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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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外室
九月初，天氣終於轉涼，屋內的冰塊被撤走，楚蘅蕪日漸煩躁的情緒也漸漸減輕。
肚子日漸顯懷，楚蘅蕪有時會對著漫山遍野的山花發呆，遠遠看去，如同蔫了的牡丹,讓人越發憐惜。
綠倚將煮好的菊花茶倒進白瓷杯中，上面漂浮的菊花在水中飄動，帶起陣陣清香。
楚蘅蕪只是懨懨看了一眼，百無聊賴的翻看手中話本。
這些都是肖檐下朝回來的路上帶回來的，幾個月下來摞起來有半個人高。
街市上的話本幾乎被她看了個遍，如今也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她不是喜歡一直待在一個地方的人，小重山行宮固然好玩，但是時間久了也就乏味起來。
小重山的一草一木仿佛被刻在腦海裏，入目皆是無趣。
綠倚將桌子上的話本收好，又為楚蘅蕪披上一件外衣，低聲道：“公主，起風了。”
九月的風處處帶著寒涼，楚蘅蕪深吸一口氣，賭氣想要將外衣扯下，卻被一只略帶涼意的手按了下來。
楚蘅蕪轉頭，發現綠倚早已退到了遠處，只有肖檐立在他身後，神情無奈。
他下朝之後便來了這裏，身上的官服還沒有脫，手上還拿著幾本剛買的話本，看樣子是這段時間新出的，楚蘅蕪只是看了一眼，便指了指桌子，道：“諾，放這裏吧。”
肖檐坐到她身邊，自然的去幫她揉腰，另一只手從袖中拿出一只小狗木雕放在桌子上。
這木雕做的並不精致，上面雕刻的紋路也是民間很常見的手法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稱不上可愛。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肖檐，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帶回一只木雕狗。
肖檐不語，在木雕狗的尾巴處撥了一下，又往前推了推，下一秒，木雕狗便僵硬的自己動了起來。
它動作十分緩慢，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木棍碰撞的咯噠聲響。
楚蘅蕪眸子一亮，欣喜問：“從哪裏得來的？”
她曾聽聞古代魯班所創造出的木牛流馬，能夠不借助外力便可前行數百裏，只是這些東西都是傳說，沒想到民間還有這種類似於木牛流馬的東西。
“路過長安鬧市的時碰見一個對外宣稱自己是魯班後人的工匠，臣一時好奇便去看了，發現這東西確實很有趣，就買了回來。”
說話間，木雕狗已經停了下來，孤零零靠在一摞話本旁，重新變成了看似簡陋的擺設。
楚蘅蕪指尖在木雕狗頭上點了點，失落道：“本宮已經很久沒有出過行宮了。”
自她懷孕之後父皇便有些風聲鶴唳，平日裏吃的飯菜都要提前試菜不說，就連行宮都不願她出去，生怕有人沖撞了她。
她明白父皇是因為母後的事情心中一直有個坎，但她卻是真的有些郁悶。
“殿下想出去玩嗎？”肖檐突然問。
怎麽會不想呢？楚蘅蕪眨了眨眼，誠實的點了點頭。
肖檐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對綠倚道：“那一件寬大的鬥篷來，再帶上一塊面紗。”
猜到肖檐要做什麽，綠倚嚇了一跳，抖了抖唇道：“陛下會生氣的。”
“陛下若是責罰也是我一人之過，是我為了一己之欲，一定要拉著殿下出去。”
他說完，將楚蘅蕪打橫抱起，進了內殿。
綠倚沒想到肖大人膽子竟這麽大，但一想到殿下這段時間的情緒，咬了咬牙，連忙去準備鬥篷與面紗。
楚蘅蕪窩在他懷中心跳加速，擡眼去看他，忍不住道：“父皇說一不二，若是知道我們偷偷跑出去，一定會生氣的。
肖檐只是簡單嗯了一聲，安慰道：“陛下若是生氣，臣一人擔責。”
“父皇對你可沒有對我那麽心軟，小時候楚執犯了錯，父皇將他關了三天禁閉，那時候楚執也不過十歲。”
“臣不怕。”
肖檐讓她用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懷中，岔開話題道：“臣路過長安鬧市的時候看到有西域來得人在雜耍，殿下應當會喜歡。”
楚蘅蕪立即來了興趣，猶豫了一下，抓著他的衣襟小聲道：“那我們偷偷出去，要是父皇生氣了，我和你一起承擔。”
肖檐失笑，將懷中人抱的更緊了些。
小重山行宮距離長安城甚遠，進城之時已經是晌午，長安鬧市滿街都是飯食的香味。
楚蘅蕪路過街角的餛飩攤時便走不動了，眼巴巴看著買餛飩的老板娘將一個個餛飩下鍋，又在上面澆上一勺熱湯。
是她常吃的那家，香味無孔不入的鉆進鼻子裏，楚蘅蕪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殿下想吃嗎？”肖檐垂眸看她。
楚蘅蕪猶豫了很久，委屈道：“我好像不能吃。”
