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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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中州
普天之下敢用劍指著太子的人肖檐算是頭一個, 楚執目光落在他的劍上，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腰間的令牌。
只要他一聲令下，周圍的護京衛便會蜂擁而上, 肖檐再厲害，也抵不過重重護京衛。
肖檐攥緊手中的劍，做好了孤註一擲的打算, 卻還是沈聲道：“肖檐並不想與太子殿下為敵, 壽陽被太子玄餘孽帶到了莫黎河, 我去將她帶回, 他日回到長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 只想將壽陽帶回來。
楚執一把扯下腰間的令牌，隨手向肖檐的方向一擲。
令牌直直向著肖檐的方向飛去，肖檐瞳孔微縮，伸手接下。
“父皇給了你十二護衛, 命你前去莫黎河將壽陽帶回來。”楚執沈聲道：“壽陽出事有我的一部分責任，若是你能將她完好無損帶回來，我會在朝堂之上為你父親的案子爭取一分。”
“靳重光昨日便已經率兵出征, 勾戈和那些餘孽蹦噠不了多久, 本宮要壽陽平安歸來。”
他再不喜壽陽，那也是他的親妹妹, 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如果壽陽真的出了事，他百年之後也沒有臉面去見母後。
“不需要你爭取。”肖檐攥緊手中令牌，冷冷道：“我帶她回來，是因為她是我心愛之人, 以後也會是我的妻子，與旁人無關。”
聞言楚執沒有說話, 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護京衛讓開一條路。
肖檐沒有猶豫，猛地勒緊韁繩，飛快的往長安城門方向奔去。
十二護衛見此連忙跟了上去，馬蹄聲陣陣踏在長安城內的青石板上，濺起飛揚黃塵。
長安城門，肖檐手拿出城令牌，騎馬疾馳而過，守城士兵連連後退，這才沒有被殃及無辜。
“阿檐！”
聽到薛凝的聲音，肖檐眉骨微低，拉住韁繩轉身，卻見薛凝一身男裝，正騎馬趕來。
她騎馬動作並不熟練，有些搖晃，仿佛隨時會從馬上摔下來。
“阿姐？”肖檐皺眉，“你怎麽會在這裏？”
薛凝臉色慘白，她被丟下馬車的時候身上的軟筋散還沒過去，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爬去皇宮，如今身體還沒好。
“我和你一起去，檀奴被他們帶走了，我要去找檀奴。”薛凝說話的時候眼中隱隱有淚水，卻強撐著沒有落下。
她如今後悔了，當初不該來長安，更不應該暴露檀奴與靳重光的關系。如今檀奴生死未蔔，她幾乎急的發瘋。
“我不能帶你。”肖檐沒有猶豫，拒絕道：“且不說阿姐的身體吃不消，我要去找殿下，多一個人便慢一分，我賭不起。”
他說著調轉方向，承諾道：“阿姐放心，我一定將檀奴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哪怕我死在勾戈，都不會讓檀奴出事。”
薛凝猛地閉上眼睛，苦澀的低下頭。
她又如何不知自己現在的身體於肖檐而言是個拖累，但是她又那裏能夠坦然的留在長安。
“我明白了，檀奴的事情就要拜托阿檐了。”薛凝從馬匹上解下準備好的東西遞給他，道：“這是我配好的藥，裏面都有名字，或許你有朝一日可以用到。”
“阿姐放心，我會將他們兩個完好的帶回來。”肖檐接過東西，鄭重道謝，揚鞭駕馬遠去。
薛凝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握緊韁繩，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
中州城
地如其名，此地位於大業最中心，交通便利，凡是去往其他州的過路人，來中州城歇腳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七日便可到達莫黎河，到時候我就會給你服用解藥。”楚又萱將買來的包子丟給她，冷哼道：“今日暫且在這裏歇腳，你吃些東西，省的還沒有到莫黎河人卻沒了。”
或許是怕引人註目，楚又萱臉上做了簡單的易容，將自己眉目修飾了很多，倒看不出之前的影子來了。
楚蘅蕪身體不好，這幾日的路程耗盡了她的精神氣，讓她更顯得消瘦，前不久剛剛吐過一番。
