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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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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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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邊的人, 一般都用戒指求婚,鉆石戒指,不是耳釘……”程燁然越解釋越是結巴, 又著急又後悔,想跟他說自己沒有想求婚的想法,又後悔, 幹嘛要特意解釋。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沈雲棠低著頭看著那個耳釘, 雖然早就知道,但剛才聽到程燁然說求婚的時候,還是心動了一瞬。

“我給你戴上。”程燁然沒幫人戴過耳釘,小心翼翼的, 生怕把他的耳朵弄疼了,“我一直有個疑問, 耳洞這東西, 是天生就有的嗎?”

沈雲棠給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你覺得呢?”

“那是怎麽弄得?紮出來的?就硬是把針穿進肉裏?”程燁然覺得不可思議, 這也太狠了吧, 為了帶個耳環,竟然能做到往自己身上穿洞的地步。

“是用針紮出來的,不過那時候我還小, 沒有什麽記憶,有的哥兒一出生就會被紮個耳洞出來,有的會等到兩三歲。”沈雲棠把這當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的註意力全都放在了程燁然的手指上。

程燁然的一只手捏著沈雲棠的耳朵,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往裏面戴耳釘。

沈雲棠的耳朵小小的, 耳垂又圓又粉,厚厚的有肉感,不敢想象誰能這樣狠心,對這樣漂亮的耳朵做出那種事。

“那麽小就紮耳洞,不怕感染嗎?”程燁然覺得村裏人太恐怖了,竟然敢往小嬰兒身上紮針,死了怎麽辦?

“大人們覺得孩子越小,就越記不住疼,等長大了就不敢紮耳洞了。”沈雲棠說。

“不敢就不紮好了。”程燁然作為男人,沒有體驗過哥兒們的人生,沒能做到完全的共情。

“可是成親的時候要戴耳環,如果沒有會被人笑話。”沈雲棠說。

“村裏人怎麽這麽愛笑話別人?真刻薄。”程燁然想了想,看著沈雲棠的表情問,“你喜歡戴耳環嗎?還是說怕村裏人笑話,才不得不戴?如果不喜歡,那這些就不要戴了。”

“還可以,戴不戴都行。”沈雲棠其實也挺喜歡這些漂亮的小飾品戴在身上的感覺,但是說出來總覺得太丟人了。

他感覺到程燁然停下的動作,有些著急:“停下幹嘛?買都買了。”

“我怕你不喜歡,我不想勉強你。”程燁然覺得沈雲棠太可憐了,小小的一團就要被人拿針紮,要是他在場,不管是誰,他都要把人揍一頓。

不過想到給程燁然紮耳洞的人有可能是沈母,就收回剛才的想法,不能揍丈母娘,而是把小沈雲棠救過來,緊緊地摟到自己的懷裏,不讓任何人碰。

“沒,沒覺得勉強。”沈雲棠抓過他手裏的耳釘,“我自己戴吧!”

他氣呼呼的往屋裏走,在心裏罵程燁然,煩死了!為什麽偏偏要他說出來!他本來就不好意思說,還要逼他,真是一點不懂得看人眼色!

他們家沒有鏡子,每天照鏡子都是去水缸前面,照水面上的倒影。

他自己帶上了那個耳釘,亮晶晶的,不會太大,剛剛好點綴在他的耳垂中間,很難讓人移開目光。

他正偷偷欣賞,面前就伸過來一個東西,非常清晰的鏡子,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以前他們家有一面銅鏡,打磨的也很光亮,但是照出來的人還是會失真,顏色也泛黃。

可是程燁然遞過來的這面鏡子,就跟用手機拍照一樣清晰。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鏡子表面,“這又是什麽?也能拍照嗎?”

