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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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皇帝走後，魏紓和魏貴妃回了長樂宮，屏退四周後，魏紓不解地問，“姑姑為何要幫睿王？”
“我剛入宮時，一眾嬪妃都對我頗為不喜，只元後對我照顧有加，如今她仙去，她的孩子有難處，我自是要幫扶一二。”魏貴妃道，”雖然陛下今日答應了讓你招婿，但是紓兒你要盡快，免得夜長夢多。”
“我知道，我會看著辦的，姑母。”魏紓應著，心中卻有些煩悶。
怕晚了魏紓一個姑娘家不好走，魏貴妃特意早早的傳膳，用了飯，即使這樣，魏紓出宮之時也已日落西山，皇上賜了車駕，雖是禦賜，在宮中行走，卻也快不得，就這麽晃晃悠悠到了太和門，魏府離著宮中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因為士農工商的階層之分，大多數功勳之家是看不起魏家的，朝中的官員們雖說好一些，但大多也是不屑與商賈之家交好的，所以魏家雖是皇親國戚，卻並未與他們宅邸相近，而是住在了皇城西北方向的興德街，與他們隔了大半個城，也算是相安無事。
魏紓坐在馬車裏，意識有些放空，也許是累了一天，有些昏昏欲睡，車架並未停止，車上的帷幔被掀開，突然坐進來了一個男人，魏紓驚覺，被嚇了一跳，天色昏暗，她只能看個大概，只見來人穿一身玄色的常服，她心有猜疑
“睿王殿下？”
“魏大姑娘好眼力，倒是本王驚擾到你了。”睿王道
“睿王殿下客氣了。”魏紓定了定神道。
睿王看了看魏紓，沈默良久，“今日多些貴妃娘娘相助。”
“殿下客氣了，姑母昔年入宮時，多虧皇後娘娘多方照拂，如今殿下之事，不過是投桃報李，殿下無需掛懷的。”魏紓道
“既如此，那便多謝了。”睿王道謝後，便又悄無聲息的下車了。
魏紓心中疑惑，卻又不願多事，出了宮門，便讓駕車的宮人快些，行至春水樓，只聽見有人在高聲暢談，少年的聲音透著爽朗，似乎很高興，魏紓掀開帷幔探頭看去，只見幾個貢院的貢士正在飲酒作樂，燭火搖曳，更襯的幾個年輕人朝氣蓬勃。
魏紓看向其中一個少年郎，腦中恍惚出現他小時候的樣子，活潑可愛的小少年氣呼呼的要幫她出頭，那是謝尚書家的獨子，未來前途寬廣，魏紓看了看他們，輕笑著放下了帷幔。
…………
安排好家中的一應事物，魏紓啟程去了汝南，一路舟車勞頓大半個月，趕到汝南之時，地裏的稻米已經全都收割完畢了，魏紓看著田地間滿面喜色的農人，心中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多半是成了的，回到本家田莊，魏紓見到了堂兄魏長清，稻米相關的事情一直是他在負責。
“兄長多年的辛勞，小妹不知要如何謝過了！”魏紓看著魏長清常年勞作曬的黢黑的臉，一時有些心酸。
“大妹妹說哪裏的話，我是你的兄長，於家業上一竅不通，也只能在這些事情上幫幫你了。”魏長清拍拍魏紓的肩膀寬慰道。
魏家人生性豁達本分，家中雖有財富，卻從未養出紈絝子弟，雖有不得做官的家訓在，但家中子女卻從小讀書，各個明事理識大體，雖不能科舉入仕，卻各個有所專長，魏長清更是專註於農事多年，他不斷改良稻種，終於在今年有了顯著的成效，稻米產量增加了將近一半，生長期間也要比普通的稻米更加抗蟲害。
魏紓為兄長感到高興，又把宮中的事情說與他聽，她心中有所歉疚，這本該是魏長清的功勞，卻被她拿來換了婚姻自由，
“紓兒不要多想，你我都是魏家人，本就榮辱與共，只是你怕是要快些成親才好，姑母的擔憂不無道理。”魏長清反過來安慰魏紓，“紓兒可有中意的人選？”
“並無，”魏紓無奈搖頭，“兄長不要擔心，總歸是找個老實聽話的男人就好，我們不圖他家世財帛，好找。”
“紓兒這話不對，婚姻之事，豈可隨意而為，難道大街上隨便拉個人來都行麽？”魏長清不甚滿意，總覺得魏紓要草草了事。