“都說長安養人，你是被精細養出來的，身子果然嬌弱。”楚又萱勾起她的下巴，打量了一會兒，笑道：“怪不得他那麽喜歡你。”
楚蘅蕪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意識到什麽，一把抓住她的手，問到：“你說什麽，誰喜歡我？”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楚又萱抽出自己的手走到窗邊，看到樓下的人突然臉色一變。
“是肖檐？”她吃了一驚。
聽到肖檐的名字，楚蘅蕪一怔，突然心跳加速。
她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救她，卻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楚又萱轉身看向楚蘅蕪，皺眉道：“真是麻煩，竟然這麽快就到了中州。”
楚蘅蕪深吸一口氣，費力的直起身子，正要出聲喊肖檐，卻被身後人一把捂住了嘴。
“沒想到你還有點力氣，竟然能站起來。”楚又萱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丸，強迫她吞了下去，又從床上那是一個鬥篷罩在她的頭上。
現在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鬥笠往頭上一帶就有些悶熱。
楚蘅蕪臉都被憋紅了，正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麽都出不了聲。
猛地睜大眼睛，楚蘅蕪霎時間便慌了，她伸手將鬥笠拽下來，冷冷的看著楚又萱。
“別這麽看著我，我可不是肖檐，不吃你這套。”楚又萱冷哼，將鬥笠重新戴上去，道：“你不用擔心，這個只會讓你幾個時辰不能說話，等幾個時辰一過，你就恢覆正常了。”
聞言楚蘅蕪抿唇，尖尖的指甲不由分說往楚又萱胳膊上劃出一道血痕。
她手上紅色的蔻丹與血液融合在一起，到有些分不出彼此來。
楚又萱沒想到楚蘅蕪竟然會出其不意的傷她，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擡手想要打她。
只是手掌還沒有落下，她突然想到什麽，冷哼一聲，道：“要不是看在那個人的面子上，你以為你能過的這麽逍遙自在？”
聞言楚蘅蕪偏頭，透過窗子看向騎馬遠去的肖檐，眼眶不由得開始泛紅。
他們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只要自己喊一聲，肖檐就一定會來找她，可是她現在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哭什麽，吃點東西吧，我還要去給那個小畜生送些吃的，免得到時候餓死了，靳重光發瘋。”她說完，給自己戴上面紗，走出了房間。
楚蘅蕪沒有回頭，雙手扒著窗沿，斂眸扯了扯嘴角。
她口中的小畜生便是檀奴，自從檀奴醒來之後變一直在哭，楚又萱覺得煩，便將他扔在了馬車裏面。
值得慶幸的是楚又萱並沒有真的想讓檀奴出事，因此偶爾會去看看他。
想到檀奴，楚蘅蕪有些心疼，那麽小的孩子就要受這樣的苦，她都有些經受不住，更不要說檀奴了。
不甘心的將目光收回，楚蘅蕪摸了摸發間的竹簪，微微安心。
她看向放在桌子上的包子，微微抿唇，拿起來咬了一口。
這包子是中州特有的味道，她吃起來有些不習慣，卻也一直強迫自己咽下去。
越不吃飯就越是沒有力氣，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只會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將一整個包子咽下去，楚蘅蕪有些低落。
她想念綠倚坐的酸梅湯，想念仙客來的例子糕，想念公主府廚子隨手做的美食。
中州雖不如長安繁華，卻有獨特的風土人情。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本地人奔放熱情，路過的人各有特色，極為熱鬧。
肖檐路過此地本不想停留，他現在一心趕去莫黎河找殿下，只是他可以不吃不喝，一直跟著他的十二護衛卻不能不吃不喝，因此還是在中州停留了片刻。
他買了些東西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到了路過時看到的酒樓。