“這就是普通的鏡子。”程燁然將鏡子塞進他的手裏,“以後用這個照,這是折疊的,用完了可以收起來。”

沈雲棠接過那個鏡子,鏡子將他整張臉清晰的映照出來,他從未這樣清楚的看清過自己的樣子,上次程燁然給他拍照,他也沒敢自己看一眼,就害羞的迅速轉開了眼睛,現在換成鏡子還好一些。

“怎麽樣,喜歡嗎?”程燁然看他這樣高興,也跟著歡喜。

“恩。”這次沈雲棠沒有心裏喜歡卻說不喜歡,“這一點都不普通,肯定很貴吧?”

“你覺得這鏡子不普通,可能是因為鏡子裏的人不普通吧。”程燁然擡手點了點鏡面上的沈雲棠。

沈雲棠紅著臉躲開,將鏡子翻面扣在自己的胸前,“你們那人人都能用上這種鏡子嗎?”

“當然啦,鏡子是每家每戶必備的,未來的人可不像你們這樣苦,那是一個新時代。”程燁然很想帶著他去未來過好日子,古代真是什麽都不方便,出門不是靠步行就是做驢車,路也不平,做個驢車能把人的屁股顛成八瓣。

他都想買個自行車來用,之前他聽堂妹說看過一本穿越文,穿越者造了自行車,要不自己也試試?

不過輪胎要怎麽做?他這腦子根本不具備一個穿越者的智商,這個想法才出來就被他給放棄了。

……

沈雲棠聽程燁然說鏡子很容易碎,他小心翼翼的捧著進房間收好,耳釘也摘掉了,這個鉆石一看就很貴重,他怕忘了摘,被人看到問他東西哪裏來的就麻煩了。

屋子裏原本有個櫃子,之前只裝他們賣豆腐賺的錢,櫃子裏總是空蕩蕩的,現在裏面放滿了銀簪子,還有耳釘,以及程燁然買的好幾根銀條。

這滿滿當當的一櫃子值錢的東西,他每次關上櫃子時都不放心,要拿一把鎖給鎖上才行。

等他出來時程燁然已經抱著柴火去燒水了。

程燁然在廚房唯一能做好的事就是燒熱水,剛來的時候他燒熱水也能把鍋給燒糊了,沈雲棠跟他說以後別進廚房了,可他還堅持試了幾次,終於能燒出正經的熱水了。

“應該買個水壺,放在爐子上用。”程燁然看了看他們家的大鐵鍋,家裏一共就這麽一個鍋,平時煮湯、做飯、炒菜全部都用這麽一個鍋,而且又大又笨重,平時燒水也不容易倒出來。

“可以去村裏做一個。”沈雲棠覺得廚房這個地方對著院子,如果以後要在家裏做生意,廚房裏還是盡量不要出現新東西比較好。

“我還準備買些碗碟回來呢,咱們家現在用的那些太粗糙了,我刷起來都費勁。”程燁然看了看廚房裏面:“不如打個櫃子,平時把東西鎖進櫃子裏,或者弄個地窖。”

“你說的這個嗎?”沈雲棠從地上掀起地上一塊木板,底下就是個菜窖。

他們家的菜窖是空的,也很小,也就能容納兩個成年人下去面對面站著。

“每家每戶都有菜窖,只是太麻煩了,又要上梯子、下梯子……”沈雲棠正說著就看到從底下爬出來幾個灰黑色的小蟲子,他嚇得嗷一嗓子蹦起來,趴到了一旁的程燁然的背上。

程燁然不怕蟲子,但是被沈雲棠這樣摟著脖子,忽然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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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了起來,背著沈雲棠慌亂的站起身在地上亂踩了半天,把那些蟲子給踩扁了。

他順手把菜窖門給扣上,“好了好了,沒有蟲子了,不怕。”

沈雲棠聽到他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害羞的趴在他背上裝死,太丟人了,幾個蟲子而已,自己竟然嚇得直接竄到他背上來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故意往他身上貼的?

