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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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魏紓看著趙文遠混不吝的樣子，笑了笑，“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也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知道你這樣笑起來特別像奸商麽？”趙文遠不甚樂意的道。
“我本來就是無利不起早的商人，本朝第一皇商說的就是我，你是今天才知道麽。”魏紓老神在在的看著趙文遠。
“你問你問。”
“你爹為什麽突然調你去漠北？”魏紓定定的看著趙文遠，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趙文遠摸摸鼻子，訕笑道，“不是跟你說過嗎，怎麽又來問我？”
“現在已經塵埃落定，文遠，我要聽實話。”魏紓正色道，“當然，你如果有難處，我也不強求。”
趙文遠嘆了口氣，“阿紓，你日子不好過，有些事情真不如不知道的好。”
“我是個商人麽，知道的比別人更多一些，才能更好的保命。”魏紓淡淡的道，“況且，我總要知道，是誰算計了我吧。”
趙文遠無奈的笑了笑，“我爹調我去漠北是因為疏勒王族有異動，二王子牧仁發動政變，殺了大王子阿古拉，已經繼位稱王了。”
魏紓沈默了一會兒，心中有了個大概，又問道，“算計我和謝家的婚事，是睿王的意思麽？”
“是。”趙文遠聽到這個問題，難得的認真道，“我本以為你會拒絕的，沒想到。”
“已經不重要了，”魏紓搖頭道，“我去漠北，是因為我新得了個來自西域的廚子，他需要一種產自漠北的花椒。”
“只是這樣？”趙文遠一臉你騙鬼的表情。
“就是這樣。”魏紓肯定的點頭。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魏紓笑道，“我懷疑漠北有鐵礦。”
“真的麽？”趙文遠瞬間收起了笑臉。
“信不信在你，我說了，我只是懷疑，”魏紓有些兒戲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趙文遠有點鬧心，魏紓是在耍他嗎？
是在耍他吧！！！
送走趙文遠，魏紓一個人坐著思慮良久，睿王下了好大一盤棋，只是不知道自己這無端被卷進來的人，又是哪一顆棋子。
從飛鴻樓出來，魏紓直接回了家，先去錦畫堂看了看謝瑜，見他已經睡下，又招來管家例行查問，她盤算著南下閩州的事情，先前是被耽誤了，如今已無大事，便也可以提上日程，只是原先她孤身一人，說走馬上就能走，現如今有了謝瑜，不得不考慮他的問題。
“家主怕是短時間裏走不了，”管家喊了魏紓一聲，看她回神，又道，“三皇子成親的請帖今天送到府上了。”
魏紓皺眉道，“齊王殿下何時成婚？”
“四月初十。”管家說著，把帖子拿給魏紓看，
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忙忘了，魏紓心中道，如此一來，便只能等齊王婚禮結束再出門了。
因著皇帝一時興起，賜了魏紓一個郡主的虛銜，皇家大小事都跟她沾親帶故，可她這個花架子郡主實在是尷尬，也沒少受人冷眼，魏紓自己也從來不提，權當沒有。她讓管家備下一份賀禮，便不去再想了。
*
夜已深，魏紓還沒睡下，齊王婚期將近，魏紓準備待他成婚的第二天就出發，京中的一切事物照舊都交由三兄魏長淵處理，他們已經在書房忙了一天。
魏長淵是魏紓二叔的第二子，家中排行第三，他天性爽朗，只比魏紓大一歲，京中的一切事物，魏紓如果不在，基本都是由他來照管，因著時常在一起共事，年歲又差的不大，魏紓和魏長淵關系很親近。
只聽一陣敲門，平安來報說是魏綰提著食盒前來探望，魏紓連忙請人進來。
“大姐姐和三哥哥這麽晚了還沒休息，我拿了些糕點你們吃點吧。”魏綰將食盒打開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綰綰怎麽還不睡？”魏長淵去拿了塊蒸糕吃，又順手給魏紓帶了個，“你這糕點倒是送的及時，我早就餓了。”