鬧市區的東西不太幹凈到也正常，若是殿下如今沒有懷孕偶爾吃一些也不錯，但是如今還是不要吃的好。
肖檐挑眉，讓她在一旁坐下，走到餛飩攤老板娘面前，遞給她一塊銀子。
以為他去買了，楚蘅蕪心情不錯，吸了吸鼻子嗅聞餛飩的香氣，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肖檐。
肖檐很快就回來了，手中卻沒有提著餛飩。
“餛飩呢？”楚蘅蕪仰頭，有些疑惑。
“臣沒有買。”肖檐微微勾唇，故意道：“剛剛臣問殿下想不想吃，殿下沒有說話，臣以為殿下不想吃。”
楚蘅蕪怔住，嘴角瞬間就撇了下來，不死心的問：“那你剛剛為什麽給老板娘銀子？”
她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氣音，胸口上下起伏，顯然是有些被氣到了。
肖檐不敢再逗她，掌心落在她背後，安撫道：“臣沒有買餛飩，但是買了做餛飩的方子。”
“方子？”
肖檐點點頭：“回了行宮之後，臣親手為殿下做。”
他廚藝雖然比不上仙客來的大廚，可做餛飩卻是綽綽有餘。
楚蘅蕪這才滿意，碰了碰臉龐的面紗，心情不錯的向前走去。
前方不遠處便是西域人弄的雜耍攤，這個時間段人少，倒是最適合觀看的時候。
肖檐立即跟上，將人半圈在懷中，形成一個保護的姿勢。
與此同時，角落裏拎著鳥籠的的兩位大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若是剛剛沒看錯的話，那是肖大人？”
“是肖大人沒錯，只是他身側的女子，看起來不像是壽陽公主啊！”另一人摸著胡子搖了搖頭。
“定然不是壽陽公主，壽陽公主纖瘦，那女子明顯豐腴一些。而且壽陽公主在行宮伴駕，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兩人說著，臉上都露出了然。
其中一人憤憤道：“若是我剛剛沒有看錯，那女子似乎是有了身孕，簡直是豈有此理！”
“肖檐身為駙馬竟敢養外室，如今趁著壽陽公主身在行宮就明目張膽的將外室帶出來，老夫這就上稟太子！”
說完，兩人一甩衣袖，拎著鳥籠就向東宮走去。
肖檐還不知道自己在同僚眼中已經變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將全部註意力都放在楚蘅蕪身上，生怕鬧市太亂有人撞到她。
西域的雜耍演完一輪，楚蘅蕪鼓掌鼓的手心都紅了，她拽了拽肖檐的袖子，肖檐便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放進賣藝人的口袋裏。
兩人攜手往仙客來走去，路過一家熟悉的藥鋪，楚蘅蕪放緩腳步，看向肖檐：“我第一次遇見薛姑娘便是在這裏。”
肖檐掃了一眼藥鋪的名字，道：“殿下心善，見不得陌生人被欺辱。”
“你是怎麽知道的？”楚蘅蕪想到什麽：“是薛姑娘告訴你的？”
肖檐搖搖頭，語氣帶了幾分認真：“殿下在裴府打盹時落下的淚，臣一直記憶猶新。”
楚蘅蕪瞪大眼睛：“你早就回來了，還一直跟著我？”
話音剛落，仙客來的店小二便迎了上來，樂呵呵道：“客官請進，是在大堂聽說書還是上樓包廂？”
“二樓。”
肖檐扣住楚蘅蕪的手，帶她小心上了樓。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楚蘅蕪攥著肖檐袖口，仰頭微微瞇眼，冷哼道：“實話實說，你當初是什麽時候回長安的？”
地方官員無詔入長安是大罪，她雖然知道肖檐膽子大，卻沒想到他竟屢次偷偷回過長安。
肖檐將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垂眸問：“那殿下要回去告發臣嗎？”
“本宮要考慮一番。”
她低頭故作思考，鬢邊長發錘到身前，
肖檐喉結滾動，突然托起她的臉吻了下去。
自從有孕之後他們便很少親近了，前段時間天氣熱，湊近她都要發脾氣，如今算是難得的溫存。
楚蘅蕪睫毛抖了抖，手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身前衣襟，身子越來越軟。就在她伸手想要去圈住肖檐脖頸的時候，廂房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肖檐迅速用鬥篷將懷中人蓋住，擡眼時眸中泛起寒光。
楚執站在廂房門前，目光落在肖檐懷中女子身上，心下一沈。
房門砰的關上，楚執怒道：“肖檐，本宮看你是找死！”
楚蘅蕪聞言坐不住，想要擡頭，卻被肖檐按在懷中安撫。
他湊近楚蘅蕪耳畔，低聲道：“別怕。”
“肖檐！”
楚執看他耐心哄著懷中女子的樣子只覺得諷刺急極了，壽陽去行宮不過幾個月，他竟背著壽陽尋了新歡！
一把抽出腰間長劍，楚執指著他道：“與其讓你傷了壽陽的心，不如本宮現在就了結了你。”
肖檐皺眉，完全不明白他再說什麽，目光略過他的劍，神情更冷。
“將你的劍收回去。”
他越是這樣說，楚執便越是火大，劍尖指向她懷中女子，冷笑道：“這樣就心疼了？”
