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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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漪
第二天就是中秋節，吃完早餐後，岑舟拿著電腦坐在沙發上，帶著藍光眼鏡開始專心致志啪啪敲個不停。他把她看電視的地方占了，季漪漪趴在沙發一角玩手機：“你今天不上班嗎。”
岑舟撩起眼皮分從電腦屏幕上分她一眼，季漪漪很快反應過來，從沙發上爬起來：“澳澳，我想起來了，今天是中秋。”
她繼續說：“要是我沒反應過來，你是不是又準備嘲諷我了。”
岑舟將按下回車鍵，將郵件發給對方，隨即摘下眼鏡，回了一個悠長且深意的眼神給她。
慢慢吐出：“想象力豐富也是一種病。”
“……”
季漪漪：“你才有病！”
“誰有病啊？”岑宋宋剛下樓就聽到這麽一句。
身上還穿著卡通的睡衣，一頭卷發睡得亂七八糟。
“你還知道起來。”岑舟冷冷一聲。
岑宋宋腳步一頓，心有些虛，摸著後脖頸說：“放假嘛，打游戲睡晚了。”
怕岑舟教育他，岑宋宋說完趕緊跑進廚房，看看還剩什麽吃的沒。
見岑舟關了筆記本電腦，季漪漪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岑舟隨意問：“你今天多久出門。”
季漪漪切換到昨天看的連續劇，拿了顆聖女果放進嘴裏：“我為什麽要出門。”
“你那些朋友今天沒約你？”
不知道為什麽，她聽出一點怪味。
“季漪漪”的朋友確實約她了，不止是今天，是每天都約，她懶得理，一般都當沒看見。
又不知道他們是誰，唯一認識的施蘭還沒出來。
季漪漪有模有樣學回去，陰陽怪調：“約了，怎麽了，不高興啊？”
在她的認知裏，有錢的男人，尤其是像他這種自大狂的男人，娶老婆回來就想把她當做客廳裏的玫瑰，擺面子，恨不得天天在家給他鮮艷盛開。
岑舟懶得跟她計較，卻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無語：“約不約你那是你的事，只是提醒一下你，剛剛奶奶那邊打電話過來，叫我們回老宅吃飯，你自己註意一下時間，免得又哭。”
他刻意強調的了一下“又”這個字眼。
一聽到要回老宅，季漪漪瞬間焉巴了，前天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季漪漪為難：“前天不是吃過了嗎。”
岑舟：“前天是給大伯家接風，今天是中秋團圓飯。”
“可以不去嗎？”
岑舟打破她這個幻想：“不可以。”
季漪漪歪頭郁悶望著他。
電視劇正裏播放到下著大雨男主追車的片段，車越開越遠，男主在後面撕心裂肺喊著女主的名字，配著恰好的音樂，下場很淒慘。岑舟被那道幽怨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眉梢下的冷漠閃了閃，移開視線，看著她，妥協問：“你還想說什麽。”
季漪漪降低要求：“那你也會去吧。”
雖然他很討厭，但在這個地方，不得不承認，他是她唯一可以暫時依靠的人。
但岑舟卻搖頭：“不一定。”
眼看最後一株稻草也要塌了，季漪漪做最後的掙紮：“啊……你要去哪兒……”
“看我老師。”
季漪漪立馬說：“我可以跟你去嗎？”
眼前的人，語調從低落一晃升到了雀躍，苦悶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岑舟認真凝視起她：“你就這麽怕他們？”
季漪漪毫不猶豫點頭。