“兄長餓了怎麽也不說，我好讓人做些宵夜送來。”魏紓放下手中賬冊，又連忙吩咐平安讓人送來些吃食。
“是紓兒你太認真啦，”魏長淵笑道，“我都沒有插話的機會，我算是知道母親為什麽總說你這輩子難長二兩肉了。”
魏紓有些不好意思，又叫人添了些茶水，招呼魏綰坐下問，“綰綰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魏長淵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魏綰。
魏綰看看魏紓，又看看魏長淵，鼓起勇氣道，“我知道大姐姐馬上就要出門南下，我想跟大姐姐一起去。”
“綰綰，三嬸好像已經給你選定了夫婿，說不準再過幾日男方家裏就要來人下定了，你說你要跟紓兒南下，你母親知道麽？”魏長淵看著魏綰，眼中滿是問詢。
“母親不知道，”魏綰低垂著頭，不看魏長淵，她低聲道，“我偷偷的跟著大姐姐走不行麽？”
“當然不行。”魏長淵面帶責備，語氣嚴厲道，“你可想過，因你不告而別，讓三叔三嬸如何對人交代？若是你真的定下婚約逃婚了，你讓世人如何看待我魏家？”
魏紓一時語塞，魏長淵天生一雙笑眼，從來見他都是不疾不徐，鮮少對弟妹如此嚴厲，魏綰不敢看魏長淵，只能以手帕捂臉低聲抽泣，魏紓道，“兄長別急，讓綰綰把事情說清楚。”
“綰綰，你是不喜歡嬸嬸給你相看的這門親事麽？”魏紓拿過魏綰的帕子，給她擦擦淚。
“姐姐，我心裏有人了，除了他我誰都不嫁，”魏綰哭著說，“我寧願去廟裏出家也不想嫁給旁人。”
“你先說說看，你喜歡的人是誰？”魏長淵開口問道。
“他是瀘州來的貢士，叫李靈。”魏綰傷心的看著兄長。
“這個李靈，可是很有才華，前途遠大呀。”魏長林誇讚道，神色卻有些難看，“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去年年初的時候，我去書肆買話本，他也在買書，我們無意之中錯拿了對方的書，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
“家裏仆婦傭人一大堆，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閨閣小姐出門買東西了，還買話本……”魏長淵越聽越氣。
“兄長認識這個李靈麽？”魏紓問道。
“這個李靈是瀘州李氏的旁枝，家中貧寒，父母舉全家之力供他讀書科考，他年少時便聰慧善記，博學多聞，此次殿試中的貢士們，除去那些世家子，便是這個李靈了。”魏長淵冷聲笑道，“綰綰你還真是有眼光啊，比你大姐強了不知多少倍。”
魏紓臨了被魏長淵擠兌了一把，一時無話可說，魏紓知道，自從她決定跟謝瑜成婚的時候，魏長淵就不滿意，沒想到現在都木已成舟，他還是意見十足。
“那綰綰，你哭的這麽傷心，為這個李靈都要終身不嫁了，他知道麽？”魏紓決定不接魏長淵的話，轉而問魏綰。
“他對我也是有意的，他曾贈我一把他親手繪制的折扇，還說等他殿試結束，結了父母上京來，就來求取。只是我隱瞞了魏家人的身份，他不知道我是魏府的小姐，只以為我是尋常人家的女孩。”魏綰說到情深處，臉上浮現出小兒女的甜蜜，只是又很快失落了起來。
魏紓看著魏綰傷心不已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麽說了，魏長淵長嘆一聲，也是沈默不語，又看看她，像是在說，你是家主，你拿個主意吧。
魏紓想了想，只能道，“綰綰，你不想馬上成親，我可以幫你跟三嬸求情，明天一早我就去；隨我南下這個也好說，只要叔叔嬸嬸同意，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這個李靈，你要想好了，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他還會始終如一麽？咱們家是士農工商最末位，若是他真的也對你用情至深，魏家如今我管家，我也不是不能成人之美。”
“再說了，即使他願意接受你，但是你與他的前程孰輕孰重，你能保證他會永遠不後悔麽？謝瑜跟他是同期的貢士，你看看如今謝瑜是個什麽樣子。”魏長淵就這魏紓的話繼續說道。
魏綰看著一旁認真清醒的哥哥姐姐，一時無法給出回答，平安帶著小廝送宵夜過來，魏紓摸摸她的頭，“天晚了，回去早點休息。”