中州酒樓吃飯的地方很大，應當是經常接待外地來客，因此肖檐一出現在這裏，小二便迎了上來，笑嘻嘻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帶些方便裝起來的糕點。”肖檐道。
按照他們的速度，中州距離莫黎河還有三天的距離，出了中州便是野路，可能很難找到賣吃的地方。
那小二大概也明白，連忙去準備，不一會兒便拿來了一大包路上可以吃的東西。
肖檐付了錢，出酒樓的時候正巧與一女子擦肩而過。
“站住！”肖檐動作一頓，叫住她，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落在她帶著面紗的臉上。
眼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肖檐卻覺得很熟悉。他記憶力很好，凡是見過的基本都能過目不忘，但是眼前女子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又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樓上，低笑道：“公子找有我什麽事？”
“你是從長安來的？”肖檐開口詢問。
“長安？”楚又萱仿佛很吃驚一樣，羞澀道：“奴家是從嶺南來的，準備到莫黎河那邊，公子生的一表人材，是長安人嗎？”
她說著，一步步走到肖檐身邊，嫵媚仰頭沖他喉結吹了口氣。
楚蘅蕪站在窗臺上，看著兩人那般親近，下意識地咬唇，將下唇咬的幾近泛白。
她現在渾身沒有力氣，手邊也沒有什麽可以扔下去的東西，否則她一定狠狠的砸在他們身上。
即使知道肖檐不是有意的，但她還是厭惡。
若是在長安，肖檐不在冷水裏洗個三天三夜就別想進她的公主府。
厭惡的皺起眉頭，肖檐後退一步，沈聲道：“莫黎河如今正逢戰事，你一個女子去哪裏做什麽？”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去啊，奴家帶了不少好東西，就準備去那邊發一比財。”楚又萱哧哧笑著，可惜道：“我還以為公子對奴家有意，畢竟公子長得這樣英俊，奴家也不吃虧。”
肖檐眉心一跳，突然感到上方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下意識擡頭。
楚又萱瞳孔一縮，猛地抓住藏在袖子裏的匕首。只要肖檐察覺到什麽，那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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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檐攥緊手中的劍，做好了孤註一擲的打算, 卻還是沈聲道：“肖檐並不想與太子殿下為敵, 壽陽被太子玄餘孽帶到了莫黎河, 我去將她帶回, 他日回到長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 只想將壽陽帶回來。
楚執一把扯下腰間的令牌，隨手向肖檐的方向一擲。
令牌直直向著肖檐的方向飛去，肖檐瞳孔微縮，伸手接下。
“父皇給了你十二護衛, 命你前去莫黎河將壽陽帶回來。”楚執沈聲道：“壽陽出事有我的一部分責任，若是你能將她完好無損帶回來，我會在朝堂之上為你父親的案子爭取一分。”
“靳重光昨日便已經率兵出征, 勾戈和那些餘孽蹦噠不了多久, 本宮要壽陽平安歸來。”
他再不喜壽陽，那也是他的親妹妹, 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如果壽陽真的出了事，他百年之後也沒有臉面去見母後。
“不需要你爭取。”肖檐攥緊手中令牌，冷冷道：“我帶她回來，是因為她是我心愛之人, 以後也會是我的妻子，與旁人無關。”
聞言楚執沒有說話, 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護京衛讓開一條路。
肖檐沒有猶豫，猛地勒緊韁繩，飛快的往長安城門方向奔去。
十二護衛見此連忙跟了上去，馬蹄聲陣陣踏在長安城內的青石板上，濺起飛揚黃塵。
長安城門，肖檐手拿出城令牌，騎馬疾馳而過，守城士兵連連後退，這才沒有被殃及無辜。
“阿檐！”
聽到薛凝的聲音，肖檐眉骨微低，拉住韁繩轉身，卻見薛凝一身男裝，正騎馬趕來。
她騎馬動作並不熟練，有些搖晃，仿佛隨時會從馬上摔下來。
“阿姐？”肖檐皺眉，“你怎麽會在這裏？”