他又被程燁然哄了一會,才慢吞吞的從他背上下來,去灌水壺,“是這樣灌進去嗎?得快一些,不然水要冷掉了。”

程燁然也尷尬,蹲在地上撓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對,就是那樣。”

兩個人誰也不敢看誰,好一會程燁然才想起來要把蟲子的屍體給處理掉,不然一會又該把沈雲棠給嚇壞了。

他打掃的時候盯著那些蟲子看,是一種他從未在現實中看見過實物的蟲子,但是很眼熟:“啊,我在課本上見過這種蟲子,叫鼠婦是不是?”

“我們這叫潮蟲,”沈雲棠不敢去看,“潮濕的地方就會長許多這種蟲子。”

“地窖裏也沒用水泥抹一下,完全就是個土坑,不長蟲子才怪。”程燁然說著看了看他們家的竈房,是土坯的,柴房更過分,直接就是木板子釘的,年頭久了木頭都風化腐爛了,有時候他都怕柴房塌了把他砸死。

這房子裏最好的一間房子就是他們的臥室,是磚房,但也沒有用水泥,刷的是白灰,摸一下掉一手灰,不是未來那種乳膠漆。

“什麽時候把房子重新修一下,咱家都快成危房了,冬天肯定得冷。”程燁然覺得他們得趕緊行動起來,“要不然以後咱們每天都裝作去城裏賣豆幹了,然後找個村外不遠的地方歇著,天黑了再回來。”

沈雲棠:“……你是懂偷懶的。”

“咱們要挖井、買驢車、修繕房子,對了,之前還說要養豬,今年還能養上嗎?”程燁然拍了一下額頭,“洗錢真難。”

……

晚上程燁然把暖水壺放在房間,讓他一早睜眼就能喝一口熱水。

沈雲棠是不相信水放在這個暖水壺裏一晚上都不會冷,看著就是個比較精致的瓶子罷了,上面塞了個木塞,怎麽可能一晚上都不冷呢。

他晚上一直想著這件事,竟然失眠了,天剛亮,他就趕緊坐起來,拿著碗去倒了水。

才拔起來暖水壺上的塞子,一股熱氣就飄了上來,把他給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

他激動地心臟砰砰亂跳,原來程燁然沒有吹牛,真的是熱的!

水倒在碗裏,也是燙的,跟燒開的差不多,都沒辦法直接喝。

程燁然在床底下掏出兩碗杯面,“看,上次買水壺的時候就想起泡面,買了一些回來。”

“這要怎麽吃?”沈雲棠看到他手裏花花綠綠的包裝盒,打開之後裏面是一個餅,可剛才程燁然不是說泡面麽,好吧,餅也是面做的,差不多。

“把調料放進去,然後倒上水就可以了。”程燁然之前去一個比較窮的村裏拍戲,交通不發達,劇組夥食也不好,他就天天吃泡面,吃了倆月泡面,把他吃吐了,後來只要聽到泡面這兩個字胃裏都會翻江倒海的惡心,可是穿越了之後,反倒是想念這種味道了。

放好調料,將熱水倒進去之後,香味立刻就飄出來了。

“先蓋上蓋子,等個三分鐘就能吃了。”程燁然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看時間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手機桌面上的照片,整個人都像是泡到了蜜罐裏的甜,都要蛀牙了。

“不如在這三分鐘裏,我教你看時間吧。”程燁然打開時鐘給他看,“這是我們那邊的表,從這到這是……”

沈雲棠伸著小腦袋認真的聽,可是泡面的香味太勾人了,他很難專心,聽著聽著肚子竟然咕嚕嚕嚕的發出了一連串叫聲。

他捂著肚子,紅著臉,解釋半天,“太香了。”

程燁然無奈的笑了笑,“以後再學,我看看熟沒熟。”

程燁然打開蓋子看了看,差不多可以了,他掰開叉子給沈雲棠,“用這個吃。”

沈雲棠低頭看著杯子裏的面,“竟然成了面條?剛剛明明是餅。”