下一秒，他的電話響了。老宅那邊的。
岑舟低接聽，當著她的面按了擴音，走到窗邊。
季漪漪正襟危坐看著電視，聽了個大概。
那邊問他們多久過去，岑舟說他們兩個今天要去拜訪他老師，不過去了。
……
向晚風吹，霞光萬道，幢幢樓房的小區熱鬧非凡，涼亭下幾位大爺在下棋，戰況激烈，你來我往，難解難分。
最後，棋差一步，王大爺險勝。
王大爺笑瞇瞇了眼：“老李，對不住了。”
“今天狀態不好，改天再戰。”那為老李的人，全名叫李建民，擺擺手站起來，理直衣擺，準備回去了。
“唉唉，老李，這就是你小氣了啊。”王大爺趕緊叫住，“我輸了你這麽多把，也沒見我不下了啊。”
“今天不行，我學生今天要來，得回去了。”李建民背著手在後面，走個不停。
屋裏，李建民的妻子王麗娟已經把早上買的菜拿出來擇了，李建民走過去坐下，也跟著幫忙：“跟老王下了盤棋，輸了，等會兒可得讓岑舟陪我來一局。”
“你就知道拉著他下棋。”王麗娟提議說，“岑舟這孩子今年有27了吧，要不把老劉家閨女叫上來一起吃個飯，讓他們倆認識認識？”
李建民想了想覺得不妥：“還是算了，他要是有喜歡的人，早帶她來見我們了，你給他介紹，未必他對上眼。”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王麗娟在前幾天知道岑舟中秋會來家裏吃飯時就已經跟樓下鄰居商量好了，說著就去拿電話，叫人等會兒就上來。
王麗娟剛回來，門鈴就響了。以為是那閨女上來了，打開門沒看清人就念叨著說來這麽快。
結果。
岑舟站在門口，規規矩矩叫了一聲：“師母。”
後面還站了一個女孩。
季漪漪在他後面跟著喊：“師母好。”
王麗娟的笑僵在嘴邊。王建民趕忙過來，看見季漪漪時，也是楞了兩秒，反應比她快那麽一步，招呼他們進門：“來了啊，快快快，進門。”
關上門，李建民扯了扯她的袖子說：“還不趕快去洗點水果。”
李建民家養了只貓，岑舟剛進屋，那只貓就跳了出來，在岑舟腳邊打轉。
季漪漪低頭一看，是只三花，漂亮得不行，伸手就想去摸：“好漂亮的貓啊。”
岑舟卻先攔住她的手，“小心點，這只貓認人，對生人會有點兇。”
季漪漪一看，這只三花貓果然對她弓起了背，趕緊收回手。
那一抹溫熱從手心劃去，岑舟不自覺縮了縮指尖，很快又恢覆淡然。
李建民從廚房端水果出來，看見這副場景，走過來用腳踢開它，笑著說：“沒事，別怕，以後多來幾次就熟了。”
岑舟避開□□投來的迫切，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接過水果盤放桌上，看著□□以及站後面的王麗娟，向他們介紹：“老師，師母，這是漪漪。”
季漪漪乖巧喊人：“老師好，師母好。”
李建民笑著應聲，王麗娟心情覆雜笑了笑。
這還是岑舟第一次帶女孩來家裏，李建民看向季漪漪，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標準，滿意問：“多久在一起的。”
“半月前剛領證。”
岑舟一語驚人。
“什麽！”
李建民兩口子差點被嚇過去。
等兩位緩過來，岑舟才開口解釋：“我跟漪漪領證領得匆忙，沒來得及告訴你們二老，今天是特意帶她過來看看你們的。”
王麗娟找了個借口拉著李建民進去廚房。
岑舟不知從哪兒撿了個球，兩只腿規規矩矩支著，不耐其煩地逗著這只三花貓。
看這只貓對岑舟撒嬌的程度，能看出來他經常來這兒。
季漪漪望著廚房的動靜，小幅度往岑舟這邊挪了兩下，小聲問：“我來是不是讓他們不高興了。”
岑舟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後悔了。”