“兄長也知我常年在外奔走，難不成還真要找個世家公子來？”魏紓調笑道，“兄長放心，我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再說我也這麽大了，哪個好人家兒郎二十郎當歲還未娶妻？怕不是孩子都會滿地爬啦！”
“你心中有數就好，不可草率行事。”魏長清叮囑道
“我曉得的。”
魏紓答應著，心中打得還真就是隨便找個老實聽話的盤算，她自知自己相貌平平，又不似一般女兒家溫柔小意，十五歲扛起家業，在外的名聲更不會好聽，此次還是招婿，又有哪家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入贅別家。
魏紓在汝南待了兩日，便又要啟程回京，皇上雖然未下聖旨，卻也是掛心這事兒的，魏紓自然耽誤不得，只能日夜兼程往回趕，十月的天氣已經沒有那麽熱了，深秋的寒意隨著秋雨越來越重，在離京還有三十裏的時候魏紓被大雨困在了城郊的通河縣，所幸魏家在通河縣有田產，魏紓便在自家宅子裏留下過夜，暫避風雨。她此次出門只帶了三個親信長隨，一輛車駕，並沒有什麽貴重物品，宅子裏的老仆備好了房間熱水供他們休息，連日趕路也累了，魏紓便讓大家早些休息。
“家主，您休息了麽？”敲門的是魏紓最信任的平安，“門外有人求見。”
魏紓本就沒有睡下，匆匆整理了衣衫出去，雨越下越大，黑沈沈的夜空沒有一絲月光，步入前廳，魏紓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時，心中不免疑惑，
“草民見過謝尚書，不知深夜到訪，有何貴幹？”魏紓行禮。
“魏家主多禮了，老夫深夜來此，實在是有不情之請，”謝尚書一臉凝重，像是連日來都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眼中紅絲遍布，“我兒謝瑜願入贅魏家。”
魏紓一時間驚疑不定看著謝尚書，又覺得他不似作偽，“大人不要說糊塗話，令公子今年剛剛考過會試，只等明年殿試就可金榜題名，前途無量，大人此時與我魏家結親，豈不是生生斷送他的大好前程。”
“老夫為人父，比起前程，更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魏紓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卻又不確定，只能試探道，“可是東宮出了什麽事？”
謝大人臉上表情一變，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嘆了口氣，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幾歲，“太子殿下此次遭人陷害，怕是無力回天了。”
魏紓忽然記起，謝大人雖是禮部尚書，但他在做禮部尚書之前，一直是宮中太傅，太子殿下一直是他的學生，難怪謝尚書如此激動，“既是被人陷害，那更應該查明真相，洗清冤屈。”
謝尚書搖頭，“有些事情到了現在，已經不是查明真相那麽簡單了，太子殿下出了這樣的事情，老夫也難辭其咎，只是我兒年少，他雖讀書有功名，卻被他母親寵的不知事，老夫不得不為他早做打算，他是我謝家的獨苗，還請魏家主施以援手！”
說著，謝尚書竟是要提膝下跪，魏紓趕忙扶住他，“大人萬萬不可，草民愧不敢當，只是這事太過突然，且婚嫁一事，大人問過令公子的意思麽？如果他不願意，該如何？”
“再者說，大人真的考慮好了麽？我魏家名聲在朝中一向不好，多被世家大族所看不起，謝公子入贅到我們家，可就今生再也於仕途無望了。”魏紓鄭重道，“大人可要三思。”
“魏大姑娘不必過謙，你們魏家確是商賈之家，但魏家子弟從無欺行霸市，更無仗勢欺人之舉，魏家門風清正，更像是書香門第，今年春天青州水患，魏家更是捐了銀錢捐米糧，這樣的人家，我有什麽不放心。”謝尚書道