“泡開了。”程燁然感覺他現在這樣子,特別像個小學生。

沈雲棠太餓了,雖然還有很多問題,但還是等一會再說吧。

他學著程燁然的樣子用叉子,第一次用,用不太好,沒有筷子。

他們家雖然是種小麥的,卻很少吃面,一般收了麥子之後一部分交稅,剩下的大部分賣掉,換一些雜糧吃,只留很少的一部分,過年過節的時候可以包一次餃子。

一年才吃一次白面,可是他卻死死的記住了味道,這面的感覺跟他過年時候吃的面又不大相同,很滑,很彈,也很有嚼勁,味道也香的讓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程燁然看他吃個泡面像是吃到山珍海味了一樣,特別心疼他,想帶著他去吃更多更多的美食,“好不好吃?要不然咱們以後開一家面館吧,然後買方便面回來,直接泡,我都會做。”

沈雲棠拼命點頭,“好吃,就是量太少了,兩口我就吃沒了。”

沈雲棠雖然是個哥兒,但是飯量並不小,他每天做的事也多,體能消耗量大。

“這是小份的杯面,下次得買那種超大桶的。”程燁然看他杯裏就只剩下湯了,又給他拿了另外一個口味的,“我上次買了一箱,敞開了吃,管飽。”

……

豆幹到了,一共有五箱,每個品牌各買了一箱,還買了不同的口味,香辣、五香、孜然、黑椒……

收到貨的時候沈雲棠以為要直接賣這些,結果程燁然給他說這些只是試吃的。

沈雲棠看著這五箱豆幹皺緊了眉,“你可以每家店買一塊試吃。”

“一塊?不賣吧,你之前不是說喜歡吃豆幹嘛,我特意多買了些回來給你當零嘴吃。”程燁然把箱子打開,“一樣先拿出兩袋出來,一個遞給沈雲棠,一個自己拆開。”

他試吃了一下,果然他還是不愛吃豆幹這種東西,每一家他都不是很喜歡。

沈雲棠倒是很喜歡,他學著程燁然的樣子拆開了包裝,他拆的這個是五香口味的,聞著比小時候吃過的豆幹還要香,而且並不是幹巴巴的,有嚼勁,味道吃著比肉還要香。

他忍不住一口吃了一塊,吃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太粗魯了,一點都不像個哥兒該有的樣子。

他轉頭看頭看程燁然,生怕程燁然會發現他剛才幹了什麽,然後就看到程燁然正拿著一個碗,把豆幹倒進碗裏。

“你做什麽?”沈雲棠剛才還想自己一口一整個豆幹的樣子太粗魯了,程燁然這更狂野,一口一碗嗎?

“看你這麽愛吃,一小包一小包的拆太費力了,我直接幫你倒進碗裏,你拿筷子吃,方便。”程燁然想了想,從一旁的箱子裏拿了一整塊大的豆幹出來,“剛才那些是小包的零食,這個應該是切開炒菜或者拌涼菜吃的,一會試試,正好調料也到了。”

沈雲棠這些天跟著他一起吃了幾次泡面,已經習慣了這些花花綠綠的塑料包裝,可是看到那些調料的玻璃瓶子,眼睛又瞪大了。

“這是什麽瓶子?這麽透亮,鉆石做的瓶子嗎?”沈雲棠記得那天程燁然說鉆石就是一種被切割了許多面的石頭,那這些瓶子就是打磨光滑的鉆石吧!

雖然程燁然說鉆石就是普通的石頭,可那麽未來人求婚時只買那麽小小一粒,說明它並不便宜,只是程燁然太有錢了,才會覺得便宜。

“這是玻璃,在未來也是一種很普通的器具,跟咱家的碗差不多,很便宜。”程燁然看他這樣喜歡那些瓶子,翻了翻地上的快遞盒子,找到了給沈雲棠買的刷牙的杯子。

他將裏面的一個印著小貓咪的玻璃杯遞給沈雲棠,“這個給你用。”

沈雲棠都不敢接過來,這杯子看著可要比那些調料瓶子高檔多了,像是貴族平時喝水用的杯子。

“放心用吧,一點都不貴,也就一兩銀子。”程燁然按照未來的銀價算的。

“一兩銀子一個杯子,也很貴。”沈雲棠出嫁前,全家一年也就花三、四兩銀子,全家八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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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程燁然強行把杯子塞進他手裏,“用吧,買都買了,可退不了的。”