“不是。”季漪漪剛想說什麽，門鈴響了，打斷她的話，岑舟把手裏的球放在她手心，垂著眼簾，“閑的話就陪它玩玩，說不定下次來的時候對你就親切了。”
然後就起身去開門。
“……”
瞧瞧這人，一點耐心都沒有。
季漪漪看著他的後背，深深覺得他逗一只貓可能都比對她有耐心。
廚房裏，王麗娟著急問：“這該怎麽處理，我都叫人上來吃飯了，這誰知道小岑現在要帶人來。”
李建民冷哼一聲：“說了別亂牽線，這下鬧騰了吧，你啊，還不趕快打電話過去給人家說清楚，要是被小岑媳婦知道了，回頭人家不高興，我看你怎麽跟小岑解釋。”
“唉呀，你瞧我這個腦子。”王麗娟這會兒也後悔，趕忙去找手機，“我這兒就去打電話。”
只是剛走出廚房，她就看見，人已經站在了門口。
三十分鐘前，高美燕還在城外郊區的外公家，一接到王麗娟的電話，飯都沒來得及吃，直接驅車回了市裏。
說來也可笑，快三十歲的年齡，行事這麽沖動，但在看到岑舟這張臉時，又感嘆她幸好還能在這個年紀沖動。
“你也在啊。”
“嗯，過來陪老師吃頓飯。”
兩人寒暄了兩句，岑舟讓開門口的位置，讓她進來。
高美燕把手裏打包過來的菜遞給岑舟，笑著說：“這是我媽讓我帶給麗姨的梅菜扣肉，等會兒拿去熱一下就好了。”
岑舟接過，禮貌道了聲謝謝。
高美燕對這裏很熟悉，熟練去鞋櫃裏裏拿鞋換上，走進客廳，邊說：“等會兒你也可以嘗嘗，我媽做的，味道特別正宗，保證……”
等她看見沙發上還坐了一位女孩時，尾音消失在唇邊。
季漪漪發現這只貓也並不是這麽兇，拿著岑舟給的那顆玩具球跟它玩了兩把，看它對自己沒有這麽多防備了，手癢正想去擼兩把。剛摸了到頭，這只哄不熟的貓拱開她的動作轉頭屁顛屁顛跑到別人腳邊去了。
季漪漪擡起目光，就這樣跟她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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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中秋節，吃完早餐後，岑舟拿著電腦坐在沙發上，帶著藍光眼鏡開始專心致志啪啪敲個不停。他把她看電視的地方占了，季漪漪趴在沙發一角玩手機：“你今天不上班嗎。”
岑舟撩起眼皮分從電腦屏幕上分她一眼，季漪漪很快反應過來，從沙發上爬起來：“澳澳，我想起來了，今天是中秋。”
她繼續說：“要是我沒反應過來，你是不是又準備嘲諷我了。”
岑舟將按下回車鍵，將郵件發給對方，隨即摘下眼鏡，回了一個悠長且深意的眼神給她。
慢慢吐出：“想象力豐富也是一種病。”
“……”
季漪漪：“你才有病！”
“誰有病啊？”岑宋宋剛下樓就聽到這麽一句。
身上還穿著卡通的睡衣，一頭卷發睡得亂七八糟。
“你還知道起來。”岑舟冷冷一聲。
岑宋宋腳步一頓，心有些虛，摸著後脖頸說：“放假嘛，打游戲睡晚了。”
怕岑舟教育他，岑宋宋說完趕緊跑進廚房，看看還剩什麽吃的沒。
見岑舟關了筆記本電腦，季漪漪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岑舟隨意問：“你今天多久出門。”
季漪漪切換到昨天看的連續劇，拿了顆聖女果放進嘴裏：“我為什麽要出門。”
“你那些朋友今天沒約你？”
不知道為什麽，她聽出一點怪味。
“季漪漪”的朋友確實約她了，不止是今天，是每天都約，她懶得理，一般都當沒看見。
又不知道他們是誰，唯一認識的施蘭還沒出來。
季漪漪有模有樣學回去，陰陽怪調：“約了，怎麽了，不高興啊？”