“好好想想兄長我們今晚說的話，不是逼你立刻做出決定，但是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一定要三思，一旦做出決定了，就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魏紓看著魏綰認真道。
魏綰失魂落魄的起身離開，魏紓心中不忍，他不禁想到了家中已婚的兄長們，還有遠嫁陵州的魏緋，魏長淵已經坐下開始吃餛燉，魏紓就這麽定定的看著他，良久問道，“兄長，你和文君嫂嫂成婚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我和文君自小一起長大，我們自然是感情深厚。”魏長淵喝了一口熱湯，看魏紓一時有些鉆牛角尖，又道，“你不要被綰綰影響了，大哥和二哥成婚之時都是心中歡喜的，你看大嫂二嫂什麽時候不高興了，人家夫妻感情好著呢，自古以來哪家的兒女婚配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哥和二嫂婚前也沒見過面啊，也就是綰綰，一天到晚瞎跑，三嬸疏於管教，讓她差點私定終身。”
“那二妹呢？”魏紓不放心的問道。
“二妹成婚三年，只比你小一歲，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你說她過得好不好？”
看著魏紓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魏長淵忍不住道，“你別光操心人家，你管管你房裏那個，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就只會發瘋，還有個男人的樣子麽。”
魏紓看著魏長淵不滿意的樣子，失笑道，“夫君今年才十六，又遭逢家中巨變，給他些時間，他會好起來的。”
“你就慣著他吧。”魏長淵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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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紓看著趙文遠混不吝的樣子，笑了笑，“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也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知道你這樣笑起來特別像奸商麽？”趙文遠不甚樂意的道。
“我本來就是無利不起早的商人，本朝第一皇商說的就是我，你是今天才知道麽。”魏紓老神在在的看著趙文遠。
“你問你問。”
“你爹為什麽突然調你去漠北？”魏紓定定的看著趙文遠，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趙文遠摸摸鼻子，訕笑道，“不是跟你說過嗎，怎麽又來問我？”
“現在已經塵埃落定，文遠，我要聽實話。”魏紓正色道，“當然，你如果有難處，我也不強求。”
趙文遠嘆了口氣，“阿紓，你日子不好過，有些事情真不如不知道的好。”
“我是個商人麽，知道的比別人更多一些，才能更好的保命。”魏紓淡淡的道，“況且，我總要知道，是誰算計了我吧。”
趙文遠無奈的笑了笑，“我爹調我去漠北是因為疏勒王族有異動，二王子牧仁發動政變，殺了大王子阿古拉，已經繼位稱王了。”
魏紓沈默了一會兒，心中有了個大概，又問道，“算計我和謝家的婚事，是睿王的意思麽？”
“是。”趙文遠聽到這個問題，難得的認真道，“我本以為你會拒絕的，沒想到。”
“已經不重要了，”魏紓搖頭道，“我去漠北，是因為我新得了個來自西域的廚子，他需要一種產自漠北的花椒。”
“只是這樣？”趙文遠一臉你騙鬼的表情。
“就是這樣。”魏紓肯定的點頭。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魏紓笑道，“我懷疑漠北有鐵礦。”
“真的麽？”趙文遠瞬間收起了笑臉。