“至於我兒，他現在年少，老夫沒把他教好，以至於他現在一幅不知愁的頑童性子，不知這世上人心險惡，但老夫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為父的心意！”
謝尚書目光灼灼，竟是無法說出拒絕之意，魏紓有些頭疼，避開謝老大人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抉擇，
“大人容我想想可好，”魏紓思慮再三道，“大人叫我一聲家主，便知我的婚姻大事，所代表的並不只是我自己，我也要為我魏家老小考慮。”
“是老夫思慮不周，太過焦急了，”謝大人平覆了情緒，有些歉意，“那魏大姑娘便好好考慮，老夫沒有強逼你的意思，只是為人父母，大難臨頭，免不了要為兒女奔走一番，還請見諒。”
“大人愛子之心令人欽佩，魏紓愧不敢當，雨夜天冷，大人不如暫住一晚？明日一起歸京。”魏紓看謝大人衣袍還是濕的，便問道。
“不可，老夫這便要連夜回京了，魏家主也記得此事萬不可讓第三人知曉，老夫在此謝過！”
謝大人站起身行了個拜禮，就要離開，魏紓喚了平安來撐傘，就要送客，謝大人卻讓她留步，只是言語間滿是懇求的讓她好好考慮，便自行離去了。
魏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謝大人的話像是個炸彈，炸的她有些失了方寸，她想，也許明日回京不宜進宮面聖，應該先回府休整一下，在做打算。
第二日雨停了，但是也沒有出太陽，天空霧蒙蒙的，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又或者是連日來趕路累的，魏紓病了，回府後請了大夫來看，說是疲勞過度再加上偶感風寒，喝幾副藥休息一下就好，魏紓拆了人去宮中給魏貴妃送信，如願的不用馬上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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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後，魏紓和魏貴妃回了長樂宮，屏退四周後，魏紓不解地問，“姑姑為何要幫睿王？”
“我剛入宮時，一眾嬪妃都對我頗為不喜，只元後對我照顧有加，如今她仙去，她的孩子有難處，我自是要幫扶一二。”魏貴妃道，”雖然陛下今日答應了讓你招婿，但是紓兒你要盡快，免得夜長夢多。”
“我知道，我會看著辦的，姑母。”魏紓應著，心中卻有些煩悶。
怕晚了魏紓一個姑娘家不好走，魏貴妃特意早早的傳膳，用了飯，即使這樣，魏紓出宮之時也已日落西山，皇上賜了車駕，雖是禦賜，在宮中行走，卻也快不得，就這麽晃晃悠悠到了太和門，魏府離著宮中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因為士農工商的階層之分，大多數功勳之家是看不起魏家的，朝中的官員們雖說好一些，但大多也是不屑與商賈之家交好的，所以魏家雖是皇親國戚，卻並未與他們宅邸相近，而是住在了皇城西北方向的興德街，與他們隔了大半個城，也算是相安無事。
魏紓坐在馬車裏，意識有些放空，也許是累了一天，有些昏昏欲睡，車架並未停止，車上的帷幔被掀開，突然坐進來了一個男人，魏紓驚覺，被嚇了一跳，天色昏暗，她只能看個大概，只見來人穿一身玄色的常服，她心有猜疑
“睿王殿下？”
“魏大姑娘好眼力，倒是本王驚擾到你了。”睿王道
“睿王殿下客氣了。”魏紓定了定神道。
睿王看了看魏紓，沈默良久，“今日多些貴妃娘娘相助。”
“殿下客氣了，姑母昔年入宮時，多虧皇後娘娘多方照拂，如今殿下之事，不過是投桃報李，殿下無需掛懷的。”魏紓道
“既如此，那便多謝了。”睿王道謝後，便又悄無聲息的下車了。
