此時此刻，她有些慌亂。
她想，齊王遲遲不來見她的那段時間，應該是在跟謝瑜見面，他們說了些什麽，無非是挑唆她們夫妻關系，或者是想通過謝瑜從她這裏得到些什麽，現在看著謝瑜的樣子，魏紓覺得齊王大概兩者兼有之，前一種的目的可能更多一些。
魏紓深深地厭惡齊王，自她管家以來，她鮮少這麽情緒鮮明的對一個人滿懷惡意。
她此時不想看謝瑜，也不想在齊王府跟謝瑜有什麽太多的交流，她知道和齊王拉鋸戰還沒有結束，便冷靜自持的回過頭來看著齊王，大方得體的行禮告辭。
“原來王爺今日見的是我夫君，早知道我便和他同來了。”
“本王也沒想到，你們夫妻二人今日都要來我府上做客。”
“那我們便告辭了，王爺留步。”
魏紓走到謝瑜身邊，神色如常的牽起謝瑜冰涼的手，“夫君，我們回去吧。”
謝瑜並不說話，魏紓帶著他向前走，他便也擡步跟上，多寶總管貼心的送了一把雨傘給魏紓，魏紓謙和道謝。
出了齊王府，謝瑜用力松開魏紓的手，兩人腳步不停，卻誰也不不開口。
魏紓不想問謝瑜，她等待的那一個時辰裏，齊王都跟他說了些什麽，因為不外乎是些讓她為難的內容，不問便當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少去好多口舌。
謝瑜不想開口，是他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他去齊王府，是因為有人匿名傳信給他，說藏花閣的事情，可以找齊王殿下幫忙，他抱著不管是什麽辦法，總要試試的想法敲開了齊王府的門，他也聽到了魏紓和齊王的全部對話，他一點也不笨，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做局引他們夫妻失和，他此時對魏紓的情感有些覆雜，三分感激是為她盡心為表妹奔走；兩分怨恨是她對表妹真的沒有太多熱切，他知道魏紓絕不會為柳沅湘傾盡所有，但言猶在耳，他還是忍不住對她痛恨在心；五分對自己無能的惱怒，他開始忍不住的去想，若是他也像魏紓一般，今日是不是誰也不用求，便能保柳沅湘安然無恙。
我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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