薛凝臉色慘白，她被丟下馬車的時候身上的軟筋散還沒過去，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爬去皇宮，如今身體還沒好。
“我和你一起去，檀奴被他們帶走了，我要去找檀奴。”薛凝說話的時候眼中隱隱有淚水，卻強撐著沒有落下。
她如今後悔了，當初不該來長安，更不應該暴露檀奴與靳重光的關系。如今檀奴生死未蔔，她幾乎急的發瘋。
“我不能帶你。”肖檐沒有猶豫，拒絕道：“且不說阿姐的身體吃不消，我要去找殿下，多一個人便慢一分，我賭不起。”
他說著調轉方向，承諾道：“阿姐放心，我一定將檀奴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哪怕我死在勾戈，都不會讓檀奴出事。”
薛凝猛地閉上眼睛，苦澀的低下頭。
她又如何不知自己現在的身體於肖檐而言是個拖累，但是她又那裏能夠坦然的留在長安。
“我明白了，檀奴的事情就要拜托阿檐了。”薛凝從馬匹上解下準備好的東西遞給他，道：“這是我配好的藥，裏面都有名字，或許你有朝一日可以用到。”
“阿姐放心，我會將他們兩個完好的帶回來。”肖檐接過東西，鄭重道謝，揚鞭駕馬遠去。
薛凝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握緊韁繩，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
中州城
地如其名，此地位於大業最中心，交通便利，凡是去往其他州的過路人，來中州城歇腳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七日便可到達莫黎河，到時候我就會給你服用解藥。”楚又萱將買來的包子丟給她，冷哼道：“今日暫且在這裏歇腳，你吃些東西，省的還沒有到莫黎河人卻沒了。”
或許是怕引人註目，楚又萱臉上做了簡單的易容，將自己眉目修飾了很多，倒看不出之前的影子來了。
楚蘅蕪身體不好，這幾日的路程耗盡了她的精神氣，讓她更顯得消瘦，前不久剛剛吐過一番。
“都說長安養人，你是被精細養出來的，身子果然嬌弱。”楚又萱勾起她的下巴，打量了一會兒，笑道：“怪不得他那麽喜歡你。”
楚蘅蕪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意識到什麽，一把抓住她的手，問到：“你說什麽，誰喜歡我？”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楚又萱抽出自己的手走到窗邊，看到樓下的人突然臉色一變。
“是肖檐？”她吃了一驚。
聽到肖檐的名字，楚蘅蕪一怔，突然心跳加速。
她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救她，卻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楚又萱轉身看向楚蘅蕪，皺眉道：“真是麻煩，竟然這麽快就到了中州。”
楚蘅蕪深吸一口氣，費力的直起身子，正要出聲喊肖檐，卻被身後人一把捂住了嘴。
“沒想到你還有點力氣，竟然能站起來。”楚又萱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丸，強迫她吞了下去，又從床上那是一個鬥篷罩在她的頭上。
現在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鬥笠往頭上一帶就有些悶熱。
楚蘅蕪臉都被憋紅了，正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麽都出不了聲。
猛地睜大眼睛，楚蘅蕪霎時間便慌了，她伸手將鬥笠拽下來，冷冷的看著楚又萱。
“別這麽看著我，我可不是肖檐，不吃你這套。”楚又萱冷哼，將鬥笠重新戴上去，道：“你不用擔心，這個只會讓你幾個時辰不能說話，等幾個時辰一過，你就恢覆正常了。”
聞言楚蘅蕪抿唇，尖尖的指甲不由分說往楚又萱胳膊上劃出一道血痕。
她手上紅色的蔻丹與血液融合在一起，到有些分不出彼此來。
楚又萱沒想到楚蘅蕪竟然會出其不意的傷她，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擡手想要打她。
只是手掌還沒有落下，她突然想到什麽，冷哼一聲，道：“要不是看在那個人的面子上，你以為你能過的這麽逍遙自在？”
聞言楚蘅蕪偏頭，透過窗子看向騎馬遠去的肖檐，眼眶不由得開始泛紅。
