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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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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這個問題讓你不舒服了嗎?你可以不回答。”蔣豫圖對她的身體也有偏執的占有欲,但一直克制著自己,不對她發瘋。

姜生暖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沒有跟人上過床,農村的婚禮上不得臺面,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蔣豫圖將她摟得更緊,仿佛已經到了明天,她已經答應了。

吻了吻她的發梢,說:“小暖,你是我的。”

會場上,不知哪個有眼力見的員工,看見了這邊,頓時歌舞停了、奏樂也停了。

姜生暖連忙正襟危坐,仿佛一切都未發生。

“怎麽了?接著奏樂接著舞啊。”蔣豫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姜生暖忙低下頭,用袖子掩住口鼻,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老大,不知道你過來,怎麽不提前打聲招呼?”員工拿了汽水過來,想遞給他,又半路縮了回去。

“我沒有賄賂您的意思,蔣總應該不會喝三塊五一瓶的汽水吧。”

“那我喝幾塊的?”要不是同事把手又抽回去了,他就接了。

看底下的員工扣扣搜搜的樣子,大手一揮,豪氣地說:“大家放心玩,今晚所有酒水我承保了。”

一陣歡呼聲響起,姜生暖笑著嗔了他一眼,小聲同他嘀咕道:“不是說不準許搞辦公室戀情嗎?”

她要是不提這茬,蔣豫圖險些忘了,這會兒立即清了清嗓子,提醒著說:“大家玩歸玩,鬧歸鬧,不準糾纏別人的女朋友、男朋友啊。打光棍、當剩女,也別當小三。”

底下的員工點頭哈腰答應,也面露難色:“蔣總是不知道,如今這男多女少,咱們國家,男的比女的多出四千萬,都找不著對象呢。實在不行,就得去找老外了。不然就算能找到,彩禮都給不起。”

姜生暖看著這幫人,都是沒有明顯優勢,需要靠彩禮補齊短板的。

不像陳良棟和肖鳳岱那個階層,結婚已根本沒有彩禮和陪嫁一說了。陳良棟光是往那兒一站,就有不少女人不要彩禮,也想嫁。

“就算女的比男的多四千萬,該找不到還是找不到。好男人,好幾個女人追。不好的,一個都不要你。”蔣豫圖說完,見自己在這,大家不能放開了玩,遂是起身,招呼了一聲:

“這麽晚,我也該回去了。你們在這玩吧。”

蔣豫圖起身,姜生暖留下來,會被他家法處置。可跟他一塊走,又恐惹人議論。

不待他思來想去,已有領班十分有眼力見地招呼了一聲:“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明天還要上工。今晚買的酒水,到我這來報賬,明早我去找蔣總報銷。”

眾人聽了散席的消息原本不悅,可聽見能薅羊毛,還是紛紛重新歡呼起來。

姜生暖跟蔣豫圖一並出了門,身後有領班還在跟他嘮嗑:“老大,兄弟們太難了,不吃窩邊草咋辦呢?我媽天天催我回去相親。要說現在就是這樣,農村光棍多,城裏剩女多,還不如摻和摻和,大家都能解決婚姻大事。”

“想得美!現在這女孩可不愁嫁,別指著她們精準扶貧。鳳凰男都不要呢,更別說草雞男了。”蔣豫圖笑著罵了一句,回頭,就看見姜生暖停下腳步,站在那打電話。

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姜生暖原本看見來電顯示那一欄,寫的是楊梅,便忍不住一陣心悸。

日子過得太平靜,幾乎要將這個人忘了。

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那邊,傳來楊梅粗聲大嗓的聲音:“聽說你被老陳家辭退了?”

“然後呢?”姜生暖也沒客氣。她不想再做受氣包了。

對方跟她好好說話,她會以禮相待,不會眼高於頂。對方要是陰陽怪氣,她才不慣著。

“沒啥,就是問問,那你現在在哪呢?”楊梅大概是感受到了,這個小姑娘身上的戾氣。

鄉村出來的,人與人交往就像彈簧,對方強勢,自己頭就低了下去。

“我也找著新活了,還當月嫂。沒以前老陳家給的錢多,那也比去掃大街、當小時工賺錢多了。”

姜生暖聽見她緩和下了語氣,也為自己像炸了毛的刺猬,而有些過意不去。

開口說:“我在廠子裏上班。”

做人不能忘本,想自己初來乍到,是楊梅不嫌麻煩,給自己找了住處和吃飯的地方,還借她在城裏打拼多年的口碑,順利找到了工作。

現在該是反哺的時候,要是楊姨需要工作,自己也當義不容辭。

“發個定位過來,有空找你玩。”楊梅沒多寒暄,便是掛了電話。

回頭,工友已陸陸續續走了。

蔣豫圖還站在那,傻楞楞地等著她。

低頭將定位隨手給楊梅發了過去,才匆匆走到他跟前。

仰頭笑盈盈道:“以後打電話,也要跟你匯報嗎?”

蔣豫圖沒接她這討好笑意的茬,也沒給她個好臉子,開口就像審訊:“男的女的?”