在她的認知裏，有錢的男人，尤其是像他這種自大狂的男人，娶老婆回來就想把她當做客廳裏的玫瑰，擺面子，恨不得天天在家給他鮮艷盛開。
岑舟懶得跟她計較，卻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無語：“約不約你那是你的事，只是提醒一下你，剛剛奶奶那邊打電話過來，叫我們回老宅吃飯，你自己註意一下時間，免得又哭。”
他刻意強調的了一下“又”這個字眼。
一聽到要回老宅，季漪漪瞬間焉巴了，前天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季漪漪為難：“前天不是吃過了嗎。”
岑舟：“前天是給大伯家接風，今天是中秋團圓飯。”
“可以不去嗎？”
岑舟打破她這個幻想：“不可以。”
季漪漪歪頭郁悶望著他。
電視劇正裏播放到下著大雨男主追車的片段，車越開越遠，男主在後面撕心裂肺喊著女主的名字，配著恰好的音樂，下場很淒慘。岑舟被那道幽怨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眉梢下的冷漠閃了閃，移開視線，看著她，妥協問：“你還想說什麽。”
季漪漪降低要求：“那你也會去吧。”
雖然他很討厭，但在這個地方，不得不承認，他是她唯一可以暫時依靠的人。
但岑舟卻搖頭：“不一定。”
眼看最後一株稻草也要塌了，季漪漪做最後的掙紮：“啊……你要去哪兒……”
“看我老師。”
季漪漪立馬說：“我可以跟你去嗎？”
眼前的人，語調從低落一晃升到了雀躍，苦悶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岑舟認真凝視起她：“你就這麽怕他們？”
季漪漪毫不猶豫點頭。
下一秒，他的電話響了。老宅那邊的。
岑舟低接聽，當著她的面按了擴音，走到窗邊。
季漪漪正襟危坐看著電視，聽了個大概。
那邊問他們多久過去，岑舟說他們兩個今天要去拜訪他老師，不過去了。
……
向晚風吹，霞光萬道，幢幢樓房的小區熱鬧非凡，涼亭下幾位大爺在下棋，戰況激烈，你來我往，難解難分。
最後，棋差一步，王大爺險勝。
王大爺笑瞇瞇了眼：“老李，對不住了。”
“今天狀態不好，改天再戰。”那為老李的人，全名叫李建民，擺擺手站起來，理直衣擺，準備回去了。
“唉唉，老李，這就是你小氣了啊。”王大爺趕緊叫住，“我輸了你這麽多把，也沒見我不下了啊。”
“今天不行，我學生今天要來，得回去了。”李建民背著手在後面，走個不停。
屋裏，李建民的妻子王麗娟已經把早上買的菜拿出來擇了，李建民走過去坐下，也跟著幫忙：“跟老王下了盤棋，輸了，等會兒可得讓岑舟陪我來一局。”
“你就知道拉著他下棋。”王麗娟提議說，“岑舟這孩子今年有27了吧，要不把老劉家閨女叫上來一起吃個飯，讓他們倆認識認識？”
李建民想了想覺得不妥：“還是算了，他要是有喜歡的人，早帶她來見我們了，你給他介紹，未必他對上眼。”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王麗娟在前幾天知道岑舟中秋會來家裏吃飯時就已經跟樓下鄰居商量好了，說著就去拿電話，叫人等會兒就上來。
王麗娟剛回來，門鈴就響了。以為是那閨女上來了，打開門沒看清人就念叨著說來這麽快。
結果。
岑舟站在門口，規規矩矩叫了一聲：“師母。”
後面還站了一個女孩。
季漪漪在他後面跟著喊：“師母好。”
王麗娟的笑僵在嘴邊。王建民趕忙過來，看見季漪漪時，也是楞了兩秒，反應比她快那麽一步，招呼他們進門：“來了啊，快快快，進門。”
關上門，李建民扯了扯她的袖子說：“還不趕快去洗點水果。”
李建民家養了只貓，岑舟剛進屋，那只貓就跳了出來，在岑舟腳邊打轉。