“信不信在你，我說了，我只是懷疑，”魏紓有些兒戲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趙文遠有點鬧心，魏紓是在耍他嗎？
是在耍他吧！！！
送走趙文遠，魏紓一個人坐著思慮良久，睿王下了好大一盤棋，只是不知道自己這無端被卷進來的人，又是哪一顆棋子。
從飛鴻樓出來，魏紓直接回了家，先去錦畫堂看了看謝瑜，見他已經睡下，又招來管家例行查問，她盤算著南下閩州的事情，先前是被耽誤了，如今已無大事，便也可以提上日程，只是原先她孤身一人，說走馬上就能走，現如今有了謝瑜，不得不考慮他的問題。
“家主怕是短時間裏走不了，”管家喊了魏紓一聲，看她回神，又道，“三皇子成親的請帖今天送到府上了。”
魏紓皺眉道，“齊王殿下何時成婚？”
“四月初十。”管家說著，把帖子拿給魏紓看，
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忙忘了，魏紓心中道，如此一來，便只能等齊王婚禮結束再出門了。
因著皇帝一時興起，賜了魏紓一個郡主的虛銜，皇家大小事都跟她沾親帶故，可她這個花架子郡主實在是尷尬，也沒少受人冷眼，魏紓自己也從來不提，權當沒有。她讓管家備下一份賀禮，便不去再想了。
*
夜已深，魏紓還沒睡下，齊王婚期將近，魏紓準備待他成婚的第二天就出發，京中的一切事物照舊都交由三兄魏長淵處理，他們已經在書房忙了一天。
魏長淵是魏紓二叔的第二子，家中排行第三，他天性爽朗，只比魏紓大一歲，京中的一切事物，魏紓如果不在，基本都是由他來照管，因著時常在一起共事，年歲又差的不大，魏紓和魏長淵關系很親近。
只聽一陣敲門，平安來報說是魏綰提著食盒前來探望，魏紓連忙請人進來。
“大姐姐和三哥哥這麽晚了還沒休息，我拿了些糕點你們吃點吧。”魏綰將食盒打開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綰綰怎麽還不睡？”魏長淵去拿了塊蒸糕吃，又順手給魏紓帶了個，“你這糕點倒是送的及時，我早就餓了。”
“兄長餓了怎麽也不說，我好讓人做些宵夜送來。”魏紓放下手中賬冊，又連忙吩咐平安讓人送來些吃食。
“是紓兒你太認真啦，”魏長淵笑道，“我都沒有插話的機會，我算是知道母親為什麽總說你這輩子難長二兩肉了。”
魏紓有些不好意思，又叫人添了些茶水，招呼魏綰坐下問，“綰綰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魏長淵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魏綰。
魏綰看看魏紓，又看看魏長淵，鼓起勇氣道，“我知道大姐姐馬上就要出門南下，我想跟大姐姐一起去。”
“綰綰，三嬸好像已經給你選定了夫婿，說不準再過幾日男方家裏就要來人下定了，你說你要跟紓兒南下，你母親知道麽？”魏長淵看著魏綰，眼中滿是問詢。
“母親不知道，”魏綰低垂著頭，不看魏長淵，她低聲道，“我偷偷的跟著大姐姐走不行麽？”
“當然不行。”魏長淵面帶責備，語氣嚴厲道，“你可想過，因你不告而別，讓三叔三嬸如何對人交代？若是你真的定下婚約逃婚了，你讓世人如何看待我魏家？”
魏紓一時語塞，魏長淵天生一雙笑眼，從來見他都是不疾不徐，鮮少對弟妹如此嚴厲，魏綰不敢看魏長淵，只能以手帕捂臉低聲抽泣，魏紓道，“兄長別急，讓綰綰把事情說清楚。”
“綰綰，你是不喜歡嬸嬸給你相看的這門親事麽？”魏紓拿過魏綰的帕子，給她擦擦淚。
“姐姐，我心裏有人了，除了他我誰都不嫁，”魏綰哭著說，“我寧願去廟裏出家也不想嫁給旁人。”
“你先說說看，你喜歡的人是誰？”魏長淵開口問道。
“他是瀘州來的貢士，叫李靈。”魏綰傷心的看著兄長。
“這個李靈，可是很有才華，前途遠大呀。”魏長林誇讚道，神色卻有些難看，“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去年年初的時候，我去書肆買話本，他也在買書，我們無意之中錯拿了對方的書，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
“家裏仆婦傭人一大堆，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閨閣小姐出門買東西了，還買話本……”魏長淵越聽越氣。