姜生暖乖乖聽他審訊,主動上交了自己手機,說:“女的,只比我媽小兩歲。是我們同村的一個阿姨。”

蔣豫圖暫且信了她說的,還是沒決定尊重她隱私,將她手機裏裏外外查了幾遍,相冊和通訊錄都沒放過。

檢查過後,才將她不大一只手機,在掌心轉了個圈,又還給了她。

“別不開心。嗯?”姜生暖接過手機,偏頭看他,找尋他的目光。

直到他伸出寬大手掌,摸了摸她的頭,目光柔和起開,她才將將放心。

跟他分別後,回了宿舍,只覺心臟滿滿的,她再不用一個人拼命的飛了。

困倦極了,卻也決定好,明天天亮就跟他說答應。然後乖乖聽他的話,去讀書、學習現在大熱的自媒體。

翌日,本該疲倦的,卻難得這樣神清氣爽,覺得渾身輕松。

洗漱過後,也換好了衣服,正預備去上工,卻被女同事叫住了。

“小姜,有人找。”女同事說完,拎起自己泡著枸杞的保溫杯,作勢便要離開。

姜生暖隨口問了句:“誰啊?”

女同事已經走遠了,可還能聽見她的聲音,模糊出一個名字:“他說他叫沈祖霖。”

要不是對這個名字太過熟悉,也不能從同事忽遠忽近的聲音裏,拼湊出。

這個名字是為她量身而定的咒語,讓她化成灰也識得。

那一刻,她如墜冰窖。

將身體拔出來的時候,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姜生暖魂不守舍地走出去,看見了久違的故人。

沈祖霖不知在哪借來的行頭,一身不合身、寬大的皮衣罩在身上,對於對付初秋的寒意,綽綽有餘,甚至有點小題大做了。

也不知在哪個海鮮市場,淘來的二手舊皮鞋,臉上露出久違的、她熟悉的、土掉渣又油膩的微笑。

開口就是:“媳婦兒!”

“誰是你媳婦,我已經跟你說分手了。”盡管姜生暖第一時間糾正了,可還是被路過的同事不斷指指點點。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盡管音量都不大,但從神態和手勢中,跟她們鄉下那些大爺大娘沒差,也能判斷出來,是在議論自己。

姜生暖感覺到深深的丟人,恨不能找個地縫去鉆。

“胡鬧。”沈祖霖雙手插兜,作勢就要走過來,跟她搬脖子摟腰。

未待手臂摟過她的脖子,就被姜生暖躲開了。

她目不斜視,冷冷問:“你來幹什麽了?”

“找我媳婦兒啊,瞅你這話說的。”沈祖霖熱臉貼冷屁股也不是第一回了,被奚落了,也不惱,依舊賤兮兮地湊了過去。

姜生暖實在不願再多看他一眼,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就又胖了一圈。夥食好、還不用幹活,能不胖嗎?

再看看自己之前瘦得跟蘆柴棒似的,包攬所有活兒,吃個菜還得畏畏縮縮。再看沈祖霖一眼,哪怕面前的男人沒那麽討厭,可依舊會勾起自己許多不好的回憶。

“你在城裏混好了,這裙子都穿上了,挺帶勁啊。”沈祖霖看著她身上的舊衣服,不知撿誰的,但不得不承認,人靠衣裳馬靠鞍,的確很好看,讓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我媳婦兒就是俊!”

他的每一句話,都勾起了姜生暖從前許多不好的回憶。連穿個裙子都是恩賜的日子,她過夠了,也不想再回去。

“我馬上要上工了,沒空跟你閑聊。”

“行,那你先上班吧,我自己轉轉。你家在哪啊?鑰匙給我,我先回去等你,等你中午回來給我做飯吃。坐了一晚上火車,為了省臥鋪票錢,累死我了。”沈祖霖說話時,撓了撓肩膀頭子,似要證明自己這一夜真的十分辛苦了。

“我哪有錢租房子,就住職工宿舍。”姜生暖看他這個樣子就煩,跟高高大大、眉目俊朗、消瘦挺拔的蔣大哥不一樣。

已經竭力克制了,還是藏不住厭惡之色,語氣極差地說:“還等著我做飯,就不能你做!”

“哪有老爺們做飯的。”沈祖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又朝她擠眉弄眼道:“做飯就是你的義務。”

“那你的義務呢?”姜生暖嗤笑一聲,反問。

這回,沈祖霖一改吊兒郎當的神色,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我現在就是吃好、玩好、休息好,想別的也沒用。”

姜生暖做不到城裏女孩那樣優雅、小資,也努力讓自己平和、有素質,可再聽他說下去,只怕會忍不住露出自己最難看的那一面。

“有什麽事,我下班了再說。”

“行啊,現在小班兒上上了,說話也硬氣了。你等會兒再走,身上有錢沒?給我兩百,我去買盒煙。”沈祖霖說。

姜生暖急於甩開這塊狗皮膏藥,從口袋裏摸出隨身帶著的零錢。刻在骨子裏的善良,讓她習慣性去照顧他的自尊心,沒將錢扔給他,免得掉在地上,由他撿起來,有打發要飯的之嫌。

走到他跟前,將錢給了他,多了句嘴:“這附近有早餐店,你自己去買早飯吃吧。”

沈祖霖又恢覆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甚至在她遞錢過來的時候,還趁機摸了一把她的手。

笑嘻嘻地說:“還是老婆知道疼人。早飯不好吃,不是包子就是油條,我想吃麻辣燙,這附近有海底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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