肖檐眉宇染上戾氣，擡手要去奪劍，楚蘅蕪卻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輕輕將他按住了。
女鵝：你說誰胖了，說誰是外室？？？（發瘋）
女婿：我是外室，我是外室內，冷靜！！（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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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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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剛剛沒看錯的話，那是肖大人？”
“是肖大人沒錯，只是他身側的女子，看起來不像是壽陽公主啊！”另一人摸著胡子搖了搖頭。
“定然不是壽陽公主，壽陽公主纖瘦，那女子明顯豐腴一些。而且壽陽公主在行宮伴駕，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兩人說著，臉上都露出了然。
其中一人憤憤道：“若是我剛剛沒有看錯，那女子似乎是有了身孕，簡直是豈有此理！”
“肖檐身為駙馬竟敢養外室，如今趁著壽陽公主身在行宮就明目張膽的將外室帶出來，老夫這就上稟太子！”
說完，兩人一甩衣袖，拎著鳥籠就向東宮走去。
肖檐還不知道自己在同僚眼中已經變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將全部註意力都放在楚蘅蕪身上，生怕鬧市太亂有人撞到她。
西域的雜耍演完一輪，楚蘅蕪鼓掌鼓的手心都紅了，她拽了拽肖檐的袖子，肖檐便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放進賣藝人的口袋裏。
兩人攜手往仙客來走去，路過一家熟悉的藥鋪，楚蘅蕪放緩腳步，看向肖檐：“我第一次遇見薛姑娘便是在這裏。”
肖檐掃了一眼藥鋪的名字，道：“殿下心善，見不得陌生人被欺辱。”
“你是怎麽知道的？”楚蘅蕪想到什麽：“是薛姑娘告訴你的？”
肖檐搖搖頭，語氣帶了幾分認真：“殿下在裴府打盹時落下的淚，臣一直記憶猶新。”
楚蘅蕪瞪大眼睛：“你早就回來了，還一直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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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肖檐扣住楚蘅蕪的手，帶她小心上了樓。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楚蘅蕪攥著肖檐袖口，仰頭微微瞇眼，冷哼道：“實話實說，你當初是什麽時候回長安的？”
地方官員無詔入長安是大罪，她雖然知道肖檐膽子大，卻沒想到他竟屢次偷偷回過長安。
肖檐將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垂眸問：“那殿下要回去告發臣嗎？”
“本宮要考慮一番。”
她低頭故作思考，鬢邊長發錘到身前，
肖檐喉結滾動，突然托起她的臉吻了下去。
自從有孕之後他們便很少親近了，前段時間天氣熱，湊近她都要發脾氣，如今算是難得的溫存。
楚蘅蕪睫毛抖了抖，手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身前衣襟，身子越來越軟。就在她伸手想要去圈住肖檐脖頸的時候，廂房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肖檐迅速用鬥篷將懷中人蓋住，擡眼時眸中泛起寒光。
楚執站在廂房門前，目光落在肖檐懷中女子身上，心下一沈。
房門砰的關上，楚執怒道：“肖檐，本宮看你是找死！”
楚蘅蕪聞言坐不住，想要擡頭，卻被肖檐按在懷中安撫。
他湊近楚蘅蕪耳畔，低聲道：“別怕。”
“肖檐！”
楚執看他耐心哄著懷中女子的樣子只覺得諷刺急極了，壽陽去行宮不過幾個月，他竟背著壽陽尋了新歡！
一把抽出腰間長劍，楚執指著他道：“與其讓你傷了壽陽的心，不如本宮現在就了結了你。”
肖檐皺眉，完全不明白他再說什麽，目光略過他的劍，神情更冷。
“將你的劍收回去。”
他越是這樣說，楚執便越是火大，劍尖指向她懷中女子，冷笑道：“這樣就心疼了？”
肖檐眉宇染上戾氣，擡手要去奪劍，楚蘅蕪卻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輕輕將他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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