“兄長認識這個李靈麽？”魏紓問道。
“這個李靈是瀘州李氏的旁枝，家中貧寒，父母舉全家之力供他讀書科考，他年少時便聰慧善記，博學多聞，此次殿試中的貢士們，除去那些世家子，便是這個李靈了。”魏長淵冷聲笑道，“綰綰你還真是有眼光啊，比你大姐強了不知多少倍。”
魏紓臨了被魏長淵擠兌了一把，一時無話可說，魏紓知道，自從她決定跟謝瑜成婚的時候，魏長淵就不滿意，沒想到現在都木已成舟，他還是意見十足。
“那綰綰，你哭的這麽傷心，為這個李靈都要終身不嫁了，他知道麽？”魏紓決定不接魏長淵的話，轉而問魏綰。
“他對我也是有意的，他曾贈我一把他親手繪制的折扇，還說等他殿試結束，結了父母上京來，就來求取。只是我隱瞞了魏家人的身份，他不知道我是魏府的小姐，只以為我是尋常人家的女孩。”魏綰說到情深處，臉上浮現出小兒女的甜蜜，只是又很快失落了起來。
魏紓看著魏綰傷心不已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麽說了，魏長淵長嘆一聲，也是沈默不語，又看看她，像是在說，你是家主，你拿個主意吧。
魏紓想了想，只能道，“綰綰，你不想馬上成親，我可以幫你跟三嬸求情，明天一早我就去；隨我南下這個也好說，只要叔叔嬸嬸同意，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這個李靈，你要想好了，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他還會始終如一麽？咱們家是士農工商最末位，若是他真的也對你用情至深，魏家如今我管家，我也不是不能成人之美。”
“再說了，即使他願意接受你，但是你與他的前程孰輕孰重，你能保證他會永遠不後悔麽？謝瑜跟他是同期的貢士，你看看如今謝瑜是個什麽樣子。”魏長淵就這魏紓的話繼續說道。
魏綰看著一旁認真清醒的哥哥姐姐，一時無法給出回答，平安帶著小廝送宵夜過來，魏紓摸摸她的頭，“天晚了，回去早點休息。”
“好好想想兄長我們今晚說的話，不是逼你立刻做出決定，但是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一定要三思，一旦做出決定了，就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魏紓看著魏綰認真道。
魏綰失魂落魄的起身離開，魏紓心中不忍，他不禁想到了家中已婚的兄長們，還有遠嫁陵州的魏緋，魏長淵已經坐下開始吃餛燉，魏紓就這麽定定的看著他，良久問道，“兄長，你和文君嫂嫂成婚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我和文君自小一起長大，我們自然是感情深厚。”魏長淵喝了一口熱湯，看魏紓一時有些鉆牛角尖，又道，“你不要被綰綰影響了，大哥和二哥成婚之時都是心中歡喜的，你看大嫂二嫂什麽時候不高興了，人家夫妻感情好著呢，自古以來哪家的兒女婚配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哥和二嫂婚前也沒見過面啊，也就是綰綰，一天到晚瞎跑，三嬸疏於管教，讓她差點私定終身。”
“那二妹呢？”魏紓不放心的問道。
“二妹成婚三年，只比你小一歲，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你說她過得好不好？”
看著魏紓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魏長淵忍不住道，“你別光操心人家，你管管你房裏那個，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就只會發瘋，還有個男人的樣子麽。”
魏紓看著魏長淵不滿意的樣子，失笑道，“夫君今年才十六，又遭逢家中巨變，給他些時間，他會好起來的。”
“你就慣著他吧。”魏長淵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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