他們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只要自己喊一聲，肖檐就一定會來找她，可是她現在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哭什麽，吃點東西吧，我還要去給那個小畜生送些吃的，免得到時候餓死了，靳重光發瘋。”她說完，給自己戴上面紗，走出了房間。
楚蘅蕪沒有回頭，雙手扒著窗沿，斂眸扯了扯嘴角。
她口中的小畜生便是檀奴，自從檀奴醒來之後變一直在哭，楚又萱覺得煩，便將他扔在了馬車裏面。
值得慶幸的是楚又萱並沒有真的想讓檀奴出事，因此偶爾會去看看他。
想到檀奴，楚蘅蕪有些心疼，那麽小的孩子就要受這樣的苦，她都有些經受不住，更不要說檀奴了。
不甘心的將目光收回，楚蘅蕪摸了摸發間的竹簪，微微安心。
她看向放在桌子上的包子，微微抿唇，拿起來咬了一口。
這包子是中州特有的味道，她吃起來有些不習慣，卻也一直強迫自己咽下去。
越不吃飯就越是沒有力氣，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只會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將一整個包子咽下去，楚蘅蕪有些低落。
她想念綠倚坐的酸梅湯，想念仙客來的例子糕，想念公主府廚子隨手做的美食。
中州雖不如長安繁華，卻有獨特的風土人情。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本地人奔放熱情，路過的人各有特色，極為熱鬧。
肖檐路過此地本不想停留，他現在一心趕去莫黎河找殿下，只是他可以不吃不喝，一直跟著他的十二護衛卻不能不吃不喝，因此還是在中州停留了片刻。
他買了些東西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到了路過時看到的酒樓。
中州酒樓吃飯的地方很大，應當是經常接待外地來客，因此肖檐一出現在這裏，小二便迎了上來，笑嘻嘻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帶些方便裝起來的糕點。”肖檐道。
按照他們的速度，中州距離莫黎河還有三天的距離，出了中州便是野路，可能很難找到賣吃的地方。
那小二大概也明白，連忙去準備，不一會兒便拿來了一大包路上可以吃的東西。
肖檐付了錢，出酒樓的時候正巧與一女子擦肩而過。
“站住！”肖檐動作一頓，叫住她，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落在她帶著面紗的臉上。
眼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肖檐卻覺得很熟悉。他記憶力很好，凡是見過的基本都能過目不忘，但是眼前女子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又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樓上，低笑道：“公子找有我什麽事？”
“你是從長安來的？”肖檐開口詢問。
“長安？”楚又萱仿佛很吃驚一樣，羞澀道：“奴家是從嶺南來的，準備到莫黎河那邊，公子生的一表人材，是長安人嗎？”
她說著，一步步走到肖檐身邊，嫵媚仰頭沖他喉結吹了口氣。
楚蘅蕪站在窗臺上，看著兩人那般親近，下意識地咬唇，將下唇咬的幾近泛白。
她現在渾身沒有力氣，手邊也沒有什麽可以扔下去的東西，否則她一定狠狠的砸在他們身上。
即使知道肖檐不是有意的，但她還是厭惡。
若是在長安，肖檐不在冷水裏洗個三天三夜就別想進她的公主府。
厭惡的皺起眉頭，肖檐後退一步，沈聲道：“莫黎河如今正逢戰事，你一個女子去哪裏做什麽？”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去啊，奴家帶了不少好東西，就準備去那邊發一比財。”楚又萱哧哧笑著，可惜道：“我還以為公子對奴家有意，畢竟公子長得這樣英俊，奴家也不吃虧。”
肖檐眉心一跳，突然感到上方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下意識擡頭。
楚又萱瞳孔一縮，猛地抓住藏在袖子裏的匕首。只要肖檐察覺到什麽，那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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