沈雲棠將杯子捧在手裏,看到手指在杯子上印出了一個幾個指紋,趕緊用袖子擦幹凈,愛惜的很。

沈雲棠把那些豆幹挨個嘗了一遍,吃了個飽,小時候他就幻想過,如果有一天他能實現豆幹自由該多好啊,沒想到今天就真的實現了。

晚上沈雲棠把那塊大的豆幹切成條,和筍絲一起炒,依舊用的他之前煉的豬油,和剛才買的調料。

他把那些快遞盒子和包裝袋都塞進竈臺裏燒了,程燁然買了這麽多快遞,快遞盒子多到這幾天做飯都不用燒柴火了。

買的大米也到了,他還做了一鍋幹飯。

這輩子沈雲棠都沒吃過一次幹飯,面吃的都少,吃的最多的是雜糧。

他做的幹飯是按照之前做雜糧飯的方法,最開始他害怕失敗,小心翼翼的,做出來的效果還不錯,米香味十足,差點把兩個人給香迷糊了。

程燁然把小飯桌拿到院子裏,跑前跑後的端菜端飯,兩個人坐到桌前正準備吃飯,就聽到外頭敲門聲,是隔壁的李嬸子。

李嬸子的嗓門大,在門口喊:“程家的,你們晚上做的啥?香味都飄到我家去了。”

程燁然無語,“她也太影響食欲了,還好咱們家插上門了,不然她都得進來對咱們的飯菜指手畫腳。”

他雖然這樣說,卻還是端了一點豆幹走到了門口,上次做豆腐的事就是李嬸子幫他們做的宣傳,雖然李嬸子最初不是出於好心,但效果還是不錯的。

程燁然打開門,看到李嬸子想要往裏面瞧,趕緊擋在門口,“嬸子家還沒做飯吧?要不要上我家買點吃?”

他說著把豆幹往李嬸子面前推了推:“不貴,這個小塊的一文錢一塊,大塊的十文錢。”

“十文?什麽東西能這麽貴?”李嬸子的目光瞬間轉向他手裏的碗,碗裏放著一大一小兩塊豆幹。

大塊的有豆腐那麽大,小的也就夠吃一口的。

“這麽點的東西賣一文錢一塊?你怎麽不搶錢去呢?”李嬸子扯著大嗓門喊,“平時你們那麽大一塊豆腐才一文錢,都是豆腐,這麽一小片片憑什麽賣一文錢?”

“我可沒故意多收你錢,我不像你,我做人厚道。”程燁然揶揄完她,拿起那片豆幹在她面前晃了晃,讓香味飄過去,聽到李嬸子被香的吞咽口水的聲音,這才慢悠悠繼續說道:“這是我家夫郎研究出來的鹵豆幹,用的料多,自然不能跟豆腐一個價格,而且我們看在鄉裏鄉親的份上才賣這麽便宜,到集市上,這一片少說要賣三文錢。”

李嬸子被這香味勾的直吞口水,嘴上說著太貴了太貴了,卻開始跟程燁然講價了,“便宜點,一文錢三塊,三塊嬸子就買了,你看嬸子也不知道啥味,你這一下子就要那麽貴,嬸子怎麽敢買,要是嘗著味不錯,嬸子下次還買。”

“三塊三文,不買就走吧,我們還要吃飯呢。”程燁然說著就關上了門。

他回到飯桌那,就這大米飯吃了一口炒豆幹,香的他眼睛都閉起來了,“果然還是要炒著吃好吃,太讚了!你就是頂級大廚!沒了你我可怎麽活啊!”

