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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青梅竹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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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青梅竹馬(5)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眾人只看到肖檐追著壽陽公主跑了出去,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靳重光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上去。有肖檐在,公主應當不會出事。

年家跑馬場面積極大,賽場之後便是一片小樹林,此地鮮少有人踏足,大多數都是些蟲鳥蟬鳴。

耳邊是呼呼風聲,楚蘅蕪手心漸漸出了汗,她已經漸漸意識到不對勁。身下的馬根本沒有淩雲那般聽話,她的馬術也沒有精進到能夠隨心所欲的地步。

恍惚間,她突然想到那個模糊的夢,夢中似乎也有相同的場景,只是她記不大清了。

身後似乎有人在叫她,她想要回頭,但是身下馬匹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她不敢回頭,只能緊緊抓著韁繩不讓自己摔下去。

肖檐臉色難看到可怕,韁繩幾乎要嵌進掌心,左手馬鞭重重一揚,沖到了楚蘅蕪身邊。

“阿蕪!”肖檐吼道:“停下!”

“它不聽我的!!”楚蘅蕪險些要哭出來。

肖檐臉色驟變,沒有猶豫,一松韁繩,沖楚蘅蕪撲了過去。

突然的動作令楚蘅蕪反應不及,她下意識抱住肖檐的腰,再回過神時她已經被肖檐抱進懷裏,兩人一同栽了下去。

肖檐將懷中人的腰護好,帶著她在草地上翻滾數下,直到兩人撞上一塊石頭才停下。

周圍的一起仿佛都停止了,耳邊樹葉的沙沙與蟲鳥歡鳴聲漸漸真實起來。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肖檐感到胸口濕潤了一片。

心臟驟然停了一瞬,肖檐垂眸去看,卻見懷中人雙手攥著他的衣襟正無聲落淚。

她很少像現在這樣不動聲色的哭,眼淚如同連串的珠子往下滾,半點不停息。

“肖檐,我疼。”楚蘅蕪抖了抖,哽咽開口。

肖檐動作一頓,指尖下意識顫抖。

“殿下哪裏疼?”

摔下來的時候他刻意護住了她主要部位,剛剛也檢查過了,沒有外傷。

“腳腕疼。”她現在早就將那點置氣拋在腦後,只知道自己真的很疼,疼得她眼淚止不住。

肖檐眸子微凝,伸手去撩她的裙尾,楚蘅蕪楞了一下,想躲,卻無意中動了腳腕,疼得哭得更兇了。

“別動!”肖檐語氣有些兇,動作卻更加輕。

他沒有將裙子掀太高,只是往上挽了挽,露出她的腳腕。

入目肌膚紅腫一片,應該是下來的時候崴了腳,他伸手碰了碰,楚蘅蕪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眼眶通紅,眼淚還掛在有些臟的臉上,單螺髻上的流蘇不知掉去了哪裏,幾片飄落的樹葉窩在上面,狼狽又可憐。

看來確實比較嚴重,肖檐抿唇,兇道:“不想當瘸子就別動。”

楚蘅蕪被嚇到了,點了點頭,乖乖被他抱起來,

肖檐面色稍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腰,將人打橫抱起往林外走。

那兩匹馬都已經受驚跑遠了,好在沒有到林子深處,距離出口並不遠,走不了太久。

楚蘅蕪手腕無力的掛在肖檐頸側,忍不住道:“本宮不會真的會變成瘸子吧?”

她一點都不想當瘸子,要是變成瘸子她就一輩子呆在景陽宮裏再也不出來了。

肖檐垂眸,似笑非笑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這種烈馬說上就上,臣還以為壽陽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呢!”

聽出他在陰陽怪氣,楚蘅蕪有些委屈,埋怨道:“我的馬術是你教的,我沒學好你不應該反思反思你自己嗎?”

這次肖檐沒吭嗆,良久才道:“淩雲與烈馬不一樣,淩雲認識殿下因此不會傷害殿下,但是烈馬只臣服於能夠馴化它的人。”

“那本宮豈不是這輩子只能騎淩雲那樣的小馬駒?”

“不一定。”肖檐看她,意有所指道:“殿下可以馴化會馴馬的人。”

楚蘅蕪一怔,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低頭不語。

她現在有些亂,她承認自己是喜歡肖檐的,但是一想到他與那名女子說話的神情便覺得十分難受。

見楚蘅蕪不說話,肖檐收回目光也不再言語。兩人現在都太狼狽,最重要的是找到大夫。

年家賽馬場在長安城外,好在後林出口不遠處就是城門。

兩人走了許久,腳腕處已經疼得有些麻木,楚蘅蕪忍不住問:“什麽時候才到?”

“快了。”

薛凝這段時間就在長安城邊的醫館義診,走不了多遠就到了。

聞言楚蘅蕪懨懨嗯了一聲,沒什麽力氣的靠在肖檐懷裏。她精力有限,今日的事情已經將她所有精力消耗殆盡。

醫館裏人不多,肖檐抱著楚蘅蕪進來時輕車熟路的坐在問診處,低聲道:“在下娘子不慎崴了腳,還請薛大夫出來問診。”

楚蘅蕪眨了眨眼,沒有在意他娘子的稱呼,而是疑惑道:“你經常來這裏嗎,為什麽這麽熟悉?”