魏紓心中疑惑，卻又不願多事，出了宮門，便讓駕車的宮人快些，行至春水樓，只聽見有人在高聲暢談，少年的聲音透著爽朗，似乎很高興，魏紓掀開帷幔探頭看去，只見幾個貢院的貢士正在飲酒作樂，燭火搖曳，更襯的幾個年輕人朝氣蓬勃。
魏紓看向其中一個少年郎，腦中恍惚出現他小時候的樣子，活潑可愛的小少年氣呼呼的要幫她出頭，那是謝尚書家的獨子，未來前途寬廣，魏紓看了看他們，輕笑著放下了帷幔。
…………
安排好家中的一應事物，魏紓啟程去了汝南，一路舟車勞頓大半個月，趕到汝南之時，地裏的稻米已經全都收割完畢了，魏紓看著田地間滿面喜色的農人，心中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多半是成了的，回到本家田莊，魏紓見到了堂兄魏長清，稻米相關的事情一直是他在負責。
“兄長多年的辛勞，小妹不知要如何謝過了！”魏紓看著魏長清常年勞作曬的黢黑的臉，一時有些心酸。
“大妹妹說哪裏的話，我是你的兄長，於家業上一竅不通，也只能在這些事情上幫幫你了。”魏長清拍拍魏紓的肩膀寬慰道。
魏家人生性豁達本分，家中雖有財富，卻從未養出紈絝子弟，雖有不得做官的家訓在，但家中子女卻從小讀書，各個明事理識大體，雖不能科舉入仕，卻各個有所專長，魏長清更是專註於農事多年，他不斷改良稻種，終於在今年有了顯著的成效，稻米產量增加了將近一半，生長期間也要比普通的稻米更加抗蟲害。
魏紓為兄長感到高興，又把宮中的事情說與他聽，她心中有所歉疚，這本該是魏長清的功勞，卻被她拿來換了婚姻自由，
“紓兒不要多想，你我都是魏家人，本就榮辱與共，只是你怕是要快些成親才好，姑母的擔憂不無道理。”魏長清反過來安慰魏紓，“紓兒可有中意的人選？”
“並無，”魏紓無奈搖頭，“兄長不要擔心，總歸是找個老實聽話的男人就好，我們不圖他家世財帛，好找。”
“紓兒這話不對，婚姻之事，豈可隨意而為，難道大街上隨便拉個人來都行麽？”魏長清不甚滿意，總覺得魏紓要草草了事。
“兄長也知我常年在外奔走，難不成還真要找個世家公子來？”魏紓調笑道，“兄長放心，我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再說我也這麽大了，哪個好人家兒郎二十郎當歲還未娶妻？怕不是孩子都會滿地爬啦！”
“你心中有數就好，不可草率行事。”魏長清叮囑道
“我曉得的。”
魏紓答應著，心中打得還真就是隨便找個老實聽話的盤算，她自知自己相貌平平，又不似一般女兒家溫柔小意，十五歲扛起家業，在外的名聲更不會好聽，此次還是招婿，又有哪家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入贅別家。
魏紓在汝南待了兩日，便又要啟程回京，皇上雖然未下聖旨，卻也是掛心這事兒的，魏紓自然耽誤不得，只能日夜兼程往回趕，十月的天氣已經沒有那麽熱了，深秋的寒意隨著秋雨越來越重，在離京還有三十裏的時候魏紓被大雨困在了城郊的通河縣，所幸魏家在通河縣有田產，魏紓便在自家宅子裏留下過夜，暫避風雨。她此次出門只帶了三個親信長隨，一輛車駕，並沒有什麽貴重物品，宅子裏的老仆備好了房間熱水供他們休息，連日趕路也累了，魏紓便讓大家早些休息。
“家主，您休息了麽？”敲門的是魏紓最信任的平安，“門外有人求見。”
魏紓本就沒有睡下，匆匆整理了衣衫出去，雨越下越大，黑沈沈的夜空沒有一絲月光，步入前廳，魏紓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時，心中不免疑惑，
“草民見過謝尚書，不知深夜到訪，有何貴幹？”魏紓行禮。
“魏家主多禮了，老夫深夜來此，實在是有不情之請，”謝尚書一臉凝重，像是連日來都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眼中紅絲遍布，“我兒謝瑜願入贅魏家。”
魏紓一時間驚疑不定看著謝尚書，又覺得他不似作偽，“大人不要說糊塗話，令公子今年剛剛考過會試，只等明年殿試就可金榜題名，前途無量，大人此時與我魏家結親，豈不是生生斷送他的大好前程。”