“少說這種話。”沈雲棠被他誇的害羞,上輩子他經常被夏小五貶低,這輩子被人誇獎,雖然心裏很開心,但是也很不習慣。

他也吃了幾口飯,怪不得大米這樣貴,這麽香,確實值得那個價格。

“你剛才跟李嬸子那樣說話,她會不會去村裏說咱們的壞話,讓人不要來買豆幹?”沈雲棠擔心的問。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要是到處說咱們的好話,說豆幹好吃,讓別人也來買,別人才覺得她是咱們雇的托呢,她越是罵的狠,大家才越是好奇,要過來瞧一瞧。”程燁然舍不得停下吃飯的嘴巴,以前他從來沒有一邊嚼東西一邊說過話,今天卻破例了,一邊吃一邊說:“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剛開始賣豆腐的時候,就是她到處說咱們的不好,讓村裏人都來看熱鬧,咱們都不用宣傳就把豆腐生意坐起來了,這次也是一樣。”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沈雲棠想起來那次他倆還鬧了誤會,他故意好一陣子沒理程燁然,想到這他就愧疚的臉發燙,給程燁然夾了好幾口菜,心想以後多做點什麽彌補一下程燁然吧。

程燁然看他給自己夾菜,也給他夾菜,“你多吃一些,你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

“別說這種奇怪的話。”沈雲棠覺得他跟村裏男人一點都不一樣,村裏男人生怕別人說他不是個男人,可程燁然卻總在他面前撒嬌裝弱,但是別人家裏的女人、夫郎出事,那些男人可能就當縮頭烏龜了,或者嫌自己家的女人、夫郎麻煩,總惹事。可是程燁然卻真的會站出來替他出頭,表現的比村裏任何一個男人都要男人。

……

李嬸子咬了半天牙,最後也沒狠下心來買豆幹,還在程燁然關上門之後呸了一口,她也不敢當著程燁然的面罵人,怕程燁然發瘋,只敢背後偷偷罵。

晚上她去找了自己幾個老姐妹們,跟她們罵程燁然:“他以為豆幹是什麽人都能做的?人家鎮子上都是祖傳買賣,幾輩人傳下來的手藝,他們家算個屁啊,再怎麽做也做不好吃,還敢賣一文錢?我看他就是把賣不出去的豆腐放幹了,當豆幹出來騙人的!”

“就是,我們幾個上次去鎮子上,路過那家賣豆幹的店,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香味,那鹵汁都是老湯底,幾十年不熄火,他們家那算什麽。”

“沒買就對了,吃了肯定得壞肚子。”

一晚上時間,村裏就傳出來程燁然家賣豆幹的消息,還是沈雲棠自己研究出來的。

大家聽了之後忍不住笑話,“他一個哥兒能研究出什麽來,這不是瞎胡鬧呢。”

“哥兒擅長做飯,沒準真讓他研究出來了也說不準呢。”

“就算哥兒擅長做飯,那也是做家裏的飯,大酒樓的廚師都是男人,哪個哥兒夠格做大廚?豆幹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你們要是想吃就去買,我可不花這個冤枉錢。”

……

第二天他們開門賣豆腐的時候,果然有不少人來問他們豆幹的事。

這些人裝作想要買豆幹的樣子,說要看看他們家做的豆幹,其實表情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想瞧瞧程燁然家的笑話。

程燁然拿出來了一包豆幹:“就做了這麽一點,還不能賣,給你們瞧瞧好了。”

“這麽一大包還少?”他們伸著脖子瞧,看到顏色還挺像那麽回事,就是味道不知道怎麽樣,就算看著像,味道肯定不行,又不是專門做豆幹的,能做多好吃。

“一會要去看我老丈人,還要送一些給我表叔,怎麽能賣給你們呢。”程燁然說著趕緊把紙包重新給包好了,“你們要是想買,等到下個月吧,我這有大小兩樣,一樣是可以炒菜、拌涼菜吃的,另一種是可以當下酒菜的,想買的可以提前跟我說一聲,做出來先賣給你們,免得到時候做的不夠,有些人買不到。”

他越是神神秘秘的樣子,大家越是好奇,尤其是離得近聞到味的,更好奇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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