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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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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對手

安靜的早晨中,王小六剛剛睡醒,揉揉惺松的眼睛,走下一樓。

咚咚咚,敲門聲傳入王小六的耳朵,他打了一個哈欠,發出慵懶的少年聲線:“誰啊,這麽早過來。”

王家香鋪的門被王小六緩緩打開,白色晨光酒進,門外的鵝黃衣少女的發絲鍍上銀邊,隨風飄動。那少女的聲音極為好聽:“你們這兒有沈香嗎?”

“有。”

突然,王小六的頭上被異物打到了,啊了一聲,像委屈的貓咪一樣:“哥,你幹嘛?”

“我還想問你呢,一個上午都魂不守舍的,你……”

王小伍還沒說完,雲姨娘和蘇浩然過來了。

雲姨娘拿起放在前臺的香囊,大拇指仔細摸摸,覺得這銹圖針法細膩逼真,但是不像是她平時看的刺繡。

王小六見雲姨娘盯道銹圖眉心緊張,便向她解釋道:“小棉姐說這是蘇繡,蘇州那邊的。”

“小棉姐?”雲姨娘有些詫異,“是對面銹坊的蘇小棉嗎?”

“對啊。”王小六回答。

什麽?蘇浩然愕然,他的女兒可從來沒學過蘇繡。

待蘇浩然和雲姨娘走出香鋪時,就聽到蘇小棉在喊他們。

他們循聲而望,只見四個少女中的蘇小棉在向他們揮手。

雲姨娘控制自己的顫音,喉嚨發痛:“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蘇小棉撓撓頭,心想爹娘這是這麽了?

蘇小棉在門外貼了蘇銹收徒的召示,就回到繡坊裏面喝了一杯水。

“京城以後說不定遍地都是蘇繡繡娘了呢。”陳珊珊開心的說,畢竟自己在給自己的家鄉文化輸出就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情。

蘇小棉回答:“對,有很大可能。”

溫依依切了一聲,讓自己未來徒弟叫蘇小棉為大老板,她第一個不服,可是江如沐不在意這些,一句罷了了事。

蘇小棉雖然是小棉銹坊的第一個老板,但是單憑這個來自稱大老板,溫依依自然是不服的。蘇小棉想,如果要讓一個人心悅誠服地去接受另一個人,那麽就要用實力來證明她稱得上“大老板”這個稱呼。

“江如沐,我要和你比蘇銹。”蘇小棉眼神堅定,令人拒絕不了。

“好。”

兩個銹娘的較量開始了。

江如沐將銹布在繃子上拉直並固定好,然後會開始繪制底稿。溫依依輕輕走來看了一下江如沐的底稿,天!沐姐姐在畫梔子花!她在把蘇小棉當真正的對手!溫依依就想蘇小棉憑什麽?都好幾年都沒碰女工了。

江如沐銹好之後,溫依依拿起銹品展示給蘇小棉看:“看吧,蘇小棉你輸了。”

“溫依依,你不能操之過急呀,”蘇小棉也展示自己銹得水墨蘭花,“也得看一下我的銹品。”

蘇小棉用一種形如素描的滴滴針法,以傳統蘇銹為骨架,淋漓盡致地演繹出水墨的暈染。

傳統與創新的結合,蘇小棉險勝,那麽從現在起,蘇小棉就是小棉銹坊的大老板了!

剩下的三個人,按年齡排序吧。

江如沐,二老板。

溫依依,三老板。

陳珊珊,四老板。

蘇小棉不知不覺中交到了朋友,仿佛是吃了糖的小孩,江如沐看著她笑得傻傻地,也不自覺地笑了。

溫依依別過臉,微微嘟嘴:“你們讓我們收徒,你為何不收?”

江如沐挑眉,她知道溫依依這樣說是承認蘇小棉了。

“因為我的老師說,未出師不能收徒。”蘇小棉回答。

陳珊珊和溫依依一樣欽佩蘇小棉的實力,疑惑不解道:“這還沒資格出師呀。”

“對啊,永遠都出不了師了。”

陳珊珊抿唇,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蘇小棉回想起自己的老師兼父親蘇蒙,她原本姓白,後改蘇姓。她們父女相認沒過久就……

“小棉,天賦高是好事,但切記要戒驕戒躁。”

“我命硬,不怕你這個天煞孤星的人。”

“小棉,叫爸爸。”

五天後。

連隔壁香鋪的夥計都叫蘇小棉為小棉姐了,江如沐還不改口,一直王妃王妃的叫令蘇小棉耳朵很不舒服,她終於忍不住地說出來了。

說完才發現自己語氣不對,便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笑道:“大老板,這個稱呼我喜歡,你多叫叫唄。”

江如沐一字一頓地說出:“大,老,板。”

蘇小棉聽到,像表揚小孩似的,堅起大拇指,脫口而出:“江美人真棒!"

此時,小棉繡坊天花板傳來溫依依的聲音,蘇小棉聽到馬上走上二樓,開了個小會。

根據溫依依和陳珊珊方才整理的數據顯示,繡娘學徒除了江如沐四人的姐妹們,就沒有人了,沒道理啊,兩大銹娘的名頭還不夠吸引人嗎?而且這幾天的客人好少。

瑞王府。

魏夫人手握杯子,用力放在桌上,桌布都被水沾濕了。她怒道:“你當我是傻子嗎?這麽多天了沒什麽具體行動。”

小川惶恐,立即跪下:“老夫人,我除了隱瞞王妃去了如意樓,什麽都沒有。”

“拉出去,打五十大板。”魏央平生就最狠人騙她,只要有人騙她一次,那麽這人不值得她信任了。

小川被其他下人拉走,她反覆衷嚎:“老夫人,饒命!”

魏央看著,沒有一點憐惜的表情,反而心裏在想這蘇小棉原來這麽喜歡女工,看來得想個辦法讓她知難而退。

下午的驕陽潑下熱浪,即使坐在一樓的江如沐也流出汗來,她手中鮮罕沒有圓扇,只得用手扇風。

此時,一道腳步聲傳入江如沐耳中,循聲而望,只見她的姐姐江如沁緩緩過來。

“原來你就是兩大銹娘之一,女工也不怎麽樣嘛。”江如沁拿起一條帕子,仔細打量道。

“那帕子上的鈴蘭是王妃銹的。”江如沐說。

江如沁旁邊的金蘭笑了起來。

江如沁她不懂女工,頓時臉紅尷尬,轉移話題道:“你好意思說蘇姐姐,也不知道你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讓她忘記李菲兒之恥。”

“關我何事?”

“不關你事嗎?”江如沁反問懟道。

江如沐垂眸,轉移話題:“江小姐如果要買東西的話就買吧,不買東西的話就走人。”

江如沁選了蘇小棉銹得鈴蘭香囊,付錢後離去。

次日,江如沐給父親請安時,並沒有看見平日喜歡舔著父親的姐姐。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金蘭幹好了雜活,發現小姐好像還沒有醒,便進江如沁的房間叫小姐起來,可以叫了她好久,搖了她好久,可江如沁還是沒有醒過來。

金蘭開始站站兢兢地用食指放在江如沁的鼻子,隨後立即啊了一聲——

小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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