季漪漪低頭一看，是只三花，漂亮得不行，伸手就想去摸：“好漂亮的貓啊。”
岑舟卻先攔住她的手，“小心點，這只貓認人，對生人會有點兇。”
季漪漪一看，這只三花貓果然對她弓起了背，趕緊收回手。
那一抹溫熱從手心劃去，岑舟不自覺縮了縮指尖，很快又恢覆淡然。
李建民從廚房端水果出來，看見這副場景，走過來用腳踢開它，笑著說：“沒事，別怕，以後多來幾次就熟了。”
岑舟避開□□投來的迫切，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接過水果盤放桌上，看著□□以及站後面的王麗娟，向他們介紹：“老師，師母，這是漪漪。”
季漪漪乖巧喊人：“老師好，師母好。”
李建民笑著應聲，王麗娟心情覆雜笑了笑。
這還是岑舟第一次帶女孩來家裏，李建民看向季漪漪，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標準，滿意問：“多久在一起的。”
“半月前剛領證。”
岑舟一語驚人。
“什麽！”
李建民兩口子差點被嚇過去。
等兩位緩過來，岑舟才開口解釋：“我跟漪漪領證領得匆忙，沒來得及告訴你們二老，今天是特意帶她過來看看你們的。”
王麗娟找了個借口拉著李建民進去廚房。
岑舟不知從哪兒撿了個球，兩只腿規規矩矩支著，不耐其煩地逗著這只三花貓。
看這只貓對岑舟撒嬌的程度，能看出來他經常來這兒。
季漪漪望著廚房的動靜，小幅度往岑舟這邊挪了兩下，小聲問：“我來是不是讓他們不高興了。”
岑舟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後悔了。”
“不是。”季漪漪剛想說什麽，門鈴響了，打斷她的話，岑舟把手裏的球放在她手心，垂著眼簾，“閑的話就陪它玩玩，說不定下次來的時候對你就親切了。”
然後就起身去開門。
“……”
瞧瞧這人，一點耐心都沒有。
季漪漪看著他的後背，深深覺得他逗一只貓可能都比對她有耐心。
廚房裏，王麗娟著急問：“這該怎麽處理，我都叫人上來吃飯了，這誰知道小岑現在要帶人來。”
李建民冷哼一聲：“說了別亂牽線，這下鬧騰了吧，你啊，還不趕快打電話過去給人家說清楚，要是被小岑媳婦知道了，回頭人家不高興，我看你怎麽跟小岑解釋。”
“唉呀，你瞧我這個腦子。”王麗娟這會兒也後悔，趕忙去找手機，“我這兒就去打電話。”
只是剛走出廚房，她就看見，人已經站在了門口。
三十分鐘前，高美燕還在城外郊區的外公家，一接到王麗娟的電話，飯都沒來得及吃，直接驅車回了市裏。
說來也可笑，快三十歲的年齡，行事這麽沖動，但在看到岑舟這張臉時，又感嘆她幸好還能在這個年紀沖動。
“你也在啊。”
“嗯，過來陪老師吃頓飯。”
兩人寒暄了兩句，岑舟讓開門口的位置，讓她進來。
高美燕把手裏打包過來的菜遞給岑舟，笑著說：“這是我媽讓我帶給麗姨的梅菜扣肉，等會兒拿去熱一下就好了。”
岑舟接過，禮貌道了聲謝謝。
高美燕對這裏很熟悉，熟練去鞋櫃裏裏拿鞋換上，走進客廳，邊說：“等會兒你也可以嘗嘗，我媽做的，味道特別正宗，保證……”
等她看見沙發上還坐了一位女孩時，尾音消失在唇邊。
季漪漪發現這只貓也並不是這麽兇，拿著岑舟給的那顆玩具球跟它玩了兩把，看它對自己沒有這麽多防備了，手癢正想去擼兩把。剛摸了到頭，這只哄不熟的貓拱開她的動作轉頭屁顛屁顛跑到別人腳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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