話音剛落,薛凝便掀簾走出來。

楚蘅蕪臉色一變,猛地擡頭看向肖檐,激動道:“肖檐!你太過分了!”

她說著,眼眶一紅,想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肖檐眼疾手快地摁住了。

“動什麽!?”肖檐強壓著怒意,“你真想變成瘸子?”

薛凝看了看她們兩人,猜到兩人在吵架,連忙打圓場道:“還是先讓我看看傷處吧。”

她說著伸手要去看,去被楚蘅蕪揮手打開:“你走開!”

楚蘅蕪沒有收斂力氣,清脆的一聲在醫館內格外響亮,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薛凝楞了一下,低頭看手,只見上面紅了一片,還帶起輕微的麻意。

楚蘅蕪也被這清脆的聲響嚇了一跳,有些慌亂的擡頭。她剛剛只是下意識地反應,並沒有想下這麽重的手。

“對——”

她下意識想要開口道歉,卻猝不及防被肖檐捂住了嘴。

他掌心有些冰涼,覆在她唇上的力氣並不重,甚至空閑的手還在她背部輕輕安撫。

“薛姑娘,抱歉。”肖檐語氣鄭重,抿唇道:“待為殿下看診後,肖檐親自賠罪。”

薛凝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又看向楚蘅蕪道:“殿下,可否讓民女為您看看?”

她語氣很溫柔,絲毫沒有因為剛剛的事情責怪她。

不得不承認,眼前人確實是個很溫柔的女子,模樣也很好看,毫不遜於京中貴女。楚蘅蕪咬唇,低落地點了點頭。

薛凝松了口氣,小心看了看她的傷處,指尖碰了碰問:“痛嗎?”

她這一碰險些讓楚蘅蕪飆出淚來,抓著肖檐袖子的指尖都因為用力泛起青白色。

薛凝神情凝重,擡頭道:“應該是傷到了筋骨,確實有些嚴重,估計要養一段時間。”

聽到有些嚴重,楚蘅蕪心一緊,擔憂道:“會變成瘸子嗎?”

“怎麽會?”薛凝詫異:“殿下的扭傷雖然嚴重,但看傷很及時,只要好好養很快就能恢覆。”

聞言楚蘅蕪松了口氣,抓著肖檐衣襟的手漸漸松了。

“我去給殿下弄些藥膏來,每日早晚塗抹,兩個月便能好。”

“謝謝。”

楚蘅蕪聲音細如蚊蠅,但薛凝還是聽到了,她轉身溫柔笑了笑,隨後進了後院配藥。

醫館一角只剩下肖檐與楚蘅蕪,兩人氣氛有些怪異。

肖檐掌心輕柔落在她的腳腕,巧妙的避開傷處,低聲道:“這段時間不可再莽撞,在景陽宮若是覺得無聊,臣就多帶些話本給殿下打發時間。”

楚蘅蕪抿唇,深呼吸道:“本宮是絕對不許駙馬納妾的。”

“就算薛姑娘長得好看人也溫柔心地也好,本宮也不允許駙馬眼中有除了本宮還有別的女子。”

肖檐皺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嗯,沒發燒,怎麽說起胡話了。

楚蘅蕪見他不認真聽,有些氣急,怒道:“你不用裝什麽都不知道,那日我都見到你與她一同......”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轉頭深呼吸平靜心情。

“你看見什麽了?”肖檐捏住她的臉將人轉回來,簡直要被氣笑了。

“殿下,說話不能說一半,殿下身邊有了新人就打算給扣個罪名了嗎?”

肖檐想到她與靳重光一同來的場景,眸光閃了閃,掐著她下巴的指尖微微用力,不動聲色留下一道紅痕。

“本宮那日看到你與薛姑娘同游長安,你與她說話時臉還紅了,不是喜歡是什麽?”

楚蘅蕪越說越氣,語氣沖的不行,怒道:“肖檐你不應該做官,你應該去唱戲,裝的一副委屈的模樣。”

聞言肖檐微微勾唇,笑道:“所以殿下這段時間鬧脾氣是因為吃醋?”

“不是!”楚蘅蕪否認。

肖檐低笑出聲,又道:“你對薛大夫有敵意也是因為吃醋?”

“沒有敵意。”

楚蘅蕪惱了:“你能不能不要避重就輕,長安世家子想要做本宮駙馬的人多得是,並非只有你一個!你若是喜歡薛姑娘,本宮成全就是!”

她說完看向肖檐,卻見他沒有說話,而是越過她看向她的身後。

楚蘅蕪下意識回頭,就見薛凝手中拿著藥膏,正一臉尷尬的看著她們。

說人小話別人在抓了個正著,楚蘅蕪還沒有經歷過這般尷尬的場景,只想立即打暈自己,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但是肖檐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甚至擡頭對上薛凝,歉意道:“薛大夫,在下的未婚妻似乎誤會了你我二人之間的關系。”

楚蘅蕪現在想去捂住他的嘴,但是腳腕被他死死攥在手中,動彈不得。

兩人的動作太過親昵,薛凝錯開目光,指著一旁的藥包道:“正想要告訴公子,你上次問我要的治月事疼痛的方子已經搭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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