“老夫為人父，比起前程，更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魏紓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卻又不確定，只能試探道，“可是東宮出了什麽事？”
謝大人臉上表情一變，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嘆了口氣，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幾歲，“太子殿下此次遭人陷害，怕是無力回天了。”
魏紓忽然記起，謝大人雖是禮部尚書，但他在做禮部尚書之前，一直是宮中太傅，太子殿下一直是他的學生，難怪謝尚書如此激動，“既是被人陷害，那更應該查明真相，洗清冤屈。”
謝尚書搖頭，“有些事情到了現在，已經不是查明真相那麽簡單了，太子殿下出了這樣的事情，老夫也難辭其咎，只是我兒年少，他雖讀書有功名，卻被他母親寵的不知事，老夫不得不為他早做打算，他是我謝家的獨苗，還請魏家主施以援手！”
說著，謝尚書竟是要提膝下跪，魏紓趕忙扶住他，“大人萬萬不可，草民愧不敢當，只是這事太過突然，且婚嫁一事，大人問過令公子的意思麽？如果他不願意，該如何？”
“再者說，大人真的考慮好了麽？我魏家名聲在朝中一向不好，多被世家大族所看不起，謝公子入贅到我們家，可就今生再也於仕途無望了。”魏紓鄭重道，“大人可要三思。”
“魏大姑娘不必過謙，你們魏家確是商賈之家，但魏家子弟從無欺行霸市，更無仗勢欺人之舉，魏家門風清正，更像是書香門第，今年春天青州水患，魏家更是捐了銀錢捐米糧，這樣的人家，我有什麽不放心。”謝尚書道
“至於我兒，他現在年少，老夫沒把他教好，以至於他現在一幅不知愁的頑童性子，不知這世上人心險惡，但老夫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為父的心意！”
謝尚書目光灼灼，竟是無法說出拒絕之意，魏紓有些頭疼，避開謝老大人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抉擇，
“大人容我想想可好，”魏紓思慮再三道，“大人叫我一聲家主，便知我的婚姻大事，所代表的並不只是我自己，我也要為我魏家老小考慮。”
“是老夫思慮不周，太過焦急了，”謝大人平覆了情緒，有些歉意，“那魏大姑娘便好好考慮，老夫沒有強逼你的意思，只是為人父母，大難臨頭，免不了要為兒女奔走一番，還請見諒。”
“大人愛子之心令人欽佩，魏紓愧不敢當，雨夜天冷，大人不如暫住一晚？明日一起歸京。”魏紓看謝大人衣袍還是濕的，便問道。
“不可，老夫這便要連夜回京了，魏家主也記得此事萬不可讓第三人知曉，老夫在此謝過！”
謝大人站起身行了個拜禮，就要離開，魏紓喚了平安來撐傘，就要送客，謝大人卻讓她留步，只是言語間滿是懇求的讓她好好考慮，便自行離去了。
魏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謝大人的話像是個炸彈，炸的她有些失了方寸，她想，也許明日回京不宜進宮面聖，應該先回府休整一下，在做打算。
第二日雨停了，但是也沒有出太陽，天空霧蒙蒙的，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又或者是連日來趕路累的，魏紓病了，回府後請了大夫來看，說是疲勞過度再加上偶感風寒，喝幾副藥休息一下就好，魏紓拆了人去宮中給魏貴妃送信，如願的不用馬上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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